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婕妤倒是沒想到,江皖虞會答應的如此幹脆,不過能跟皇上一同去,魏婕妤心中還是滿心歡喜的。


    但很快她就有些鬱鬱了。


    一路上,蕭胥對江皖虞可謂是百般愛護,眼中看向江皖虞時也滿是溫情。


    這是她進宮之後從來沒在皇上臉上見到的溫柔,哪怕是之前得寵的儷修媛她也從未見過陛下像對虞美人那般對儷修媛溫柔嗬護。


    “小心些!”蕭胥跨過護欄親自扶過江皖虞,關心的言語脫口而出。待江皖虞跨過護欄後,蕭胥沒再管跟在其身後的魏婕妤。


    西臨園裏麵如鬥獸場一般大,分為了三層,而蕭胥身為皇帝自然是在最高層,雖這裏看著高,看一眼觀下,卻是清楚明朗。


    魏婕妤以前也來,隻是以她的身份到不了這麽高,今日還是托了巧遇皇上的福,跟著皇上才到了這觀賞的最佳位置。


    眾人剛坐下,場上那棕熊就被放了出來,隨之而來的是對麵放出來的保護。


    江皖虞驚了驚,這是要鬥獸嗎?


    正如江皖虞所想,很快這棕熊跟老虎就糾纏在一起,而不知為何,那棕熊極為暴躁兇殘,不到幾下就將那老虎咬死,場麵十分血腥。


    轉而像是受了什麽刺激,忽然朝觀賞席上撲來,說那是快蕭胥跟前的護衛隨即拔刀砍了上去,,然後一個轉身將熊踹了下去。


    一眾人圍著蕭胥高聲:“護駕!”


    而就在那護衛將那一刀砍下,那血漬剛好就朝江皖虞噴來。


    被蕭胥緊緊牽著手的江皖虞瞬間迴到阿棉死的那個晚上。


    隻此一瞬間,江皖虞麵色慘白,被蕭胥握著的手瞬間涼了下去。


    此時江皖虞眼前就好像浮現著阿棉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模樣。被魘住的江皖虞低聲呢喃:“阿棉!”


    蕭胥立刻感到手中一片冰涼,他轉頭去看身旁的人兒,隻見對方此時雙目空洞,嘴裏不知喃喃些什麽。


    一旁的魏婕妤也是被貼身太監護在身後,麵色一片慘白。


    猛地,站在她前方的蕭胥,突然將江皖虞一個打橫抱起。神色嚴峻,氣場壓迫道:“來人,給朕查!”


    隨即抱著江皖虞迴去。身後的魏婕妤緊跟其後。


    今日這一切來的極為突然,那棕熊平日裏雖說不上溫柔,但也沒這麽暴躁,今日不知為何會突然這麽暴躁。


    江皖虞被蕭胥抱在懷中,她雙手緊緊擰住蕭胥的衣襟,整個人在蕭胥懷中,猶如驚弓之鳥,柔弱至極。


    蕭胥一邊文身安慰,一邊朝沈闕道:“叫趙?去文尚殿候著,差祝戾去查,今日可有人來過西臨園。”


    他不是蠢的,今日這棕熊分明是衝他來的。


    而他決定來西臨園也是臨時起義,文尚殿,蕭胥目光冷了冷朝江煥道:“你去給朕好好盤查文尚殿的人,沈闕忙完一旁監查。”


    “奴才遵命!”沈闕江煥兩人紛紛跪下道。


    蕭胥將江皖虞抱到步輿上,剛想轉身吩咐人將魏婕妤送迴去,但江皖虞死死抓住他,一刻也不敢放。


    沒辦法,蕭胥隻好將人扶好才對著身後跟來的魏婕妤道:“來人將魏婕妤送迴去。”


    “屬下遵命!”護衛朝蕭胥抱手道。


    魏婕妤看著遠去的步輿,眼中劃過一絲不甘,手中的帕子擰了又擰,最後白著臉,麵無表情的迴喜闕軒。


    這邊蕭胥抱著人到達文尚殿後,疾步將人抱到屋內。


    而此時江皖虞臉色雖然慘白,但人已經清醒了。


    她給了蕭胥一個安心的眼神:“陛下臣妾沒事了,剛才隻是被魘住了。”


    “真的沒事?”蕭胥眼中充滿懷疑之色。


    江皖虞點點頭:“沒事了!已經。”


    蕭胥:“還是等趙?來看看再說吧!”


    說罷他就安撫著人躺下,江皖虞幾番反駁無虞便也就放棄抵抗了。


    沒多久,沈闕就帶著趙?來了。


    趙?先是朝蕭胥行了行禮:“臣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快來給阿皖看看!”說著蕭胥就往一旁讓了讓,將位置留給趙?。


    “迴陛下,美人隻是受了些驚嚇,臣開些安神藥服下睡上一覺就好了。”趙?診完朝蕭胥道。


    江皖虞在床上揚了揚下巴:“看吧,我都說了沒事了!陛下就是瞎忙活!”


    蕭胥將趙?揮退,上前輕輕擰了下她的鼻尖:“你這還狗咬呂洞賓了還!朕這是為誰?”


    江皖虞聞言發自內心的一笑:“陛下為我!”


    她從未想到有一天,她也會從皇家體會到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覺,而這個人還是身居高位的皇上。


    蕭胥看著她的笑容,就如同看著雪花融化,瞬間心中起了一絲蕩漾。


    自打他認識對方以來,她極少笑,她會生氣,會懊惱,會害羞唯獨就是極少笑。


    特別是這樣明媚的笑。


    “阿皖該多笑笑,這樣好看!”蕭胥輕觸她的臉感歎道。


    江皖虞微微一愣,隨即扯了扯嘴角:“以前不笑是因為沒有什麽事是值得開心的,不過...”江皖虞挑了挑眉道:“不過以後,臣妾會常對著陛下,笑口常開!”


    蕭胥滿意的點頭:“這還差不多!”


    “對了,過幾日我會詔安平王來行宮,屆時你就居於行宮,暫時莫要讓他看見。”蕭胥道。


    江皖虞微微一愣,這人真是,非得在這時候說這等晦氣之話。


    見江皖虞臉色耷拉下去,蕭胥挑眉,有些不解:“怎麽了?”


    江皖虞有些埋怨看了他一眼:“陛下每次都挺會挑時候的,非得在人開心的時候,提一些讓人不愉快的人和事。”


    心知江皖虞提到蕭寂舟會不愉,但是蕭胥還是說了,這些事自然要提前說。


    但是有些事他沒告訴江皖虞,就比如蕭寂舟已經尋到她之前的住處,不過呢被他掩了過去。


    還有就是鹿邑銀礦之事已經快到結尾,隻不過這次山體突然的崩塌,將原本蕭胥的計劃打亂了。


    所以不得不將蕭寂舟提到跟前。


    還有今天這件事,放在江皖虞被夢魘住了,不知蕭胥下的命令。


    此時文尚殿外跪了一地的奴才,站在高位的是沈闕和江煥,兩人冷著臉看著下首眾人。


    江煥冷聲道:“是誰將今日皇上和美人去西臨園的消息走漏的,最好是快些站出來,可饒你小命,若不然別怪雜家不客氣!”


    江煥是第一次處理這等事,明顯是經驗不足,這話說的毫無氣勢。


    下麵的奴才個個麵麵相覷後,一聲不發。


    沈闕瞧著,甩了甩手中的浮塵,眼睛笑眯眯道:“你們啊,不說沒關係!慎刑司有的是辦法讓你們說!”


    說的那叫個輕描淡語,但聽到慎刑司後,下麵的人紛紛變了臉色,往地上一跪,紛紛求饒道:“不是奴才,求公公開恩!”


    江煥看了看沈闕抿了抿唇,將主位給了沈闕。


    他清楚知道自己威懾力不行,所以看著沈闕在一旁學習。


    沈闕收起笑意,神色倨傲道:“來人啊,都帶去慎刑司,過程不論,隻要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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