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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唿唿!”


    隻見那獓狠在吞下地桑花後,拳頭大小的鼻孔之中,應聲噴出一股股陰黑之氣,陡然間,獓狠縱身一躍站了起來,迎麵向著不遠處的山壁撞了去!看到這一幕,我立時扭頭向師父看去,師父此刻還在那洞穴的一側,距離獓狠並不遠,一旦獓狠轉迴身看到了師父,恐怕師父會非常危險的啊!


    可不等我開口唿喊師父,一旁的胡清玄立時扭頭向我作了個噤聲的手勢,且低聲告誡道:“現在獓狠似乎已經受到了地桑花毒的侵蝕,正處於瘋癲之狀,或許你師父小心一點還沒事,但萬一你喊出聲去,反而極有可能引起獓狠的注意。那個時候,你師父才有可能陷入危險之中!”


    我一臉擔心的望著師父,又看著那上躥下跳,幾乎把整個深淵之底攪合得地動山搖一般的獓狠,那龐大的身影,暴戾到了極點的氣勢,似乎在場的所有人,此刻都不能靠近它。否則僅憑那洶湧的暴戾之氣,足以讓眾人吃大虧!非但如此,這獓狠渾身上下,就連粗長的毛發都如修長尖針一般,恐怕擦著即傷,磕著就死啊!


    “吼!!”


    獓狠發出的嘶叫聲,聽起來,倒像是牛叫聲“哞”,但認真分辨了一下,又像是獅子和老虎的吼聲。這個孽障雖說長得像牛,但它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兇狠暴戾之氣,完全沒有老牛的溫馴之態。一塊塊黑色山石,硬生生被獓狠的長角砸了下來。與此同時,它的鼻孔之中,還在不斷的冒出一股股陰黑氣浪,嚇得我和胡清玄還有五斤,慌忙往山石後麵躲閃。


    沒想到地桑花的花毒,竟真的對這獓狠有效,一旦它吞下肚子,便再也無法吐出來。好似……好似這個獓狠從來不知道如何把肚子裏的東西吐到外麵去,場麵幾乎是混亂一片。這般場景,隻怕是一生都難見到一次啊……師父此刻依舊躲在巨石後麵,靜靜的盯著那獓狠,似乎在等待獓狠停下來,渾身的氣勢虛弱一些。


    無論如何,現如今的獓狠,在此刻瘋癲的狀態下,任憑誰也不敢近它的身。可等了好一會兒,總算是看到獓狠的氣勢愈加的虛弱下來,直到它重重的躺倒在地上。如此,我看到胡清玄和師父已然有些蠢蠢欲動。隻是還未等他們二人有任何動作,我急忙大喊一聲:“小心!”


    果然,我的聲音剛剛喊出口,師父和胡清玄急急的向後退卻,也正是在此刻,仰躺在地上的獓狠,霍地暴衝而起,這次它的氣勢仿佛比先前更加兇猛狠戾!很快,我發現情況有些不妙,或許是因為我剛剛喊出的話語,驚動了那獓狠,此刻,獓狠暴睜著憤怒的雙眼,扭頭向我們這邊打量了過來。


    看到這裏,胡清玄急忙向我和五斤急道:“不好!快快快,快跑!”


    我聽到胡清玄最後兩個“快跑”的字眼傳進耳朵,當即明白情況不妙,來不及多看那獓狠一眼,轉身拽住五斤的手臂撒丫子就跑。而胡清玄在我們身後也是一邊跑一邊大聲叫道:“快點跑啊!”聞言,我冷不丁的迴頭看了一眼,隻見胡清玄已經揮起手中的桃木劍意欲抵擋那高出他兩倍的龐大獓狠,但還未等獓狠衝到胡清玄的跟前,胡清玄渾身一顫,更是發瘋似的向我和五斤追來。


    如此,我和五斤跑在最前麵,而胡清玄提著桃木劍跑在中間,最後,乃是獓狠緊追不舍。但獓狠體內的地桑花毒似乎還在不斷的發酵,讓它還未跑兩步,便猛地扭頭撞向一側的石壁,唿啦啦砸下無數塊碎石。撞了一下石壁,猛地向後退了幾步,獓狠再度向著我們暴衝而來。


    如此一走一停,我們盡管遠遠比不上獓狠的速度,卻還是在獓狠狼狽狀態下,與獓狠保持著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可這麽沒命的狂奔,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兒,而且這條狹窄的地下峽穀,更是不知道何時到頭,萬一跑著跑著,前麵突然沒了去路,那我和五斤,還有胡清玄三人,豈不是要喪生在獓狠的口腹之中了嗎?


    五斤此刻已經是氣喘籲籲,似乎快要跑不動了。我咬著牙,死命的拽著五斤向前跑,同時,感受著周圍山壁晃蕩近乎於崩塌的顫響,心中漸漸有些絕望的意味。看這個情況,師父和胡清玄縱然聯手隻怕也對付不了那獓狠啊!正在此刻,我急忙扭頭向胡清玄掃了一眼,但見胡清玄的情況也樂觀不到哪去,他和獓狠的距離最近,甚至獓狠的奔跑速度稍微快一些,便能將胡清玄一口吞下肚子。


    但胡清玄畢竟還是修行了數十年的高道,在逃命方麵也是不含糊的,腳下生風,任憑那獓狠每暴衝上前一次,堪比他跑出七八步遠的距離,也還是在一次次險境中,險之又險的從獓狠的嘴邊逃離出來。不多時,五斤憋得臉色通紅,顫聲向我說道:“二狗哥,我,我似乎快要跑不動了,腿實在太痛了啊!”


    “唉!五斤,現在如果我們不跑快點,等那獓狠追上來時,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啊!”我深深的歎了一聲,用心勸慰著五斤,促使五斤頻頻點頭,似乎也是豁出去了,眨眼間,我們和獓狠一前一後的,便是跑出了足足五六十丈遠,而且這條地下峽穀,左彎右拐的,也不知道通往何地。然而現在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選擇,除了瘋狂的逃命,幾乎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砰!”


    陡然間,我立時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悶響之聲,急忙和五斤一道向後看去,但見胡清玄避無可避,而是猛地扭轉身去,用力揮起桃木劍,重重的看向了獓狠的腦袋。哪知獓狠在地桑花毒的壓製下,仍然身法靈便的低下頭一甩,用那大長彎角,迎麵擋住了胡清玄一劍。這一反擊不要緊,反而是把胡清玄輕易地掀了起來,重重的向我和五斤的方向摔下。


    又是一道沉悶的炸響傳出,胡清玄終究還是在距離獓狠五六丈之外,重重的摔在地上,手中的桃木劍頃刻間斷成兩截。但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胡清玄一尥蹶子站起身,揮手甩開折斷的桃木劍,並從包袱內取出了他的家底,那塊黝黑的長尺。那尺子也不知道是什麽來曆,總之每次都能幫助胡清玄斬妖伏魔。


    但胡清玄拿起黑尺看了看,卻是沒有與獓狠拚鬥在一處,轉身繼續向我們追趕過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叫道:“二狗!五斤!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跑!跑啊!”聽到胡清玄歇斯底裏的大叫聲,我猛地驚醒,扭頭拽著五斤繼續向前狂奔。然而就在此刻,我驚恐的發現,前麵沒路了。


    隻見十餘丈的地方,卻是到了這地下大峽穀的盡頭,前麵乃是一堵陡峭的山壁,將這地下大峽穀,徹底的封死。這這,這還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怎麽每次往好的方麵想都不會實現?反而往壞的方麵想時,一想一個準兒了呢?五斤現在的臉色更是如土灰一般,似乎全憑我帶領著他逃出獓狠的追趕範圍。


    扭頭向張玄前輩那邊看了一眼,隻見他還和獓狠一前一後的追逐著,當然,張玄前輩隻能時不時的給獓狠製造一些麻煩,卻根本無法和獓狠麵對麵的鬥法。倒是不知道師父在獓狠的後麵,有沒有追上獓狠,由於這獓狠的身形實在是太過龐大,以至於我根本看不到獓狠的後麵有師父的身影。


    唉,現在該怎麽辦?心念急轉,我拽緊五斤的手臂,索性先跑到前麵的盡頭,再作打算,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希望我這次美好的幻想,能夠實現吧。顧不上其他,我先是拽著五斤來到這山壁跟前,左右看了一眼,地下峽穀到了這裏,已經變得非常的狹窄,幾乎並排隻能站著三個人,抬頭向上麵看了一眼,隻見堵在跟前的山壁,陡峭之極,幾乎比第八層蛟殿通往斬蛟崖的那道山壁還要陡峭更多。至少那邊的山壁還有地方下手下腳,而這裏,完全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五斤急不可耐的向我問道:“二狗哥,現在我們已經窮途末路,我們該怎麽辦?”望著一臉茫然的五斤,我實在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其實我現在心裏亂糟糟的,哪裏有什麽法子解困呢?


    實在沒辦法,我急忙扭頭向著逐漸追趕過來的胡清玄大聲喊道:“胡師叔!這裏沒路了啊!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說罷,我急忙向胡清玄的身後看了一眼,但見那獓狠的暴衝速度,越來越慢,而且時不時頂撞山壁的次數,也越來多,它似乎想把自己體內的地桑花毒給撞出來,然而它或許靈智未開,哪裏知道越是這麽做,地桑花毒越是會在它的體內蔓延開來,甚至傳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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