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論起裝不熟來,陸之言跟蘇染算是半斤八兩。


    整理了一下衣領上的麥,陸之言問:“清虞,我們走哪邊?”


    “要不走這邊吧,陸總你看呢?”


    “我都可以。女士優先,你先請。”


    蘇染禮貌的道謝,走在了前麵。


    一避開攝像機,蘇染立刻翻了個白眼兒。


    居然叫她“清虞”。


    她喜歡聽陸之言叫她自己的名字。


    而且,陸之言到底為什麽會跑到這兒來啊?她一直想問,但是因為攝像師,一直都不能問。


    他們一前一後走著,時不時的交流兩句,還都是關於線索和提示,不知道的人看了還真的會以為他們不熟。


    而另一邊,蘇清顏和紀熙就要自然多了,反正都是在攝像機和聚光燈下麵待久了的人,又合作過好幾次,就算有點肢體接觸,隻要不過分,別人也說不出什麽來。


    就好比在蘇清顏差點兒被樹枝勾到頭發的時候,紀熙十分自然的攬住她的肩膀,把她帶到了自己懷裏。


    蘇清顏盯著拿在手裏的地圖,根本沒注意環境,突然就到了紀熙的懷裏,她愣了愣,條件反射似的想把紀熙推開,又想到旁邊有人,隻能忍住了,給紀熙道謝之後從容的出來。


    紀熙笑了笑,“我們也合作了那麽多次了,怎麽還跟我這麽客氣?”


    他假裝看著手裏的地圖,其實把麥給關了,小聲問:“你說你這麽跟在冉君辭的身邊到底圖什麽?連我都為你感到不值。”


    蘇清顏怎麽都沒想到紀熙會在錄節目的時候跟自己說起這個,眼睛一下子睜大了,“你胡說什麽?”


    “我說得不對嗎?”紀熙無辜又愛憐地看著蘇清顏,“你大好的年華,非要跟在冉君辭身邊,無名無分也就算了,冉君辭為了挽迴蘇清虞,還毫不顧忌的就把你推開了。”


    他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好不惋惜,“清顏,你說你做的這些,真的值得嗎?”


    蘇清顏抿著唇不說話。


    當初冉君辭為了幫蘇染度過危機,絲毫沒有跟她商量,自己就召開了記者招待會,甚至當著所有的媒體承認了蘇染的身份。


    那件事確實讓蘇清顏很寒心。


    可是她又能怎麽辦?她畢竟跟在冉君辭身邊那麽多年了,受了多少委屈?還連一個腎都賠進去了……難道要她就這麽放棄嗎?


    見蘇清顏隻是低著頭,並不說話,紀熙靠得離她近了一些,把聲音壓得比剛才更低了:“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麽?就是青春……”


    這一次蘇清顏沒有等紀熙把話說完就一把把人推開了。


    後麵的攝像師吃了一驚。


    蘇清顏卻看也沒有看攝像師一眼,咬牙道:“這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紀熙本來就是故意的,自然也想好了對策,蘇清顏的話音剛落,他馬上開了麥說:“怎麽會跟我沒有關係呢?我們可是同一個組的……好了好了,聽你的,我們先去大擺錘,不去過山車就是了,別發脾氣嘛。”


    他這麽一說,別人就會以為他們剛才是因為路線的關係產生了分歧。


    蘇清顏似乎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們現在還在錄節目,自己這麽生氣不妥當,便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嗯,去大擺錘。”


    他們往大擺錘那邊去了,而蘇染和陸之言則是去了過山車那邊。


    蘇染看著麵前龐大的設施,有點兒懷疑,“這兒真的會有拚圖嗎?”


    陸之言肯定道:“外麵的旗子你看到了嗎?跟我們節目的標誌是同一色係的,那就是提示。”


    蘇染:“……”


    所以這個提示就那麽草率嗎?


    她還在懷疑,陸之言卻已經開始找了起來。


    蘇染看過陸之言做家務,有條不紊,不慌不忙,絕對是她見過的唯一一個做家務還能讓人感覺是在做藝術品的人。


    此刻的陸之言也不例外,他雖然是在找東西,但是卻從容,也不這裏翻那裏翻,就算有東西擋著他的視線,他也隻是用手指輕輕的撥一下。


    那動作,別提少女了,連蘇染都被撩到了。


    甚至蘇染還聽到攝像的小哥哥情不自禁歎了一聲:“好帥啊!”


    這一聲誇讚立刻讓蘇染警鈴大作。


    該不會……


    不行不行!不能再讓陸之言這麽表現了!


    蘇染趕緊上前去,擋住了攝像機問:“找到了嗎?”


    陸之言這裏看看那裏看看,“沒有。”


    蘇染剛想說自己進去找找,結果視線一轉,看到旁邊的水池裏倒映出來的畫麵上,桌子後麵好像貼了什麽東西。


    她立刻說:“你找找桌子後麵,應該就在那兒。”


    陸之言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什麽東西,手上用力撕下來一看,果真是a4紙那麽大的一塊拚圖,上麵是一個數字“三百萬”,周圍還有一些別的痕跡。


    “應該是拚圖最中間的位置。”陸之言把拚圖交給蘇染,“你怎麽知道在那兒?”


    在蘇染心裏,陸之言一直很聰明,這次難得在陸之言麵前出了風頭,她當然要吹捧一下,便自豪道:“我看到水池裏的倒影了。”


    陸之言很配合的豎起了大拇指,“果然是我的女主角,真厲害。”


    明明隻是一句普通的誇獎,但是蘇染的臉卻立刻紅了。


    好在天氣冷,她也不怕被人看出來,就算被看出來了,也能說是被風吹的。


    把拚圖抱在懷裏,蘇染說:“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說著人就蹦蹦跳跳的跑在了前麵,陸之言雙手抄在口袋裏,跟著她的背影走,眼裏都是她的影子。


    走了一會兒,他又迴頭看了一眼過山車下麵檢票口的桌子,心裏想:那麽明顯的倒影,居然那麽久才看到?


    想完了還要甜蜜的吐槽一句:這小丫頭,真笨。


    第一張拚圖找到已經十點過了,蘇染有點兒餓,用手撫了撫肚子。


    光餓也就算了,還冷,這真是應了那句話:又冷又餓,日子難過。


    陸之言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往旁邊指了指,“那兒好多人,我們去看看?”


    蘇染有些遲疑,“拚圖會在人那麽多的地方嗎?”


    “萬一呢?”


    覺得陸之言說的也有道理,蘇染便走了過去。


    結果走過去一看,被圍在中間的是一家全國連鎖的烤串店,架子上正烤著各種食物,風一吹,香味兒全飄過來了。


    聞著這個香味兒,蘇染覺得更餓了!


    她避開攝像機,狠狠地瞪了陸之言一眼。


    陸之言肯定是故意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跟拍導演對著蘇染做了個手勢,好像是讓她去烤串店吃東西。


    蘇染都懷疑自己看錯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跟拍導演讓攝像師把鏡頭轉開,自己小跑到了蘇染的麵前,低聲提醒道:“清虞啊,這期節目主題樂園提供場地,我們要幫忙做宣傳的,吃的玩的都要,懂嗎?”


    本來蘇染不懂的,但是人家都說得這麽明白了,蘇染終於懂了。


    她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麽以前看一些真人秀會看到所有嘉賓圍在一家店不停的吃東西,一邊吃還一邊誇。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排好的,他們一過來,原本的那些顧客就都有序的散開了。


    烤串店的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戴著透明口罩,問道:“兩位,來幾串嗎?正宗的羊肉串,嚐嚐?”


    蘇染咽了一下口水,因為在鏡頭前麵,她說得很保守:“來兩串吧。”


    陸之言那一身雖然低調但都是名牌的休閑裝站在這兒其實一點兒都不搭,但是他不在乎,淡淡道:“二十串。”


    蘇染吃驚得轉過頭去看陸之言。


    陸之言一直跟蘇染保持著距離,見到她的反應,覺得簡直太可愛了,好不容易才克製住上前去揉她頭發的衝動,盡量平淡道:“正好午飯一起了,萬一好吃呢?”


    蘇染覺得也是。


    店裏麵有位置,這個時間正好沒人,老板請他們先進去坐著等,兩個人就進去了。


    進去坐下以後,兩人就沒話說了。


    可能是平常膩歪習慣了,現在突然要裝不熟,除了幾句基本的問候以外,他們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樣的畫麵,讓攝像師和跟拍導演都覺得尷尬,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去給烤串特寫去了。


    陸之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捕捉到這一細節,先關了自己的麥,又幫蘇染關了麥,輕聲道:“可以自在點兒了。”


    蘇染緊繃著的肩膀這才放下來,說話卻也不敢太大聲,問道:“你怎麽會來這兒?你是想出道嗎?”


    “你們不是有個嘉賓缺席了嗎?”陸之言一本正經道,“是雨承找我來救急的,那個嘉賓就是被他拉去演戲了。”


    他不提這個蘇染可能還沒有想到,但是現在他說了,蘇染立刻覺得這其中有貓膩:“葛青是不是就是你讓江雨承弄走的?陸之言,你怎麽這麽缺德啊?”


    這話雖然聽起來像是不滿,但是蘇染的心裏其實覺得甜絲絲的。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陸之言有意為之,那陸之言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她,才能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她很開心,很感動,甚至還有一點兒小驕傲。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男人這樣深愛著她。


    陸之言抬了抬眉毛,調侃道:“我缺德啊?”


    蘇染不承認自己心裏的喜悅,怕一會兒攝像師過來了她收不住:“是啊,人家有個節目都被你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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