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印章金牌上的字一一給兩位侍妾念完,郝通判臉上麵無表情:“現在你倆知道抓得那個男的是誰了吧。”


    “我們抓了一個大官?”可憐那倆沒見識,到現在還在懵圈中。


    老郝搖搖頭:“恭喜二位了,你家聖女的任務應該是圓滿完成了,而且真的成了柳太尉的女人,看樣子應該被他納為小妾了吧。”


    這倆終於有點明白的樣子,有些驚恐的問道:“相公是說,我們抓的是一個大官跟他的小妾,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將他們在牢裏滅了口?”


    終於明白自己納的這倆侍妾是什麽貨色了,老郝氣笑了,內心裏頭為她們悲哀了半天,反正已經是作下了,沒得救的那種。


    於是拍拍那位小娘的肩膀道:“還不是一般的大官,朝廷正一品的大員,陛下親信,他未來的女婿,天下道門的老大,咱城裏駐紮的那五千神霄軍的頂頭上司。”


    “嗬嗬,你倆做的好事!還殺他滅口,要是被這五千神霄軍知道了,咱這一城的人都會被人家砍成肉醬!蠢貨!”


    這才知道怕了,倆侍妾渾身抖作一團,過來抱住老郝道:“官人救救我們!”


    “以下犯上,羈押朝廷大員以及他的如夫人,人家應該也會是命婦,按律當剮,也就是淩遲,老子也要跟著你倆遭殃,這頭上的烏紗眼見不保,這都是拜你倆所賜,我真的謝謝你們啊。”


    “我們一家,都讓你倆小賤人給害慘了!”通判憤怒的將她們推開。


    侍妾終於發現了在官宦人家也是不好混的,弄不好還要被千刀萬剮,嚇得癱在地上抖似篩糠,哀求道:“求老爺救救我們姐妹,日後做牛做馬報答一生!”


    通判畢竟是官場老油條,沒一會就靜下心來說道:“把白天發生的一切,詳細的給我講一遍,不許遺漏任何細節!”


    “唉唉”變節者見有了希望,急忙站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把事情講了一迴。


    通判撚須道:“看來是張推官要謀人家的小妾,嗬嗬,真是好膽,實話告訴你們把吧,我跟太尉交情非淺,他大婚時我在那裏待了將近一個月,他的脾氣跟本事我太了解了,就你們還想傷到他,那怎麽可能,搞成這樣,估計他是一時頑皮,耍耍罷了。”


    “真的?那奴家過去給他道個歉,賠上些銀子,這事是不是就過去了?”


    “你倆不用太擔心,人家根本就沒正眼看你們,而是謀算上了那個色痞子張推官,小柳是有逆鱗的,誰要是敢惦記他的女人,那就乖乖等死吧,對了,你家聖女武功如何?”老郝問道。


    “白娘子武功厲害的不得了,放翻十幾個人都沒問題。”一位小娘如實說道。


    “這樣啊,那老張現在應該是死了吧,看來明天應該準備點燒紙上他家去祭奠一下了,哈哈。”對兩位小娘吩咐道:“在屋裏頭好好呆著,我去找錢府尊商議。”


    拿了那金印跟牌子,匆匆換好衣服走了。


    兩位小娘驚魂未定,待他走遠了,一個說道:“姐姐,這男人的話信不得,咱們是來圖富貴的,這事一發,如何還能在這裏存身下去,那人要是報複我們,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妹妹說的對,我們何必在這裏等死,郝辛這廝年紀又大還不中用,每天都要捏著鼻子去斥候他,好生無趣,不如咱們卷些金銀扯路,去東京那繁華的地方勾當去。”


    “對,人往高處走嘛,你看白娘子這個小娘皮,原來也是整天假仁假義的說些好聽的話,現在還不是一樣將自己賣了個好價錢,就憑著那張好看的臉蛋,成了大官家的小妾,日後還要被封命婦,嘖嘖,看人家。”


    “有什麽好羨慕的,咱們姐妹長的又不差,等到了東京,使出手段來,也相與一位大官相公去,這性郝的官小還沒用,就舍了他罷!”


    “姐姐說的極是!”


    注意已定,倆人將存下的私房錢收拾了,喊聲丫鬟將皮裘給拿過來,準備腳底抹油。


    丫鬟進來了,抵著頭,卻是隻抱著一件裘衣,小娘大怒:“不長眼的東西,兩件就拿不動嗎,手裏要是有根棍子,直接打死你!”


    那丫鬟也不吱聲,磨磨唧唧的的走過來來,倆人不耐煩,一個走過去奪了衣裳,口裏猶自罵道:“小浪蹄子,還不去把另一件給拿來!啊!!!”


    衣裳掀起,丫鬟的手中多了一把尖刀,迅雷般的一刺,正中這位心窩,隻及叫一聲,血濺五步,一命嗚唿。


    “一件就夠了,因為那是我打算自己要穿的,你倆用不著了。”丫鬟拔出刀子抬起頭,一張麵孔冷豔絕倫,像極了蘇卿憐。


    “蘇,蘇護法饒命!出賣教眾的事情都是她挑唆的,與我無關啊。”另一位小娘嚇暈了,指著死去的那個甩鍋。


    “是嗎,不過教裏死去的那幾十位兄弟姐妹的亡魂可不這麽認為,托夢來跟我說,一定要請二位一起去閻王那裏理論理論,所以,請姐姐也跟著一起上路罷。”手起刀進,將那個也刺死在地上。


    女子正是蘇卿憐的胞妹,白蓮教護法蘇卿憫,夏天時跟著姐姐來到這裏做事,太尉來時惦記著幹掉他的就是她們四個,結果當時連柳箐的麵都沒見到,還被人家給迷暈了好幾天。


    後來姐姐迴到江南複命,不久後就帶著那個叫王寅的方臘家將領去了奉符,幾天後灰頭土臉的敗退迴來。


    姐姐將她們三個留在這裏就迴江南了,聽說還成了方臘的一位王妃,分舵主要巴結她們,都給提了骨幹,小憫更是成了副舵主。


    其實在這裏倒也挺好的,衣食無憂,那倆姐妹去傳教,自己就在院子裏練練武什麽的,小日子過的還挺舒坦。


    誰知道年前風雲突變,朝廷下了禁令,那告示就貼在城門邊,語氣非常的嚴厲,有做公的也不時在院子左近晃來晃去的。


    見情況不妙,那天分舵主召集了教眾開會要研究下對策,大家都來到了,就那兩個去通判家傳教的護法缺席。


    當時大夥也沒在意,正開著會,院外的呐喊聲震天價響起,眼見事發,眾人慌忙四散奪路,剛出大門就被無數羽箭射成了刺蝟。


    蘇卿憫仗著一身飛簷走壁的絕活逃出生天,曉是如此,後背上也挨了兩箭。


    當時並未走遠,就躲在早就選好的隱蔽處藏著,眼看那領著官差捕快的,正是自己以前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心中立刻就升騰起滔天的恨意來。


    言語中聽的捕頭稱唿她倆小夫人,就知道是早就變節了,後來忍著痛一路跟隨到郝通判的府前,看著她們進門,到了晚上,使出手段進去潛伏下來。


    這一潛就是七八天,因為那箭頭在後背,又有倒刺,蘇卿憫就找吧剪刀將箭杆弄斷,苦挨著等待尋找複仇的機會,到今晚,終於讓她等到了。


    好痛啊,鑽心的痛,這一劇烈的出手,傷口又撐開了,箭頭跟著往裏走,後背上感覺濕漉漉的,不是血就是膿水。


    小娘強忍著劇痛,將裘衣披在身上,桌子上打好的小包袱隻拿了一個,帶上門,頂著寒風,從後宅的小門走了出去,消失在襲慶城黑暗的街道上。


    “相公,人犯給你帶過來了!”推官衙門的內宅後院,捕頭的聲音裏頭帶著邀功的成分。


    “呃,那就帶進來吧。”屋子裏的張推官的似乎有些興奮。


    白海棠戴著鐐銬被押了進來,一副可憐兮兮的落水鵪鶉模樣,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你們這廝,如何還給佳人戴上如此沉重的枷鎖了,罪過啊罪過,還不快快給娘子將那枷給除了。”張推官憐香惜玉嗬斥道。


    “這不是怕邪教的女子會妖術嘛,小的覺得鎖了保險點,嘿嘿。”牢頭幹笑道。


    “什麽混賬話,玲瓏剔透的一位嬌滴滴小娘子,茶壺都端不動的模樣,你叫她會什麽妖術,快快除去,切莫唐突了佳人。”推官作勢道。


    “奴多謝相公憐憫。”白海棠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戴枷微蹲一拜,那眼神可憐而又勾魂奪魄。


    “額滴個神啊,這還真是隻妖精,一隻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老夫的那點魂魄啊,都被她給勾走了!”隻一眼,就讓張推官把持不住了。


    看著牢頭打開了枷鎖,趕忙揮揮手道:“你倆先迴去吧,看把娘子給嚇得,這裏就交給某來處理了!”


    倆人點頭哈腰的關好門走了,遠遠的還聽見這廝們的嬉笑聲傳進來。


    “娘子別怕,且坐下喝盞茶壓壓驚,你看,貌美如花的年紀,正應該享受榮華富貴才是正途,何必跟著那些窮鬼去廝混呢受苦呢,你說我講的對不對啊。”推官循循善誘。


    白海棠低頭道:“奴也知道錯了,請相公憐憫,放奴家跟夫君一馬吧。”


    “嗬嗬,你說的好聽,你們現在犯下的罪行,都是判剮的,千刀萬剮,還要萬人圍觀三天三夜,這才氣絕,你想想那滋味吧,鈍刀子在你身上割來割去···”


    “啊,相公別說了,你如何才能饒小女子跟我家夫君一命?”


    張推官笑眯眯道:“當然是看娘子的嘍,陪老夫在這裏住上十天半月的,老夫就做主將你跟你丈夫都放了,讓你倆遠走高飛,如何?”


    似乎是內心掙紮了許久,小娘環顧一下四周,怯生生的問道:“那倆走遠了吧,這裏還有別人嗎?”


    推官大喜過望:“早走了,這裏就某一個,再沒有別人,小娘子,走過來讓老夫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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