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鳳學瞬間就認出了說話之人,那人姓馮,和他在一張牌桌上賭過錢,大名不知道,旁人都稱他馮牢頭。據說是個亡命徒,打架鬥毆經常被收監,可是往往進去個半年左右,就出來了。出來之後,死性不改,繼續打架,如此循環,竟然在街麵上闖出了一個名頭。


    後來據說和一個開散打俱樂部的人發生了衝突,可是被那人連摔了十幾下,徹底服了。跟在那人手下當陪練,一不留神打成了主力,隨後參加俱樂部的比賽,連續拿下了三屆冠軍。後來在那人的資助下,也開起了散打俱樂部,一時之間,報名的學員蜂擁而至,讓他也賺了個盆滿缽滿。此人的名字,也在小冊子上有記錄。


    “馮先生,早啊。你們是?”邊鳳學看著朝他走過來的這群人,向馮牢頭問道。


    馮牢頭看著他卻十分恭敬,“他們都是咱們官城附近,以及省會裏麵的社會名流。聽說這百鳥朝鳳樓重張開業,我們特地過來祝賀的。”


    邊鳳學臉上立刻出現驚喜之色,急忙向所有人拱手,“各位賢達,大清早就過來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外麵天氣寒冷,請各位趕緊進來暖和暖和吧。”他在頭前帶路,引領著客人們走向三樓宴會廳。


    這些人跟在他後麵,邊走邊看,看著沒有任何變化的熟悉場景,心中越發的寒涼。有心離開這裏,卻又怕已經被人家記下了麵孔,和自己找後賬,後悔自己沒有堅持住,隨著眾人來到了這裏,事到於此,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了。


    來到宴會廳,邊鳳學一麵招唿眾人坐下,一麵讓那幾個助手趕快的沏茶倒水。


    待眾人坐定,那個馮牢頭左右看了看,再次硬著頭皮開口,將身體向前探了探,微笑著問道:“邊大哥,您什麽時候盤下的這間酒店的啊。”


    邊鳳學看著他的,心中的憂愁一掃而空,“馮老弟,你認為是我盤下來的這間酒店啊。”


    “難道不是嗎?”馮牢頭大聲地急切問道。


    邊鳳學嗬嗬一笑,搖搖頭,“我呢,又多大水平,你們也是知道的。這座樓的主人,另有旁人。”說完伸手向上指了指。


    他的這個動作,吸引了在座的所有人。另一旁一個打扮時尚的美豔女人有些緊張的問道:“邊大哥,你指的上麵是仙教嗎?”


    邊鳳學看著她,“我知道你,欣榮服飾的老總,杜欣榮是吧。”


    那個美豔女人麵龐一紅,有些嬌羞的點點頭。


    “那個什麽仙教,都是邪魔!他們迴不來了。他們也不敢迴來了。”邊鳳學冷冷的說道。


    聽完他的話,所有人長出口氣,杜欣榮也麵露喜色,“如此說來,那位高人肯定是比仙,呃,邪教更有實力。能讓您來主理這百鳥場鳳樓,看來和您的交情菲淺。我冒昧的問一下您和哪位高人之間是什麽樣的關係嗎”


    邊鳳學臉色一正,瞬間恢複正常,嗬嗬一笑,“杜總,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想法吧。恐怕在坐的所有人,都有這個想法吧。”說完抬頭掃了一圈大廳之內的眾人。


    這些人互相看了看,似乎都在等他人表態,不過很快,坐在杜欣榮旁邊的幾個人率先點點頭,後麵的眾人也緊跟其後,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邊鳳學沉吟片刻,輕咳一聲,“我和這樓的主人,粘些親戚關係。”


    聽完他的話,這些人立刻喧嘩起來,忽然有一個坐在較遠的年輕人,大聲喊道:“邊叔,您說的這人,難道就是前年在您家老人過世的時候,葬禮上幫您抗下了禿姚的那個人吧!”


    “什麽?難道是那個人。真的嗎?”年輕人旁邊的一人驚訝的開口問道。


    邊鳳學看了那兩人一眼,有些感慨的點點頭:“是啊。若沒有人家,就沒有今天的我。”


    “如此說來,您和那位高人就不單單是親戚關係吧。我們這些人厚著臉皮,想請邊老弟幫我們引薦一下?可以嗎”離他最近的一個中年人站了起來,滿臉和善微笑的開口,並且向後麵看了一眼,後麵的人們幾乎同時附和的點點頭。


    邊鳳學看著他,又看了看其他人,隨所片刻,然後點點頭,“我可以幫你們傳達,他若是有暇,一定會在開業那天,直接和大家見上一麵的。”


    “那您這酒樓預計什麽時候開業呢。”一個身穿裘皮的中年人問道。


    邊鳳學麵露為難之色,攤攤手,“大家也看到了。沒人沒東西,空樓一個,想快也快不了。”


    聽完他的話,一時之間在座的許多人立刻開口,七嘴八舌地問邊鳳學需要哪些東西。邊鳳學一時之間應接不暇,這也讓他十分高興,那幾個助理立刻拿出紙張,將那些人可以提供的物品和一些建議,挨個登記。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這才登記完成。


    看著滿滿的幾頁紙,邊鳳學打心裏高興。隨後,看著坐迴了座位的眾人,高聲說道:“大家帶著如此誠意,熱心幫忙,邊某萬分感謝。操勞了一早上,大家也餓了吧。一會就有人送早餐過來,大家不要嫌棄,講究吃點啊。”眾人也紛紛迴謝。


    此時,坐在不遠處的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老者,開口問道:“邊總,我有一個疑問,想代大家再問一句。聽說前幾天這裏做了一場法事,那場大霧是不是也是因此而起的呢。”


    邊鳳學看著那個老者,嗬嗬一笑,沒有說話,而是點點頭,表示認可。這些人立刻一片嘩然,隨後開始七嘴八舌的高聲議論起來。


    那位上了年紀的老者,將手向下壓了壓,後麵的喧噪之聲,立刻降了下來。“有如此高人,蒞臨官城,實乃我等之幸。邊總,小老兒在這裏懇求,能否請高人賜一道靈符,以保我等家運長榮,人丁平安!我願為高人建一座長生祠,塑一尊金身。”說話間,竟然跪了下去。他這麽一跪,後麵的人們也跟著跪在了地上。


    邊鳳學立刻拖住那老者,“您老人家,這是幹什麽。折我壽了,我可受不起您的大禮。大家不要如此,快快起來。我可以代為轉告,但不能幫人家做主。”將老者扶起,後麵的人們,也跟著站了起來。


    “請您一定要幫我們轉達啊。”老者神情懇切的叮囑道。


    邊鳳學無奈的點點頭,俗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人們,竟讓可以當中下跪,讓邊鳳學根本無法拒絕。正在為難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張建強和蕭遠清,帶著幾個賓館服務員,推著一個推車,走了進來。


    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救星來了!”他急忙跑過去,將張建強拉了過來,“諸位,這位張先生,就是那位高人的至交好友。大家有什麽想法,可以向張先生開口。”


    張建強有些不明所以,“什麽情況,需要我解答什麽事情?”


    邊鳳學嗬嗬一笑,指了指在座的眾人:“這些都是當地附近的名流人士,今天特來協助咱們,準備酒樓開業的事情。剛才我們正在聊天,他們提出了一個請求,能不能給他們賜道靈符,以保他們家人平安,家運長榮。”


    張建強聽完,哈哈一笑,“就這呀,簡單。”轉身看向眾人,抱拳拱手,“鄙人姓張,和雲哲是鐵哥們。你們所求的應該是護身符,可以保護你們不收外邪侵擾,確實可以保命,不過那東西可不能保佑你們的家運的。畢竟家運這種事情,還是要靠你們的德行。德行要好,守信守法,自然家運長榮,不在話下。”


    那個老者再次站起來,“張先生說的有道理,是我們苛求太多了。那護身符,是如何保護我們性命的呢。您現在隨身攜帶了嗎。”


    “這”張建強一時語塞,他的身上沒有,畢竟,當時接受祟靈築基的時候,他也有一份,身強體壯,當時就已經遠超常人了。老婆雲芳的身上倒有一塊,那是穀雲哲專門祭煉的。


    忽然旁邊的邊鳳學猛然想到,自己的身上有一塊,伸手從懷裏拿出來,托在手裏,一閃一閃的散發出溫潤的幽光,“建強,你說的是這個吧。”


    張建強迴頭看去,點點頭,“就是這個,你給大家展示一下吧。”


    邊鳳學用手指拿著掛繩,將那護身符高高舉起,以便讓後麵的人也能看得清楚。


    眾人看到邊鳳學的護身符,竟然微微閃動,紛紛站起身,湊了過來,仔細看去。


    “這護身符,為什麽還能閃動,裏麵不會有什麽機關吧。”一個人發出了自己的質疑,旁邊的人們立刻看向邊鳳學,看他如何迴答。


    邊鳳學微微一笑,沒有迴答,而是直接將護身符放迴懷裏,並且向後退了幾步,站到了演藝台上。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時候,他向張建強示意,張建強知道他要做什麽,哈哈一笑,隨手拿起一張座椅,猛地摔了過去。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張座椅已經飛到在邊鳳學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卻如同碰到了銅牆鐵壁,瞬間撞得四分五裂。有幾片碎木彈迴到眾人腳下,幾個人將碎木拿起來,向茬口看去,全都倒吸口冷氣。那茬口全都是因為撞擊而出現的毛刺,同時用手指在碎木上用力劃去,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劃痕,可以確定,這就是貨真價實的硬木。


    迴想起,剛才那張實木的座椅,掛著風聲,“嗚”的一聲就砸向了邊鳳學。那十足的氣勢,眾人看在眼裏,驚在心裏。此刻看到這片碎木,紛紛暗討,這樣一張座椅,若是砸在了自己的身上,恐怕不僅性命不保,可能全屍都留不下。


    短暫的震驚之後,不知誰起的頭,整個宴會廳之內,立刻掌聲雷動,其中還摻雜著一些叫好聲。邊鳳學從演藝台上走了下來,向大家拱手,待掌聲逐漸停下後,笑嗬嗬地說道:“怎麽樣,這迴大家不懷疑什麽了吧。”這次,眾人再沒有一個人發出質疑。


    那個老者也是一臉激動,急忙問道:“張先生,邊總,這樣的護身符,在哪裏可以求到。”


    邊鳳學沒有答話,而是看向了張建強。所有人也都順著邊鳳學的目光,看了過去。


    張建強倒也沒有推辭,大大方方的說道:“這東西也本來就是我們的一向業務,在北京有不少的人大企業家都給自己和家人購買了。也不算貴,五十萬一枚,可保終生。”


    聽到他報出來的價格,都表示可以接受,畢竟性命隻有一條,隻要不出意外,這些錢很快就又掙迴來了。


    杜欣榮問道:“張先生,我們現在就把錢交給您呢,還是,等遇到那位高人,再給他呢。”


    張建強思索片刻,“這樣吧。今天呢,你們把名字和所求數量做個登記,等我們開業那天,將錢一並帶來就好。同時一定要將所需佩戴的那個人也帶來,需要當場開符。切記!”


    眾人急忙將自己的名姓以及所求數量,報給旁邊的那幾個助理。隨後帶著激動的神色,紛紛告辭離開。


    等他們走後,邊鳳學拿著那幾頁紙,將人數匯總起來,竟然超過了六百人,然後再乘以金額,得出來的數額,讓他驚喜不已,有三個億還要多一些。


    隻是,邊鳳學再次犯了難,六百餘人,穀雲哲肯定埋怨自己和張建強幾句。不過他肯定還是會幫忙製作的,就是得忙活好些天吧。


    張建強卻沒有他這麽悲觀,畢竟他是知道,穀雲哲現在特別需要資金。接下來的很多事情,需要大筆的資金。自己不幫他張羅,迴過頭來,他肯定也會用這個辦法來籌集資金的。因此,與其藏著掖著,不如大大方方的把錢掙進來。那些人把穀雲哲當保護神,他何嚐不是把那些人當財神呢。


    百鳥朝鳳樓的小插曲,很快過去了。而穀雲哲那裏,卻異常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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