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君辭這下也怒了,聲調陡然拔高:“什麽歉意?都說了是誤會,你還計較那麽多幹什麽?我們是夫妻,計較那麽多有意思嗎?”


    “我要跟你離婚!”蘇染想起了這茬,“你既然那麽喜歡蘇清顏,你跟蘇清顏結婚好了!”


    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你說的什麽胡話?”冉君辭吼了起來,“我不管你在哪兒,現在趕緊給我迴來,清顏那邊兒要人照顧,我走不開……”


    蘇染把電話掛了。


    狗男人!


    你自己相好的需要照顧,就讓你老婆去?傻缺嗎你!


    冉君辭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蘇染再次掛斷,隨後果斷的把對方拉進了黑名單。


    喜歡打就慢慢打,她才不奉陪,她忙著呢!


    就在蘇染接電話的時候,陸之言來了劇組。


    關於紀熙的事,他始終有點兒不放心,生怕紀熙在劇組裏再次糾纏蘇染,今天正好有空,他就過來看看。


    他這是第一次過來,沒看到蘇染,就找人問了一下,是個女工作人員。


    女工作人員看他長得那麽帥,說話又好聽,十分殷勤給他指了蘇染休息的地方,看到人沒在那兒,就說應該是有事暫時走開了。


    陸之言不介意,準備過去等著。


    可他還沒走到那兒,就看到有個女的蹲在地上,擰開了蘇染椅子旁邊的礦泉水,往裏麵加了點粉末,又把蓋子蓋上,把礦泉水放迴了原位。


    做完了這一切,她就那麽蹲著,想要離開。


    可人還沒走開,就聽見了男人的聲音:“站住!”


    或許是心虛,或許是這個聲音真的太好聽了,總之,她不動了。


    停了兩秒,她才發現不對:自己為什麽要那麽聽話?


    於是又這麽蹲著,像棵蘑菇似的繼續移動。


    結果這一次,她的手臂被人拉住,人直接被從地上粗暴地扯了起來。


    “你幹什——”


    原本是想要質問的,可是話隻說了一半,看到麵前那張帥線條流暢五官帥到爆炸的臉,後麵的話就怎麽都說不出來了。


    不僅說不出來,臉上還帶上了笑,是那種很花癡很花癡的笑,還連說話的音色都變得十分悅耳:“帥哥你找誰?”


    正好這個時候,蘇染迴來了,看到的就是陸之言拉著一個女孩兒的畫麵。


    陸之言把手鬆開了,到了蘇染麵前,又朝女孩兒努了努嘴,“她往裏水裏加了東西。”


    蘇染去看那個女孩兒。


    是道具組的,她不記得自己得罪過她。


    還不等蘇染問,女孩兒先急了,“我沒有,你胡說!”


    這會兒她恢複了自己本來的音色,不那麽悅耳了。


    不過也因為這樣,引得劇組的不少人都看了過來,甚至就連周新傑也過來了。


    做導演的,普遍脾氣都不太好,周新傑也不例外。


    剛剛拍了一場戲,足足拍了八遍才過,八遍!


    那個女演員就是個花瓶,台詞都說不好,不知道當初選角導演是怎麽把她弄進來的!


    因為同一場戲拍了八遍,周新傑現在的脾氣很暴躁,一過來就粗聲粗嗓地問:“怎麽迴事兒?”


    蘇染對陸之言無比信任,就把陸之言剛才的話重複了。


    女孩兒解釋道:“我沒有,導演,我真的沒有……”


    “我看到你拿清虞的水。”陸之言不緊不慢道。


    女孩兒的反應也快:“我那是看到她的水倒了,幫忙拿起來放好而已,這樣也不行嗎?”


    她口齒伶俐,陸之言也不著急,淺淺的笑了笑,“既然這樣,那不如……”


    他指了指蘇染椅子旁邊的那瓶礦泉水,語氣輕飄飄的:“請你把那瓶水喝了吧。”


    女孩兒的臉色立刻變了,剛要拒絕,那邊兒周新傑已經說話了:“你怎麽迴事兒?平時工作不用心就算了,還搞這些小動作!”


    他做了那麽多年導演,什麽人在演戲,一眼就能看出來。


    更何況這個女孩兒的演技還很拙劣。


    女孩兒急了,又怕周新傑生氣,語氣變得委屈巴巴:“導演,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隻是看不慣蘇清虞那麽高傲……”


    她是紀熙的粉絲,好幾次她看到紀熙跟蘇染說話,都被蘇染避開了,而且私底下,蘇染對紀熙臉色也不是很好。


    她見不得自家愛豆受委屈,就想報複蘇染一下。


    蘇染聽明白了,笑了一聲,“怪不得呢,我說我這幾天吃了東西怎麽老是肚子不舒服,原來都是你在搞鬼?”


    之前盒飯就是被人動了手腳的,她查不出來,又是新人,所以隱忍不發。


    現在既然都知道是誰在對她下手,當然不可能忍氣吞聲。


    女孩兒咬著嘴唇不說話。


    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個女孩兒被從劇組裏趕了出去。


    等四下無人了,陸之言才問:“你這幾天是不是都沒好好吃飯?”


    剛才蘇染說她的盒飯有問題,當時周新傑也意外了一把,所以陸之言猜,她應該沒有把事情告訴周新傑,隻是自己忍著。


    “是沒怎麽好好吃。”蘇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過以後好了,我能放心大膽地吃東西了。”


    做手腳的人既然已經找出來了,那她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可陸之言卻覺得心裏不是滋味兒。


    看來,蘇染在劇組的日子並不好過。


    他還在思量著,蘇染已經往他看了過來,“對了,你真的隻是醫生嗎?”


    陸之言有些意外,眼尾微微揚著,“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接觸下來,發現你氣場挺強大的,又住那麽好的別墅……不像是醫生。”蘇染誠實迴答。


    幾次把她從冉君辭麵前帶走,還有剛剛幫她出頭的時候,他的一言一行,都給人一種衿貴的感覺。


    還有之前陸之言帶她去過一次的陸公館……


    所以她猜想,陸之言的真實身份應該很尊崇。


    陸之言卻隻是笑了笑,撚了撚她假發的發絲,“總之,我能護住你。”


    這等於是沒有迴答蘇染的問題。


    不過蘇染不在意,她對陸之言是有些好奇,可也不會過度探聽別人的事,既然陸之言不想說,那她也沒必要一直問。


    她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戲拍好,好好賺錢。


    蘇染頂替了蘇清顏角色的事,很快就傳到了蘇清顏的耳朵裏。


    蘇清顏原本是想陰蘇染一把,最好是讓要了蘇染的命,就算不行,那說不定也能讓蘇染和冉君辭離婚。


    可是現在,蘇染好好的不說,她自己反而丟了一個腎,角色還被蘇染給搶走了,她想想就氣得嘴唇發白。


    經紀人趙潔就坐在病床旁邊,拿著手機查看各種消息,嘴裏還跟蘇清顏說著話:


    “你說你也不小心一點兒,那麽高的人氣,現在一住院,資源都被瓜分得差不多了。周導也真是,要是找別人演白溪也就算了,偏偏找了一個新人,這傳出去別人會怎麽說你?”


    原本她還指望著蘇清顏利用這個角色再好好火一把,固固粉,抬抬身價,現在好了,角色沒了,工作還暫停了。


    “她想演白溪,沒那麽容易!”蘇清顏左側按著傷口,眼睛裏都是狠厲的光。


    等趙潔走了以後,蘇清顏給冉君辭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件事。


    反正冉君辭信任她,她就抽抽搭搭的添油加醋:“君辭,你說姐姐為什麽要這麽做?她要是想演那個角色,直接跟我說就行了,我會給她的呀……”


    被她這麽一說,好像就成了這一係列事情都是蘇染為了搶白溪這個角色設計出來的一樣。


    正好冉君辭在蘇染那裏也碰了壁,聽蘇清顏這麽一說,火氣又竄了上來。


    好好的冉太太不當,偏要去外麵拋頭露麵,這讓別人知道了怎麽說?還是說,想借著這個機會,真的跟他離婚?


    心裏暗暗思忖著,冉君辭對蘇清顏柔聲道:“你先別想那麽多,好好休養身體,等我公司的事情忙完了,我就去看你。”


    蘇清顏又委屈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


    等手機一息屏,蘇清顏臉上委屈又無辜的表情就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幾分狠厲。


    對於這些,蘇染完全不知情,她還在劇組勤勤懇懇的拍戲,學習。


    對於演戲這塊兒,蘇染並不熟練,好在周新傑肯教。


    可就在蘇染剛找到一點兒感覺的時候,製片人過來了,把周新傑叫過去,交代了幾句。


    蘇染遠遠地看著,她雖然聽不見製片人跟周新傑說了些什麽,但是看見周新傑逐漸變得煩躁,甚至摘了帽子,把帽子揉成一團,攥在了手裏。


    過了大概五分鍾,周新傑迴來了。


    蘇染還穿著戲服,是淺粉色的衣衫,起一點點風就能吹起來,像是水麵蕩開的漣漪。


    看著看著,周新傑就覺得難過,用手按了按額頭,“清虞啊,你先迴去吧。”


    蘇染愣了愣,“可是導演,我今天的戲還沒有拍完……”


    “以後不用來了,你先迴去吧,這個角色……換人了。”周新傑說。


    蘇染這次是直接懵了。


    她都拍了好幾天了,怎麽突然說換人就換人了?


    “是我演得不好嗎?”蘇染虛心地問。


    如果是演技問題,她可以再琢磨。


    周新傑說不是,如果是演技問題,他可以指導,而且蘇染也願意學。


    “你知道,這個角色本來是蘇清顏的,是因為她受傷,所以才換了角色,不過她的傷快好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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