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北堂煌的心裏梗著諸多的疑問,但他又不傻,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向著展鉞詢問,畢竟他若是問出心頭的疑問,無疑也會讓他陷入被懷疑的境地。


    哪怕北堂煌對於道門與流雲宗並無什麽惡意,但現在的情況,惡魔一族隨時有可能大舉進攻人族,可以說是任何的可疑之處都不能放過,就算是寧可錯殺一萬,也不能放過一個可疑的人物。


    畢竟惡魔一族若是卷土重來,人族落敗那可是滅族之禍,到那時候犧牲的可就不僅僅隻是一萬這麽簡單的了。


    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北堂煌還是明智的選擇將自己心裏的疑問暫時爛在肚子裏,反正若是不著急離開的話,他想要暗地裏與展鉞見個麵,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在北堂煌看來,展鉞也是一個聰明人,若是能明確他是真的沒有惡意的情況下,自然也不會給他惹來麻煩,更有甚者,他們可以成為真正的朋友,共謀大事呢!


    想到這裏,北堂煌的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此時北堂煌的反應並沒有被其他人察覺,畢竟大家都在內心思索著剛才展鉞與薛大山談話內容呢,而此次北堂煌隻是身為薛大山的關門弟子所以才一並跟前,除了之前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聲音,如今在談論著那麽重要的事情,久未出聲的北堂煌,自然不會被其他人關注到。


    但這其他人並不包括展鉞。


    展鉞雖然對自己的人很是放心,可若是還沒有完全成為自己人的其他人,他當然不會那麽放心了。


    對於北堂煌的出現,展鉞是感覺很意外的。


    哪怕北堂煌在說完之前的那些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反應,可展鉞並未就此將這個人給拋在腦後,視線經常就在北堂煌的身上掃過。


    雖然展鉞表現得不露痕跡,那掃過的時候也是很快的,而且沒有與北堂煌的視線接觸,也沒有讓其發現他在觀察他,但對於北堂煌臉上的神情變化,展鉞可是沒有絲毫的放過。


    就在剛才,在北堂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展鉞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因為展鉞並不清楚北堂煌的背景,也無法猜測他為何發笑,在展鉞看來,是很需要對北堂煌進行一番背景調查了。


    不過這些都好說,等忙完正事之後,與其好好的溝通一下感情不就好了。


    若是北堂煌有意隱瞞什麽,別人會不會察覺出來,展鉞是不確定的,但他相信,一定是瞞不過他的,否則他之前那麽多年的戲,也就白演了。


    展鉞咳嗽一聲,在內心打定了主意之後,也不再糾結北堂煌這邊的情況,而是將視線重新轉到了薛大山的身上,道:“薛宗主,既然說道門與流雲宗結盟之事隻是早晚的事情,那我也就不對你隱瞞了,我的計劃很簡單,那就是先聯係其他那些還沒有被吞並的宗門,將其拉入我們的宗門之中,此外還要去與佛門的人碰個頭,看看他們的意思,至於魔門,可以暫時先放棄了。”


    說到這裏,展鉞頓了頓,接著說道:“先前我斬殺那沈詩曼的之後,沈詩曼因為身死,身上的偽裝也隨之解除,恢複了其惡魔一族的模樣,當時被佛門的圓覺和尚看得清清楚楚,當時我看他的表現,那圓和尚在看到沈詩曼是惡魔一族的模樣時,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詫,那表情,很顯然是沒有想到沈詩曼不是人族,而是異族的表現,並非是因為沈詩曼被我所殺才有的驚訝,故此可以判斷,圓覺至少是可以相信的。”


    “嗯。”


    薛大山在聽到展鉞這話之後,忍不住點了點頭。


    雖然之前光是聽展鉞與北堂煌的作證,已經讓薛大山內心有些相信沈詩曼是惡魔一族了,而如今又出現了全新的證人,那更足以說明——


    他道門之中也摻入了惡魔一族的細作。


    薛大山很是相信展鉞的判斷,既然展鉞說,圓覺和尚可以信得過,那佛門那邊的確是需要去會上一會。


    若是圓覺和尚將沈詩曼發生異樣的事情告知佛門的強者,勢必會讓他們知曉惡魔一族已經重新現世,到時候人族結成聯盟,有佛門一眾強者相助,無疑會讓他們的勝算更大一些。


    雖然佛門也有可能隱瞞其真實情況,但也不是說佛門他們想要隱瞞,他們就無法得知。


    那關鍵的對方,還是在於圓覺。


    倘若圓覺在返迴佛門之後便將惡魔一族的情況告知佛門強者,那佛門那邊現在應該是一副如臨大敵的狀態,而且見到他們前往佛門商討事情,那勢必是會很歡迎的。


    可若是等他們到了佛門之後,哪怕是佛門擺出一副很配合,也很是正義凜然的模樣,可若是沒有見到圓覺和尚,亦或是那圓覺和尚有什麽異樣之處,那其中的可能性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根據喬靈兒與展鉞所言,魔門已經被惡魔一族滲入太多,可以說是無藥可救了,若是佛門也難逃厄運的話,勢必會讓他們這些還想要與惡魔一族血戰到底的人族壓力倍增。


    不過幸好的是,在他們這邊還有展鉞,以及他身後的神王,那一切也不能說是絕望。


    “還有一個問題。”


    薛大山問道:“惡魔一族若不是這次主動現身的話,我們都還不知道在如今的聖武大陸之上還存在惡魔一族,這也說明了如今的惡魔一族很是擅長偽裝,而且就藏身在我們的身邊卻未察覺,那到時候,我們如何區分我們人族與惡魔一族?”


    “這個我會好好研究一番的,不會用很長時間。”


    “嗯,好。”


    薛大山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即便我們最終能分辨出人族與惡魔一族了,但若是不知曉他們的大本營的話,那隱藏在暗地的他們,想要被我們揪出,實在是困難——”


    “這個沒事,慢慢來,因為現在我們也有可以攻擊的目標啊!”


    展鉞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別的不說,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魔門已經被血魂閣控製,而血魂閣很有可能就是惡魔一族的所創辦的,那他們不願意暴露,我們就殺上門去,看他們能不能坐得住。”


    聽到展鉞這話,薛大山的眼睛一亮,道:“不錯,若是我們對魔門與血魂閣出手的話,哪怕這些都不是惡魔一族的根本勢力,但除非說他們可以放任其犧牲,否則的話,一定會派出增援,到時候我們在沿襲著那些蛛絲馬跡,不怕找不到他們!”


    “就是這樣,雖然這樣做可能讓整個聖武大陸陷入動蕩之中,但是為了能讓我們人族不至於被惡魔一族剿滅亦或是奴役,也隻能選擇流血了。”


    隨著展鉞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整個議事大廳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雖然剛才展鉞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並沒有多大的波瀾,但不得不說,展鉞說的情況,是失態發展到一定趨勢之後的必然結果。


    但是往往很多的時候,成功是建立在森森白骨之上的。


    更何況這次是為了聖武大陸的全部人族,這其中也是包括著他們自己的,故此就算是犧牲再大,也在所不惜。


    “雖然大致的方向是有了,但是——”


    薛大山的眉頭緊皺,沉聲道:“哪怕魔門現在是被血魂閣控製的情況,但畢竟底蘊深厚,若是我們貿然攻打的話,也不見得對方沒有任何的準備,而且魔門強者無數,封血存壽的強者更不在少數,雖然不知他們知不知曉魔門如今的情況,可隻怕到那時,他們見我們攻打魔門,一心為了魔門的他們,也不會聽得進去我們的話,到時候不僅僅是我們有所犧牲,那些沒有被惡魔一族控製的魔門強者,也會成為這場戰鬥的犧牲品。”


    在說完這話之後,薛大山忍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


    “其實這個情況我也有想過,故此在我心中冒出了一個極為冒險的念頭。”


    展鉞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無比認真的說道。


    “哦?”


    薛大山一愣,順口問道:“什麽冒險的念頭?”


    “我聽聞,在萬餘年前的時代,我展家祖上還是無比風光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一件大事。”


    展鉞迴答道:“在那個時候,曾經出現過一塊石碑,那石碑可以控製人心神。當時我們展家雖然強大,但卻一直隱世不出,後來也是因為有其他的世家為了想要徹底控製那塊石碑,以達到一統聖武大陸的目的,大肆圍剿其他世家的弟子,就連我展家的門人也未能幸免,激得我展家強者出動,將其剿滅。而那石碑,與當初那個世家家主所做出的萬人鎖靈陣,一並沉入了無邊地獄。”


    “什麽!”


    聽到展鉞的這話,道門強者全部動容,就連薛大山也忍不住色變。


    “還有這等事?”


    薛大山駭然道。


    “嗯,這種事我沒有必要打誑,是真實發生過的。”


    展鉞頷首道:“在那個時代,我們聖武大陸的靈氣還是很充裕的,但是當時為了封印那萬人鎖靈陣以及那塊石碑,我展家的那位強者,布下了驚天陣法,強行吸收聖武大陸之上的靈氣去鎮壓那萬人鎖靈陣的怨氣,從而使得我們後來的聖物大陸,靈氣也變得原來越稀薄。”


    展鉞說完這話之後,道門強者的臉色皆變得很是難看起來。


    修士修煉,所需要依仗的便是靈氣,而聖武大陸之上的諸多天材地寶,也是得靠著吸收靈氣,吸收天地精華,經過歲月的沉澱,才會變得無比珍貴。


    可以說,決定這一切的最為主要的因素便是靈氣的充裕程度。


    若是一方世界的靈氣不再充裕,那就會被斷了無數的可能。


    如今展鉞說,先前聖武大陸之上的靈氣變得無比稀疏的緣故便是因為當年他展家的一位強者布下的驚天陣法所導致,將聖武大陸之上更多的靈氣給強行吸收去鎮壓那萬人鎖靈陣的怨氣,這便讓他們的心情變得很是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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