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煞祭出的火環,也被氣旋爆炸的氣浪打散。就在那道氣浪臨近的瞬間,淩天煞手訣變換,原本四散的火花,立刻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道一丈見方的火幕,擋在其身前。


    那些衝擊氣浪,迅猛無比壓向那火幕,淩天煞低喝一聲,向後踏出五步,終於抵住了氣浪之力。將那段氣浪從中割開,從他的身體兩側,重向擂台冰麵。


    胡慶也在抵抗自己製作而出的衝擊,此刻,他將雙腿紮成馬步,袖子裏抽出一柄兩尺短劍。那短劍沒有護手,樣式和上古戰國之時的武士配劍相仿。劍身比劍柄要寬一些,劍柄也很長。他雙手握住劍柄,自下而上劃出,一道白光乍現,將迎麵而來的氣浪割開。


    不遠處的淩天煞,眼中寒光乍現,暗自咬牙,不等衝擊完全消散,兩手手訣再次變換,那火幕向中間快速凝聚,瞬間形成一道火刀,隨後他雙手向前推出,那道火刀向胡慶衝去。而他腳下猛踏,身體如快如閃電,跟在火刀之後,亦步亦趨。


    胡慶剛躲過衝擊之力,立刻看到那道火劍衝向自己,而其後跟著殺氣騰騰的淩天煞。急且間,揮動短劍,向火劍斬去。


    “噗!”一聲輕響,火劍化為漫天火花,淩天煞在漫天火花之中,如嗜血狂魔,低喝而來。胡慶看準淩天煞的身形,一劍刺出。而淩天煞的身影,不退返進,瞬間加速,在剛觸碰到短劍之時,其身影如鬼魅一般,從他眼前驀然消失。


    胡慶心中大驚,想要轉身防守,卻已然不及。瞬間感覺背後傳來一道巨力,整個身體瞬間飛出。飛出足有五丈遠,跌落到冰麵之上,隨後背後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周圍之人看到胡慶被擊飛,立刻發出一陣唏噓的聲音,心中替他捏了一把汗。


    趴在冰麵上的胡慶,兩手想要掙紮起身,卻有一種無力之感,讓他再次跌倒在地。


    淩天煞漠然的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胡慶在地上掙紮,許久之後,他緩步走了過去。站在胡慶身旁,低頭看著胡慶,“小輩,若想強出頭,先要自身硬。今天給你個教訓,下輩子做人低調一些。”說完一道火環從腳下噴出,衝向胡慶。


    那火環帶著唿嘯,在即將觸碰到胡慶身體之時,忽然莫名熄滅。淩天煞臉色一變,猛地抬頭看向遠處的小島。


    從小島上,傳來一個悠悠揚揚的聲音,“既已分勝負,何必要趕盡殺絕。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穀某鬥膽替這位兄台,求一線生機,請淩前輩高抬貴手。可否賞穀某一些薄麵!”


    淩天煞眼中雖有寒光閃爍,卻不敢提出任何異議,隻是將目光投向了神域遊輪的方向。


    片刻後,神域方向傳出一個渾厚的聲音,“既然擂主有好生之念,我等也自不是無情之人,自當承情達願。淩天煞,送客!”


    淩天煞冷哼一聲,向後退出幾步,站在那裏。


    隨後一艘鐵皮漁船,快速駛來,停靠在擂台邊緣。從上麵跳下四個年輕人,七手八腳的伸出一根長梯,搭在擂台之上。那幾個人一路走一步滑,走到胡慶身旁,將他抬起,迴到船上,那鐵皮漁船立刻向後退開,掉轉航舵,轉向一旁。


    胡慶被那幾個年輕人攙扶,勉強站在甲板上。他顫抖著,舉起雙手,向小島方向拱手行禮。當看到小島那個身影出現在沙灘之上之時,胡慶臉上微微一笑,隨後腦袋一歪,手腳垂下,昏迷了過去。


    胡慶的船剛剛離去,神域那裏再次駛來一艘快艇,其上也站著一個老者,道骨仙風,打扮同淩天煞相近,臉上的模樣也有幾分相似。


    那人來到擂台之前,同是一步躍上擂台。看到淩天煞點頭示意,隨後走到他身旁,並排而立,向四周拱手行禮,“鄙人淩天刑。與我兄長淩天煞,向各位修者討教一二。”


    四周漁船上的修行者們沒有說話,隻是發出一片噓聲,卻沒看到有人主動出戰。畢竟淩天煞對陣胡慶,那一場贏得幹淨利落,確實有過人之處。


    不過,胡慶雖遭失敗,卻被擂主穀雲哲保下了一條性命,讓他們心中又沒有了太多懼色,因此敢挑釁淩氏兄弟。


    此時,淩天刑和淩天煞二人,並排站裏許久,卻沒有看到有任何人敢於出戰。又等了片刻,淩天煞向前踏出幾步,站在擂台邊緣,向四周漁船緩緩掃視一眼,“諸位,難道僅此一戰,就讓你們這些自稱一方霸主的修行者,就此膽怯了嗎。若果真如此,各位讓淩某高看了。再無人出戰,從今日起,但有我神域或外八門之地,你等必須退避三舍,否則,格殺勿論”


    他的話充滿挑釁,讓那些人更是義憤填膺。不過,經過短暫思量之後,這些人仍然決定忍下這口氣。畢竟,雖然此時生命無憂,不過神域惡名在外,保不齊會做出斬草除根之事。


    隻是,他們此時都將目光投向了穀雲哲的小島,看他如何處置。


    穀雲哲站在小島上,看著擂台上的二人,微微一笑,朗聲說道:“兩位前輩,穀某自認與貴盟緣分匪淺。不過,既然我設此類,無人挑戰,也不敢厚顏上台。不過,鄙人有數個好友,無門無派,一夥散修而已,我鬥膽替他們接下此戰。如何。”


    那兩人聽到穀雲哲說話,已經轉向他的方向。兩人對視一眼,隨後看向後方船隻。隻見船上的頂端旗台,打出了一套旗語信號。淩天刑看後,點點頭,隨後轉向穀雲哲,“我兄弟代外八門接下穀先生的戰書,無論您的友人何時到來,我們都會都後在此。”說完,帶著淩天煞走下擂台,一同走上一艘快艇,帶著另一艘快艇,疾馳而去。


    穀雲哲看著空空的擂台,想起剛才淩氏二人所說的話,心中似乎有所觸動。這座擂台明明是自己所設,此刻卻成了神域和外八門的立威之地,這個結果與自己的初衷甚遠。雖然方才胡慶因自己所救,向自己道來謝意,不過這僅僅是一種感激之情。


    念及於此,他腳下輕動,向擂台飛去。來到擂台之上,他走到邊緣之地,看向四方。隨後,向後輕點幾下,一團烈焰,一團雷球,一團黑霧,瞬間出現在擂台之中。


    那些人看著穀雲哲有些奇怪的舉動,紛紛舉目觀瞧,心中猜測他此舉意圖。


    “諸位,來此擂台,一是為了開眼,二是為了得名。現在穀某再加上一道獎勵。這裏有烈焰,雷球,魔霧各一團。諸位若有實力,可憑自身之力,將其馴服,穀某自當傳授操控之法。若將三者盡數收複,穀某願意與其允諾一事,保其血脈三代。”穀雲哲說道。


    聽到穀雲哲的話,那些人眼神中立刻爆出異樣光彩,剛才因為淩氏二人的氣勢,被壓下去的激情,再此沸騰起來。


    穀雲哲在此看向神域那裏,抱拳拱手,“我這三團靈力,與各位的擂台比武沒有衝突。可繼續登台比試,隻是需要各位修行者,在行走中,避其傷害。”說完,轉身離開擂台。


    剛迴到矮坡之上,站在樹間的巫相和巫凡,嘻笑一聲。


    “雲哲,你這投食補鳥之法,用的很是的當。可以預見,今後將會出現無數追隨者。雖然心中不免貪戀你這真元靈力,卻也可以讓你獲得人間香火。”巫凡笑道。


    穀雲哲嗬嗬一笑,“我倒不需這香火之力,隻是若能夠出現誌同道合者,我卻很有興致結交。畢竟能同我有相同誌向之人,不多。”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有三艘漁船同時抵達擂台,從其上走下三撥人。一撥走向烈焰,一撥走向雷球,還有一撥,走向了魔球。


    走向烈焰之人,一共六人,每人都手持丈許長杆,那長杆頂端有鋼勾,後麵是竹筒。接近雷球和魔球的人都是一身膠皮潛水服,隻是走向雷球之人,手中拿的是一條條帆布。而那臨近魔霧的人則拿著一些玻璃瓶子。


    看到這三撥人的打扮,後麵之人立刻響起一片哄笑。穀雲哲和巫相,巫凡也笑著搖搖頭,饒有興趣的看著那些人,如何將那三團靈力。收走。


    隻見那長杆的六個人,最先接近那團烈焰。幾個人將自己的長杆慢慢伸了過去,隻是,長杆之前的鋼勾,剛剛觸碰到烈焰。精鋼的長勾化為了鐵水,滴落在冰麵上,形成一攤攤不規則的鐵餅。不僅如此,後麵的竹筒也開始燃燒,隨後六道火舌,從竹筒後麵噴出。隨後所有竹筒的顏色從灰黃變成灰白,刹那間,化為了灰燼,散落在冰麵之上。奇異的是,僅僅是六人的長勾被毀,他們握住長勾的手,卻沒有一點傷患。那六個人,麵麵相覷的看著彼此。


    就在這邊失利的同時,擂台上幾乎同時傳出兩聲巨響“砰!”“轟!”。隨後,十幾道身影,落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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