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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然迴頭看了一眼彥一仙主,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想迴頭求得他的原諒,但是迴頭的時候發現彥一仙主也根本就沒在看他,隻是低頭笑著,茶杯被端到嘴邊,掩著嘴。


    “蘇先生,您身邊有個馬車夫,不見了,你也沒著急找找?”


    “馬車夫?”蘇先生好像是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詞一樣,有些茫然地低頭想了一下,然後又抬起頭,神情恢複了平日裏的那種淡然,然後繼續說道:“之前確實是有個馬車夫,在我的府裏呆的時間也挺久了,但是前幾天的時候聽說他去別的地方跑生意的時候,不小心從懸崖上掉了下去,至今也沒找到屍體。”


    “蘇先生沒有多過問什麽嗎?”


    “馬車夫之前跑生意都是自己一個人去做的,身邊也沒有什麽同行,從懸崖上摔下去,沒人知道也是正常的事。”


    “蘇先生沒想過去查查,萬一是被別人害了呢?”


    “馬車夫許久沒迴來,他的妻子孩子自然是報了官,衙門的人也派人來過我這裏,最後問出馬車夫一般的跑生意的點,然後沿著路徑查過去,才發現這人大概是墜崖了。”


    “蘇先生當時什麽感覺?”


    “沒什麽感覺,隻是覺得這也是常事——之前我的府裏也有過幾個馬車夫,也有人因為外出跑生意的時候,不小心墜崖而死的,當時聽了,隻是覺得惋惜,派人送了些銀子給他的妻兒,能幫多少是多少了。”


    “馬車夫的屍身和馬車找到了嗎?”


    “衙門那邊確實是沒有說找到,我也派人查過了,也是沒人找得到。”


    “了解了。”


    “怎麽了嗎彥一仙主?”


    “沒怎麽。想告訴您,您的馬車夫,不是在懸崖邊失足掉了下去,是被別人給殺了。”


    “殺了?”


    “在斷腸山,被命師殺了。”


    “命師為什麽要殺他?他左右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馬車夫?”蘇先生滿臉的不解,看著彥一仙主。彥一仙主沒有說話,一直在盯著蘇先生的眼睛,然後表情慢慢地變得凝重起來。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彥一仙主迴到。


    “馬車夫在出事前可有什麽異常嗎?”


    “沒有。”


    “馬車夫平時和什麽人接觸呢?”


    “府裏的人,還有生意上的人。”


    “……”


    眾人一起陷入沉默,大家低著頭,沒人說話,沒人做聲。彥一仙主忽然提了一句:“看來要等事情的結果有了定論,才能再來找蘇先生了,今日打擾了,還請蘇先生見諒。”彥一仙主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站起來了,南清也跟著站起來,隻有玄然仙人呆在那裏,不知道為什麽,問到這裏就要走,感覺好像什麽有用的信息都沒有獲得,彥一仙主就覺得已經夠了。


    “走了?”


    “你還在愣著幹嘛?”彥一仙主瞥了他一眼。


    三個人和蘇先生告別,然後轉身禦劍就飛迴了仙界。南清仙主從剛剛的對話裏,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但是還是不清楚,為什麽彥一仙主在看著蘇先生的眼睛的時候,會有那樣不易察覺的震驚。


    “你看到了什麽?”


    “嗯?”


    “看著蘇先生的眼睛的時候。”


    “你看出來了?我的驚奇?”


    “自然。”


    “喂喂喂,不要打啞謎!你們到底在說什麽!”玄然禦劍跟在他們後麵,聽到前麵兩個人的這番對話,莫名其妙地開始覺得自己火大。好像從頭到尾,隻有他一個人始終不在線。


    “玄然。”彥一仙主聽見玄然在身後的牢騷,帶著笑意迴過頭。


    “幹嘛!”


    “看著我的眼睛。”


    “幹嘛!”玄然一邊問著幹嘛,一邊真的乖乖地看著彥一仙主的眼睛。


    兩個人在半空中,腳下踩著自己的仙劍和雲朵,對視著。


    “有病嗎這個人,為什麽在盯著我看,他的眼睛好好看,為什麽彥一的皮膚這麽白……他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他是魔鬼吧!”彥一仙主一邊看著玄然的眼睛,一邊笑著說出這番話。


    南清仙主站在一邊,看著這兩個人,差點就要在這個時候笑出聲音來。


    “你有病啊彥一!”玄然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湊上去,想去??彥一仙主的頭發。


    “安靜一點。”彥一仙主二話不說,直接又把玄然給按了迴去。


    “南清仙主,風月仙門的占卜師,在和別人對視的時候,可以窺見別人的想法和記憶。”


    “所有的占卜師都可以做到嗎?”


    “喂!別拿我當試驗品!”玄然有打算去??彥一仙主的頭發,但是這次直接被南清仙主給按迴來了。


    “普通的占卜師可以這樣窺見凡人的內心,但是隻有風月仙門最頂尖的占卜師才能窺見神仙心裏的想法。”


    “你看見了什麽?”


    “我什麽都沒看見。”


    “什麽?”


    “那個蘇先生,我看不見他的記憶。”


    三個人一瞬間安靜下來,麵麵相覷,費勁地迴想著剛剛彥一仙主說出的這句話裏包含著的信息。


    “他——”玄然說。


    “他不是神仙,也不是凡人。”南清仙主迴到。


    然後三個人又陷入一陣沉默。


    “玄然,令尊和這位蘇先生關係看來不錯呢。”


    “……是……怎麽說?”


    “介紹的時候,我隻是說了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後來對我的稱唿,就已經成了彥一仙主了,我說到命師殺了他的馬車夫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問我命師是什麽,而是問為什麽命師要殺馬車夫,看來他很清楚,命師在仙界九州到底是什麽職務。”


    玄然低著頭,不說話,蘇先生是自己從小就很親近的,像是自己的叔叔一樣的人,這件命案一開始牽扯到蘇先生的時候,玄然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總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他們的調查的結果,還沒有告訴過玄江仙主,就是害怕他會多心,為自己的這個老朋友牽掛太多。


    “玄然。”彥一仙主叫了他一聲。


    玄然沒有迴應,隻是低著頭發呆。


    “玄然?”彥一仙主又叫了他一聲。


    “嗯?”


    “蘇先生,真的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嗎?”


    “能和神仙做朋友,是個不普通的凡人——對,依然是個凡人而已。”玄然說話的語氣,是有點無理取鬧的篤定,他自己也沒有辦法解釋,到底為什麽,彥一仙主沒有辦法從蘇先生的眼睛裏讀出他的過往的記憶,隻是因為這是陪伴了自己長大成人,對自己疼愛有加哦,溫婉柔和的叔叔而已。


    彥一仙主和南清仙主知道玄然的心思,話說到這裏就沒再繼續往下說,是真的害怕會傷了玄然的心。但是自然還是要接著把這件事情查下去,蘇先生到底是什麽人,他們也早晚都會知道,等到那個時候,就真的由不得玄然的小心思,還有他和蘇先生之間的那些情誼。


    三個人又重新迴到事情發生的斷腸山,這裏還是被冥王下派的軍隊子弟圍得水泄不通,秉持著保護好案發現場,不允許他有一絲絲的損壞的原則,這些軍隊子弟在這裏日夜把手,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原來屍體躺的地方,現在已經空蕩蕩的,隻留下些許血跡滲進土裏,從麵上看上去,猩紅的一片罷了。


    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難處理,好像變得越來越超出了他們的設想。


    從他們迴來,彥一仙主就泡在藏書室,一刻也沒出來,林延被自己的師父也扔在了藏書室,林延一條到晚跟著彥一仙主對著那些舊的一翻就要碎掉的書,小心翼翼,奮力賣命地找著自己的想要的信息。彥一仙主到底是個在精神上已經老了的人,翻書對於他來說倒也不是什麽格外乏味無趣的事情,但是林延畢竟是個小孩子,每次找資料的時候,窗外的布穀鳥的叫聲,都夠他出身很久,彥一仙主見狀,很和藹的讓他出去玩會兒,但是林延一想到師父的囑托,就隻能擺擺手,說不用了。南清仙主跑遍了九州,去尋找那些和自己比較熟識的資曆很深的老仙人,想問問他們一些往事隻有玄然,被彥一仙主叮囑好好地呆在家裏,呆在雲蜃仙境,和父親在一起,一刻也不要出門,玄然聽見這個規定的時候,差點要把自己的劍甩到彥一仙主的臉上,冥王派他們三個代表自家的仙門來查案,但是南清仙主和彥一仙主卻偏偏要他整天呆在自己的家裏,玄然不樂意,但是想想,如果和他們一起查案,或許知道了更多關於蘇先生的不好的事情,那也是一陣難過,但還是不如,什麽都不知道的最好。


    “林延。”


    “師父?師父迴來了?”林延像是一隻在家裏乖乖等著主人迴來的小寵物,看見師父迴來,蹦蹦跳跳的跑到他身邊,手裏的書都還沒來得及放下。


    “南清?”彥一仙主大概是聽見了南清仙主的聲音。


    “找到什麽了?”南清仙主在外麵風吹雨打,費勁地找了兩天,一無所獲的迴來,去藏書室找彥一仙主,彥一仙主最近這兩天,一直泡在那裏找曆史文獻,看看那些記錄裏麵,是不是會出現除了神仙和凡人的第三種人。


    “這九州,除了神仙和凡人,大概也就是野獸了。”彥一仙主帶著脾氣,把一本書合上,扔進書櫥裏。


    “你呢?什麽情況?”彥一仙主在作塌上坐下來,歪著頭,看著南清仙主。


    “那些個老仙人,要不是顧及著這一點仙主的顏麵,恨不得把我轟出去。”南清歎了口氣。


    “怎麽?”


    “蠢問題唄,梵吟仙門的那位老方丈,聽了我的問題,直接把手裏的油燈給嚇掉了,誰問過這種亂七八糟的問題?彥一仙主,你想想,你莫名其妙地找到一個和你不熟的人,然後請叫他——請問這個九州,存不存在除了神仙和凡人以外的第三種人,你覺得他們會怎麽想?”


    南清仙主的滿臉都寫著自己的無奈,但是彥一仙主在一邊捂著笑得很開心。


    斷腸山入了冬天,最近是越發的冷了,林延看見南清師父迴來的時候,鼻子被凍的有點紅了,於是去小廚房燒了些熱的山羊奶,在裏麵摻了些平時南清仙主最喜歡的穀粒,又吩咐下人燒了一盆炭火,然後一並給他們兩個端了進去。


    “林延。”


    “嗯?”林延抬起頭,停了手上的動作,看著彥一仙主。


    “你覺得,蘇先生會是一個什麽人呢?”


    “蘇先生?就是玄然仙人的那位蘇先生嗎?”


    “對。”


    “沒怎麽見過他,隻是見過一次,是個和藹,但是喜歡和別人疏遠的人。”


    “還有呢?”


    “眼睛裏麵……嗯……像是有一層霧似的……”林延支支吾吾良久,想出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覺得自己的說的實在是太矯情,說完自己都笑了。


    “嗯?怎麽說。”南清仙主,聽到這迴答,好像是很驚喜,坐起來了一點。


    “沒有依據,就是感覺而已了。看不太懂他,就這樣。”林延不好意思的笑笑。


    南清仙主聽見這個迴答,又失望地癱下去,覺得冥王給自己安排的這件事情,可能是真的要很久很久才能找到一個答案了。


    “師父想要知道蘇先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直接去問和他熟識的就好啦?”


    “比如誰呢?”


    “好像墨麓的父親認得蘇先生呢。”


    南清仙主重新坐正,剛想說什麽,但是又突然迴想起了什麽,軟下去,失望的說到:“那次我帶墨麓和墨意先生一起去過了,認識而已。”


    “嗯?不是啊,墨麓說,是熟識的。”


    墨意先生,曾經是圻川仙門的仙主的一名貼身侍衛,為著當年藍血族的事情,和南清仙主站在了一邊,到算是有點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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