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終,從宴會開始江皖虞都沒有抬眼看蕭寂舟一眼。


    倒是蕭寂舟即便蕭胥已經警告他了,他還是忍不住頻頻將目光看向江皖虞那邊。


    沒過片刻宴會便開始了,江皖虞慵懶的靠在座椅上看著宴堂中間正跳舞的舞女,目光是看的認真。


    宴堂中央的舞女個個長得花容月貌,特別是中央的那個主舞那位。可謂是稱得上是絕色佳人。


    她的每個肢體動作連著腰肢都極為柔軟,每每一個眼神都含著眉目傳情,讓人不知覺的就癡迷在她的舞蹈裏。


    除了江皖虞看著認真,連高座上的皇後都看得認真癡迷。


    一舞結束後,也不知是誰率先鼓掌,緊接著蕭胥高聲道:“好!賞”


    從這聲音中可以聽出他對這支舞蹈極為滿意。


    聞聲,江皖虞嘴角勾起微微諷刺的笑,但轉瞬即逝,沒有人注意到。


    儷修媛這時雙目冒火,顯然她看出了這舞女的目的是皇帝。


    不過在座的都不傻,大約都能猜到。


    果不其然,蕭胥也如了大家的願,他神色愉悅嘴角浮著笑意:“抬起頭來。”


    “奴婢參見皇上”


    這聲音婉轉動聽,聽在人耳中仿佛能讓人酥軟了半個身子。


    “叫什麽名字?”蕭胥撐著膝蓋,身體微微向前傾了傾道。


    一旁的皇後和坐下的賢妃目光皆朝江皖虞看去。


    明眼人都知道,皇上問人名字顯然是對人來了興趣。


    座位上的江皖虞神色淡淡,仿佛蕭胥做什麽決定都跟她沒關係。


    其實她內心還是有些小波動的,她從不指望蕭胥會隻有自己一人。他父親很愛母親,可是在母親懷著孕的時候,也會聽從母親的安排,去她娘那,所以這才有了她。


    所以對於這方麵江皖虞想的很開,她是對蕭胥有點心思的,但是這心思不多。但也足夠她有生之年在這後宮立足。


    至於其他的感情,江皖虞將它們藏得很好,不會流露半分的。


    “奴婢玉玲!”玉玲眉目嬌羞的垂下眼簾,耳輪慢慢泛起一絲紅意。


    她沒有朝那些目的明顯的人一樣大膽嬌羞的對上蕭胥的眼睛,而是以一種害羞的模樣假意躲避蕭胥。


    果然座位上的蕭胥見狀,眼中泛起一絲興趣:“舞女玉玲才華橫溢勝得朕心,賜封為玉寶林,居青鸞軒。”


    蕭胥當眾冊封玉玲,這下眾人都是驚訝的,畢竟在他們印象裏,蕭胥是穩重的很少做出著這等不穩重的事。


    一旁的太後雖急於後宮妃嬪早日誕下龍子,但是也不喜這麽張揚,不覺間,看向玉玲的神色滿是不愉。


    “謝主隆恩!”而當事人玉玲此時正滿心歡喜絲毫沒注意到幾宮娘娘以及太後看她的神色不愉。


    起了這麽一點小插曲後,宴會照常進行。江皖虞揚了揚有些酸澀的脖子。她坐的有些腰疼。


    方才因為上了一道鹵肉,聞著那肉香味,江皖虞胸口犯惡心,便沒繼續用了。


    她舒展了身子,就這麽坐著時不時的看向宴會中央正表演的人。


    除開開頭玉玲的驚豔,後麵出現的人都顯得姿色平平。


    終於熬到宴會結尾,江皖虞側頭小聲在玉秧耳邊嘀語幾句。


    說完,玉秧掩去身影,片刻後便出現在皇後身邊的窗枝身旁,她俯身與窗枝貼耳幾句後,就迴到江皖虞身邊。


    片刻,皇後將目光朝江皖虞投來,江皖虞迎上點了點頭。


    這才隱身而退。


    就在江皖虞走後片刻,不遠處的蕭寂舟也起身隱退。


    江皖虞迴去時是走的路,因為雖然冊封了,但是內務司還沒來得及給他配步輿,所以暫時隻能步行。


    江皖虞剛走到禦花園,遠遠的就看見一身白衣的蕭寂舟此時正在亭子上候著她。


    江皖虞本想繞道而行,但是蕭寂舟身邊的侍衛將她給堵住。


    江皖虞見狀擰眉看向蕭寂舟:“王爺這是何意?”


    她也不說認識與不認識,對於江皖虞來說,她行事磊落,所以也不會避著誰。


    蕭寂舟目光凝視著她,那目光帶著委屈,難過,不甘,仿佛江皖虞多對不起他一樣。


    看著江皖虞一陣惡寒,這人莫不是有病?


    “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這聲音帶著沙啞,說出的話是無盡的眷戀與不舍。


    聽的江皖虞一愣,隨即江皖虞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一般:“王爺,莫不是在說笑?”


    江皖虞不信他,也不信任何人,包括當今聖上。


    不過看到蕭寂舟這幅模樣,莫名的她心中極為舒爽,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


    原來隔了這麽久,再次看到他過得不爽,自己心中還是開心的。


    蕭寂舟看著江皖虞那副淡然的模樣,他沒控製住上前一步,想要將人擁進懷中訴說他這大半年的苦楚。


    江皖虞像是猜到他的意圖似的,在他上前時,往旁邊躲開了。


    玉秧等人也隨即上前將主子護在身後。


    江皖虞就這麽欣賞著他的難過和不可置信:“雖然我不知道王爺這是為何,但是我與王爺是橋歸橋路歸路,所以王爺也應當自重些。”


    “孫全王爺醉了,將人送迴大殿。”說完江皖虞不再去看他,而是直接繞過人走了。


    靖焓見主子沒有出聲,也沒有再次將人攔住。


    蕭寂舟就這麽直直的看著黑夜中隱去的身影,眼中滿是不甘。


    他就說這人怎麽會沒了音訊,原來是被蕭胥藏在後宮中難怪!


    “王爺請吧!”孫全得了命令,可不管蕭寂舟跟自家主子什麽關係。


    他隻管自家主子的命令,再說就主子剛才的情形,明顯可以看出,主子不待見這安平王。


    恰巧了,孫全當初去打探安平王府的事時,得到結果的他也是對安平王多少有些看不上的。


    不管說喜歡與否,那般對待自己妻子的人不論落得什麽模樣都是活該的。


    蕭寂舟定眼看了許久孫全,見他不畏懼自己的威壓,雙拳緊了緊冷著臉轉身離去。


    這邊前腳蕭寂舟剛迴到大殿,後腳沈闕就在蕭胥耳邊低語幾句。


    高座上的蕭胥將目光投向已經迴到座位上的安平王,神色不明的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杯酒。


    他將酒杯放下後,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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