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道理都很簡單,但是造成的效果,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公羊慧由衷得讚道。


    “其實,淩空渡陣這件事簡單得不值得花腦筋去想,既然奇門八卦陣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這八道門路,那麽連環陣自然也有,隻是當我將陣式縮小放在花叢時,那麽本來是生門的路線,就變成生門的落腳點。花叢之間那八十一處生門落腳點連接起來,就是出入奇門八卦連環陣的生路所在,懂了沒有?”


    展鉞滿意地環顧在場之人臉上那種又驚奇又佩服的神情後,接著得意的說道:“這也是為什麽宮主你和其它人自地麵入陣,反而被困陣中的道理。因為根本上,我就不曾在地麵布置出路,想要腳踏實地過陣,那才是真正自尋死路咯!”


    聽完展鉞的解釋,絕情宮主公羊慧不禁歎讚連聲道:“的確是太高明了!誰會想得到布置於地麵的陣式,生路竟是在花叢間半空。”


    稱讚完了之後,公羊慧忍不住問道:“不知閣下是何身份,師承何人?”


    “在下展鉞。”


    展鉞對著公羊慧抱拳道:“世人又稱我一聲流雲老祖,不過那些都是虛名,不足掛齒。至於我會對陣法一道如此了解,那得歸功於我的兩位爺爺,文武雙惡。”


    “文武雙惡兩位前輩,是你的爺爺?”


    公羊慧雖然對流雲老祖這個稱唿有些耳聞,但也隻是限於過去時候的那個流雲老祖而已,在隱居了這麽這麽久都不問世事,而且還有佛門這個龐然大物做免費的“保鏢”,那絕情宮之中的人就愈加懶得理會外界的事。


    相比較展鉞是流雲老祖的身份,讓公羊慧更加震撼的是,他是文武雙惡兩位前輩的孫子。


    “沒錯。”


    展鉞笑著點了點頭。


    “不知兩位前輩現下安好?”


    “好得很!”


    展鉞迴答道:“現在他們也跟你們絕情宮似的,隱居一處,種種地,養養寵物什麽的,安享老年生活。”


    “兩位前輩久久不出世,竟也是看破了世事,超脫世外啊!”


    公羊慧感歎道。


    展鉞在心裏忍不住吐槽道。


    什麽看破世俗隱世不出,隻是那兩位老爺子被強行“困”在了惡人穀出不來而已。


    反正邪神令我已經拿到手了,等迴頭我就去讓兩位老爺子出來,好好的活動一下筋骨。


    展鉞口中的讓文武雙惡活動筋骨可不是讓他們打打老年人的太極,他們二人雖然在之前是合體期修為,但如今聖武大陸不同往日,說不定他們二人有其他的際遇也不一定,正好現在是他需要用人之際,自然不能少了這兩位老爺子!


    “話歸正傳。”


    絕情宮宮主正色道:“不知各位此次前來,是有何目的呢?”


    “咳咳咳!”


    展鉞聽到公羊慧這話,裝腔作勢的咳嗽了一聲,隨後往著圓覺和尚的身上瞥了瞥,道:“宮主,我覺得我們此次前來,任有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上你與圓覺小師父的事情來的大,不如先將時間與空間留給你們,待這件大事完結之後,咱們再說我們這次來是做什麽?”


    其實在公羊慧的心裏,麵對著圓覺和尚,已然不如先前的時候那般激動。


    在緩過勁來之後,想起自己剛才對著圓覺喊出“孩子”,其實在公羊慧的心裏,也是有些後悔的。


    縱然實情就跟展鉞猜測的那般,她與圓覺和尚真的母子關係,但就算公羊慧很是想念自己的孩子,但這麽多年以來,明明彼此生活的地方相隔不遠,但她都沒有出現在圓覺和尚的跟前,也沒有母子相認,顯然這其中是有難處的,否則身為一個母親,怎麽可能會不願意見自己的孩子一麵麽,與之相認共享天倫呢?


    原本在公羊慧的心裏,認為圓覺跟在玄恩大師的身邊長大,一定不會有什麽問題,而且都已經安安穩穩的長了這麽大了,若是此時再貿然相認,很有可能會打破圓覺和尚原本安寧的日子。


    但在剛才,驟見自己的孩子,在激動之下公羊慧也喊出了“我的孩子”,哪怕現在她想否認,大概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是我們不方便在這裏麽?”


    展鉞瞅著絕情宮主公羊慧一臉失神的模樣盯著自己的雙手,忍不住說道。


    雖然他很想吃這個“大瓜”,但畢竟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人家因為礙於他們三個外人在場,而不願開口道出當年之事,亦是能讓他理解的。而且如果說隻是為了滿足他們的好奇心,而讓圓覺和尚失去了與自己母親相認的機會,就算展鉞覺得自己並非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好人,但這樣的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畢竟,圓覺和尚與其所在的佛門,現在又不是與他是敵對關係,為何非要耽誤人家相認呢?


    “罷了!”


    公羊慧深深一歎,擺了擺手,向著一臉期待的圓覺和尚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滿是憐惜與歉意。


    “你們在這裏也無妨,既然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又還怕丟什麽人呢?”


    公羊慧收迴了視線,自嘲一笑道,隨後便開始輕聲訴說道:“大約在二十五年前,那時候的我還不是絕情宮的宮主,當時的宮主是我的師尊,血手觀音。當時我們絕情宮也未隱居在此,原本我們絕情宮的門人,都是感情受創的女子,還有一些被父母遺棄的女孩子,生活在一起的,但因為門下弟子個個都是容貌不俗,導致有不少宗門弟子覬覦美色,導致我們絕情宮與其他宗門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並不是很好——”


    展鉞眉頭一皺,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般,道:“該不會是那些人隻是抱著想玩女人的心態,但卻並非是共結連理,所以導致關係惡化吧?”


    “你很聰明,也很明白男人的壞毛病。”


    公羊慧稱讚展鉞道。


    隻是這句稱讚的話,卻讓展鉞怎麽聽,怎麽覺得不對味。


    隻聽公羊慧接著說道:“我們絕情宮所收留的門人都是受過情傷的女子,雖然不乏有修為高深之人,但數量不多,加上我們都是女流之輩,為了能在修真界為自己保留一方淨土,所以我們絕情宮所擅長的都是毒術,就跟當年的百毒門很是相似。但我們與百毒門不同的是,我們向來不問外界的恩怨,若是殺人,也是殺我們自己的仇人,也就是那些負心之人,從不亂殺無辜,但問題便是出自於,那些負心人當中,不乏有一些是名門子弟,從而讓他們給我們絕情宮扣上了一項莫須有的罪名,說我們都是蛇蠍心腸之人,以美色禍亂其他宗門,還下手狠毒。”


    “嘖嘖嘖——”


    展鉞把玩著下巴連連搖頭,道:“果然啊,不管是在哪一個時代,美麗的女人,既好行事,也容易因為自己的美色成為世人口中的禍水。這人啊,出了事情首先將責任推到其他人的身上的壞毛病,終究是存在的。”


    對於展鉞這般理解她們,公羊慧眼神之中閃現出了一絲詫異,但很快便恢複如初,接著說道:“再後來,衝突到達最激烈的時候,不管是我們絕情宮,還是其他宗門,都嚴禁門下弟子和對方門人修好,坦白點說,就是彼此之間隻準有仇怨,不能有恩義。”


    “我去——”


    展鉞聞言不禁嗤道:“這狗屁規定,有事說事好了,可是明明彼此之間存在著這麽大的誤會,不僅不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生談一談,反倒下了這個一個規定,那豈不是讓你們與其他宗門永遠殺得沒完沒了?”


    “沒錯!”


    公羊慧歎道:“當時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絕情宮當初是由我師尊掌管,規定是師尊她來人家定下來的,就算是我們都覺得這個規定隻會讓我們絕情宮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但奈何因為其他宗門亦是如此,倘若我們想要與之交好,反倒容易讓自身危險十足,也隻能如此了。”


    “被動的啊!”


    展鉞眉頭一挑,道:“或許是因為當年沒有能出麵糾正一切的人,或許有,但也沒有那麽大影響力,從而導致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不過若是我流雲宗的話,管其他宗門怎麽做,反正在我的管理之下,我們隻做對的事情,不做跟風的混蛋事。”


    “當初——”


    公羊慧一臉無語的表情看著展鉞,道:“流雲宗也是其中之一。”


    “啥?”


    展鉞的眼睛瞪得滾圓,道:“你的意思說,在二十五年前,流雲宗也搞出了與你們絕情宮勢不兩立的決定?”


    “不錯。”


    公羊慧點了點頭。


    聽到公羊慧這麽說,唐驚羽不禁一臉好笑的看向展鉞。


    他現在雖然知道展鉞跟他一樣是個穿越者,但還不清楚展鉞是什麽時候穿越來的,但不管怎麽說,展鉞剛才那話,都是給自己打臉了。


    不過也不能說沒有補救之法,且不說現在流雲宗是不是還有這樣的規定,但不得不說,現在流雲宗是展鉞說了算,就算有那麽一條規定,也是憑展鉞一句話,就能打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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