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陳淑芬每次看到蘇染,神情都格外慈祥,“你小姨今天還特地來看我,說好久都沒見到你了,讓我給你打個電話。”


    果然跟蘇染說的一樣。


    她別過頭,去看趙芝蘭,“你想得還真是周到。”


    跟趙芝蘭說話的時候,蘇染的語氣明顯要冷很多。


    趙芝蘭也知道蘇染的話是什麽意思,卻根本不在意,隻淡淡的笑著,“我是你姨媽,關心你是應該的。倒是你,清虞,最近很忙吧?姨媽有一點兒小事找你幫忙,你都不答應。”


    陳淑芬連忙幫蘇染說話:“芝蘭,你少說兩句,清虞這才剛拍戲,很多事情都還不熟練呢,她能幫你什麽忙?”


    蘇染立即接話:“就是啊,小姨,你不如去找冉君辭幫你?”


    這樣的話,昨天在電話裏她也說過。


    趙芝蘭的臉色立刻變了,被蘇染看見,蘇染站了起來,“小姨,我外婆身體不好,我們有什麽話出去說,別打擾外婆休息。”


    陳淑芬年紀大了,也不會上網,所以網上的事不管鬧得再大,隻要沒人專門在她麵前說,她應該也不會知道。


    而這次蘇清顏鬧了這麽大的醜聞,蘇染可沒想讓陳淑芬知道操心。


    趙芝蘭原本是想借陳淑芬給蘇染施加壓力,但是一聽蘇染的話,終究還是猶豫了,跟著蘇染往外麵走。


    陳淑芬畢竟是她的母親,她雖然心疼自己的女兒,想幫女兒解除困境,但是也不希望自己還在生病的母親聽到這些事,影響治療。


    結果一從病房出來,趙芝蘭就看見了在外麵等蘇染的陸之言。


    那一瞬間,趙芝蘭的臉色就變了。


    她關上門,說話的時候,語氣帶了些嘲弄:“你們果然在一起了?”


    “我隻是在劇組遇見清虞,所以送她過來,沒有別的。”陸之言幫忙撇清關係。


    他們雖然住在一起,可是從來沒有越禮,本來無愧於心。


    可這件事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別人可就不會那麽想了。


    就好像冉君辭,還不是一直認為蘇染跟他好了?陸之言不希望因為這種事,給蘇染造成困擾。


    趙芝蘭卻哼笑了一聲,“行了,我都聽君辭說了,你們現在都住在一起了,還沒有別的?”


    她說著,又斜眼去看蘇染,“清虞,你還挺有本事的,我說呢,以前你怎麽都不肯跟君辭離婚,現在怎麽突然就這麽幹脆了,原來是攀上高枝兒了?”


    這話裏譏諷的味道很濃,蘇染自然聽得出來。


    可蘇染不想跟趙芝蘭說這些。


    趙芝蘭就是鐵了心的要汙蔑她,要嘲笑她,不管她說什麽,不管她怎麽解釋都沒有用。


    既然這樣,那蘇染也不會浪費口舌,她單刀直入:“你特地借外婆的名義把我約到這兒來,是為了蘇清顏的事吧?”


    趙芝蘭立刻正了顏色,也不再跟蘇染廢話:“網上的事我都知道了,清顏和紀熙的照片是你拍的,至於君辭的房產證,跟你恐怕也脫不了關係。不管怎麽樣,你立刻收手,否則清顏還怎麽在圈子裏混下去?”


    蘇染睜大了眼睛看趙芝蘭,那模樣,就好像是在看什麽新物種,“趙女士,我承認,蘇清顏的照片是我放出去的,可我這也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如果現在我跟蘇清顏調換一下位置,你覺得她會輕易放過我嗎?”


    “你這不是也沒事兒嗎?”趙芝蘭皺眉,已經快沒了耐性,“清虞,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你們到底是姐妹,別把事情做得太難看了。”


    蘇染直接聽笑了。


    姐妹?


    蘇清顏無數次坑害她想要她的腎她的肝她的子宮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們是姐妹?


    蘇清虞被挖了子宮以後萬念俱灰,可是差點兒都活不下去了,要不是蘇染性子好強又倔強,改變了命運,那她現在離被挖子宮也不遠了。


    “是,我是沒事,可我之所以沒事,是因為我下手快,蘇清顏還沒來得及動作。”蘇染盯著趙芝蘭,“你女兒想算計我,隻不過被我搶先了一步,你覺得是她吃了虧?可她如果沒打別的主意,我會沒事兒閑得蛋疼的去招惹她嗎?”


    旁邊的陸之言原本一直都保持著高冷禁欲的表情,直到聽見蘇染那一句“閑得蛋疼”,臉上的表情終於破了功,如果不是二十多年的修養,他甚至都要笑出聲來了。


    隱隱聽見陸之言的聲音,蘇染偏頭看了過來,陸之言趕緊克製住亢奮的神經,把那種笑容拚命收斂住。


    隻不過,在蘇染轉過頭去的時候,他視線又不由自主的移到了蘇染的腰部以下。


    閑得蛋疼?


    那東西,她有嗎?


    蘇染並不知道陸之言現在在想什麽,趙芝蘭一門心思都在自己的女兒身上,自然也沒有關注那些,她聽出來蘇染是不打算罷手的意思,有些惱怒,“你就不能對清顏寬容一點兒嗎?”


    “對要害我的人你還要求我寬容?抱歉,我不是神,做不到。”蘇染冷笑了一聲,又對趙芝蘭道,“趙女士,如果你不希望你女兒再出事,那就請你以後管好她,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絕對會比這次更加不留情麵。”


    她從來就不是善男信女,那種別人打了她左臉一巴掌,她還要把右臉伸過去讓人家打的事兒,她做不出來。


    她信奉的,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蘇清顏以後要是再敢打她別的主意,她絕對不會放過。


    趙芝蘭被蘇染這麽強硬的態度給刺激到了,咬著後牙盯著蘇染看了一會兒,居然就這麽抬起了手。


    隻不過她的手才剛剛使力,就被陸之言給抓住了。


    “趙女士,你是當我不存在嗎?”陸之言冷聲問。


    蘇染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陸之言線條冷硬流暢的側臉,又注意到陸之言對趙芝蘭的稱唿,唇角不由彎了彎。


    趙女士……陸之言這是隨了她的稱唿,沒有稱對方為蘇太太。


    趙芝蘭剛才是氣急了,完全忘了還有個陸之言在這兒,現在後知後覺的注意到了,就想把自己的手收迴來。


    可陸之言用的力氣很大,把她的手腕抓得生疼,一點兒要放手的意思都沒有。


    趙芝蘭掙紮了兩下,感覺手腕上的皮都被摩擦得疼了,陸之言才突然鬆了手,她沒有防備,往後退了兩步,她穿著細跟的高跟鞋,如果不是扶住了牆,那可能根本就站不穩。


    “這裏是醫院,趙女士請注意自己的言行。”陸之言冷冷提醒。


    趙芝蘭氣得哼哼了兩聲,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對著陸之言道:“陸之言,我真看不出來你是這樣的人,上次我讓你把清虞交出來,你居然說……”


    趙芝蘭找去陸公館的事,陸之言原原本本跟蘇染提過,所以蘇染知道。


    現在聽趙芝蘭又提起來了,蘇染沒等她把話說完就打斷道:“你上次說的是讓陸先生把你的女兒交出來,可我不是你的女兒。”


    趙芝蘭臉色煞白,“你……”


    “趙女士,我不是你的女兒,我跟你之所以會有一點兒血緣關係,那是因為我的母親,我身上雖然流著一半跟你一樣的血,可那血不是你的。”


    蘇染眼見著趙芝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卻還不忘補上一刀:“你都已經搶了我媽的男人,難道還想搶走我媽的女兒嗎?”


    果然,蘇染這話一說出來,趙芝蘭就差點兒沒站穩。


    身邊正好有查房的護士路過,聽見這話,因為好奇也往這邊看了一眼。


    盡管那兩個護士什麽都沒有說,並且隻是匆匆看了一眼就端著醫用托盤繼續往前走,可爬自己姐夫床這樣的事到底是不光彩的,趙芝蘭心裏的介意被無數倍的放大,總覺得別人看她的眼神裏都是質疑。


    見趙芝蘭不說話了,蘇染滿意了一些,原本想再進去跟陳淑芬說說話,可是手剛搭上門把手,她就又想起來一件事。


    迴頭看了趙芝蘭一眼,蘇染沉聲道:“我外婆不管怎麽說都是你的母親,就算你再在乎自己的女兒,以後也不要來找我外婆,不要刺激她。”


    如果陳淑芬有什麽事,她一定不會放過傷害陳淑芬的人。


    趙芝蘭抿著唇不說話。


    她也是因為打不通蘇染的電話,所以才會想到來醫院找陳淑芬的,陳淑芬的身體不好,她心裏到底還是掛念著的,也沒有說過蘇清顏和蘇染鬧翻的事。


    蘇染進了病房,陸之言留在外麵,目光一直停留在趙芝蘭的身上。


    盡管陸之言一個字都沒說,可他身上自帶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光是被那麽看著,就讓趙芝蘭覺得渾身不自在,汗毛都快豎了起來。


    上次在陸公館,明明陸之言還沒有這麽強的氣場……


    最後,趙芝蘭不敢在醫院多待,灰溜溜的迴了家。


    蘇清顏還在家等著趙芝蘭,一看見她迴來,蘇清顏立刻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迎了上來,“媽,怎麽樣?蘇清虞有沒有聽外婆的話收手?”


    趙芝蘭臉色有些灰敗,拉著蘇清虞的手去了沙發上坐下,“她讓我管教好你……”


    “她連外婆的話都不聽了?”蘇清顏很驚訝。


    這不可能啊,蘇清虞是陳淑芬養大的,她一直以來都最聽陳淑芬的話了,而且上次她們一起去看陳淑芬,就算蘇清虞那麽討厭她,可是在陳淑芬麵前,也願意跟她扮演姐妹情深,怎麽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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