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陸之言隻覺得神清氣爽。


    他特地搭了一身衣服,打理了頭發才出門,去和劉小雨見麵。


    他到的時候,劉小雨已經等在那兒了,他趕緊過去,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道歉:“對不起,路上有點堵車,耽擱了。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我也剛剛到。”見陸之言坐下了,劉小雨把餐牌往他那邊推了推,“你看看你想喝什麽,我的已經點過了,你不用管我。”


    陸之言於是隨便點了一杯喝的,等服務員走開以後,他迫不及待地問:“你今天約我出來,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看著陸之言這麽急切的樣子,劉小雨其實有點兒不忍心。


    但是再一想,她又不可能一直和陸之言這樣下去,也不能讓陸之言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所以還是決定說出來。


    “陸先生,我昨天晚上迴去以後了解了一下,我和你太太……確實長得有點像。”


    一聽到劉小雨的話,陸之言立刻意識到了不對頭。


    如果像他想的一樣,劉小雨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那應該不會跟自己說這種話……


    難不成……


    就在陸之言的心裏亂成一團的時候,劉小雨又說話了:“不過我真的不是你太太,我姓劉,我叫劉小雨,劉啟風是我的未婚夫,我是從小被他家領養的。”


    她盡量不想劉啟風說的話,盡量不想陸之言是想把自己當成蘇染的替代品,說話也盡量客氣:“我們之間不可能的,我很快就會跟啟風結婚,所以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原本說完了這些,劉小雨就應該一走了之的,但是看到陸之言的樣子,她又覺得挺可憐的,想了想又說了一句:“陸先生,既然你那麽愛你的妻子,那找一個替身不管是對她還是對那個女孩,都是不好的,不公平的。”


    陸之言本來在震驚,現在聽到這句話,是直接被氣笑了。


    他盯著劉小雨問:“你是以為,我把你當成小染的替身了?”


    劉小雨抿著唇沒有說話。


    其實這一點已經很明顯了,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她剛才之所以沒有說得那麽明白,就是不希望大家尷尬。


    可是沒想到,陸之言居然就這麽直說出來了。


    見劉小雨不出聲,陸之言這下明白了。


    說不定是劉啟風跟她說了什麽,讓她覺得自己別有用心。


    這麽一來,陸之言就更加肯定了,劉啟風肯定知道劉小雨的真正身份,而且也想把劉小雨留在他身邊,否則不可能跟劉小雨說這種話。


    但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蘇染,當然不可能就這麽讓蘇染留在這兒。


    “反正我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別的我們就不用再多說了。”劉小雨低了低頭,避開了陸之言的目光,“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


    說完這句話,劉小雨站了起來,想離開。


    好不容易才見麵了,而且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劉小雨還沒有像前幾次一樣對自己那麽排斥,陸之言怎麽可能就這麽讓劉小雨走?


    於是他也跟著站了起來,一把握住了劉小雨的手腕,湊到她耳邊低聲問:“你的左邊前胸是不是有一顆痣?不大,就一小點,在偏中間的位置。”


    劉小雨整個人都細細的發起抖來。


    她的前胸確實有一顆痣,但是這個……陸之言是怎麽知道的?


    這件事明明連劉啟風都不知道!


    劉小雨的心裏突然充滿了一種很強烈的恐懼感,她猛地把陸之言的手甩開,瞪著陸之言問:“你是怎麽知道的?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說過了,你就是小染,你是我的妻子,我當然知道。”陸之言麵不改色地盯著劉小雨,“張葉的那份鑒定報告你以為是假的,是不是?那現在呢?你還覺得我說的是假話嗎?”


    居然被一個隻認識幾天而且每次見麵都不算愉快的男人說出自己身體的這種秘密,劉小雨的臉紅得就像是在滴血似的,既覺得羞恥,又覺得惱怒。


    但是陸之言說的是真的。


    他到底為什麽會知道?


    “你是不是……”想了好一會兒,劉小雨才裹緊自己的衣服,瞪著陸之言問,“你是不是又用了什麽辦法查我?否則的話你不會知道的,你……”


    “我是查過你,我查過你的身世,這些張葉應該都跟你說過了。”陸之言絲毫不避諱劉小雨的問題,而是和盤托出。


    “你出現在劉啟風身邊的時間跟我妻子掉進海裏的時間是一致的,你就真的一點兒都沒有好奇過嗎?沒有奇怪過嗎?”


    劉小雨用力地搖著頭。


    不對,不是這樣的!


    她是劉啟風家裏從小領養的妹妹,她見過劉啟風的很多朋友,他們全都是這麽說的,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突然就說她是兩年前掉進海裏的?


    “你一定是在騙我!”劉小雨低聲說著,“一定是騙我的!”


    她就這麽喃喃地念叨著,同時轉身跑了出去。


    陸之言本來想去追,但是服務員過來讓他買單,就這麽餓一會兒的工夫,等他弄好以後,再往外麵看,根本就看不到劉小雨的人影。


    無奈之下,陸之言隻好先迴了車裏,想了好一會兒,他拿出手機,撥了兩個電話出去。


    劉小雨跟陸之言分開之後,一個人在江邊坐了很久。


    現在天氣還冷,她在江邊坐著吹風,沒一會兒臉就都吹僵了,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了。


    她看著麵前來來往往的行人,腦子裏不由的迴想著陸之言跟她說過的話。


    怎麽可能呢?陸之言怎麽會知道她的痣長在哪裏?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難道陸之言說的才是真的,而劉啟風說的所有事情都是騙她的?


    這怎麽可能?


    劉小雨覺得難以接受,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去了醫院。


    她在醫院裏做了一係列的檢查,想弄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麽會失憶。


    劉啟風說,她兩年前生了一場大病,等病好了以後就把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她不知道劉啟風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確實看到劉啟風在身邊照顧她,而且照顧了好幾個月。


    那個時候她渾身都不舒服,一直在醫院裏養著,她不記得所有的事,周圍的人也一個都不認識,她就問劉啟風她是誰。


    劉啟風說,她叫劉小雨,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可是陸之言說的也對,她生病的時間和蘇染掉進海裏的時間是一致的,也就是說,要說她是蘇染,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


    但是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就說明劉啟風在騙她。


    檢查完了,劉小雨看著麵前不斷看片的醫生,有些緊張,問道:“醫生,怎麽樣?我到底是怎麽失憶的?還能不能治好?”


    醫生看著手裏的光片,也弄不明白。


    “你這看起來沒問題,視覺神經也很好,腦袋裏也沒有淤血之類的。”醫生說。


    總而言之,就是她到底為什麽會失憶,醫生也不知道,至於什麽時候才能好起來,醫生就更不知道了。


    劉小雨聽著醫生的話,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


    連醫生都不知道……那她是不是會永遠都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會不會永遠都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劉小雨為了這件事很苦惱,迴去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


    劉啟風看著劉小雨這個樣子,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他是因為父母的年紀大了,所以才會把生意遷迴國內的,本來想著都兩年了,陸之言應該都有了新歡了,而且雲城離安市那麽遠,兩人應該不會撞上才是。


    可是誰知道,陸之言和劉小雨居然還是見麵了。


    而且自從陸之言出現以後,劉小雨對他的態度也變了一些,以前雖然劉小雨不習慣跟他有國有親密的接觸,但是發生任何事都會跟他說,跟他商量,現在卻不會了。


    就比如今天晚上,她迴來以後居然好像沒看到自己似的,抬腳就要往房間裏走。


    這讓劉啟風覺得不滿,皺著眉喊了一聲:“小雨。”


    劉小雨這才迴過神來,循著聲音一看,就看到劉啟風正坐在沙發上,似乎有些生氣。


    她走過去,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啟風,怎麽了?”


    劉啟風本來是有點生氣的,但是看到劉小雨這麽乖巧的樣子,他的火氣又全都偃旗息鼓,根本發不出來。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劉啟風問:“你怎麽了?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沒事。”劉小雨幾乎下意識的就這麽迴答了,可是等話出口以後,她才覺得驚訝。


    她居然連一絲的由於都沒有就騙了劉啟風。


    其實她如果真的那麽信任劉啟風,那她大可以把跟陸之言見麵的事情,以及自己去醫院做過檢查的事全都說出來,還可以說出自己的懷疑和猜想。


    但是她最後什麽都沒有說,她隻是瞞著劉啟風,什麽都沒有說,即便心裏有很多很多疑問,也都隻是一句簡簡單單的“我沒事”。


    可劉啟風跟她在一起兩年了,又怎麽會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想了想,劉啟風立刻警惕起來,問:“是不是陸之言又去騷擾你了?”


    他沒有用“找”這個字,而是用了“騷擾”這個詞。


    劉小雨低著頭,沒有看劉啟風,“他沒有騷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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