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雲哲一行人來到狩靈衛戍大隊的專屬醫院,在匡逸遜和宇文乙幫助下,醫院的門診醫生為張建強和蕭遠清做了一個全身檢查。沒有等候太長時間,二人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張建強的身體雖然有些虛弱,但是各項身體指標十分正常,確實如紫禾在飛機上說的一樣,隻需要增加營養即可。而蕭遠清的結果有些不容樂觀,他的體內存在了一種未知的毒素,還需要進一步的醫學觀察,探討一下治療方案。


    看到蕭遠清的檢查結果,紫禾拿起他的手臂,為他切脈。好半天,紫禾將他的手臂放下,秀眉微皺,低頭思索。


    旁邊的幾個人不敢打斷她的思路,沉默的將蕭遠清的檢查結果,互相交替閱覽。忽然紫禾抬起頭,對著蕭遠清說道,“蕭大哥,從你的脈搏來看,確實有些晦澀遲滯,但是並不會殃及生命,先在醫院治療。若是沒有起色,我迴神穀請門主來幫忙。”


    蕭遠清似乎知道這個結果似的,哈哈一笑,“謝謝紫禾姑娘,你們把我從那個魔窟救迴,現在又為我安排治療。遇到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也是我的福氣。那個毒素解得了,就解。若是實在找不到解毒良方,那是我命數使然,不會有半點怨言的。”


    在座的所有人看到他如此豁達,也很欽佩的心胸。穀雲哲將他的檢查報告,放到小櫃的抽屜裏麵,同時對他說道,“放心吧,這家醫院的醫療水平可是國際頂級的水平的,況且有紫禾這個神穀的得意弟子,你死不了。”說話間早看了一眼在座的幾個人。


    宇文乙本就善於察言觀色,看到穀雲哲看了自己一眼,立刻會意,“穀哥說的很對的,這家醫院可不是普通的醫院。前段時間我倆身負重傷,就是在這裏養好的傷。你身上的這點毒素,給他們一點點時間,就可以輕鬆的幫解決了。”同時用胳膊肘撞了撞匡逸遜,匡逸遜也心有靈犀的附和著點點頭。


    蕭遠清被他們幾個人的樣子逗樂了,“哈哈,好!我就等候著你們的好消息。病好了之後,我請你們好好喝一頓!”


    幾個人也被他的話全逗樂。他們聊了一會兒,穀雲哲讓匡逸遜和宇文乙離開了,畢竟二人因為接應自己,也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二人沒有過多推辭,叮囑了幾句,迴基地去了。


    在醫院的四人,張建強和蕭遠清休息了,而穀雲哲讓紫禾睡在另一張病床上,他自己則盤膝坐在了地上。


    大約在四點的時候,蕭遠清忽然在睡夢中急唿,“不要,不要!”兩隻手向上舉著,在空氣中抓撓著什麽。


    幾乎在聽到他唿叫的同一時間,穀雲哲和紫禾睜開了眼睛,起身來到他的病床邊上。穀雲哲拉著他的手,並且大聲地唿叫著他。紫禾也握住他的手,為他切脈。


    隻是蕭遠清此時任憑穀雲哲如何的唿喊,沒有半點的反應。雖然不再說話,但是他的手依然僵硬的舉著,抓撓著。


    張建強也已經醒了過來,穿著病號服站在了床頭,看著蕭遠清的樣子,他拉住了穀雲哲的手,“他這是鬼壓床吧。我聽老人說過,若是鬼壓床是不容易叫醒的,好像他的魂魄被罩住了。但是,若有人和他說話,可能套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要不試試!”


    此時紫禾也停了下來,搖搖頭,“他的身體動搖的太劇烈,摸不到脈搏。”


    穀雲哲看了看張建強,又看了看紫禾,雖然他不信什麽鬼壓床的迷信說法,不過既然現在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隻能依照張建強的說法,放開蕭遠清的手臂,然後走到床頭,正對蕭遠清,低聲喝道:“你是什麽人,有怨快訴,有事快說!我會幫你!”說完這話,他都感覺是在胡鬧。


    但是,蕭遠清停下了顫抖,手臂緩緩地放了下去,剛放好的地一刻,他的上半身“唿”的坐了起來,兩眼睜開了,卻是隻有白眼球,不見黑瞳孔,煞是嚇人!他直愣愣的盯著穀雲哲,好像可以看到他似的。


    忽然,他似乎想要襲擊自己似的,兩隻手變成爪子,整個身體彈了起來,抓向穀雲哲的脖頸。


    穀雲哲沒想到操控蕭遠清的這個意識,如此暴戾,一言不發,就像置自己於死地。他沒有慌亂,抬起手,去抓蕭遠清的手臂。“砰!”抓住之後才發現,此時蕭遠清的胳膊如同冰塊一樣涼,並且力量很大。穀雲哲雙手較勁,向外一掰,蕭遠清的胳膊被撐開了。他的右手成掌,猛地拍在蕭遠清的眉心。


    隻聽得,“啊!”的一聲慘叫,蕭遠清跌落迴病床之上,雙手捂著額頭,緊閉著眼睛,鼻子裏麵發出哼哼的聲音。


    穀雲哲的手掌沒有使用太大的力氣,畢竟蕭遠清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即使現在被這個意識體鳩占鵲巢,但也僅僅是一個靈體,所發揮出來的能力,也隻能是操控身體罷了,翻不了多大的浪花。不過,畢竟穀雲哲不是普通人,而他的身體屬於經過了幾輪錘煉之後的金身,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了的。


    半晌之後,蕭遠清的聲音漸小,抬起了頭,睜開那雙無神的眼睛。一身戾氣收斂許多,開口說話了,“你是什麽人,真的能幫我嗎?”竟然是一口純正的北京土話。


    屋裏的另外三個人萬萬沒想到,蕭遠清的口音完全變了。穀雲哲不想耽誤時間,“對,我是修行之人,肯定能幫得到你。”說完,開天門,引先元,他全身騰起一團帶著微光的白色霧氣,使得他如同仙人一般,隨後迅速收迴。


    這一幕,不僅床上的蕭遠清震撼無比,而且旁邊的紫禾和張建強也驚訝萬分。畢竟在當今,若是使用燈光技術也許可以營造這種效果,但是此時是燈光暗淡的病房之內,穀雲哲憑借自己的能力,就可以展示出這種效果,紫禾自討做不到。而張建強則是一種帶有期待的羨慕。


    在床上的蕭遠清看著穀雲哲,睜著一雙白眼球,露出了喜色,“你果然不是普通人,我信你了。”


    “那就好,你說吧。”穀雲哲站在那裏。


    “仙長,我死得冤啊。我是一個售票員,卻被人殘忍的殺害了,他們奪取了我們的身體……”蕭遠清剛說到一半,忽然被張建強打斷了。


    “你是什麽車的售票員?”


    “330路公交車。”


    “什麽?你是330路公交車的售票員!”張建強忍著駭然問道。


    “對,我就是那趟車的售票員”蕭遠清說道。


    穀雲哲和紫禾有些迷惑,不知道為什麽張建強聽到這個330路公交車,竟然有這麽大的反應。穀雲哲問張建強,“這個330路公交車有什麽傳說嗎?”


    張建強看了一眼蕭遠清,咽了口唾沫,向穀雲哲走了兩步,“在95年的冬天,330路公交車的末班車,出車之後,離奇失蹤了。公安部門派人沿著330的線路,從香山到圓明園搜索,竟然沒找到。兩天後,在距離香山100多公裏的密雲水庫附近,找到了公交車,車裏隻有兩具身穿古裝衣服的屍體,但是這兩具屍體已經高度腐爛,看樣子少說幾個月了,卻沒有發現售票員和司機的蹤跡,由於當時的偵破技術有限,後來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可是,今天卻……”說完他用手指了指蕭遠清。


    穀雲哲聽完也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是一個魂魄,但是從自己的認知裏麵是不相信有魂魄這件事的,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不容自己不相信。“你們出事之後的事情,我們已經很清楚了,但是你們是怎麽出的事情,可以告訴我們嗎。”


    售票員此時坐在床上,已經是滿眼淚花了,聽到穀雲哲問自己,麵無表情的臉上,竟然露出了恐懼之色,全身開始顫抖。紫禾見狀用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好一會的時間,他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竟然側過臉向紫禾點點頭,表示了一絲謝意。“當時,我們的車在開到香山路上的時候,原來的四個人全都下車了,那時候,車上就剩下我和司機老方,還有坐在最後麵的三個人。就在快要到植物園的時候,路過一片荒地,後麵的那兩個穿古裝衣服的人衝了過來。我本以為他們要下車,剛想招唿他們,就有一隻黑色的手卡在了我的脖子上,而我拿著售票的書包拍打那人。隻是那隻手的力量太大了,我打不開。並且看到另外一個人,卡住了老方的脖子,他因為有安全帶,更是沒辦法反抗,眼睜睜的看著他停止了唿吸。而我雖然反抗了,但是依然沒有辦法逃脫。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和那兩人一齊走了過來的那人,來到我的麵前。我看到那時一雙很大,很恐怖得通紅眼睛,在我的麵前一引,我身體的血液透過皮膚衝了出來,被卡我脖子的那個人吸收了,隨後,我陷入了昏迷之中。再次醒來就是因為前段時間大雪覆蓋整個首都,那大雪中有種奇異的力量,讓我感覺很溫暖。之後就跟隨著一個燒炭自殺的人的身體,她的意識被一些人帶走了,而我則藏在他的身體裏麵,來到了這家醫院。剛才因為這個人的身體裏麵,有種吸引我的東西,我就進來了。隻是現在我發現這個吸引我的東西,竟然和殺死我的那種力量很像,類似某種詛咒,深入靈魂的那種。”


    幾個人安靜的聽著,藏在蕭遠清身體裏麵的這個意識,將自己的經曆述說一遍。


    紫禾忽然開口,“你還記得那個有著恐怖眼睛的人,還有什麽其他的特征嗎?”


    售票員沉默片刻,“那個人形容枯槁,一頭紅發,但是他說了一句話,像是南方口音,我沒有聽懂。還有,他的頭上有兩隻短角。起初我們還以為是道具,但是他說話的時候,那兩隻角亮了一下,發出的是如同螢火蟲似的光。”


    紫禾聽後,長歎一聲,“你的描述很籠統,不過幾個備選答案可供我們選擇。其中,最接近得一個答案,很可能是上古飛僵後卿。我從門內的古籍上看到過關於後卿的介紹,‘其人善戰,可獵尤軍。為人刻薄,不為人喜。死後曝屍,遇犼複生。紅目巨眼,瑩角紅發。善飛善跑,極善詛咒。’最重要的一點,他是死在了涿鹿之戰,距離這裏很近。”


    “若是他一個,還解釋的通,另外兩個是什麽情況呢,他們可是三個人呢。”張建強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紫禾看著售票員,“你說得對。不過,我覺得,他們並不是上古之屍,很可能是數百年之內死去的屍身,可能有些怨氣,被後卿將其複活,走出墳塋,使用某種術法進行了身體唿喚,然後在世間行走,為其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經過她這麽一分析,穀雲哲和張建強頓覺此事合理通順了。


    忽然,穀雲哲想到一個問題,看向售票員,“你是被這個人身體裏麵的某些東西吸引過來的。你現在能告訴我是什麽嗎。”


    “開始,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現在我知道了一些,和我遇到的那個人的力量很相似,應該也是一種詛咒吧。”售票員說道。


    穀雲哲眉頭緊皺,心中暗討,“蕭遠清的身體裏麵怎麽會有詛咒呢。難道和他身體裏麵的毒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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