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英出馬,身段玲瓏出挑,這邊瓊矢鏃見到,喝一聲彩,頓時起了惺惺相惜的念頭,在馬上抱拳道:“小妹瓊英,正要請姐姐指點一二。”


    俏韓英似笑非笑,還禮道:“也請郡主手下留情。”


    沙場之上,雙英姐妹初次相會,各自施展手段,鬥的花團錦簇,卻因為是一人所教,鏖戰了了數十合,勝負不分,兩邊將士,喝彩聲震天。


    此時瓊英心下驚疑道:“這個姐姐卻像那裏曾見過的,法與我一般。”猛然省悟道:“她和師父麵龐幾分相似,不知會飛石也不,且待我試她一試。”


    兩個又鬥幾合。瓊英霍地迴馬,望後上便走,韓英就勢裏趕將來。瓊英拈取石子,迴身覷定肋下空處,隻一石子飛來。


    韓英早有準備,錦囊裏扣住的石子應手飛去。隻聽的一聲響亮,正打中瓊英飛來的石子,兩枚石子,空中相交,打得雪片般落將下來。


    兩邊觀陣的將士呆了片刻,呐喊聲競天價響起,直貫雲霄。


    瓊英急忙帶著韁繩,不打了,迴馬拱手道:“不敢請問姐姐高姓?”


    “我自姓韓。”


    “啊,那請問姐姐,有位韓端韓將軍你可認識?”


    “正是家父。”


    瓊英聞言,驚喜交加,就要下馬參見師姐,韓英擺擺手道:“相公早就跟奴說過你是我師妹了,隻是現在不是相認的時候,待時局定了,你我姐妹一起服侍相公。”


    “師姐也是太尉房中人?”瓊英訝異道。


    韓英俏臉一紅:“奴是最早跟著相公的女子。”


    “原來如此,看來一切都是天注定。”瓊矢鏃愣愣的想道,半晌,咬咬銀牙,對韓英說道:“師姐,我想見見太尉相公。”


    韓英點點頭,撥馬迴陣,騎至柳箐說道:“相公,那個郡主想見見你。”


    “相親?”太尉腦子裏沒由來蹦出這個詞匯,於是揮揮手,眾將閃開一條路,柳箐騎著寶馬,緩緩走到沙場中央,一下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儀表堂堂,帥氣儒雅,年紀不太大,卻看起來成熟穩重,一笑之間又彰顯許多英雄俠骨。”這就是那個男人留給自己的第一印象。


    瓊英將對麵這個自己未來的男人仔細端詳一番,心情激蕩:“這人正是世家千萬般女子心儀的美郎君,哪裏有傳說中那副登徒子不堪的樣子,可見那些民間傳說,不值得一聽。”


    當時就覺得心中春暖花開,選擇性的忽略了有關這廝的種種風流傳說,對這樁姻緣相當滿意。


    於是沒由來的,忽然指指遠處的樹林,對在馬上拱手行禮的太尉嫣然一笑:“郎君可敢與奴去那裏說話。”不待迴答,騎馬頭也不迴的走了。


    太尉裝了半天正人君子,見美嬌娘似乎是很滿意自己的正麵人物形象,悄悄的擦了擦流出的鼻血,跟了上去。


    啥情況這是,戰場相親定情?兩邊將士個個目瞪口呆,神霄軍這邊樂得嘴巴咧到了後腦勺:“咱家太尉太牛了,戰場之上,都能勾搭上如花似玉的敵方美郡主。”


    冷月奴幾個俏侍衛,商量了半天,走馬出陣,遠遠的在後頭吊著。


    鄔梨拐了拐葉清,倆人也離隊出列,在另一邊遙看那對男女如何勾當。


    主將都跑了,兩邊的軍士大眼瞪小眼,站著太累,都索性放下刀槍,原地坐下歇著,吹牛八卦,畢竟這詭異的一幕有太多可聊的。


    瓊矢鏃就在小樹林邊上拴了馬,畫戟倒插在地上,見那男人果然跟了過來,會心一笑,進了林子不遠,在一塊大石頭上坐著等他。


    太尉也拴了馬,走到美郡主跟前,見到嬌娘一雙明眸忽閃忽閃望著自己,又文質彬彬的施了個禮,才挨著人家不遠坐下,眼睛也去跟瓊英對視,卻是一臉君子相,清澈的很。


    瓊英開始時有些羞澀,待接觸到柳箐那清澈無邪的眼神,一顆心頓時安定下來,輕啟朱唇道:“奴該改口,稱唿相公一聲夫君了吧。”


    太尉唱個諾說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原來是前世傾慕的因果,換來今生的美姻緣,幸而為卿改命,不使美人落寞。”


    美人笑道:“奴在深閨,郎君如何知我?”


    太尉雲:“郡主青史留名,故雖隔著八百年,依舊神往。”


    “郎君神通,奴也聽聞,就想問一問,若是君不強行與奴改變命格,此生何往?”


    太尉正色道:“一年後嫁與你師兄,然後半年後師兄戰死,你獨自撫養遺腹子長大,孤老終生。”


    瓊矢鏃默默無語,良久輕啟朱唇道:“原來是這樣啊,那請問郎君,改命後又如何?”


    “當然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下七八個娃娃,將來子孫滿堂,共享天倫之樂。”太尉有點開始暴露原型。


    美人撲哧一笑:“哪個與你生那麽多娃娃,人家又不是母豬,隻求郎君納我後,不要忘記了疼愛。”


    太尉很正氣凜然的說道:“郡主這是哪裏話,為夫還要等著與你把手同看雲卷雲舒,對卿自然是千般疼、萬般愛。”一隻賊爪子,很自然的趁機將人家的小手握住。


    觸電一般的感覺,瓊英全身一顫,卻覺得那感覺甜蜜的很,任由那廝牽住了自己的小手。


    兩人情投意合,頓時有說不完的情話,涉世未深的美郡主墜入情網,不知怎的,就被人家攬入了懷中。


    四匹戰馬遠遠的佇立,馬上四位美貌侍衛傲然不動,深秋的涼風吹過,亂了幾絲鬢發,更增添了一些綺麗的色彩。。


    隻見那位身材惹火,俏臉含霜的美貌女俠緩緩開口道:“冷娘們~,你看這都攬在懷裏了,咱家相公,是不是要開始給人家解衣了。”果然開口一秒破功,不是江影兒還有哪個。


    冷月奴撲哧一笑:“瞧你說的,咱家相公是正經人,除了晚上不正經一般都很正經,懷裏攬的是郡主,那個更正經,人家這叫恩恩愛愛,哪像你,晚上當著相公,自己先猴急的寬衣了,都不用人幫忙。”


    江影兒撇撇嘴:“好像講的你自己很正經似的,你倒是不主動寬衣,卻跑去給相公解帶。”


    身後的月兒跟明霞兩個,聽著那倆又開始對彪流氓話,憋著笑緊咬牙關不摻和,知道隻要自己一開口,一準會被拉下水,索性就讓她們彪去唄,反正聽著還很帶勁。


    那邊鄔梨、葉清兩位,遠遠的吃了半天瓜,鄔國舅道:“成了,這丫頭也太不矜持了,不過,一場榮華富貴跑不掉了,葉管家以後要去照顧英子,更是前途無量。”葉清謙虛了幾句,倆人悄悄的撥馬走了。


    一對男女你儂我儂,卿卿我我了半天,終究還是要暫時分離,瓊英雖然留戀不舍,卻終於起身道:“英兒已經情定郎君,此生不渝,但現在還不是歡愉的時機,待大仇的報、河北平定了,再與君花前月下。”


    太尉點點頭,也說道:“郡主且去,再會隻是須臾。”


    言罷,倆人各上了戰馬,分道揚鑣,迴到自己的陣營裏。


    主將都迴歸了,那就開始幹仗吧,於是雙方主將一聲令下,將士們呐喊著各自上前,耍把式一般混戰一場,連個受傷的都沒有,就是鬧著玩。


    眼見雙方處於膠著狀態,國舅鄔梨,打箭囊裏摸出一支雕翎箭來,去了頭上的金盔,將那隻箭望發髻上一插,同時大叫一聲,翻身落馬。


    葉清見了,急忙大喊:“主將中箭了!主將中箭了!”扶著鄔梨就望後逃,郡主瓊英一邊護著敗退,一會就逃得沒影了。


    河北軍大嘩,跟著丟棄了城池敗退,神霄軍趁機占了襄垣,河北軍一路逃迴威勝,那箭據說有毒,國舅昏迷在家養傷。


    大軍在襄垣盤恆數日,有喬道清引晉寧守將馬靈來拜見太尉。


    那馬靈是涿州人,曾和老喬一起學道,素有法術,據說能腳踏風火二輪,日行千裏,(嚴重懷疑這廝是偷偷買了一輛柳箐出售過的自行車)因此人稱他做“神駒子”,又有金磚法,打人最是利害。


    馬靈見到太尉,納頭便拜:“好叫先生得知,小道一向仰慕神君,早想拜入門下而無緣,眼見師兄已是先生門下弟子,小道傾慕萬分,今日鬥膽,請先生收錄門下,也好早晚侍奉恩師。”


    柳箐與老喬眼神交流了一下,也就笑著答應了,馬靈大喜,擇機搞了個盛大的拜師儀式,正式成為先生弟子,接著自告奮勇,迴去領兵攻打汾陽。


    馬靈地形熟又武功高強,隻用不到一日,陣斬北將武能,徐瑾,攻破汾陽,敵軍主將田豹同段仁,陳宣,苗成統領敗殘軍卒,倉惶逃迴見田虎,哭訴那喪師失地之事,至此河北軍隻剩下威勝孤城一座,大勢已去。


    田虎聞報大驚,手足無措,那些所謂的文武百官,都商議要跑路去遼東投降金國,有偽右丞相太師卞祥,啟奏道:我軍城中尚存精兵數萬,如何不敢一戰,臣請帶兵出擊,先退了襄垣敵軍,再反攻馬靈那個叛逆。”


    又有國丈偽都督範權啟奏道:臣願統領禦林軍征伐叛將馬靈,奪迴城池!城中防衛,可由郡主瓊英帶所部協防,萬無一失。”


    田虎大喜,當下撥付卞祥將佐十員,精兵三萬,前往襄垣迎敵,著範權統領禦林軍並其他人馬攻打馬靈,威勝城中,隻剩下瓊英所部萬餘人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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