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雲哲的身影,在天祭司等人不解的目光下,快速離開。走出奧林匹斯神山後,一路疾馳,大約飛出去千裏之遙,他進入下麵濃霧之內,在一處山腳之下,兩手左右開弓,在黑白雙刀協助下,片刻間,挖出一個巨大的洞穴。


    看到洞穴成型的那一刻,他走進洞穴,雙手輕揮幾下,一股狂風,將洞內碎屑沙塵吹出。隨後,盤膝坐在洞穴正中。眉心灰光閃爍,靈海之內的那些神獸化成數個光團,陸續從他眉心飛出,落到地麵。


    這幾頭神獸,剛落到地麵,立刻顯露真身,不過,他們的體型均化成了最小,禍鬥形似黑犬,白狐小若狸貓,六首蛟好似白蟒,三鷙鳥形若彩雉,相比之下,陸吾的體型最大,好似猛虎,鸚鵡則因為本身體型瘦小,沒有任何變化,章魚獸最簡單,它躲在黑旗之內,就是一幅圖畫,披在陸吾的身上。


    另外,黑棋之內,還有一頭文瑤魚,雖然穀雲哲沒有禁錮它的行動,不過,經過這麽多天,於那些神獸們接觸,發現這些神獸雖然各個實力強橫,卻沒有欺生。相反,那頭章魚獸還主動與它相伴,並讓它進入黑旗之內養傷。


    “你們可以在洞口方圓百裏之內活動,不要超出這個範圍。”說完,穀雲哲緊閉雙眼,不再理會他們。


    禍鬥最是忠貞,它直接走出洞口,在那裏一爬,充當了守衛。白狐和陸吾,還有鸚鵡雖然玩心最重,不過,他幾個最聽禍鬥的話,看禍鬥沒有離開這裏,他們幾個也隻在洞口溜達。


    隻有六首蛟和三鷙鳥,聽到穀雲哲的話,第一時間已經飛了出去,畢竟他們雖然在靈海之內形影不離,不過,那裏麵空間太小,環境單調,除了枯燥的看著九尾狐和陸吾幾個,在一旁打鬧之外,就是默然而坐。


    此刻,有了這個絕好的機會,可以出去看一看外界的天地,他們的心裏自然無比高興。雖然範圍僅限於百裏之內,不過,也比枯燥的靈海之內,好得多。


    而穀雲哲此刻,已經進入閉鎖冥識的狀態。


    之前,他如此急切的離開奧林匹斯神山,那是因為,在吸收蚩尤體內的禁忌之力的時候,他感覺,自己體內的先元,因為這禁忌之力的進入,忽然開始躁動,並且有種越來越劇烈的趨勢。這種躁動在吸收那些禁忌之力,接近尾聲的時候,已經有了壓製不住的感覺。


    他的身體表麵,浮現出了比蚩尤的身體還要劇烈的扭曲花紋。同時他的雙眼開始發亮,灰白的光芒,透出眼皮,延伸出去一尺多長。而身體之上,被一層極淡的金色光暈環繞。


    蚩尤體內的禁忌之力,完全剝離的瞬間,他的意識瞬間與自己的身體連接在了一起。肉身之內的靈元立刻躁動起來,激發了身體之外的那座星光之幕。


    隻是,他睜開雙眼的瞬間,對麵穀雲哲身體之上的異像,愣住了。那一刻,他感覺,站在穀雲哲麵前的自己,有種仰望蒼穹的渺小感覺。好像穀雲哲此刻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高山,一片蒼天。


    他呆呆的看著穀雲哲,嘴裏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內心卻在狂唿,“他到底是誰,身體之內為何會有神光浮現。雖然這金色很淡,卻是確實無疑的神光。”穀雲哲身體之上的異像,更讓他的心中生出極大的不安,甚至可以是恐懼。


    沒有了禁忌之力繼續進入身體,穀雲哲身體的金色光暈瞬間消散,雙眼的光芒,也同時消失,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他睜開雙眼,看到蚩尤正在一臉謹慎地看著自己,如臨大敵。穀雲哲看到蚩尤的身體裏麵已經沒有了禁忌之力,四周的靈元也沉寂了下來,隻是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內,有一種莫名的躁動,其中還夾雜了濃濃的疲憊。


    “蚩尤大神,捆住你的禁忌之力,已經徹底沒有了。我該告辭了。”穀雲哲開口道。


    蚩尤還沒有從震驚之內完全緩醒過來,而是下意識的一拜手,一個光環,出現在穀雲哲前方。穀雲哲不知道蚩尤為何發愣,他抱拳拱手,向蚩尤拜別,向光環之內走去。


    當他即將走出光環的時候,蚩尤忽然清醒過來,看著穀雲哲的背影,恭敬的道了一聲,“謝謝!”。


    此刻,穀雲哲站在靈海之內,抬頭看著鑲嵌在穹頂上的黑色珠子,散出彩色幽光。而在其邊緣,與其連接在一起的穹頂,也散出相同的彩色幽光,並有向四周蔓延的趨勢。


    穀雲哲試著將那黑色珠子從穹頂抽出來,發現黑色珠子好像與穹頂融為了一體,根本無法移動。又用意念,去阻止四周彩色幽光的蔓延,更是徒勞無功,那彩色幽光與他的意識,格格不入,根本無法操控。


    看著慢慢擴大的彩色穹頂,他竟然有種後悔的感覺。若不去理會蚩尤體內的禁忌之力,現在也不會陷入如此為難的境地。隻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隻能自吞苦果了。


    “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彩色的幽光又是什麽呢,與之前在禁忌領域裏麵看到的那些彩色光束,有什麽關聯嗎?自己之前可以操控那黑色珠子,吸收蚩尤的禁忌之力,此刻,根本出動不了這彩色幽光呢。……”一連串的問題,在穀雲哲心中不停的翻轉,他試圖從中找出能夠解開這些問題的答案。


    很快他就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與當時自己在禁忌領域裏麵一樣,運轉先元功法。這次,他的意識雖然沒有迴到身體之內,卻可以操控身體自行運轉。


    他的眉心泛起灰色幽光,體內的先元沒有再次出現。而山洞外麵的濃霧,此刻卻被他吸引,從洞外快速流入,隨後進入眉心之內。


    那些濃霧進入眉心之後,通過天鼎轉換,化作濃鬱的靈元,直接匯聚到穹頂,融入那些彩色幽光之內。如此一來,那彩色幽光蔓延的速度,似乎慢了下來,卻並沒有完全停下來。


    不過,穀雲哲能察覺到,那彩色幽光之內,有一種奇異的力量,那是他在蚩尤靈海之內,所沒有注意到的。這種力量不像實物,更像是一種思緒。


    猛然間,他好像想到了什麽,立刻沉思起來,“不是實物,那就不是靈元。對呀,蚩尤當時不是說,這種禁忌之力,原本就是一種詛咒。如此說來,這禁忌之力,更像是一種意念,一種融合了許多人思維的意念,也可以說是凝聚了無數人意念的思維。如此說來,似乎就可以好解釋了。這禁忌之力好似人的意念,而那禁忌領域,是為了保存這種意念,用一種奇異的手段,凝聚天地靈元,使其可以保護那種意念。”


    “這禁忌之力,是存在於蘊華珠裏麵的。而被釋放之後,卻隻能影響留存在地球表麵的人類。所以,也可以說,仙界因為距離遠,且有這仙凡的界限阻擋,沒有受到幹擾,而冥界也沒有受到影響,那是不是說,這禁忌之力也無法觸及地底深處。如此一來,就好解釋了,這禁忌之力,是存在了地球表麵的某處。這也說明了,五彩為什麽十分忌憚,直接釋放自己的神通。我記得,用了一次,尋找老夏,天空竟然泛起了一道火光。也知道,兩位姐姐為什麽輕易不敢施展神通了。若沒有冰白一族進犯,用其星艦撞擊地球表麵,也不會釋放出那位所有人忌憚的禁忌之力。”


    “但,這禁忌之力,到底在哪裏保存著呢。難道是那裏!”穀雲哲忽然想起了一個幾乎被遺忘了的地方,“涿鹿!我和張哥當時討論過,那裏為什麽會被外八門重視,隻不過,因為自己當初見識淺薄,想不出個中原因。現在想起來,恐怕那裏就是與這禁忌之力有所關聯吧。外八門之所以會去那裏聚集,應該就是被神域所委派。而神域肯定是被蚩尤命令的。”


    想到蚩尤,穀雲哲再次看向那顆黑色珠子,片刻後,他笑了起來,“這黑色珠子之所以在蚩尤的身體之內,才被我慢慢找到,應該與他身體裏麵的禁忌之力有關。恐怕我進入其身體的一瞬間,那些禁忌之力,就已經開始被吸入我的身體裏麵。因為這些禁忌之力,禁錮了蚩尤數千年之久,與他體內的靈元有了融合。所以,與我體內的禁忌之力,融合之後,化成了有形之物。這黑色珠子裏麵的混沌靈元,或許就是蚩尤體內的靈元吧。”


    經過他前思後想,忽然將很多東西都串聯了起來,形成了一條經得起推敲的線索。


    “現在,我將這些濃霧引入身體之內,用來融合那些禁忌之力,當超過蚩尤的那些殘存靈元後,應該就可以為我所用了吧。”想到這裏,他加大了行功力度。


    這些霧氣再一次受到穀雲哲的吸引,在他的洞口之外,翻滾中,泛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這裏慢慢減少,其他地方的濃霧就慢慢補充,隻是速度很慢,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不過,很快整個仙界的人們,就會覺察出,腳下的濃霧,再次出現了流動。


    這些霧氣原本十分濃密,也無比深厚。不過,當初穀雲哲在魔國,渡過晉升第四劫之時,被他吸收了許多。雖然這些霧氣看起來,與之前並沒有太大區別,不過,若有心之人,可以察覺到,現在的霧氣比之前得高度低了數丈,也比以前稀薄了一些。


    穀雲哲躲在濃霧下麵的山洞,將這些濃霧吸入身體之內,融合那些禁忌之力的時候。整個仙界再次遇到了新的情況。


    數月前,逃太陽係的湛龍族,他們又迴來了,而且後麵還帶來了援軍。這些援軍正是當時他們為了逃脫,施展出來的幻術之像。隻是,這一次,不是幻術,而是真實的燭鼓和另外兩族之人。


    但有一點可以注意的是,湛龍族並沒有藏在陵魚的腹中,而是組成幾個大隊,排在燭鼓和其他陵魚之前千裏之外。如此情形,似乎受到了懲罰,讓他們充當敢死隊的。


    在看到他們到來的第一時間,黃帝就下達了迎擊命令。因為看到了燭鼓和他屬下的另外兩個族部,黃帝不敢大意,直接派出了石夷和逢蒙兩路大軍。而冰白那裏,除了沃圖再次上陣,其他各族部分別派出自己的部隊。


    華夏的大軍有五十萬之眾,冰白一族,則派出了五十之眾。


    百萬大軍,出現在燭鼓之前,阻攔住他們的來路。


    燭鼓看著前方黑壓壓一大片人馬,他命令自己的部隊停下來,冷冷的看著對麵,許久之後,口吐人言,“你們將先寰世界陣交出來,否則無一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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