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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延心髒的跳動已經隨著門外打鬥聲音的提高變得越來越快,直到慘叫聲逼到牢房的門口,牢籠外的目沙已經開始在眾多鏈條的纏繞中劇烈地抖動。林延慢慢地站起來,身上的鏈條發出轟隆隆的聲響,他閉上眼睛,已經可以感覺到南清師父的鍾南劍的氣場,可是門外的戰場上,似乎自己熟悉的人不是隻有南清一個,還有許多自己熟悉的氣場,但是又無法分辨出來是誰。


    牢房的大門被什麽東西果斷且狠辣地斬斷,林延猛地睜開眼睛,看見那些把手的仙門子弟已經拔出劍站在那裏不自覺的瑟瑟發抖,他屏住唿吸,看向門的方向,然後那個熟悉的氣場慢慢緊逼過來,那裏露出一個白色的衣角,然後執劍的那人全然露出自己的身子——是南清。白色的袍子上沾滿了血跡,但好在他自己隻是臂上被割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傷口。南清在九州人的眼中一直是溫潤和善的形象,一直是那個品行端正的高潔之士,一直躲避世俗紛爭,一直不理紅塵往事,此刻的南清就如第一次在青城雲端成魔的林延,那副麵孔,那種神態,是林延還有這裏的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他的頭發已經微微鬆散,幾縷發絲散落下來垂在他的耳邊,南清已經殺紅了眼睛,原本那雙淺色的眸子此刻閃著如林延一般的紅光,他眼神犀利狠辣,就如同要殺掉他看到的每一個想要傷害他徒弟的人。


    鍾南一揮,劍光甩出,然後那些圍在牢籠外的世家子弟躺在了地上,然後緊接著,門外又,傳出來一陣轟隆的聲音,然後走進來的,是玄然和玄遊,他們遠遠地和林延對視了一眼,然後又急急地閃躲開了。南清舉起鍾南把牢籠劈開,沒有走進去,於是師徒兩個人,一個人站在門外,一個人站在門內,遠遠地看著對方,兩個人不講話,玄遊和玄然聽見門外又有新的腳步聲,叫喊聲傳過來,於是兩個人又重新跑了出去,牢房裏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他們師徒兩個人,相顧無言,隻是兩人眼中各自有淚,林延“撲通”一聲跪下來,肩膀抖動得越來越劇烈,南清抬腳邁了進去,然後慢慢慢慢走到林延麵前,垂下手,拍了拍他的頭,聲音哽咽,輕聲說道:“不哭。”


    門外的那場血戰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穿著不同顏色修仙服的子弟源源不斷地朝著兩個人奔湧過來,南清和林延從牢房裏出來,看著那些世家子弟犯愁,南清和林延背靠背,被圍在一撮人的中間,他們一邊揮劍斬殺,一邊交談。


    “雙刃還記得嗎?”南清鍾南一揮,左邊那片人倒地。


    “記得。”林延目沙一揮,右邊那片人倒地。


    雙刃是望莫仙門的獨門劍法,是一套由兩個人配合完成的劍術。雙刃刀法在九州以兩點特征出名,一是極難修煉,對於修習之人要求極高,兩個人的默契要求極高,修習人自身的修為靈力極高,修煉雙刃,不但要先清心寡欲,閉關幾載,而且還要以自己的氣血靈力運轉仙劍,且最重要的是,不是任何符合上述要求的人都可以修煉,雙刃劍法有靈性,對於研習它的主人,它可以自己抉擇,若是天生與這劍法無緣,無論你再怎麽靈力高強也沒有用。二是殺傷力極強,雙刃不以刀刃殺人,而以見光殺人,是真正的殺人如麻,卻又絲毫不見血。傳聞雙刃之前在九州出現過一兩次,對於那些隻活了三位數的後輩,他們還從未領略過雙刃的風采,甚至有些人聞所未聞。


    南清寬袖一揮,在兩人周身布好結界,二人開始盤腿打坐,默念咒語,鍾南和目沙騰空而起,在兩人的頭頂互相對望,藍色的和金色的光交織在一起,發出的氣場,讓人睜不開眼睛。然後二人不約而同地睜開眼睛,拍地而起,然後抬手取好寶劍,對著人群刺了過去,那些年輕的後輩,不要說是雙刃劍法,就算是南清和林延的武功修為也從未親眼見過,他們看著那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竟然待在原地傻了眼睛。鍾南和目沙在兩人的手裏交替使用,不管多少子弟圍上來,兩人也是後背緊貼寸步不離,兩個修為靈力在九州叱吒風雲的人,兩把在九州人盡皆知的寶劍,一套極品的劍法,這些東西氣場的疊加,已經足夠一些人由於自身的氣場過小而被吸食靈力死掉。


    四人合力,殺出一條血路,從牢房到天宮大門慢慢移動著,整個過程不見冥王,也不見他手下最得力武士,看上去,對於冥王而言,九州通緝的殺人犯被劫獄好像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自己不必出場,結果怎樣也沒什麽所謂,或許他現在正躲在花園的某處,抓蛐蛐。倒是冥王屬下軍隊子弟的頭頭對這場大戰很是著急,看來冥王已經下令讓所有的仙門子弟受他調遣,那名將軍名叫寒芡,是個不怎麽聰明但是辦事卻很認真的人,塊頭不小,嗓門也大,他看著麵前這個局勢,知道這三個膽大包天的人是想要跑,於是調遣了一波新的世家子弟,加強守衛去往天宮大門的每一條路。來來迴迴,出現的仙門子弟,加上冥王屬下的軍隊子弟,還有一些僵屍替身,前前後後一共是十幾萬人。再厲害的神仙打架也是需要體力,不管靈力修為如何,總之也總會有打累了的時候,南清揮劍揮的胳膊都酸了,見一時半會兒逃不出去,便指了指旁邊的岔道,想隨便找處地方去躲。果然是九州仙家英雄榜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此猖狂,在別人的地盤鬧事聲張,還想找別人的地方去躲。


    玄然和玄遊最後抓住離自己最近的那些仙門子弟,然後用陷夢筆勾勒一個幻境出來,沒用一會兒,那些仙門子弟已經沉靜在夢裏,迷迷糊糊左搖右晃地往離著自己相反的方向跑過去,然後他們四個人順勢躲了起來,後邊的人看見烏泱泱的人群往那邊跑去了,便跟風一樣,不明事理的也跑了過去。


    南清領著眾人往天宮更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碰見了一些落隊的子弟,便喬裝打扮變身一番,裝作自己與他們同伍,隨手指了個方向,十分自然的說人群派去那邊了。四人並不常在天宮走動,即使有的時候偶爾跟著父親或者仙門,作為邀賓來參加一些什麽冥王舉辦的亂七八糟的盛典宴會,也沒什麽興趣去參加冥王特意安排的天宮遊覽,所以對天宮的構造概況一概不知,更不知道原來在天宮裏麵守衛戒備如此鬆懈,不知道是因為今天牢房那邊出了大亂子的問題,還是天宮的監管一向如此。


    路上碰到一些巡邏的士兵,眾人還是擺出那副自己是落伍的仙門子弟的樣子,慌慌張張地去找路。那些士兵竟然也不細細盤問,看他們一眼便走了,天宮如此隨意的守衛讓南清覺得很是慌張,甚至是懷疑這位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冥王又在搞什麽奇奇怪怪的名堂。


    眾人繼續往深處去走,最深的裏麵是成片的山脈,後山的景色十分的好,就如當年的青城雲端,山環水繞,景色秀美,群山被掩映在綠樹叢林裏,這裏幽靜異常,安靜得讓人覺得有些奇怪,林延抬頭觀望了許久,發現這裏連一隻鳥都無從出沒,更不要說什麽別的生靈,明明自己的麵前就是巨大的瀑布,可是站在那裏卻聽不到一點聲響,隻有走近了去聽,才能微微聽到潺潺的流水聲。整個後山群安靜得可怕,玄遊閉上眼睛感知了一下,才發現這裏被封鎖了聲音,隻有一些輕微的樹葉擺動聲,和流水聲。這裏沒有軍隊子弟駐紮,也沒有人過來巡邏,可是整個後山群布著巨大的結界,以結界的力量去講,設下它的人應該是耗盡了半生的修為,再靈的寶劍也斬不開,再厲害的神仙也打不開,看來這座後山,真的藏著對於冥王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


    大概是離著設下結界的地方已經很近了,眾人已經開始有所感知,那種強大的氣場已經開始逼的不能靠近,眾人開始胸口發痛,頭暈目眩,南清剛剛那場大戰受了傷,雖然不大不小不致命,但畢竟多處疊加,加上體力不濟,結界打擾,他一個不穩便要倒下去,林延站在他身邊,急忙攬住了他的肩膀。


    “為什麽我什麽感覺都沒有?”林延對著三人慫了慫肩膀。


    “結界的感覺你感受不到嗎?”玄遊一邊捂住胸口,一邊一臉的驚愕。


    “你走過去試一試。”玄然朝著林延指了指那道結界。


    “不……”南清反手握住林延的胳膊,大概怕是那個力量異常強大的結界傷害林延。


    林延對著他笑了一下然後點了一下頭,然後朝著那道結界走去,他一個進身,真的就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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