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侍女早早就來為江皖虞收拾打扮。


    收拾完後,江皖虞著手整理自己要帶走的東西,蕭胥在處理這些天遺留的奏折,但是差了身邊的沈闕來幫江皖虞收拾行李。


    江皖虞正整理著那些未賣出的畫卷,忽然一副白色錦衣公子圖入了她的眼簾。


    這正是那日答應為嚴襲臨摹的畫。


    江皖虞著畫看了一會兒,眼中泛起一絲悵然。最終沒將它帶走,而是將它擱置錦盒中放到書案上。


    剛收拾完畫卷,沈闕就帶著人來了。


    “沈大人?”江皖虞疑惑望向他。


    沈闕先是向江皖虞行了行禮:“見過姑娘,公子讓我來幫姑娘整理。”


    江皖虞聞言點頭友好的向沈闕笑了笑:“我這兒也沒什麽收拾的,唯一收拾的就是這些畫卷。”


    “不過,既然大人來了,那就麻煩幫我將這些畫封至箱子中帶走。”江皖虞禮貌的朝沈闕福了福身子。


    這些畫是她對這一路風景作的,自己被困於後宅三載,沒有能見到外麵的風景。日後進了宮想必出宮也是不易了,就當帶著留個念想吧。


    沒多久,房中就被搬空了,江皖虞坐在榻上,透過窗看向院外的樹。還未到秋季,樹葉也開始三兩片的隨風而飄落了。


    一瞬間江皖虞有些悵然,不知以後進宮後自己會是怎麽樣的。


    會像在王府那般孤寂一人,還是......


    心中劃過一個身影,還是對影成雙呢!“嗬!”想到這她自嘲的笑了笑。


    對影成雙啊!恐怕是這輩子的奢望了!


    “笑什麽呢?”批完奏折的蕭胥從外麵走來。


    江皖虞起身朝他福了福身子:“見過陛下!”


    蕭胥上前將她扶起,好笑道:“前不久也不見你這麽有禮,怎麽今天轉性了?”


    江皖虞看著他定了定神,笑道:“我這不是提前熟悉嘛!”


    “嗯!也是。”蕭胥認同的點了點頭。不過......蕭胥想了想又道:“不過朕可以免了你的禮!”


    江皖虞驚訝的看向他,眼中沒有感動,反而帶著懷疑。


    “陛下是有什麽條件嗎?”


    聞言蕭胥臉色又黑了,什麽叫他有什麽條件,真當自己是那等隻會交易的商人了。


    江皖虞見對方麵色變了,立即反應自己好像說錯話了,立即挽迴道:


    “看來陛下是沒有條件的,那就這麽說定了,若是誰反悔誰就是小狗!”


    江皖虞說這話的語速那叫個快,就像是怕蕭胥反悔一樣,說完立即就跑開了。


    等走到屏風後,確定蕭胥看不見自己的反應了,江皖虞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差點就拔龍須了!


    麵對江皖虞這一係列動作和話,蕭胥不僅沒生氣,反而微微勾起了嘴角。然後背著手跟上江皖虞。


    午後。


    小院的東西幾乎都整理完了,江皖虞將那副為嚴襲臨摹的畫進了嚴襲的房間。


    裏麵陳設都很簡潔,衣匣是空的,而床和榻的被褥都整齊擺好的,就好像從來沒有人住過一般。


    江皖虞看了看四周,最終她將畫擱置在桌上。


    一共是兩副。她原本是想留信的,可是想了想日後怕起風波,最後到底隻留了兩幅畫。


    她和嚴襲相逢於江湖,而現在相別於這小院。雖是短短兩三月,但......


    這畫和信,房期還有兩月多,若是這期間他迴來,這就當是送別禮了,若是不迴來,也算是相忘於江湖了。


    “姑娘,好了嗎?”剛將東西放下,沈闕就來催了。


    江皖虞禮貌地笑了笑:“好了,走吧!”


    落葉隨風相送,一行人乘著馬車晃晃蕩蕩的朝行宮而去。


    待人都走後,小院中一個白色身影從樹上一躍而下。


    初遇你時狼狽萬分,白衣那日你目光如彩,今日我白衣相送,自此與卿兩別,望卿卿此生保重!


    江皖虞坐上馬車,此時一陣微風將車簾吹起,剛好在此時江皖虞抬眼望了出去,這一眼剛好看見小院的屋頂。


    而就在江皖虞撤迴目光時,一個碧色的倩影與馬車擦肩而過。


    莫名的,江皖虞心中劃過一絲悵然。


    “怎麽了?可是不舍?”


    江皖虞從上了馬車,便沒再說話,蕭胥一路也隨時關注著她的情緒。


    江皖虞注視著蕭胥的雙眼,心中的惆悵加之而重。


    “陛下,以後我還能出宮嗎?”這任性的話,像是問他也像是問自己。


    江皖虞喜愛自由,無拘無束,可好像從出生在江家,除去成長那幾年,從後好像所有選擇都跟她沒有關係了。


    蕭胥微微一愣,沉默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迴答她這個問題。


    他是帝王,一天有忙不完的事,更別說出宮了,而從此之後她是他的嬪妃,便更加不可能。


    蕭胥不想做這麽無盼頭的諾言,不過卻也是將這話記在心中了。


    江皖虞見他久久不說話,假裝不在意的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今早那燒鵝做的不錯,想必跟陛下迴宮定會日日得吃是吧,陛下!”


    “你若是想吃,讓禦膳房日日與你做!”蕭胥順著她的話道。


    江皖虞挑了挑眉,婉拒道:“這倒也不必,日日吃,終會厭的!”


    “那就讓禦膳房換著花樣給你做!”


    “皇上,若是在宮中,倒也就不必了,我怕你的妃嬪們一口一個唾沫將我淹了!”


    這人不想著查案,倒是想著怎麽給她招仇恨,若不是鑒於他是皇帝,江皖虞真想給他一記白眼。


    蕭胥笑了笑:“怎麽還沒進宮就怕了?”


    江皖虞點了點頭:“怕啊!人不都說一入深宮深似海嘛,怎麽可能不怕呢!”


    江皖虞這話半真半假,她怕還沒等到江家翻案,自己就在這旋渦中迷失自己,所以到底是有些怕。


    但一想到自己早已經一無所有了,倒也沒那麽怕了。


    蕭胥倒也沒想到他這麽直白,換做其他妃嬪,這時一定會找著緣由的拍他馬屁。


    她倒好,說怕就是怕,眼中情緒對他也不加掩飾。


    “你呀!”蕭胥點了點她的鼻尖。


    江皖虞頓時寒毛豎起,看著蕭胥半響道:“陛下你日後還是別做剛才那動作了,不適合你!”


    活脫脫的,就好像她爹還在世一樣,明明看著極為英俊,這一出,讓江皖虞瞬間覺得他有些上了年紀了。


    好在蕭胥聽不見江皖虞心中所想,不然非得吐血三尺。


    但蕭胥麵色也有些不愉:“怎麽,就這麽看不上朕?”


    江皖虞有些疑惑的看向他,怎麽就看不上他了?


    接收到江皖虞的疑惑,蕭胥抿了抿唇:“你方才嫌棄朕!”


    江皖虞險些被口水嗆到,就這?


    但想到自己即將入宮,以後要仰仗他而活,到底沒有在說話咽他:“陛下想什麽呢?我怎麽會嫌棄你?”


    說著江皖虞滿臉的莫名其妙,言語更是振振有詞,仿佛從來沒有這迴事一般。


    蕭胥還想再說什麽,馬車便停下了。


    沈闕朝著裏麵鞠著身子道:“萬歲爺到了!”


    車內,江皖虞和蕭胥相互對視一眼,這就到了。


    蕭胥率先下了馬車,然後嫻熟的轉身去扶馬車內的江皖虞。


    江皖虞默了默,從此她同安平王府就再沒關係了!然後便將手放進蕭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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