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言的肌肉不是很大塊的、會讓人覺得有壓力的肌肉,而是分布得十分均勻,形狀也很好看。


    伸出指尖輕輕按了按,寧夏笑了,扒開了陸之言的浴袍,自己趴了上去。


    這個男人真的很好看,有教養,又家世不俗。


    如果不是不想讓自己吃虧,那她真的很想現在就跟陸之言發生點兒什麽。


    隻不過,她現在還幹幹淨淨的呢,要是真的跟陸之言怎麽樣了,以後有些事就不那麽方便了。


    想到這兒,她有些遺憾地喟歎了一聲,拿出了手機。


    與此同時,蘇染還在醫院裏,陪著楚香凝。


    楚香凝知道蘇染居然推了陸之言的應酬過來陪她,有些不滿,教育道:“你是之言的未婚妻,那種場合你就應該去。”


    她的兒子他太了解了,不是她自誇,是真的有不少人在覬覦陸之言,就算知道陸之言有未婚妻了也不會放棄,就比如李雪辰。


    如果蘇染跟著陸之言去,那也能讓那些人心裏有點兒數,趁早打消那個念頭。


    而且蘇染如果不去,那些人沒有看到蘇染,隻看到陸之言一個人,說不定就會編造出什麽謠言來,比如兩個人感情破裂之類的。


    類似的事,楚香凝見過太多了。


    知道楚香凝是擔心自己,也是為了陸之言好,雖然被說了,但是蘇染沒有一點兒不開心,隻是耐著性子說:


    “媽,我天天都陪著之言呢,聽醫生說這幾天您的傷口總是發癢,想著您肯定很難受,就想過來多陪陪您,我跟之言偶爾分開一下沒關係的。”


    楚香凝看著蘇染的模樣,心裏又感動,又無奈。


    抓著蘇染的手,楚香凝道:“小染,我知道你的孝心,但是兩個人生活在一起,還是要多為對方著想,我又不可能跟你們生活一輩子,你最應該考慮的還是之言。”


    這是她最近才領悟出來的。


    上次迴尋城,跟楚老爺子相處了一個多月,楚老爺子也說了這樣的話,甚至後悔當初不讓她和陸廷來往。


    其實,楚家的條件不差,如果當初他們能夠坦然接受楚香凝和陸廷之間的關係,甚至願意幫陸廷一把,那這些年陸廷和楚香凝也就不用那麽辛苦,也就很有可能,陸廷根本不會患上絕症。


    雖然陸廷不是因為絕症走的,可隻要想到這些,楚老爺子的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連帶著楚香凝也覺得難受。


    現在楚香凝就隻希望蘇染和陸之言能好好的,什麽時候給她添一個孫子,讓她含飴弄孫,頤養天年就好了。


    等她以後走了,那蘇染和陸之言也能好好的。


    知道楚香凝是為了自己和陸之言考慮,蘇染心裏一陣柔軟,說話的語氣比剛才更溫和了:“媽,我和之言的事您不用擔心的,我們的感情很好,也很穩定,之言他對我什麽樣,您也是知道的。”


    話音剛落,蘇染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她拿出手機一看,不禁愣了。


    她的手機收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陸之言躺在床上,正摟著一個女人親吻著。


    他閉著眼,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怎麽……怎麽可能?陸之言不會做這種事的……


    這一定是有人在陷害陸之言,蘇染想。


    見蘇染的臉色變了,楚香凝微微蹙眉,“蘇染,怎麽了?”


    楚香凝現在還在養傷,蘇染不想讓她知道這種事,連忙撒謊道:“沒事……媽,我先出去一下。”


    說罷,她也沒等楚香凝的迴應,自己就起身出了病房。


    到了走廊上,蘇染給小齊打了個電話。


    小齊剛到家,這麽晚了接到蘇染的電話,有些不明所以,問道:“蘇小姐,怎麽了?”


    蘇染沒有任何心思旁敲側擊,直接問道:“小齊,今天是你送之言去參加的宴會嗎?他人呢?迴去了嗎?”


    “陸總他……”小齊下意識想迴答陸之言說今天晚上睡在酒店的消息,但是轉念一想,不對。


    雖然陸之言和蘇染的感情很好,但是女人都是喜歡胡思亂想的動物,要是他真的這麽說了,那蘇染會不會誤會?會不會多想?會不會覺得陸之言在外麵有別的女人?


    聯想到這些可能,小齊又想到陸之言說蘇染今天晚上會住在醫院,便立刻說:“陸總他迴去了啊,我剛從陸公館出來。”


    蘇染手上無力,手機都差點兒滑落到地上去。


    迴去了?可是剛才的照片……


    她跟小齊認識那麽久了,小齊沒理由騙她的,除非……這是陸之言的意思。


    是陸之言讓小齊這麽說的?


    電話那頭,小齊許久沒有聽到蘇染的聲音,問道:“蘇小姐,怎麽了?”


    蘇染沒有直說,隻推說沒事,把電話掛斷了。


    迴到病房以後,蘇染有些心不在焉。


    楚香凝看出來了,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說沒事。


    楚香凝見她不想說,也就沒有多問,隻是讓她多注意休息,如果不舒服就不要硬撐著,迴去休息。


    蘇染沒有立刻走,而是等楚香凝睡著了以後,才打車迴了陸公館。


    陸公館裏漆黑的一片,一盞燈都沒有開。


    她站在大門口,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開門進去。


    可不管是在樓下還是樓上,不管是在臥室還是書房,她都沒有找到陸之言。


    陸之言沒迴來。


    小齊騙了她……


    蘇染渾身無力,癱坐在了床上,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裏第一次湧起了一陣這麽懼怕的感覺。


    她怕會失去陸之言。


    以前陸之言明明不會騙她的,明明有什麽事都會告訴她的,可是今天……


    如果陸之言是有別的正經安排,沒必要讓小齊騙她……


    她拿出手機,再次點開了之前收到的那張照片,上麵陸之言的手搭在那個女人的背上……


    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蘇染突然覺得心好疼,就像是被刀給切成了一片一片似的。


    陳紅說,男人都會變的,她以為陸之言會是一個意外,可原來根本不是。


    原來陸之言也會變,原來陸之言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蘇染在陸公館待到後半夜,狠狠哭了一場,又迴了醫院。


    她迴去的時候,楚香凝還睡著,絲毫沒有察覺到她離開過。


    第二天早上,楚香凝醒過來的時候,蘇染已經買好了早餐,楚香凝正準備吃,就發現了一點不對勁,視線凝在蘇染的臉上,轉都轉不開。


    蘇染不經意間對上楚香凝的目光,神色一僵,很快又不自然地笑了起來,“媽,您看什麽呢?”


    楚香凝又盯著蘇染打量了好一會兒,這才問:“蘇染,你是不是哭過了?出什麽事了嗎?”


    蘇染立刻轉過頭,避開了楚香凝的目光,“沒有啊,媽,我……我沒哭……”


    “那你的眼睛怎麽是腫的?”楚香凝又問。


    都腫成那樣了,肯定哭得很厲害。


    蘇染昨天晚上沒控製住,迴到醫院以後也哭了好幾次,一時沒找到冰塊兒敷,所以眼睛是腫的。


    後來到了早上,她隻顧著給楚香凝買早餐,都把這件事忘了,沒想到會被楚香凝看出來。


    “剛才出去吹風了……好像有什麽東西吹進眼睛裏去了。”蘇染撒謊。


    楚香凝歎了一口氣,拉著蘇染的手,把蘇染拉到了自己麵前。


    “蘇染,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你覺得這種謊話能騙得到我嗎?”


    蘇染沒忍住,抽噎了一下。


    是啊,女人都喜歡說是眼睛裏進沙子了,不想讓別人看出來自己哭過。


    可是這種說法,很多時候根本就沒用,尤其當對方也是一個女人的時候。


    然而,蘇染不想把陸之言的事告訴楚香凝。


    楚香凝對陸之言充滿了期望,肯定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是這樣的人,再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或許隻是她誤會了,有可能根本不是那樣。


    她還想著今天去見陸之言,好好問清楚呢。


    這麽想著,蘇染又搖了搖頭,“真的沒事,媽,您不要問了。”


    楚香凝不喜歡為難別人,尤其麵前這個人還是她未來的兒媳婦。


    所以看出蘇染不想說以後,楚香凝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隻是拍了拍蘇染的手,“不管什麽時候,你要是想說了,都可以跟我說。蘇染,我們是一家人。”


    聽到“一家人”這三個字,蘇染說不出來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


    如果陸之言真的喜歡上了別人,如果陸之言真的在外麵有別的女人了,那他們還能是一家人嗎?


    匆匆伺候楚香凝吃完早餐,蘇染就去了公司,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寧夏被開除了,沒人再挑蘇染的刺,她做事情也要順利很多。


    上午十一點半,她趁著工作的間隙給陸之言發了信息,問陸之言有沒有別的安排,得知沒有之後,她說要去找陸之言一起吃午餐。


    平時在公司蘇染和陸之言之間總是在刻意保持距離,現在她主動提出要來跟自己一起吃午餐,陸之言高興得不得了,立刻讓小齊去訂餐了。


    十二點零五分,蘇染來了陸之言的辦公室,在裏麵休息了一會兒,十二點半,小齊訂的餐鬆了過來,陸之言把蘇染叫醒了,兩個人一起吃飯。


    吃飯的時候,陸之言發現今天的蘇染格外沉默。


    以前蘇染總是有很多話想跟他說,吃飯的時候也會跟他交流,有時候是工作,有時候是生活,有時候隻是些無聊的八卦閑事,但都會說話。


    可是今天,蘇染卻隻是低著頭吃飯,一句話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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