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玥語氣中有幾分醋意地評論道。


    遺憾的是,此時沉浸在自己悲傷世界裏的雲若蘭並沒有聽出話中含義。


    她的痛苦源自於自己的母親錯誤信任了一個不該信的人,結果連累了整個風氏一族。


    “殿下,若您願意開口求求霍哥哥的話,我想他一定很樂意將自己的絕學傳授給您的。”


    雲若蘭忍不住半開玩笑地說。


    “哼,若蘭啊,該不會是讓霍霆琛給你下了什麽迷魂湯吧?”


    慕婉玥嬌羞地質問道。


    麵對這樣的調侃,雲若蘭隻是淡淡一笑,並未作答。


    隻有她們殿下的假裝看不透,其實霍霆琛對她一往情深。


    “好吧,來做正事。”


    慕婉玥輕聲說道,同時拍了拍自己的雙手,發出清脆的響聲。


    隨後,她優雅地斜躺在四個小廝搬來的特製紫檀木雕花床上。


    這張床不僅質地名貴,而且做工精細,每一處都雕刻著精致的花紋。


    她的雙眼微微閉上,靜靜地養神,似乎是在等待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


    這樣一來,慕婉玥就把審判權交給了雲若蘭。


    盡管看似不在意,但她並沒有離開這裏,而是靜靜地待在不遠處,以防萬一雲若蘭的情緒會崩潰,無法繼續進行下去。


    雲若蘭心裏非常感激這位殿下的考慮,幾乎感動得快要哭了。


    然而她有深深的仇怨,在這樣的場合本不應該如此敏感。


    於是,她強忍著情緒,從腰間拿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銅匕首,熟練且幹脆地割破了蒙在鬱斕眼睛上的布條。


    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她冷笑一聲,眼中卻閃過一絲淒涼。


    “鬱斕,我去過杭州,張大娘子如今過得幸福美滿,但從沒有一天感謝過母親。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偷走別人東西的人可以這麽心安理得。直到現在我才想明白,你們隻有先贖罪,才會知道曾經給予你們幫助的母親是多麽的好。”


    你搞錯了,我不是鬱斕。”


    那二房妾室的聲音冷淡而堅定。


    她裝扮簡單素淨,身上穿著一件幾乎是全白的衣服。


    最樸素但也最值錢的裝飾品,則是她頭上那隻發簪。


    慕婉玥不經意地看了這位二房妾室一眼,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顯然,她對這位女子的裝扮並不感興趣。


    之後,她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緩緩地品嚐起來。


    “你不是叫鬱斕?”


    雲若蘭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這位二房妾室竟然直接否認了自己的身份。


    這讓她覺得既驚訝又尷尬,在淑儀帝姬麵前丟臉的感覺令她很是不舒服。


    不過很快地,她便恢複了冷靜,決定不再爭論這個問題,而是幹脆取出了隨身攜帶的一幅畫像,慢慢地展開。


    那是一幅畫,上麵繪著正是她親生母親青黛的模樣。


    但那位二房妾室隻匆匆地看了一眼畫像,就立刻把臉扭向一邊,態度冷漠到了極點,仿佛根本就不認識畫像中的女子一樣。


    看到這一幕,雲若蘭沉默了一會兒,腳步輕輕移動到紫檀木嵌螺鈿龍紋書桌前。


    她緩緩提起毛筆,眼神專注而凝重,快速地在紙上勾勒出一幅生動的畫麵。


    那是她在杭州第一次見到張大娘子逗孩子的幸福場景。


    畫中的溫馨場景帶有一絲警告的意味。


    令人意外的是,二房妾室竟然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幅畫麵,眼眶微微泛紅。


    但她依舊保持冷靜和冷漠的態度,低聲說道:“這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沒有什麽特別的。”


    這短短的一句話,讓原本以為能夠擊中要害的雲若蘭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實際上,在此之前,雲若蘭還暗暗期待這位二房妾室能因內心的愧疚,或是其他難以啟齒的原因痛哭流涕,從而透露一些信息。


    “無論你是否願意承認自己是鬱斕或者與青黛有所關聯的事實都改變不了。利用原屬於青黛在杭州地區廣泛的人脈關係幫助張大娘子取得各種利益,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雲若蘭冷冰冰地迴應道,言語間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心。


    聽到對方這般強硬的話語,二房妾室仍舊保持著平靜的語調,但語氣稍微軟化了一些。


    “你說的那個所謂的‘杭州人脈’到底指的是什麽?我根本搞不清楚你在說什麽呢。事實上,我的女兒茵茵是由媒人牽線搭橋才得以遠嫁至杭州定居生活的,對此我一直不太滿意,畢竟這意味著我們全家一年之中僅有寥寥幾次相見的機會罷了。況且,我自己本身也很少離開府邸外出走動,更別提親自前往千裏之外的杭州城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茵茵跟她的丈夫之間感情很好,他們倆可謂是一見鍾情。我隻是單純希望女兒能夠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罷了。”


    聽完這段話後,原本就處於憤怒邊緣的雲若蘭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情緒。


    隻見她一把抓起旁邊放置已久的一把生鏽的小刀,並用力將其連同剛才描繪完成的張大娘子肖像一齊刺入堅硬光滑的木質桌麵上。


    慕婉玥都不禁眉頭緊鎖起來。


    唉,這張精致考究且造價高昂的古董家具,怕是要花不少錢修複了吧?


    “既然如此,那些關於你個人身份以及過往經曆的問題就暫且擱置不論;但是緊接著我們將要討論的內容卻至關重要,倘若你還打算繼續撒謊掩蓋真相的話,我這裏有的是手段逼迫你說實話!”


    說著,雲若蘭臉上顯露出極其兇狠的表情,仿佛真的準備采取行動似的。


    對於這樣近乎威脅性質的發言,站在旁邊的慕婉玥隻是淡淡地用手輕揉太陽穴處,似乎對此種處理方式並不十分認同。


    這位二房的妾室,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對被囚禁的恐懼。


    自然也不會因為任何形式的威脅而感到害怕。


    顯然,她對張忪年的感情是極其深厚的,這才使她有了堅持到底的決心。


    “當年張忪年誣陷風戰神在玉門關保衛戰中犯下嚴重錯誤的事,你也參與了吧?是不是早在張忪年開始對付風戰神之前,你就以關心自己母親為由,暗地裏收集了關於玉門關之戰的各種情報?還是說從那個時候起,你就已經成為了他的共謀者,協助他製定了所有的計劃?”


    雲若蘭的語氣中充滿了怒意,她的手中緊緊握著那柄尖銳的匕首。


    刀尖離那位女人的心髒僅有數厘米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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