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船的遭遇,讓眾人心中一涼,所有目光全都聚向神域方向。


    此刻,薩斯坦站在船頭甲板上,傲然說道:“穀先生說的沒錯,這個確實就是九靈白穀陣。不過,比你曾將見到過的那座陣法,要強悍百倍。你們,都是祭品。放他們出去!”說完向後揮揮手。後麵有個侍者打開一扇小門,瞬間從裏麵竄出兩道身影,在甲板上飛奔兩步,隨後竄向船外,“撲通”兩聲,落入海水之中。


    有眼尖的,在那兩個身影落入水中的那一刻,認了出來,一個是南美洲的拉莫爾,另一個是泰國高僧塔門猜。看到二人的身影,從神域的船上出現,立刻引來一片嘩然。所有人想起了前一天穀雲哲,在擂台上說過的話。看來,正是神域將這兩人劫持了。


    不過看著那兩人此時的狀態,似乎並不正常,如同瘋魔的病人。


    就在人們思索的時候,最邊緣的兩艘船的側邊,忽然從水中竄出兩個身影,分別登上不同的船隻,蹲在船頭,直勾勾的看著船上的人們。那兩艘船的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大喊大叫,紛紛向後逃去。


    不過,有兩個人,都是船上修為最高的修行者,他們原本想要上擂展示一番,不過看到前幾場比武的修行者,修為遠超自己,索性不去獻醜,安心在這裏做個看客。


    此時,看到那兩個兇煞身影,登上了自己的船。為了保護自己的朋友和助手們,他們隻能硬著頭皮,迎上前去。


    拉莫爾瞪著血紅的眼睛,猙獰一笑,隨後高高躍起,兩手成爪,猛扣那個修行者。那個修行者雖然身材高大,不過沒想到,變異的拉莫爾,力氣如此之大。他手中的短棒被對方握住,如同一方巨石在頭頂壓下。


    而另一艘船上,和塔門猜對打的是一個矮瘦的老者。兩人以快打快,互相之間,平分秋色。隻不過,塔門猜沒有疼痛感。即使對方的鐵錘砸在身體上,也不會有感覺。相反,塔門猜的每一招每一式,都讓對麵那人壓力倍增。


    而附近的那些船,看勢不妙,早已經開動馬達。一部分奔向了中間的擂台,還有一部分駛向了遠處,他們要去試一試,能不能從那裏逃出去。


    就在這些人開始亂作一團的時候,天上忽然又傳下一道血光,擊在一艘船上。那艘船同之前的一樣,瞬間散落成一堆零件。不過,船上的那些人並沒有粉身碎骨,而是被那道血光吸上了半空。


    看著那些人前一秒還在血光中掙紮,後一秒瞬間不見了蹤影。見此情景,下麵那些船立刻如驚弓之鳥,加大馬力,加快逃跑速度。


    站在擂台上的穀雲哲,看著血色的天空,眉頭緊鎖。忽然他冥識瞬間察覺到,身後的天空上麵,泛起一個光點,緊接著一道血光,從上麵打了下來。穀雲哲猛地迴頭看去,發現下麵正是戴夫雷德等四個人的船。


    穀雲哲伸手一指,一把刀鞘瞬間衝出。散發著白光,與那道血光撞在半空,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巨響再次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循聲抬頭看去,擂台不遠的上空。一道熟悉的嗜血紅光打了下來,不過,令人意外的是,血光下麵,被一團白光抵住。再往下看去,下麵是一艘船,正在慢慢駛離。


    見到這一幕,逃向擂台的所有人,全都激動不已,再次加大船速。甚至有的人,已經將那久久不用的槳片,伸到水中,一起用力。


    而紅色的天空似乎對那艘船,十分執著。又打下了一道血光,衝向戴夫雷德的船。而穀雲哲則是再次一揮,又一柄刀鞘衝了過去,同那道血光抵在一起。不過這一次的刀鞘,比前一柄的位置,稍稍抬高了一些。


    天上的血影似乎有些憤怒,同時射下兩道血光。而穀雲哲則依樣而施,揮出兩柄刀鞘。


    就這樣,上麵一道道血光打下,穀雲哲則是一柄柄刀鞘揮出。而下麵的戴夫雷德等人,則是膽戰心驚的駕駛著遊艇,奔向擂台。


    臨近擂台幾十米遠的時候,戴夫雷德和諾娃帶著索菲尼亞和托哈克,飛身先前一躍,從遊艇跳到了擂台之上。而就在他們剛離開遊艇的那瞬間,一道血光擊下,那艘船被打得粉碎。


    站上擂台的那一刻,幾個人的心狂跳,一種劫後餘生的激動,瞬間席卷全身。


    穀雲哲看著他們平安著陸,立刻收迴那十幾柄刀鞘,看向那些越來越近的船隻。


    忽然五道血光,從上麵同時射下,分別指向了五艘船。穀雲哲揮出五柄刀鞘,迎了上去。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那五柄刀鞘剛剛飛到,那五道血光立刻收了迴去。卻在距離稍遠的地方,落下一道,出其不意間,直接擊在一艘漁船上,瞬間船毀人飛。


    見到這一幕,原本想要悄無聲息臨近擂台的華夏修行者們,他們改變了主意。紛紛祭起數道光彩,飛向天空。他們的舉動,瞬間引來了殺身之禍。


    天空上瞬間降下十二道血光,分別指向每艘船。穀雲哲看到華夏修行者的舉動,一開始有些不解,不過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那十二柄刀鞘抵住血光,這三艘船的速度,卻降了下來,紛紛掐住咒訣,釋放靈元,似乎要與上空的血光,決一死戰。


    而遠處得那些船隻,已經來到擂台之前,在戴夫雷德招唿下,快速的登上擂台。


    神域遊輪上,在甲板上站立的後卿,嘴角露出嘲笑,“好一個舍生取義!看你能保護得了多少人。”說完,一片晶瑩之光,向遠處快速飛去,目標就是那些正在登上擂台的人們。


    穀雲哲確實沒有注意到後卿的小動作,不過不代表,沒有人看到。


    就在那片晶瑩之光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從小島上射出一顆星點,迎向那片晶瑩之光。


    兩者之間,即將接觸的那一刻,那顆星點晶光大放,從上麵射出無數道銀亮的光線,將那片晶瑩之光包裹。隨後,一片黑色小蟲,落到海麵之上。那顆星點也慢慢消散不見。


    看到自己的法術,如此輕易的就被人破開,後卿大驚失色。猛地抬頭,看向遠處小島。發現那裏的矮坡樹木間,站著兩個曼妙的身影。當他看清之後,被嚇得向後倒退幾步,本來慘白的臉色,竟然瞬間變成了鐵青。


    他的手指向遠處小島,口中哆哆嗦嗦的說道:“你們,怎麽是你們。”


    薩斯坦從來沒有看到過後卿如此神色,竟然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他順著後卿的手指的方向,仔細看去,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


    後卿為何如此懼怕巫相和巫凡呢。原來,當年後卿出世的時候,開明六巫早已經名滿天下,諸神推崇。畢竟她們的身份,身為女媧傳人,身份本就不低。何況這些人,修為高深,很少有敵手。更有一點,這些人精通醫術,甚至會起死迴生之術。


    當年,部落紛爭乃是家常便飯,紛爭之後,就麵臨救治傷者的問題。因此開明六巫傳下數道醫治藥方,讓那些巫醫奔赴各個部落,為其診治。被她們救治的人們,感恩戴德,而他們身後的部落,更是將其尊為神祗。


    而黃帝部落同樣有這個傳統,巫醫有著崇高的地位。隻是後來開明女巫和昆侖山等先修之地,在天地大戰之後,莫名陷落。


    遺留在地麵上的人們,原本以為他們早已經失蹤了,為他們歌功頌德,廣為傳頌。隨著時間推移,漸漸的演變成了神話傳說一樣的存在。


    而後卿雖然死後複生,不過他的記憶卻保存完好,自然也記得巫相和巫凡的相貌。因此,在這裏見到真身,令他駭然無比。


    不過,雖然懼怕是真的,不過也激起了他的狠戾之氣。後卿仰天怒吼,一聲不用於他本人的吼身,聲震四野。他的身體之外,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劍齒獠牙,青紅之色,頭頂有一根粗壯的金色獨角。身後一根短毛長尾,尾尖是一個蠍子一般的黑色長鉤,散發著綠色幽光,一看便知,那上麵有劇毒之物。


    這身影出現的一瞬間,這遊輪上的人們,瞬間感覺一股威壓從天而降。所有人瞬間跪倒,額頭觸地,無法起身,包括薩斯坦在內。


    好在那個身影來得快,去得快。幾乎瞬間,後卿恢複了意識。他沙啞的說道,“明明皇天,幽幽後土,天降魔血,奉為天道。天道不仁,示為芻狗,螻蟻蒼生,皆入我口。開靈!”


    隨著他的話語,天空開始出現風雲變幻,瞬間,露出一個猙獰無比的麵孔,上麵長滿了各種觸手,觸手上還有眼睛。


    此時,除了華夏的船隻,其他人都已經爬上了擂台,驚恐的看著天空那個巨大的麵孔。


    衝向華夏眾修的血色紅光,也隨著那個麵孔的出現,收了迴去。穀雲哲卻沒有收迴那些刀鞘,他一揮手,一股巨浪,托著那三艘漁船,快速奔來。


    華夏眾修,在漁船從擂台上飛過的瞬間,紛紛跳下。


    那三艘空空如也的漁船,落入擂台另一側的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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