一聲嬌嗔把走在前頭的太尉嚇了一大跳,趕緊的迴頭張望,就見白娘子又生氣又無奈的樣子,蘇卿憫則是瞪大眼睛一臉的我不相信的表情,見那廝張過來,卻都同仇敵愾的朝他怒目而視。


    “我去,倆小娘打起來了,哈哈真好。”


    但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魚,咱還是躲遠點吧,柳箐加快步伐,期待那倆看不見自己。


    “嘻嘻,那人被嚇跑了,真好玩。”蘇小娘這下開心了,卻又把眼睛朝著白海棠身上看來看去的,似乎要尋找一些蛛絲馬跡出來。


    “行了,看什麽看,都跟你說了人家沒動過我。”白海棠氣的拿手掐她的脖子。


    小娘一縮脖頸:“這也太稀奇了,江湖上不都說那人是天下第一登徒子,有名的大壞蛋嘛,怎麽就沒對你下手呢?難道是他覺得姐姐你長得太醜了?”


    白娘子一個趔趄,這小娘的嘴巴比大哥還損,不行我的製製她。


    眼睛一轉壞笑道:“應該是這樣的了,人家看不上我,不過嘛~小妹妹你可長得比老姐好看多了,所以那個男人在給你療傷的時候,趁機~嘿嘿。”


    然後白海棠就閉上了嘴巴,我就是不說,你自己琢磨去吧。


    果然,蘇卿憫聽了臉色大變,身子又開始抖起來,唿吸一下變得急促,麵紅耳赤的在那裏喘息,越想越害怕,腿軟的都要邁不開步子了,再也沒開口說一句話。


    還治不了你這個傻妞。白海棠得意洋洋,背著包袱哼起了山歌小調。


    以後接下來的幾天,蘇小娘一直粘著白娘子旁敲側擊的打聽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白海棠矢口否認,表情卻是神秘兮兮的說啥都沒發生,就是給她拔箭頭來這。


    這一來,反而讓小娘酌定的認為,自己那天就是被太尉趁機給占便宜輕薄了,清白全損。


    “陸師兄,奴對不起你,現在已經不是清白人了,再也配不上你了,這根釵子,等過江見到你時,還你罷。”


    臨近揚州的一家客棧裏頭,蘇小娘獨自坐在房間裏垂淚,將頭上的銀釵拔下,拿塊紅綢子仔細的包好,卻從包裹裏另找了一隻金釵別在自己腦門上。


    “唉,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呢,無端的被那個壞人給輕薄了,那自己就是他的女人了,不管你再怎麽的不願意,生米也已經被煮成了熟飯。


    認命跟了他?


    呸呸,奴才不要跟他過呢,又高大人又兇,難道還要被他欺負一輩子,幸好那天奴昏過去了,什麽都不知道,天哪,我這到底在想什麽呢。”臆想到不堪處,蘇小娘小臉紫成了茄子。


    “要不到了江南想法子把他幹掉算了,不行啊,奴已經是他的女人了,那樣就是謀殺親夫了,再說了,好歹那廝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還有就是,海堂姐好喜歡他的樣子呢,這可怎麽下的去手。


    不殺他吧,那廝到了江南,沒準還要禍害別的姐妹,海堂姐恐怕最終也難逃這個朝廷狗官的魔爪,所以,究竟該怎樣辦好呢?”蘇卿憫內心萬般的糾結。


    “我說海棠啊,那個丫頭這幾天神經兮兮的到底在搞什麽怪,怎麽連晚飯都不出吃。”小雅間的飯桌旁,太尉疑惑道。


    白娘子哪裏敢說實話,瞎掰道:“可能是快過江了吧,想相好的想的傻了。”


    “哦,那先把她喊來吃飯,吃完了躺床上慢慢的想去。”太尉翻翻白眼。


    小娘終於被喊來了,先撇了一眼柳箐,眼神那叫一個相當的複雜,有怨恨,有無奈,有悲傷,甚至還有一點別的複雜情緒。


    看完也不說話,拿著碗悶頭扒飯,不注意時,又拿眼瞄太尉一下,見被觀察到了,趕緊的把頭垂下。


    “什麽鬼,這是啥眼神,莫不是惦記著過江後,跟她相好的一起要合謀幹掉哥哥?”太尉警惕起來,飯吃的若有所思。


    這裏就白海棠一個明白人,偷偷用手扶住額頭,心中暗道:“完了完了,是我把孽給作下了,這該如何是好。”


    三人各懷鬼胎,一頓飯吃的不歡而散,都早早迴到各自床榻瞎琢磨去了。


    揚州、鎮江,五六天以後,三人終於過了長江,這裏就是白蓮教的地盤了,聯絡上以後,分舵主聽聞白聖女光榮的完成了任務,不但帶迴了金丹,連造金丹的都一並給拐了迴來,頓時大喜過望。


    這裏的天氣比起北方來要暖和的太多,分舵主得知太尉是道士,就專門給他找了身道袍換上,還很貼心的送了個拂塵給他打蒼蠅用。


    鑒於方臘還在四處攻打城池,以求迅速占據整個江南半壁,分舵主路熟,安排著聖女、護法跟柳道長上了一條白棚船,沿著江南水網,避開了戰亂,走水路朝杭州方向駛去,這一日到了太湖。


    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


    太湖岸邊是呀嘛是家鄉啊,


    清早船兒去呀去撒網,


    晚上迴來魚滿艙···


    興致很高,所以太尉改編了一首歌來唱,波光粼粼的湖麵上傳將開來,獲得了撐船漁夫的高聲喝彩。


    “哥哥唱的好啊,直唱的奴家心裏頭去了,終於迴到家鄉了,這歌真應景。”白海棠由衷的稱讚道。


    “完了,白姐姐被這個壞人迷的魔怔了,奴要提醒她小心,不過呢,壞人這歌唱的奴的心裏頭也甜滋滋的,真是奇了怪了。”蘇小娘跟白海棠並排坐在船艙裏,撅著小嘴撇看唱歌的那廝。


    太尉一曲唱完,得意的拿拂塵耍幾下,一個不穩差點掉到湖裏斃命,蘇小娘笑得很開心。


    “小娘子看起來是很高興啊,是不是想著要到你家老巢了,就可以將哥哥我抓起來殺了燉肉吃掉了啊。”太尉調侃道。


    “你的肉是臭的,哪個稀罕吃你,不過嘛,抓起來綁了,讓奴天天拿鞭子打你消消恨,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小娘眯著眼笑了。


    “原來你還有這愛好!”太尉眼珠子又驚的掉了下來,趕緊的從湖裏撈迴來裝迴到眼窩裏。


    “好吧,看來咱倆得好好說道說道了。”太尉恢複了正形,就在船幫上坐下來,“我好像不記得咱倆之間有啥深仇大恨的呢,有的話就是我錯誤的把你給救了,話說你怎麽老是一副想幹掉我的眼神呢?”


    太無恥了,這個壞人簡直是壞透了,輕薄了奴還要奴親口講出來,這可怎麽說的出口,蘇卿憫銀牙都快咬碎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自己做的好事,難道心裏頭還不清楚!”屈辱的將頭別了過去不看他。


    太尉莫名其妙,眼神瞧向白海棠求助。


    始作俑者白娘子趕緊一臉無辜的擺擺手,表示這事跟自己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


    真是莫名其妙,看來女人的心思真的沒出處猜去,那就不猜了罷,管她呢,反正快到地方了,坐著無聊,不如釣魚吧。


    路亞?不存在的,所以太尉用拂塵打了幾隻蒼蠅,道袍上扯了根線,急救包裏找了個針頭給掰成魚鉤,掛上甩到水裏要隨波逐流的掉馬口魚。


    還真有魚上鉤了,沒一會太尉手一拽,一條半大細長的魚兒就被他拎到了船上。


    白海棠本來還以為他在鬧著玩,結果見到真上魚了,喜出望外的問道:“哥你好厲害,這是釣了一條什麽魚啊,還怪好看的呢。”


    太尉瞅了瞅:“就是條傻不啦嘰的竄條魚上鉤了,還活蹦亂跳的掙紮呢。”


    “原來是釣了一條竄條魚啊,啥?竄條魚?還掙紮,啊哈哈哈哈!”白娘子猛然想起那個梗,直接笑到岔氣。


    “噫噫噫噫噫!!!”蘇小娘腦門冒火了,渾身劇烈顫抖著,內心的小宇宙就要爆炸。“故意的,那個壞人一定是故意這樣說給奴聽了,又借此羞辱奴的身材不好,身材不好你還你輕薄人家?!”


    “海堂姐也不是好人,倆人沒一個好東西,怪不得能到一家去呢,虧奴還替她擔心呢,你倆狗男女趕緊的一間屋子鬼混去吧!”


    冒火也是白冒火,小娘自以為打起來幹不過這倆狼狽為奸的壞人,隻好抱著膀子坐在船艙裏低頭獨自委屈。


    杭州城終於到了,這裏有白蓮教的總舵跟方臘的王宮,總舵有客棧,白聖女安排太尉住下,自己帶著蘇卿憫先去複命。


    “這就是金丹啊,好,光看這紫金盒,就一定不同凡響,你說那裏已經是有人吃過了?”聖母四十左右年紀,一臉很慈祥的樣子。


    “稟聖母,有曹神仙服用數丸,已經從八旬年紀恢複到了五十歲的樣子,這是個奴親眼所見,另有太師蔡相公,得知此事後棄官去了奉符,也討的數枚服用,如今也已經年輕數十歲,此都屬下親眼所見。”白海棠恭敬的迴答道。


    “果然是仙家寶貝啊,可惜隻有一丸,這讓老身如何甘心,不過嘛,既然有一了那剩下的就好說了。”


    聖母沉吟片刻,斟酌道:“這樣吧,老身今晚就先服用了這一丸,幾日後若是有了效果,那太尉既然喜好顏色,你就跟小憫一起,再從教裏挑選一些漂亮的小娘,一起去奉符伺候他吧,索性讓他享受個夠。”


    “這樣一來,老身得了仙丹,你等得了富貴,咱們兩頭不就一起圓滿了嗎,嗬嗬,你說對不對啊。”


    蘇卿憫站立一旁,心中駭然,感覺三觀有被顛覆的兆頭,可是還不敢上前講話。


    倒是白海棠笑晏晏的說道:“恭喜聖母了,柳太尉想見你,所以現在人已經跟著奴一起來到咱們總舵,就在客棧裏頭住著呢。”


    聖母聞言大喜過望:“當真!那老身可要好好的接待一下人家,要不這樣吧,你跟小憫這兩天先去服侍他,仙丹老身先服了,到明天隻要稍微有效果了,老身就好好的跟神仙親近一下。”


    “柳神仙,奴給你送飯來了,請你慢用哈。”白海棠笑嘻嘻的提著一個食盒走進太尉的房間,蘇小娘後麵耷拉著腦袋跟著,打開來,四樣都是素菜。


    “神仙慢用,奴先去了啊。”娘子講完,扭頭就要溜,卻被蘇小娘一把拉住衣袖,怯怯的說:“聖母不是還要咱倆伺候他睡覺嗎?”


    “切,他想的美,誰要跟他睡覺啊,想睡的話你來。”白海棠翻著白眼道。


    “那就好,那就好。”蘇小娘撫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又開口道:“姐姐,那奴想去看望一下陸師兄,你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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