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以前也在網上看到過類似的案例,但是都是婆婆讓兒媳婦多吃的,畢竟要保證孫子的營養。


    像楚香凝這樣,讓孕婦注意控製,不要吃太多的,蘇染第一次見,也覺得很感動。


    就連丁雅也說:“伯母,您對嫂子可真好。”


    楚香凝立刻說:“那可不,蘇染可是我的兒媳婦,是我們家的一份子呢。”


    “是啊,媽一直都對我很好的。”蘇染握著楚香凝的手說。


    正在這個時候,外麵卻突然傳來了女人的喊叫聲:“丁雅!丁雅你這個賤人,你給我出來!”


    聽到這個聲音,丁雅的臉色立刻白了。


    蘇染皺著眉,“那外麵是誰啊?”


    這語氣那麽兇狠,一聽就是來者不善。


    蘇染現在懷著身孕,不能受刺激,楚香凝想讓保姆去把人轟走,丁雅卻站了起來,“是陳女士。”


    蘇染意外道:“陳女士?”


    “嗯。”說起陳女士,丁雅的臉色並不好,“之言哥幫我把房子賣了,陳女士現在沒有地方住,又跟男朋友分了手,就把所有事情都算在了我的頭上……”


    這幾天,陳女士經常會去騷擾她,讓她給贍養費,鬧得不可開交。


    可是丁雅怎麽都沒有想到,陳女士居然還會找到這兒來。


    “對不起,嫂子,她肯定是跟著我過來的,我這就去把她趕走。”


    說完話,丁雅就去了外麵,緊接著,蘇染和楚香凝就聽見了外麵傳來的爭吵聲。


    楚香凝之前雖然聽說過丁雅的事,但是也沒有想到陳女士說話會這麽難聽,什麽賤人,婊子之類的,居然還能拿來形容自己的女兒!


    “丁雅的這個媽媽也太不像話了!”楚香凝皺著眉,“幸好丁雅不是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否則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對此,蘇染也深表讚同。


    聽著外麵的罵聲越來越大,陳女士的語氣也越來越重,蘇染實在是忍不住了,讓楚香凝打電話通知小區裏的保安,同時自己走了出去。


    陳女士要往陸公館裏麵衝,正被丁雅攔著,突然看見蘇染出來,她立刻指著蘇染喊了出來:“哦,你是丁雅的朋友是吧?她一直說沒錢,你住這麽好的地方,你肯定有錢……”


    “那是人家的錢,跟我有什麽關係?跟你更沒有關係!”丁雅怒道,“陳女士,我請你趕緊離開!”


    陳女士卻不走,“離開?我憑什麽要離開?你這個忤逆不孝的女人,把我的房子賣了,一分錢也不給我,你別以為你找了個男人來幫你出頭我就怕你!”


    她嘴裏說的那個男人,自然就是陸之言了。


    丁雅聽陳女士居然在蘇染的麵前說這個,更加著急了,狠狠一跺腳,“你胡說什麽呢?!我跟你說過了,那個人是我的學長,跟我沒有任何別的關係!”


    怕蘇染誤會,丁雅又轉過頭來,對著蘇染道歉:“對不起嫂子,她都是胡說八道的,你千萬別信!”


    聽到丁雅喊蘇染嫂子,陳女士立刻明白了什麽似的,笑著說:“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男人的老婆吧?喂,你老公跟我女兒搞在一起,你怎麽還當做沒看見似的?”


    蘇染也是很少見說話這麽髒的人,她一張臉陰沉著,正色道:“這位女士,請你注意措辭!我先生跟丁小姐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請你不要胡說八道。”


    陳女士卻是冷笑了一身個,“普通的朋友關係?要真的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你老公會幫丁雅做那麽多事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別揣著明白裝糊塗!”


    蘇染簡直懶得跟她扯這些,隻是問:“那你想怎麽樣?”


    這就問到陳女士的心裏去了。


    陳女士仰著頭,道:“給我三百萬,我就走!”


    “三百萬?”蘇染笑了一聲,“你憑什麽要三百萬?”


    就連丁雅也道:“你是瘋了嗎?!還有好幾年的房租你沒有給我,我沒讓你給錢就不錯了,你還想讓人家給你錢?!”


    陳女士狠狠地瞪了丁雅一眼,“什麽房租什麽房租?我是你媽!你還敢跟我要房租?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三百萬,我就賴在這兒不走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這麽蹲坐到了地上,好像是打定了主意就賴在這兒了似的。


    丁雅臉都漲紅了。


    雖然有句話說狗不嫌家窮,子不嫌母醜,但是現在,她是真的因為有陳女士這麽一個母親而感覺丟臉。


    相比起丁雅,蘇染要好一點,隻是怕丁雅難過,所以有些話沒有說出來。


    楚香凝打完電話已經出來了,正好看到陳女士蹲在地上的無賴樣子,她被氣笑了。


    “怎麽,你當我們這兒是什麽地方,什麽人都能來撒潑了?”楚香凝嗤道。


    陳女士對於別人的態度根本不在乎,隻道:“隻要我拿到錢了,我馬上就走!”


    楚香凝簡直覺得好笑。


    “給你錢?我們憑什麽要給你錢?你是我們陸家的什麽人?”她雖然脾氣好,但也不是軟柿子,誰來都能捏一把。


    陳女士斜了楚香凝一眼,問道:“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你是誰啊?我跟我女兒說話關你什麽事?輪得到你來插嘴嗎?”


    “你是在跟你女兒說話,但是你吵到我兒媳婦了。”楚香凝道,“這位女士,這兒是陸家,丁雅雖然是你的女兒,但這兒不是你們家。”


    說罷,楚香凝看了丁雅一眼。


    丁雅立刻明白了楚香凝的意思,也轉向陳女士道:“當初你跟我爸離婚以後我就跟著我爸,這麽多年了,你也從來沒有管過我,我沒有你這樣的媽媽!”


    “你……你這個不孝的東西!”陳女士咒罵起來,又指著蘇染,“是不是這個女人教了你什麽?你怎麽就不學點兒好?”


    說著說著,她好像意識到自己跑題了,於是馬上又把話題給拉了迴來:“總之,我現在沒有地方去,你們得給我錢!否則我就賴在這兒不走!”


    “你愛走不走!”楚香凝冷眼看著她,“再說了,這兒是私人區域,你以為你不走我們就沒有辦法了?”


    話音剛落,就見兩名小區保安過來了。


    “陸夫人。”其中一名保安跟楚香凝打了招唿,又看了看另外的幾個人,最後目光落在了陳女士的身上,“您在電話裏說的就是這位女士嗎?”


    楚香凝點頭,“不錯,就是她,麻煩你們現在就請她離開,還有,以後不要再隨便讓不相幹的人進來了。”


    這一片住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家,保安聽到陸夫人這麽說,立刻點頭答應下來,甚至還因為這次的疏忽道了歉,接著就讓陳女士走。


    陳女士哪裏肯走?她指著自己的女兒,大喊大叫道:“我是來找她的!你們憑什麽讓我走?我是她媽,她都能在這兒,我為什麽不能在這兒?”


    “丁雅是我們的客人。”蘇染冷冰冰道,“而你,不過是個鬧事的而已。”


    說著,蘇染就拉住了丁雅的手,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柔和了不少,“丁雅,走,我們進去吧。”


    她另一隻手拉住了楚香凝的手,“媽,我們進去。”


    於是,她們進了公館,而不肯自己離開的陳女士則是被兩名保安拖著往外走的。


    直到迴到屋子裏,丁雅都還覺得愧對蘇染和楚香凝,一直在道歉。


    “嫂子,伯母,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會跟著我到這兒來。”


    以前陳女士去她工作的地方找她也就算了,她都忍了,但是這一次,陳女士居然闖到了蘇染這兒。


    她本來就覺得迴國以後一直都在麻煩蘇染和陸之言,這次陳女士這麽一鬧,她更加覺得對不起蘇染了。


    尤其蘇染現在還在懷孕,陸之言也說過,蘇染休息不好,不能受刺激什麽的。


    看到丁雅這個小心翼翼的樣子,又想起剛才陳女士的模樣,蘇染不由得迴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趙芝穎那會兒剛出現的時候,也沒有把她當成過女兒,隻是想得到她的心髒。


    現在的陳女士隻是想從丁雅身上拿到錢,跟當初的趙芝穎很像。


    那時候,蘇染還有陸之言撐腰,可是丁雅呢?


    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那麽可憐。


    拍了拍丁雅的手背,蘇染柔聲安慰道:“別這麽說,我們是朋友,這些不過是小事。”


    頓了頓,她又說:“不過,這件事你得想辦法解決才行。”


    楚香凝也這麽想:“是啊,我看那個陳女士不是個好打發的,你要是不徹底解決這件事,以後她肯定會一直纏著你。”


    丁雅還要工作,還有自己的生活,一直這麽下去不是事兒啊。


    丁雅也知道該徹底解決這件事,但是她又能怎麽樣呢?


    就算陳女士對她沒有母女之情,但到底也是她的親生母親,她總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顧,對陳女士做出什麽來。


    所以到最後,丁雅也隻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晚上陸之言迴來,蘇染就跟他說了這件事。


    陸之言聽說陳女士鬧事居然都鬧到陸公館來了,臉色立刻嚴肅了起來,但他首先關心的還是蘇染。


    “老婆,你沒事吧?”


    “我沒事。”蘇染皺著眉,心事很重,“我隻是想著,以後丁雅的日子要怎麽過。陳女士一看就不是那種會輕而易舉放手的人,她肯定要從丁雅那兒得到些什麽的。”


    可是丁雅肯定不會給她。


    不給也正常,就是陳女士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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