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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清聽到彥一仙主的聲音的時候,在原地頓了一下,然後笑了:“彥一仙主這仙界九州第一占卜大師的名號看來真是不虛呢。”


    “這倒是不必占卜,昨天所見的南清仙主的眼神,便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望莫仙門林延,拜見彥一仙主。”林延跟在南清的身後進去,看見南清師父很是自然地在彥一仙主的旁邊坐下,自己一個人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無助的去看師父的時候,南清給他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和彥一仙主打個招唿。南清一直以來和彥一仙主交好,就是從彥一仙主跪求他幫自己找妹妹,並且不顧自己的身子狼狽,拚了半條命,幫他占卜出林延的訊息的那個時候開始,南清仙主是個把事事都算的很清的人,不會占別人的一分便宜,自然也不是個什麽特別有奉獻精神的仙人,彥一仙主當初為他做的事情,南清仙主知道這是需要他一輩子用命去償還的,所以自從那一天以後,南清仙主便一直和彥一仙主保持著聯係,根據九州仙門的規矩,門派之間是不能過分來往的,尤其是仙主之間,所以南清隻能暗地裏偷偷地幫風月仙門一把,風月仙門自創立以來修習的一直都是占卜之術,所以不曾會過那種刀劍之類的能夠防身護己的實實在在的兵器,所以南清仙主,每個月都會派出自家仙門的那些將軍們,前往闌珊處,教習風月仙門子弟劍法,有的時候,仙界九州有些仙門惹是生非,去冥王麵前嚼風月仙門的舌根被南清知道了,南清仙主定會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讓他們知道,這仙九州那麽大,總歸是有些人的壞話不能亂講的,南清仙主知道彥一仙主的身子很弱,所以每次去給林延尋藥的時候,總是會記得,也給彥一仙主帶一份迴來——南清仙主為了彥一仙主做了很多,但是做的這些事情裏麵,沒有南清仙主的情分,更不因為像那些不明事理的人說的那樣,是為著什麽友誼,為著什麽仙門的未來的發展有一個更好的幫手,南清仙主做了這麽多,其實不過就是因為,彥一仙主當年為了林延吐的那些血,喪失的那些修為,丟掉的那些靈力,南清仙主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欠別人東西的感覺,他把每件事情分得很清,什麽是情誼,什麽是愧疚,什麽事主動,什麽是迫不得已,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對於彥一仙主,不能說是朋友,是能算是債主——南清仙主就是這麽一個冷酷的性子,不喜歡黏糊的感情,一輩子,大概也就隻對林延才會那麽分不清。雖然他冷酷無情,但是好在彥一仙主也是這麽個性子,兩個冷酷的,無情的,極端理智的人湊在一起,雖然沒有辦法做朋友,但是可以以其他的關係或者是身份,十分快樂的交流下去,南清仙主覺得,這一輩子,相處起來最沒有負擔的人,就是彥一仙主。雖然他和玄然是好朋友,但是玄然有的時候實在是過於粘糊——朋友帶給你的,你想從朋友身上尋得的,也不是輕鬆這個東西,就隻是渴望一份聯係和你來我往的長久的打擾罷了。


    “我們見過很多次了,不必這麽拘謹。”彥一仙主對著林延笑了一下。彥一仙主是很少笑的,他笑的頻率和南清是出不多低,但是麵對自己的妹妹的時候,心情就像是南清麵對林延一樣,沒有意識地就笑了。


    “嗯?是林延哥哥來了嗎!”帳內鑽出一個小小的腦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模樣,瞪著眼睛,好奇的掃視著周圍,看見林延的時候,笑了一下。


    “豆蔻,先去梳妝。”彥一仙主這時候的語調,和剛剛對南清仙主還有林延說話的時候,可是完全不一樣,溫柔細膩,輕聲細語。


    “哥哥!林延哥哥來了怎麽不說一聲?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想找他玩很久啦!”豆蔻的聲音,仔細聽上去,其實已經遠遠不是當年的那個稚嫩清脆的娃娃音了,豆蔻因為之前受過很重的傷,再加上她從前在黑衣死侍的手下,黑衣死侍的心狠手辣和嚴酷的訓練方式,那可是在全九州文明。因為這些事情受了太重的傷,豆蔻發現自己的身體一輩子都長不大了,聲音在變,容貌會變,思想會變,但是自己的身體,卻一直都是那個小孩子的模樣,就像是子期仙人,活了兩百萬年,卻還是小巧玲瓏的像一個一個洋娃娃一樣。豆蔻之前安慰彥一仙主的時候對他說:“多好呀,我豈不是一輩子都不會變老了,別人還求之不得呢。”


    “先去梳妝。”


    豆蔻點點頭,然後轉身進了帳裏,彥一仙主和南清仙主坐在那裏,兩個人氣定神閑的喝著茶,也不說話,這兩個悶人湊在一起本就不是為了講什麽話,況且,總是有些不能當著小孩子的麵講的,南清仙主帶著林延來的前一個時辰,彥一仙主就讓侍女媽媽們把豆蔻叫起來,就是為了到時候可以支開他讓她和林延一起玩罷了,南清仙主帶著林延來,也隻是為了替彥一仙主支開他妹妹,他們兩個大人,才會體會到彼此的帶小孩的痛苦,聊正事的時候,身邊跟一個小孩,幾乎是沒有辦法談事情的。


    豆蔻打扮,倒是不像別人,很快就好了,少了鞋塗脂抹粉的步驟,隻需要換身衣服,洗把臉,自然是很快的。不一會兒,少女從簾子裏鑽出來,穿著淺粉色的蓮蓉裙,飄逸俊秀,氣質非凡,若不是身子太小,那必定會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豆蔻從第一次見林延的時候,就覺得這位少年很是親切,豆蔻因為之前受過的創傷太大,很是怕生,不敢見外人,不敢和別人交流,出門的時候,也要帶著鬥篷或是麵紗出門。南清仙主第一次帶著林延去闌珊處找彥一仙主的時候,還害怕會不會嚇到豆蔻,但是豆蔻那次第一次見到林延時的時候,就有一種見到熟悉的人的感覺,她仰著腦袋,一直在看林延,林延最後被她看的害羞了,往南清身邊擠了一下。有過相同經曆的人,總是會在對對方什麽都不了解的前提下,和他找到彼此的那個契合的點,互相疼惜,互相珍重。林延和豆蔻之間,大概是稱不上好朋友的,他們兩個隻是像兩個脫離種群,在浩瀚的大海裏迷了路的,而且頻率相同的兩隻鯨魚,


    見過一麵,然後就有了常常見麵的習慣。


    “風月仙門豆蔻見過南清仙主。”豆蔻俏皮又懂禮儀的樣子十分可愛。自從來到風月仙門,被彥一仙主教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學會那些仙界九州的那些禮儀,倒不是為了以後見大場麵的時候,看上去彬彬有禮,十分有教養,致死覺得,豆蔻一個仙門世家的小姐,修習一些仙術,對他自己也好。


    “林延,你和豆蔻出去玩吧。”南清和彥一仙主對了個眼神,兩個人都覺得這樣做最適合。


    “好。”林延點點頭,然後豆蔻看見林延點頭,也對著南清仙主點點頭。


    豆蔻跟在林延身後一蹦一跳地走出去了,彥一仙主的眼神一直跟著豆蔻,直到豆蔻走出門,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彥一仙主招唿了一下身邊的那個侍女媽媽,笑著說:“看好她,可別傷著了。”


    然後南清見狀,侍女媽媽走到他旁邊的時候也對著侍女媽媽說:“看好他,可別被人家欺負了。”


    南清仙主一直有一個奇奇怪怪的想法,總感覺這個看上去可可愛愛的豆蔻姑娘,可真的不是看上去那麽簡簡單單,總覺得這個小姑娘其實是有著當潑婦的潛質的,總是害怕林延和豆蔻一起去玩的時候,會被豆蔻欺負了,林延每次和豆蔻一起玩耍迴來的時候,南清仙主總是十分小心翼翼地去問他,是不是自己被豆蔻欺負了,林延每次聽到這個奇奇怪怪的問題的時候,都會十分詫異地看南清一眼,然後哭笑不得地說:“沒有,那會有這樣的事情呢?”


    彥一仙主知道了南清的想法之後,先是一怔,然後苦澀的笑了一下,看著南清的樣子,實在是沒有辦法想象和相信,這麽一個正經高傲的仙人,也會從他的嘴裏,說出這種動人搞笑的胡話。


    彥一仙主笑過過後,又迴奇奇怪怪的安靜一陣,南清仙主看著他,以為是他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南清仙主,這次的天宮青檀,可不太好過。”彥一仙主放下手裏的茶杯,神情看上去十分嚴肅。


    南清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具體指的是什麽,然後幹脆沒有說話。


    “有些變數,該來的終會來的。”彥一仙主說完,慢慢地看向窗外,豆蔻在院子裏麵放風箏,林延在旁邊抱著胸看著他。


    然後風箏,忽然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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