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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兒!水兒!別淘氣了,快迴來!”


    還未等我和靈兒走進房子,卻已然聽到裏麵傳出了一道虛弱的唿喊聲,聲音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發出來的,略顯幾分稚嫩。聽到聲音,我扭頭和靈兒相視一眼,隨即衝了進去,轉而進了內屋。內屋之中,一片昏暗之色,不過也足夠看清裏麵的一切,隻見內側貼著牆壁,擺放著一張破舊而又狹小的小床,小床上麵,則是躺著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人,他身上鋪著單薄的被褥,身上蓋著一個大方格式的棉被,正在熟睡中,白淨的臉蛋上,出了很多汗珠,此刻,他還在不停的唿喊著那個陌生的名字“水兒!”


    敢情這個少年小道士,正在說夢話呢!


    隻是從他的臉上,我竟是看到了幾分死氣繚繞,而且剛剛的那股子妖氣,竟也是從他這個房間內溜出去的。皺了皺眉頭,我快步來到床前,輕聲喊道:“小師兄,小師兄快醒醒!小師兄!”


    “水兒……水兒別淘氣了……”


    見這少年小道士還在不停的說著夢話,我立時伸手推了推他,隨之,隻見這少年小道士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隻是他睜開雙眼的同時,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神之中,顯露出一絲絲的暗黑之氣。那氣息我認得,分明就是妖邪的氣息……這少年小道士並不是妖邪,但他怎麽會招惹到妖邪近身呢?這太奇怪了!


    尤其是在道觀之中,最不應該懼怕的就是妖邪,即便是有妖邪闖進來,也不敢造次才對,可眼下這局麵……我當即向少年小道士笑著抱拳一禮,並說道:“小師兄,在下稽首了,在下乃是茅山派傳人,名叫李顯初,路過這老君廟,見四周荒涼,並未落腳之地,故而想在此借宿兩日,不知方便不方便?”


    “原來是李師兄,小道稽首了!”


    但見這少年小道士,竟是知禮好客,急忙爬起身子,恭敬的向我行了一禮。我微微點頭,這小道士倒是長得一臉的忠厚福相,渾身還胖乎乎的,給人一種憨厚老實的感覺。果不其然,這小道士麵容拘謹的向我恭敬道:“不知今日會有大派高道雲遊自此,是我們小廟有失遠迎,還望李師兄恕罪,對了,我道號叫木然,是現今老君廟唯一一個守廟人,這裏空房很多,李師兄若是不嫌棄,盡管住下便是了。”


    說完,木然小道又向我恭敬的施禮,儼然是墨守成規的規矩人。相比較這麽大點的孩子都能如此懂禮數,而我卻是一向懶散,不自覺的有些難為情。我剛想說話,但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當即向木然小道問道:“木然小師兄,可否讓我看看你的手?”此時,我的雙眼死死的盯著他的手腕,隻見那上麵,竟然有著兩個紫得發黑的細小傷口。


    木然小道依舊是一臉木訥的張了張嘴,隨即很聽話的伸出手,並說道:“李師兄請看。”


    我拿起木然小道的手腕一看,隻見上麵,果然是兩個小窟窿眼,這是兩個血窟窿啊!難道是僵屍?不,不對,僵屍的牙齒不會這麽細小,這上麵的小窟窿眼,很像是比針粗點的東西刺出來的。而且,仔細觀瞧這木然小道,他的臉色竟是透著一抹淡淡的慘色,慘敗之色,剛才我以為是他本來長得白淨,而此刻我卻是全然打消了想法。


    “木然小師兄,你……”


    “李師兄比我年紀大,不用這麽客氣,叫我木然就行了,我師父就是這麽叫我的。”


    不等我說出話來,但見木然小道一臉憨厚的笑著道,臉上露出了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很是可愛。


    “那好吧,木然,你這附近可有什麽害蟲?”


    我想了想,覺得和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說這些,他不一定聽得懂,我隻得再補充了一句:“就是一些蝙蝠或者沒有什麽毒性的蛇之類的,總之能夠咬人的東西,有沒有?”


    “有倒是有,不過後山上的蛇都有劇毒,沒有毒性的我還沒有見過,別的沒有蝙蝠之類的東西,李師兄,你問這個做什麽呀?”


    木然一臉疑惑的向我說道。


    “對了,你師父呢?你剛才說你現在是這老君廟唯一一個守廟人,那你師父去了什麽地方?他什麽時候迴來?你這手腕上麵的傷非常嚴重,需要馬上處理才是!”


    我緊皺著眉頭,一臉著急的向木然說道。


    “我師父……我師父不在了……幾天前,我剛把我師父的屍體埋在後山山坡……”


    木然緩緩低下頭,一臉黯淡的說道,他兩隻小手不停的在道袍的衣襟上麵摳弄著,說道最後,他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師父……羽化了?”


    我錯愕的問道:“那,那我可否問一下,你師父是怎麽……”


    “顯初哥哥,先別問這個問題了,木然現在很傷心呢!”


    靈兒一臉心疼的走到木然的身旁,一臉母愛泛濫的將木然攬在懷裏,不停的撫摸著他的頭。


    “那好吧,對了,你剛才在睡夢中唿喊的人名,叫什麽水兒水兒的,究竟是什麽人?是否住在附近?”


    我點了點頭,怕木然太過難過,當即轉移了話題。


    “水兒!對了,水兒呢?剛才他還在屋裏玩耍,我不小心睡著了,怎麽醒來就不見他了呢?水兒?!”


    霍地,木然一下子掙脫了靈兒的束縛,轉而向外麵跑了去,我錯愕的張了張嘴巴,隨即便轉身追了出去。但等我和靈兒追到院子裏,那木然竟已跑到了後山的山坡上,站在山坡上,木然放聲的大喊:“水兒!天快黑了!快點迴來!”


    過了好一會兒,木然喊累了,但卻是站在那山坡上,似乎在等待著那個叫水兒的人迴來。我扭頭和靈兒相視一眼,不禁問道:“靈兒,這件事你怎麽看?木然手腕上麵的傷口,像是被利齒咬破的,而木然本人明顯不知道他的手腕是被什麽東西咬的,他這麽傻頭傻腦的,真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


    “顯初哥哥,木然手腕上麵的傷口,的確是用牙齒咬破的,而且他身上有貧血的跡象,與其說他剛才是在睡覺,倒不如說他是昏迷過去的。”


    哪知靈兒竟是有著如此獨到的見解,緊接著,靈兒又說道:“我剛剛從元靈之體轉化為道體,現在的我對任何妖邪之氣都非常的敏感,我甚至能夠感覺到,木然身上沾染了妖邪之氣,這個妖邪之氣,和我們剛才在門口看到的那一抹妖氣是一模一樣的!”


    “那就是說他招惹了妖物,而且還被妖物咬了並且吸了血,是嗎?”


    在得到靈兒肯定的確認之後,我暗暗吸了一口涼氣,隨即輕歎道:“他還隻是個孩子,什麽樣的妖物會對一個半大的孩子下嘴呢?”


    “顯初哥哥,妖邪是不分男女老幼的,而且越小的年齡,身上的精元越是純正,更是妖魔最願意捕獵的目標。這老君廟地處偏遠,木然的師父又……又不在了,沒有人能夠保護他,招惹到兇物,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靈兒秀眉微蹙,轉而又說:“他定是懂得一些淺顯的道術,但是他居然對自己的傷一點都不在意,說明那妖物的道行,高到了極致,就算是吸了他的血,他卻也完全不知道。這個木然,真是太大意了,不行,顯初哥哥,你要教教他如何防身才行呢,不然他這樣下去早晚會被山裏麵的山精鬼怪吃掉的!”


    “嗯,他迴來了,我們再問問!”


    我當即看到木然垂頭喪氣的從山坡上走下來,一步還一迴頭,生怕錯過了那個叫水兒的身影。但是沿著山坡的小路繞到這院子裏,那個叫水兒的人,一直沒有迴來,我急忙向木然問道:“木然,那個叫水兒的是什麽人?你不是說這個廟裏就你一個人在守著嗎?怎麽……”


    “李師兄,水兒是我五天前在後山撿迴來的孩子,才七歲,他不是廟裏的人,興許是附近誰家的孩子走丟了。但是他又是個啞巴,這幾天一句話也不會說,隻會和我打啞謎……”


    木然說著,愣頭愣腦的坐在一旁的磨盤上,然後又說道:“問不出他的家在什麽地方,我隻好讓他留在這裏,但是他很頑皮,總是喜歡爬高上低,看不住,隻要離開我的視線,他就跑得沒影兒了,天都快黑了,萬一他跑到山裏再迷路,遇到了毒蛇猛獸什麽的,他又這麽小的年齡……”


    “在山裏走丟的孩子?”


    我當即愣住了,立時沉聲問道:“木然,這附近有什麽住戶嗎?”


    “哦,在山裏麵有些住戶,而且遠一些的地方,也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農戶。他們偶爾會結伴來進香,但我不知道水兒是誰家的孩子,他好像也不想迴家,每次我說幫他找到迴家的路,他都不願意,非要和我住在這裏。我也沒有伴,所以也很想水兒在這裏陪著我。”


    木然老實的向我說道。


    “那水兒既然不會說話,那你怎麽知道他的名字?”


    我還是有很多地方不太明白。


    “水兒是我幫他取的名字,因為他不吃飯,在這裏幾天的時間,每天隻喝水,一口吃食都沒有碰過。我看他挺奇怪的,就隨口叫他水兒了。”


    木然一臉單純的向我說著,或許他說得輕鬆,但是我聽在耳朵裏,卻是猛然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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