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穀雲哲提出的問題,紫禾輕歎一聲,“確有這種事情。作出這種天下不齒的事情之人,皆是邪魔之人,其中最數外八門以此為最。修道之人最重要的就是與天地溝通的能力,而這溝通能力的表現,其實就是體內靈脈的多少以及粗細。隻是,這靈脈得生成何其艱難,若非大毅力者,經年累月的吸納天地元氣,構築靈脈。或有機緣造化之人,偶遇天地至寶,在體內生成靈脈,這是正派之人所用的手段。而邪魔之人也用這些手段,但是除此之外,就是吞噬同類。”


    穀雲哲長吸口氣,“真有此事啊,我還以為王方平危言聳聽呢。忽然我想起,曾經薑隊長也提起過,邪道之人劫殺正道人士,為了獲取正道之人尋獲得靈根仙果。想來薑隊長有所隱瞞。”


    紫禾笑笑,“他說的那些,也是我們神穀曾經告訴他們的。因為用人來煉丹,已經多少年沒有再次出現過了。一方麵我們華夏大地,經過當年的數十年抵抗,百萬山河幾乎每一寸土地皆沾有怒血,壓製了陰靈之氣,使得鬼道之人幾乎在世間消失。另一方麵所有國民一顆紅心昭日月,也斷了那些陰邪之人的出路。他們出現也是國家為了眾生生計,敞開國門迎八方客,使得他們混了進來,使用他們久已成熟的籠絡手段,吸收了一些不法之徒,這才逐漸壯大了起來。隻是,這次竟然再次遇到鬼道之人,而且還被遊雲所捕獲。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並且已經布局多年。不然的話,僅憑鬼道之人那無視任何屏障的靈體,怎麽會被遊雲收入這黑旗之中呢。”


    “如此說來,他們還真的是在我們打開國門的一刻起,就帶著準確的目的而來。看來他們研究我華夏,時間不短了,竟然比我這個本國之人都透徹。”穀雲哲感慨道。


    “大哥不必妄自菲薄,畢竟一個雄踞東方大地數千年的霸主,任誰也會去學習和研究的,不足為奇。就像我們現在研究美國社會,可比研究自己的民風民俗透徹得多。我懂得這些,是因從小接觸那些典籍,我父親和育嬰堂的授業師也專授那些異聞奇事,所以我了解的多一些。”紫禾安慰道。


    穀雲哲收起黑旗,抬頭看去,發現兩人已經快要走出小區門口了。看到旁邊是小區花園,帶著紫禾走了進去,坐在一張長椅之上。“剛才你說這麵黑旗有了三代器靈。那你知曉前兩代器靈是什麽嗎?”


    紫禾挽了一下散落在眉梢的長發,“沒有典籍獲知此事。那麵黑旗據說是當年雨師屏翳之物,而雨師都要身穿羽衣,打扮成鳥兒的形象。據此推斷那一代的器靈應該是飛鳥之靈,我曾經翻遍各種典籍,推斷應是鬼車。”


    “鬼車?”穀雲哲聽到這個名字極其陌生。


    “對,鬼車。就是九頭鳥,這是一種異型飛鳥,據許多典籍記載其十頸九頭,一頭為天狗所食,頸常滴血,不祥之獸。若飛入人家,它的血滴在誰家,誰家就會出現兇咎災禍。另有一點,其多在春夏之間出沒,出入皆伴陰晦之氣,荊楚之人都很忌諱這種鳥。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其實雨師本出自神穀,曾為神農喚雨巫師,那九頭鳥本就是他興雲布雨的靈獸,這黑旗則是雨師行車之上的陣旗,據此推斷,那九頭鳥平時寄身於這黑旗之內。所以說鬼車九頭鳥是這第一代的器靈。”紫禾將自己的推斷說了一遍。


    穀雲哲坐在一旁,靜靜的傾聽著,“原來如此,那麽這九頭鳥是怎樣消散,而那麽第二代的器靈又是何物呢。”


    “那九頭鳥自然是在雨師被殺之後,跟隨其主,靈銷魂散了。畢竟器靈的存在是以其主為根的。至於第二代器靈,則應從這黑旗落入誰之手說起。雨師是被女魃所殺,而這黑旗自然就為女魃所有,其器靈自然就是女魃將其注入。隻是這女魃注入的是何物,我猜測不到,有可能是她的頭發。因為典籍上說她是光頭,而其又是黃帝的女兒,有可能得到黑旗之後,沒有找尋到合適的器靈,於是就將自己的頭發放入其中。不然的話,一個美貌的女子,怎麽會沒有頭發呢。”紫禾引經據典,將自己的猜測直接說了出來。


    穀雲哲沉思片刻,“確實如你所說的。女魃可能是因為所修功法的原因,讓她成為幹旱之源,但不能憑此就說明她是一個醜陋之人。至於你所說的她將頭發放入了黑旗之內。不如說是,她將自己的頭發融入了黑旗之中,如此,即使沒有器靈,她也可以操控黑旗為己所用。”


    紫禾聽完他說的這種看法,愣了片刻,忽然猛地一拍穀雲哲的肩膀,“對呀!大哥你給出的這個解釋太好了。我怎麽沒想到呢。如果是這樣,一切就都解釋的通順了。至於後來,就是在大洪水時代,女魃受邀保護神農的藥山,窮盡生命,最後身死道消,這黑旗又迴到了神穀之中。當時的神農穀主,為了不讓黑旗的靈力散失,才下到五洋搜尋到一頭有了神智和品階的章魚獸,放入黑旗,充作器靈。”


    “好一個曲折的重疊線索,若沒有你這個通讀典籍的專家,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的。走,咱們迴家。”


    “大哥,你真的可以看到到命燭嗎?我的命燭是什麽樣的。”


    “很大,也很旺盛。”


    “真的嗎。那大哥你的命燭是什麽樣的呢?”……兩人聊著天迴到了別墅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薑懷山驅車來到家門口,帶上穀雲哲和蕭遠清,來到了城西的一個無名大院之中,將車停在門口,交換了出入證之後,見到一個身穿夾克的人,經過介紹,穀雲哲知道這個人是簡常委的秘書,叫端木蕻,雖然名字帶一些秀氣,卻是一名實打實的魁梧男人,帶著他們幾個人走向了一棟辦公樓。


    這棟辦公樓古香古色,又樸實無華,簡樸中帶有一絲威嚴。裏麵沒有電梯,隻有正中寬大的樓梯。兩麵是走廊,工作人員都在走廊兩側的辦公室裏麵辦公。雖然能看到有人不時的走進走出,除了腳步聲,整個辦公大樓沒有半點其他的聲音發出。


    端木蕻帶著他們來到三層走廊頂頭的一間辦公室門前,辦公室門頭鑲著門牌,軍委委員辦公室。端木蕻站在門口,輕敲幾聲門,等候片刻,推開門走了進去。


    很快,又走了出來,將穀雲哲幾人帶了進去。


    這裏麵是一個麵積很大的辦公室,最裏麵是一張深棕色的辦公桌,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身穿軍裝的老人。這個老人,雖然頭發花白,臉上有了些贅肉皺紋,但是精神健碩,雙眼有神,他身後的命燭火頭明亮,沒有半點萎靡之相。穀雲哲心中打定主意,迴去之後一定要像五彩請教,這可以看到別人命燭的能力,有什麽辦法隱藏起來,不然的話,總會讓自己分心想去考慮對方的生機還剩多少。


    薑懷山今天穿的也是一身軍裝常服,走進門之後,先前兩步,立定,向老人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報告!狩靈衛戍大隊隊長薑懷山,前來報到。”


    桌後麵的老人站了起來,右手迴了個軍禮,然後轉身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走到近前,拍了拍薑懷山的胳膊,“小薑啊,我們多長時間不見了。差不多有多半年了吧。”


    薑懷山微笑著點點頭,“是呀,簡委員,是有半年多了。這位就是穀雲哲,那一位。”


    “我知道,遠清嗎。和照片上的一樣,就是黑了。”簡委員指著蕭遠清說道。


    蕭遠清沒有任何拘束,“簡叔叔,我可見到你了。”說著給簡委員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簡委員笑著拍了拍他的後背。


    等蕭遠清站直了,簡委員看向穀雲哲,首先伸出了手,穀雲哲也快速的伸出雙手,握住簡委員的手,“穀雲哲,你現在可是名人呀。你的名字我都快磨出糨子來了。”


    穀雲哲謙虛的微微一笑,“您客氣,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都坐吧,不用拘束。小薑是我從小看著長起來的,也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遠清更不用說,我兩家多少年的交情了,雖然隔了一個海峽,我們兩家的感情卻不受影響。”簡委員如數家珍的介紹這兩個人的曆史,其實就是讓穀雲哲放鬆。


    麵對如此細心的老人,穀雲哲心中流過一股暖流,頗為感動。


    和薑懷山以及蕭遠清閑聊了幾句之後,薑委員話鋒一轉,直接看向穀雲哲,“小穀,你知道今天為什麽讓你過來嗎。”


    穀雲哲臉上帶著微笑,掃了薑懷山一眼,“薑委員,我還真的不清楚。”


    “你別埋怨小薑,都是我的要求,不要提前透露。”簡委員說道。


    穀雲哲有些困惑,不清楚為何見個麵要如此神秘,“我沒有埋怨的意思。隻是不清楚,您老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盡管開口,我會盡最大努力的。”


    簡委員低頭沉思片刻,然後說,“小穀,我看過你在陽穀縣的表現,也知道你在緬甸的所作所為,特別是給西方的那支特種部隊造成了重創,讓他們的計劃直接流產了,看完關於你的報告,那是一個痛快!特別讓我敬佩的地方,你做事有分寸懂,為我們救迴了一批精兵強將。就連主席看到了之後,也激動得為你喝彩。隻是。”說到這裏,打住話頭,看著穀雲哲。


    穀雲哲知道下麵的話才是重點,前麵都是鋪墊,“您繼續。”


    簡委員看到穀雲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心中暗挑大拇指,沒想到穀雲哲年齡不大,頗有城府,“隻是,僅憑你一個人的力量,還是有一些單薄啊。我是想請你加入到衛戍大隊,這樣互相之間也有一個照應。”


    穀雲哲已經猜到會有這種可能,“簡委員,我本不想駁您的麵子,先謝謝您這麽看重我,讓我受寵若驚。但是,我若加入衛戍大隊,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怎麽辦。因為我的原因,外八門已經有幾次對他們下手了,難道我要將他們藏起來嗎。這樣很不現實啊,畢竟他們不是囚犯。況且,我本就是一個自由散漫的人,本沒有太多的追求,從來沒有考慮過登堂入仕,光宗耀祖。所以,我隻能在此拒絕你了。”雖然聲調不高,語速不快,但是其中拒絕的意思表達得十分明確。


    雖然從薑教授那裏知道穀雲哲會拒絕,隻是沒想到穀雲哲拒絕的這麽幹脆,簡委員有些語塞,但是感覺有些可惜,“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不用了,如想要進入,當初薑教授開口的時候,我就會答應,不用拖到現在的。”穀雲哲直接堵死了退路。


    “人各有誌,我不會強求的。狩靈衛戍大隊的大門口永遠向你敞開,你什麽時候想通了,隨時可以進來。”簡委員伸過手去,拍了拍穀雲哲的手背。“好了,我們說點別的。”


    他話音剛落,端木蕻走向了旁邊的一麵牆壁,伸手拉開上麵的遮簾。一幅大號的國家地圖出現在眾人眼前。地圖上用不同的顏色做了一些標示,有的是圓圈,有的是三角,有的是箭頭。地圖兩旁大塊白板,那上麵貼了不少的貼紙,每張貼紙上都有相應的文字。在白板上畫了一些線條圖格。


    地圖最上麵寫著幾個碩大的紅色大字——“暗勢時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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