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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遠山扭頭仔細看了看我脖子上的傷口,隨後一臉謹慎地將我攔在身後,並嚴肅地說道:“看來不破掉此陣,你也很難再向前多走一步了,隻是這屍解陣,有些麻煩……”


    我能夠感覺那薄刃劃破脖子的真實感覺,就像是真的有一片刀刃割傷了我,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但見楊遠山如此慎重的表情,我大概明白了,那茅山顯宗的宗師穀譚所布置的屍解陣法,並非普通人可以想象的那麽簡單,隨即,我低聲詢問楊遠山怎麽個麻煩,如果耽誤了時間,無法趕到陰崖結陰親,便是徹底和狐族結下了梁子,那我家和趙六順家就真的麻煩了啊!


    “所謂屍解,本是修道之人的一種脫殼成仙的捷徑,但這種情況必須是時機和緣法盡皆成熟方可,《仙經》雲:上士舉形升虛,謂之天仙;中士遊於名山,謂之地仙;下士先死後蛻,謂之屍解仙。其中屍解仙無法與天仙舉形飛升相提並論,必須脫殼方可立地成仙,而脫殼之法,有十餘種之多,大致有火解之法,水解之法,杖解之法,兵解之法等等,我方才所說的麻煩,就在這裏,要想破解此陣,就必須弄清楚此陣中藏有幾種屍解之法,繼而逐一破解,我想那穀譚布置此陣,一則拖延我們的行程,二則是看在我身體虛弱,想借此逼我硬闖此陣,命喪此地啊……”楊遠山輕歎一聲,隨即又說:“你剛剛遇到的,可斷定是兵解,而屍解陣最多可藏七種屍解之法,我們要盡快弄清楚其他六種,你緊跟在我後麵,不可超出三尺之外,否則我恐難兼顧到你!”


    被楊遠山這麽一說,沒想到這屍解陣還是大有來頭,而剛剛的一片薄刃就差點要了我的小命,可想而知這屍解陣的厲害,僅僅展現出了冰山一角,若是七種屍解之法同時出現,那我必死無疑了。


    我哪敢多話,拚命的點了點頭,緊跟著楊遠山。


    正說著,隻見楊遠山彎身撿起幾塊小石頭,分別打向不同的方位,空氣瞬間傳來一道道不同的炸響,如果這不是親眼所見,我實在很難想象空空如也的空氣內居然能冒出火來,很快,楊遠山確定了火解、土解、病解、木解四種屍解之法,加上之前的兵解,一共出現了五種屍解之法,另外還有兩種,楊遠山找了半天,仍舊沒有找到。


    “楊先生,現在還有西南角和東北角兩個地方探不出結果,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那兩個地方找到一個缺口衝出去呢?”其他幾種屍解陣盤上麵,都是頃刻要命的,我現在隻能站在病解的陣盤上麵,然後我身體內的舊疾以及莫名的疼痛,一下子全湧了出來,難受得我昏昏欲墜,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扶著楊遠山。


    而楊遠山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臉色更加難看,原本他的身體就很虛弱,再加上調養不及時,現在又在堪破如此要人命的大陣,我能夠明白楊遠山的困境和艱難的程度。


    那個混賬穀譚,好歹也和楊遠山同出一門,不就是兩個不同的支脈嘛,說到根上還不是一家子,居然對同門下如此重的黑手,要說按照俺們山裏人的脾氣,就應該上去胖揍那穀譚一頓,那號人打殘他都不虧。


    可惜現在連人家的正麵都沒照見,還是先想辦法破掉這個要命的陣法吧。


    “二狗,我們現在在病解的陣盤上麵,重疾如山倒,不過你要用的意誌力撐住,這隻是短暫的幻覺,隻要我們能夠破陣,那些病痛會瞬間煙消雲散,你的身體也會恢複如初,一定要保持清醒啊!”楊遠山迴頭用力晃了晃我的身子,並沉聲唿喊道。


    “楊先生……我,我沒事,你放心,我能撐過去的。”我牙關咬得生疼,近乎出血,每次開口說話,似乎都能牽動全身的神經線,疼得我呲牙咧嘴,視線恍恍惚惚,也不知道楊遠山找到破解之法沒有,但看正前方空空蕩蕩的樣子,我有點忍不住的向前挪了挪步子,並說:“楊先生,你,你現在也非常的虛弱,前麵的陣盤就讓我去試吧!”


    “二狗!”楊遠山急忙要攔我,但卻沒有抓住我,或許是我真的想去試陣盤,也或許是我真的受不了這種極致的折磨,我一個箭步衝到了前麵。


    “砰!”


    哪知我還未站定,隻覺胸口應聲一道重擊砸了過來,砸得我眼冒金星,渾身抽搐,整個人倒飛而起,重重地摔迴原地,雙膝更是齊刷刷地跪倒在地,疼,撕心裂肺的劇疼,我張口大嘴哈了幾口大氣,還是無法說出半個字,但楊遠山卻是擋在我身前,冷聲說道:“果然是杖解,但要破解這個陣盤必須硬破,以誅邪法器重擊,致使陣盤潰散,可我手中僅僅有一根桃木棍,若是……若是布邪寶劍還在就好了!”


    “楊先生,什麽是布邪寶劍啊?聽你這麽說,那把劍肯定很厲害!”我驚訝地問道。


    “嗯,那把劍內藏至陰至邪之氣,普通人根本用不得,就算是我用,也必須折損十年的壽命,此等法器能克製一切法物,無論正邪,為了避免落入居心叵測之人手中,我皆是隨身攜帶,然而……它另有大用,已然不在我身邊,所以眼下這個陣盤要留在最後破解!”楊遠山皺了皺眉頭,緩緩扭頭看向另外一個方位,那是最後一個陣盤,確認了最後一個陣盤,想必就是破陣的時候了。


    想著楊遠山豁出命的幫我們家脫離厄運,我也不能慫了,山裏人別的不看重,就是重感情,楊遠山為了我們家身子骨又虛弱成這樣,我怎能再讓他涉險,但還未等我動身衝進最後一個陣盤,卻被楊遠山提早發覺,一把將我拽著,並嚴厲地說道:“不可胡鬧!這屍解陣頃刻便能讓人命喪九泉,萬萬不能兒戲,你剛剛誤闖了杖解陣盤,這最後一個陣盤,就讓我來試!”


    “可是楊先生你……”


    “不用再說了,我自有辦法!”楊遠山阻止我說下去,繼而低頭盯著手中的桃木棍沉默半晌,許久後突然伸出右手手指,用力將左手手掌劃破,看著那一滴滴鮮血流出,我驚得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楊遠山接下來要做什麽,居然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骨,輕易都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沒等我多想,隻見楊遠山用血淋淋的手掌,用力抓住桃木棍,瞬間劃到底,而整個桃木棍,也在鮮血的包裹下,滲透著一絲絲血腥之氣!


    楊遠山隨即攥緊左手,揮起右手將桃木棍打向了那最後一個空蕩蕩的陣盤,桃木棍憑借迴旋之勢,陡然想起旋轉了丈餘,但就在迴來的同時,我震驚地看到一道手指粗細的雷電光影,“哢嚓”一聲打在那根桃木棍上麵,桃木棍一下子變成了黑炭一般。


    砸落在地。


    “啊!那是……”我驚訝地看著遠處地麵上被砸落的桃木棍,呆呆地看向楊遠山。


    楊遠山深吸一口氣,不禁搖頭歎息:“沒想到竟是雷解之法,這個穀譚,為了布置這屍解陣可真是用盡了心機,一道比一道狠辣棘手啊!”


    “楊先生,我們,我們現在怎麽辦?不是說找出屍解陣的所有陣盤就能破陣了嗎?”我咽了咽唾沫,不置可否地問道。


    楊遠山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僅僅是站在原地,靜靜地掃視著四周,他在看什麽,我不經意看了一眼天空,盤算著子時快到了吧,如果過了時辰還不能履行諾言和狐族已亡狐女結成陰親,後果不知道會嚴重到什麽地步,唉,現在怎麽辦……還能怎麽辦,隻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楊遠山的身上了,希望他能順利破陣,讓我完成未完之事吧!


    “此陣所有的陣盤都非常厲害,若是不經意的觸碰到兩種陣盤,便會激起整個陣盤的反噬,那樣就會變得更加棘手,好在我們沒有輕舉妄動,二狗,我已經想到一個辦法,不過有些冒險,但卻能讓你出得了此陣,一旦你能衝出去,就不要迴頭管我,一路趕到陰崖完成你的大事,這裏就交給我!”楊遠山觀察幾遍四周後,語重心長地看著我說道。


    “楊先生,如果那樣做,你會不會被困在這裏出不去?甚至會……”我想說楊遠山會不會死在這裏麵,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出來,這個時候,我就算再不信邪,也不想說半個晦氣的字眼,隻希望一切都能順順利利,楊遠山,千萬不能出事啊……


    “水解陣盤與火解陣盤相隔不遠,你可由火解陣盤衝進水解陣盤,皆水解之力衝破一個豁口,逃出此陣,或許這個過程會有些難過,但你為了你們兩家人的性命能夠保住,一定要挺過去,知道嗎?”楊遠山似乎沒聽到我剛才所說的話,也似乎沒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自顧自的講他想好的辦法交代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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