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安平王越來越不像話了!”


    蕭胥將手中的信件往桌上一扔,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有些慍怒。


    “皇上息怒,說不定安平王有自己的苦衷”沈闕在一旁弓著腰身,勸解道。


    “苦衷?你看看信上寫的什麽,他跟淮南那邊的山匪交易,讓其截殺流放的江家人!”


    “江家雖有罪,但江鴻文已經死了,他竟然還不放過那些婦孺,更何況那還是他妻子的娘家人。如此趕盡殺絕,他倒是比朕還果斷!”


    蕭胥說到後麵,麵色便逐漸低沉。


    他這個侄兒,手段是相當狠辣,連他這個皇帝都望塵莫及。


    若不是看在他是安平王,也算半個皇室的份上,他那些小動作,蕭胥早就給他賜死個百八十迴了。


    “皇上息怒!”沈闕見蕭胥整個人都散發著淩人的勢氣,心知皇上是真的氣了,便不敢再多說什麽。


    萬一一個不慎波及自己得不償失,這安平王也是,好好的盡整事。


    蕭胥深唿吸一口氣,思即便提筆寫了道聖旨。


    淮南山匪常年在那方作亂,鬧得時不時的就有官員上奏,為此蕭胥也有些頭疼。你說事大也不大,小也不小,朝中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去。


    不過既然安平王能聯係到那邊,那便說明他有人脈,既然如此就派他去剿匪吧,正好他也好瞧瞧他這個侄兒是多有能耐。


    “沈闕,你去趟安平王府,將聖旨宣讀了,順便告知安平王一聲,能收服的就收服,倒是不用將其趕盡殺絕!”


    蕭胥將聖旨扔給沈闕,低沉著聲音吩咐道。


    “是!”


    沈闕領命行禮退出禦書房,方才皇上的意思,沈闕瞬間就領悟到了。皇上這是對安平王不滿了,這道剿匪的聖旨可以說是一個警告。


    ......


    “找到了嗎?”蕭寂舟坐在書案後的太師椅上,目光中帶著一絲急切。


    “迴主上,還未!”


    蕭寂舟聞言,書案上一雙握拳的雙手緩緩鬆開了,莫名的他心中鬆了一口氣。


    其實蕭寂舟內心深知之前急切的想要找到人,是想確定那人是不是這醉秋苑的她。因為他深知做了那麽多傷害她的事,所以他盼望著結果不是她。


    所以他讓暗衛去尋找失蹤的江卿樂,想要去否決心中的答案。


    可是現在不用了,阿婉失憶了,什麽都想不起來。他隻需要好好守著她就好了。


    “不用找了!”


    暗衛聞言就有些詫異,他還記那晚蕭寂舟拿到這個玉佩時,失態的模樣,更是急切厲聲要他們尋找到攜帶這個玉佩的主人。


    可為何轉眼就不用找了。


    “退下吧!”暗衛並未多問,而是領命的消失在了原地。


    他雖好奇,但是主子的命令他從不會去反駁,和詢問。


    蕭寂舟從胸口將玉佩掏出,細細端摩,不知覺間他想到兒時,那個明媚的姑娘。


    隨即又想到現在江皖虞的模樣,他抿著唇,心中暗道,阿婉,我以後必定會千倍萬倍的對你好,隻要你好好待在我的身邊。


    蕭寂舟正想的入神,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王爺,宮中來旨,要您過去領旨!”


    蕭寂舟神情一愣,將手中玉佩收入懷中,他皺了皺眉,皇上宣什麽旨,是有什麽大事嗎?怎麽沒在朝堂上耳聞。


    蕭寂舟整理衣表打開門,靖焓麵色慘白正站在門外等著蕭寂舟。


    蕭寂舟淡淡看了他一眼,便跨步朝前院去了,靖焓緊跟上他。


    片刻便到了前院,沈闕眯著眼睛已經等候多時了,蕭寂舟上前他便將聖旨展開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淮南一帶山匪作亂,安平王文韜武略,深得朕心,特派其攜五千精銳到淮南清剿山匪,安其方土。欽此!”


    這道清剿匪徒的聖旨來的突然,蕭寂舟還沉浸在以後可以同江皖虞修複關係的喜悅中,不想一道聖旨將他摁下。


    蕭寂舟有些不解看向沈闕。


    沈闕自動忽略蕭寂舟帶著疑惑的雙眼,眯著眼睛道:“王爺,接旨吧!”


    然後他想起蕭胥的的告誡,接著對蕭寂舟道:“陛下還說了,此次剿匪,若有降者,收之朝廷錄用,不必趕盡殺絕!”


    怎麽傳話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的那四個字,和皇上的意思就行了!


    蕭寂舟低眉接下聖旨,直覺告訴他,皇上在告誡他!


    意識到這層,蕭寂舟瞬間明白,淮南山匪截殺流放的犯人,這件事皇上知道了,而且還很清楚。


    意識到這層,蕭寂舟瞬間背後一陣冷汗。


    外界都傳先皇在世寵信錦王,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幸得有他站太子一邊,將錦王推翻,不然如今的皇位恐怕是錦王的。


    可世人都不知的是,這一切的背後始作俑者都是太子,當今的聖上。


    他親手推動他站在他一邊,然後又親手推動錦王案的一切,乃至於他安平王府老安平王以及他那庶弟的死,這其中都有當今聖上在背後推動。


    若不然,他一個不被重視的世子,怎麽可能有這麽大能耐。


    他不過是聖上手中的明麵上的刀罷了。


    現在他這把刀,是讓聖上忌憚了嗎?蕭寂舟不敢想,畢竟君心誰又猜的準。


    “既然安平王接了聖旨,那雜家就告退了!”沈闕居著身子笑眯眯的行了個禮,便領著人迴去了。


    人走後,蕭寂舟神情變幻莫測,拿著聖旨的手緊了又緊,最終還是卸了力,轉身朝後院去了。


    .......


    醉秋苑中,穗竹正端著藥,追著江皖虞跑。


    “王妃,你別跑了,快喝藥啊!不然藥涼了,就沒藥效了!”


    江皖虞躲在樹後,伸出腦袋看了看白色碗中黑乎乎的東西搖搖頭,表示不要。


    穗竹歎了口氣,好生無奈。以往王妃給人一種優雅又清冷的感覺,每次給藥都會乖乖喝藥。


    哪想,這磕著腦袋了,像是把本性都放出來了。


    早上穗竹端來藥,她先是輕試了一口,然後就明晃晃當著她的麵將藥碗丟在地上。


    用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她,那神情就是明著告訴她她不是故意的,氣的穗竹差點跳腳。


    中午端來了藥,以防再次被打碎,穗竹留了心眼,準備喂她。


    結果江皖虞眼睛咕嚕一轉,光著腳就往外跑。


    所以就有了這一幕你趕我追的畫麵。


    “我的王妃,乖哈,我們喝藥藥了病才能好,知道嗎?”穗竹麵帶親和的笑容,輕聲哄著她。


    江皖虞頭要成撥浪鼓,誰要喝那苦的不行的藥誰喝,反正她不喝,堅決誓死不喝!


    蕭寂舟進門剛好就見到這一幕,一瞬間樹後麵的人兒與記憶的人慢慢重疊。


    看到江皖虞光著腳躲在樹後,蕭寂舟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便朝江皖虞走去,將還在與穗竹僵持的人一個公主抱起。


    江皖虞瞬間看向來人,待看清人時,瞬間炸毛,這時她也不管怕不怕喝藥,直接從蕭寂舟懷裏折騰下來,跑到穗竹身後。


    眼神害怕又防備的看著蕭寂舟。


    穗竹先是給蕭寂舟行禮,然後輕輕安慰著江皖虞:“不怕不怕!”穗竹猶豫的看了一眼蕭寂舟,最終道:“王妃不怕,那不是壞人,那是王爺!”


    後麵穗竹再沒多說,她實在是不太想告訴王妃,這是她的夫君。


    在蕭寂舟期待的眼神中,江皖虞固執肯定的搖頭:“不是王爺,是壞人。”


    穗竹有些尷尬的看向蕭寂舟,怕他遷怒江皖虞解釋道:“王妃現在神誌不清,還望王爺莫要與她一般見識。”


    蕭寂舟眼神有些失落,想起自己即刻要啟程去淮南,看著江皖虞的眼神更為不舍。


    三人就這樣僵持在原地,片刻後,江皖虞先是挪動步子,隨後逃一般的快速進屋將房門關死。


    一係列動作極為幹脆,不拖泥帶水,穗竹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蕭寂舟,所以自己該走嗎?


    蕭寂舟收起眼中的落寞,冷著聲音吩咐:“我要外出一段時間,長則半年,短則三月,你好好照顧王妃,莫要讓她再受任何傷害,不然本王迴來刮了你的皮!”


    穗竹對上蕭寂舟淩厲的目光嚇得立即跪地表忠心:“奴婢定不辱王爺使命,定會好好照顧王妃!”


    同時也在心中吐槽,明明傷害王妃的就是王爺您自己,除了你誰會!


    蕭寂舟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到底沒有強製進去,而是轉身就去了商秋苑。


    僅僅交代穗竹他不放心,再加上他也有其他的事尋葉瀾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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