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毒?


    聽到這話,盧元凱有些意外,忍不住接著問道:“那什麽毒,可看出來了?”


    在聽到盧元凱的這句問話之後,剛才答話的人支吾了片刻,方迴答道:“看不出——”


    “看不出?”


    盧元凱本不想讓牛大奔的鮮血汙了自己的手,畢竟血魂閣在修真界可謂是惡名昭彰,雖然一般的勢力不願招惹血魂閣,但也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怕了血魂閣。


    而他們,就正好屬於那不怕血魂閣的勢力。


    當然,這也是有前提的,那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還好,但若是對上血魂閣這種難纏的對手,若是主動招惹,那於理也說不過去,如果對方要報複,或許宗門會為了避免損失,也可能會將一些弟子當做棄子,若是天驕或者其他身份尊崇的弟子,自當除外。


    同樣的,若是以那般身份,就算是眼高過頂,但對宗門的榮譽感更強,也不會為了自己的一時之快而損宗門利益。所以說,若是血魂閣的人,主動招惹上了他們,那他們將其反殺,也說的過去,宗門不會怪他們,而血魂閣,也會顧忌他們宗門的勢力,而選擇其他的解決方案。


    而在剛才,左棠棠之所以會毫不留情的便出手斬殺那兩名血魂閣弟子,也是因為之前他們受到過血魂閣惡意阻擾,雖然對方並未傷到他們的性命,但卻妨礙了他們的曆練,這便讓本就是小辣椒性格的左棠棠怒意滔天,與其說剛才她是為了救展鉞與肖亮,倒不如說她是在出氣。


    或許其他宗門弟子會在出手之際猶豫,再三衡量之後再做決定,但左棠棠是什麽身份,那可是宗門貴女,她若是想要出手出氣,宗門自然會為她撐腰!


    “我去看看!”


    盧元凱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忍著惡心的感覺,去查探一下牛大奔的屍首。


    其他弟子檢查不出來,那也隻有讓他親自去查看了。


    “這——”


    盧元凱臉上那強忍惡心的表情消失了,替而代之的一臉驚愕之色。


    他凝氣七層的修為雖然並非是宗門這一代弟子當中最強之人,但卻是見識最廣的弟子。


    但以他的見聞,居然也看不出牛大奔所中何毒。


    “盧師兄,怎麽了?”


    左棠棠見折返迴來的盧元凱臉色難看,一臉不解的問道:“是你也看不出是什麽毒,還是說——用毒之人,讓你覺得有些壓力呢?”


    “哦,這事啊!”


    盧元凱見左棠棠居然如此不給他麵子,當著外人與其他弟子的麵居然問他是不是看不出來,但礙於左棠棠的身份,他這心裏就算是有些不爽也不敢發作,但在聽到左棠棠後麵那句話之後,不禁微微一笑,在心中想好了說辭。


    他看不出來是什麽毒,雖然有可能是真的因為他“才疏學淺”,見識還不算淵博,但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那就是這毒出自於百毒門。


    百毒門的毒,雖然標誌性的那些毒性與中毒之後的反應都已經被諸多修士知曉,但百毒門是什麽地方,那可是專門研究毒物的宗門,每一日都有可能會研究出新的毒藥,那還未被人知曉,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更何況,昨日他們偶遇靈山宗的弟子,雖然彼此之間都是競爭對手,但出於宗門之誼,那幾個靈山宗的弟子還是告知了他們,萬壽山有百毒門的人出沒。


    原本他們是不信的,畢竟他們遇到的隻有血魂閣的人,可從未見過百毒門的人。可是現在,在盧元凱無法判斷出牛大奔是死在何毒之下的情況下,若說是百毒門的人下手,倒也能解釋的過去。


    而這同樣,也可為他無法認出這毒給出一個台階下。


    而且,還有靈山宗的人,證明百毒門的人出現在了萬獸林,那也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在胡說八道。


    隻要有證人證言,那一切就好說了。


    “是百毒門的人。”


    盧元凱長歎了口氣,道:“不出意外的話,斬殺他們的人是百毒門的人,所以說劉三他們認不出是什麽毒,也情有可原。”


    “百毒門的人?”


    聽到盧元凱的解釋,劉三這些檢查牛大奔屍首的弟子不由得長舒了口氣。


    難怪他們看不出來呢,原來是百毒門出的手。


    但左棠棠,卻是一臉狐疑的表情多問了一句,而後轉頭瞅了瞅展鉞與肖亮,道:“那百毒門的人,為何留下他們兩個的性命?”


    百毒門?


    聽起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難道說我還得再編一套說辭?


    展鉞在心中暗暗思忖道,對於百毒門,他是真的不怎麽了解,而當初文武雙惡也沒有將百毒門放在眼裏,所以沒有對展鉞提過,以至於在展鉞的潛意識裏,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給百毒門冠上了一個惡人的名牌。


    “棠棠,百毒門雖然行事劍走偏鋒,但也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他們又不是魔門弟子,你以為他們所到之處,寸草不留嗎?”


    正當展鉞在心裏究竟該用什麽借口來搪塞的時候,盧元凱卻是給出了一個更好的解釋。


    哦?


    展鉞聽到盧元凱的話之後,頓時便對百毒門來了興趣。


    想不到這個宗門,雖然名字起得很像壞人,但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徒,看樣子,又是一個被名字給耽誤了的宗門。


    “哼!”


    被盧元凱這一通強行解釋,左棠棠顯然心情不怎麽好,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盧大哥,小弟有一事不明。”


    “巧了,正好我也有事問你,你先說你想問的吧!”


    盧元凱甚有大家風範的對著肖亮笑著擺了擺手,示意讓肖亮先說道。


    “如此謝過盧大哥了。”


    肖亮對著盧元凱抱了抱拳,感激的笑道:“小弟想要知道,為何血魂閣的人會出現在這裏,甚至對著我們痛下殺手,貌似,我們並沒有做過對不住血魂閣的事情。”


    亮亮,你這說話的藝術很強啊!


    聽到肖亮這話,展鉞忍不住在心裏對著肖亮豎起了大拇指。


    這的確是他們需要了解的,畢竟自他從血魂閣的手下救下肖亮之後,一直都在擔心血魂閣的人會隨時找上門來,活得那叫一個戰戰兢兢。可如今,若不是在這萬獸林之中遇到了牛大奔等人,他們還沒有與其他血魂閣的殺手正麵交鋒的時候呢!


    以血魂閣睚眥必報的性格,這種反應實在是有些反常,除非說,血魂閣的人在這萬獸林之中有其他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否則不可能解釋得通,血魂閣不來尋他們的仇。


    至於肖亮剛才說沒有對不住血魂閣這句話,他可沒有說謊。


    畢竟,肖亮跟展鉞不一樣,他很不擅長說謊。


    但在跟展鉞混了這麽長時間之後,肖亮也算是學會了點展鉞的說話藝術。


    當然,不是展鉞說廢話亦或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而是最大程度的讓人自以為去理解的說話藝術。


    就好比剛才肖亮這話,雖然他們與血魂閣已然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見麵就得殺的那種局麵,但這仇卻是血魂閣對肖亮先動手的,若說對不住,那是血魂閣對不住肖亮,而肖亮斬殺血魂閣的人,也隻是報仇而已。


    有仇報仇,天經地義,又何來對不住之說?


    “此事,我們也心存疑惑。”


    盧元凱麵帶尷尬的迴答道,這可並非是他不想將實情告知肖亮,而是他真的不清楚。


    如今,他們也是因為這個情況,所以決定要退出萬獸林,看宗門如何處理這個情況。


    畢竟放在以往的時候,雖然萬獸林並非是他們這些宗門的獨有地盤,不至於會不允許其他人進入,但像現在這種情況,血魂閣的人出現在這裏,雖然並沒有針對性的擊殺他們,但其目的很明顯,就是想要妨礙他們的這次曆練,以至於他們這次進入萬獸林之後,一隻妖獸都沒有獵殺成功,若說血魂閣沒有其他目的,那才怪呢!


    隻是以他們的身份,見解再強也無法聯想到血魂閣此舉究竟意欲何為,所以也隻能將此時匯報給宗門,看看宗門長者對此事,會有何種理解。


    他們想不到的事情,他們宗門的長者肯定是可以聯想到的,所以他們去找長輩訴苦抱怨,也沒什麽丟人的地方。


    長輩是用來做什麽的?


    可不僅僅隻是用來敬仰的,更是在關鍵時刻,為晚輩排憂解難、遮風擋雨的!


    關鍵時刻靠長輩,打不過人家找長輩,這就是他們這些做晚輩的在成長之前最需要牢記的一個道理。


    或許是盧元凱覺得自己沒有迴答上肖亮剛才的問題,再向肖亮發問有些對不住人家,於是便忍不住想要多說些,道:“雖然我們幾個並不清楚血魂閣出現在這裏的真正目的,但血魂閣在有意無意的阻止我們曆練,卻是不爭的事實。我們這邊還好,但有一些底蘊不算強的宗門門下弟子,我聽聞有不少都失蹤了,如今血魂閣與百毒門都出現在這裏,決計是脫不了幹係的。我們宗門底蘊強,對方忌憚我們身後的的宗門勢力,自然是不敢對我們輕易動手,但你們兩個就不一樣了,之前你們經曆的那一場惡戰便是最好的說明。”


    在說到這裏的之後,盧元凱頓了頓,接著說道:“這次是你們兩個運氣好,正好遇上了百毒門的人,而這百毒門的人不知犯了什麽瘋,亦或是本就對血魂閣有芥蒂,這才出手相助。若是再有下次,可就不好說了。”


    “明白!”


    見盧元凱如此好心,肖亮再次抱拳笑道:“肖某在次謝過盧大哥的好心提醒,不知盧大哥你剛才想問小弟的,是什麽問題呢?若是小弟能迴答的,定知無不答。”


    “哦,是關於另外一名血魂閣死士身上的致命傷,我看是刀法所——你姓肖?”


    反應過來的盧元凱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道:“你難道是至尊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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