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雲哲萬萬沒想到,在上學的時候,就如雷貫耳的徐福,竟然是神穀的一代穀主。可是,忽然想起,徐福的生平記載的是,他是鬼穀子的關門弟子。到底他們誰的對呢?於是開口問道:“徐福不是鬼穀子的弟子嗎?”


    穀主哈哈大笑,“小穀,你可知鬼穀子其人嗎?”


    這話把穀雲哲問住了,他竟然不敢迴答。因為從聽到徐福是神穀一代穀主開始,他曾經學到的那些知識,竟然被顛覆了。


    穀主繼續說道,“鬼穀者,神穀之詭也。王禪是徐福上一代穀主,看到那個戰亂紛呈的亂世,僅憑醫藥,隻能醫人,但不醫心。他通讀穀中之書,從上古部族戰爭中,特別是涿鹿之戰,阪泉之戰中,悟到陳兵列戰之術,並著成《詭兵十三章》。為了不給神穀帶來災禍,自卸身份,出走雲夢山,聚徒講學,傳經授道。隻是世人不知兵詭,以為鬼神,於是他索性自封名號‘鬼穀子’。隻是在臨終之時,將徐福傳到身旁,將多年的養性持身之術授予他。徐福感念其恩,拜其為師,也入鬼穀門下。”


    穀雲哲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事情呀。書中對鬼穀子和徐福的描述都有一個相同的地方,二人都精通醫術,善識草木。想來,都是因為同出神農,醫術本就是最根本的技能吧。“那徐福後來是不是像書上說的,到了日本了呢。”


    “不是,他所去的地方確實是一座仙山,就是現在的寶島之地。”穀主輕聲說道。


    “什麽!”穀雲哲被這一個又一個顛覆傳統的說法,如同驚天炸雷在耳中想起。


    “料想你會是這種反應。你可知道徐福所到的地方隻有‘平原廣澤’幾個字而已。除了寶島之地,其它地方就沒有一個像的了。”穀主說道。


    “好吧,晚輩才疏學淺,您說什麽就是什麽了。”穀雲哲帶著無奈笑了笑。


    看到他的窘相,穀主捧腹大笑,周圍的人也都莞爾輕笑,“好了,那些駭人聽聞的事情,暫且打住。嘮叨這麽多,我其實有一個十分真誠的請求,想要請你加入我們神穀!”


    “啊!”穀雲哲聽到穀主的話,愣住了。沒想到神穀穀主對自己親自招徠,這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


    不僅是他,周圍所有人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顯然,穀主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並沒有和任何人商議過。


    片刻時候,穀雲哲站了起來,抱拳拱手,“多謝穀主對晚輩的青睞,可是晚輩實在是還有父母需要供養,並且還有一些俗事纏身。況且我和狩靈大隊有約,協助他們剿滅一些為害一方的禍亂組織。隻能辜負穀主的盛情邀請了。我這裏向穀主告罪!”說完深鞠一躬。


    穀主也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了過去,握著穀雲哲的手臂,將他扶起,“我理解,是我急切了。我也知道你說的那些人。狩靈大隊裏麵的人也都是天資卓絕之人,雖然有些功利之氣,但也是真心為民。至於那些禍亂組織,就是那些外八門的餘孽吧。”說話間又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穀雲哲點點頭。還沒等說話,左麵緊挨穀主的一個中年人,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咬牙切齒的說道,“外八門的混蛋,拿到他們,將他們碎屍萬段。”


    穀主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為穀雲哲介紹道:“這是萬輝褚,神穀大護法。他的兒子就是萬福桐。”


    穀雲哲抱拳行禮剛抬起,聽到“萬福桐”的名字,頓了一下,隨後繼續行禮,“萬前輩,晚輩有禮了!”


    萬輝褚憤恨的神色有了些緩和,迴禮道:“不用客氣,我還要謝你,給我帶來福桐的消息。”


    “萬前輩,我”穀雲哲本想簡單解釋一下。


    “你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的。怪隻怪豎子不知好歹,辜負我多年養育。”萬輝褚長歎一聲。


    穀主另一側坐著的一個年歲較大的身材肥胖中年人,接著說道,“都是外八門的那群餘孽,我等與他們明爭暗鬥數千年,原本應連理同枝,可是到現在卻隻剩我們一脈獨支了。唉!”


    穀主也歎了口氣,“小穀,你可知道外八門的一些隱秘嗎?”


    穀雲哲思索片刻,“我聽兩個幫助過我的神調門前輩說過一些,但局限於數百年之前的事情。但並不知道和貴門有什麽羈絆。”


    穀主說道,“外八門和我們一樣,也是從上古流傳至今,創門之人全都是洪荒巨擎之人。千門其實是虔門,衍生於奇門之術,為大神伏羲所創。盜門是銀靈子所創,其被成為遁神,其創遁術,來去如風。你所說的神調門,雨師屏翳,她是巫師祭司,手舞歌吟,溝通天地。蠱門則有兩個創門之人,戰神蚩尤和魔神後卿,都善驅屍術法。蘭花門則是女魃,怨氣十足的好人,可惜身不由己。機關門則是軒轅黃帝所創,由指南車的發明開始,黃帝就喜歡上了機關器械。而索命門則是兩兄弟創製,神荼鬱壘,號稱‘幽冥雙神’,最善擒鬼誅邪。這就是外八門的由來。”


    穀雲哲靜靜的聽著,沒想到,外八門的底蘊如此深厚,曆史如此久遠。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一個曾經和張建強討論過的問題,抬頭問道:“穀主前輩,我曾經想過一個問題,黃帝和蚩尤為什麽會發生戰爭呢?而且雙方在北方的涿鹿做生死鏖戰。”


    穀主沉默片刻,“小穀,你的這個問題到是把我問倒了。那場戰爭的原因至今沒有人能說清楚。不過”他的話說到一半,停住了,看了看左右的那些門人。“不過,我們穀裏有一個險地,據穀中典籍中記載,那裏隱藏著著一些久遠的秘密,裏麵或許有關於此事的答案,我們猜測是典籍壁畫之類的東西,隻是裏麵有一頭上古兇獸之靈禍鬥,在那裏守護,禍鬥獸於我們修習的功法相克,我們無法走進去。你若願意闖一闖,我可以帶你過去。如果你能拿到,我們神穀承諾,可以答應你三件事,並且可以動用一次占卜星術,幫助你尋找你的兄弟。”說完,靜靜地看著穀雲哲。


    穀雲哲聽完,臉上露出了狐疑之色,“各位前輩功法深厚,技藝高超,都自謙實力不足,我自感更是沒有這個能力,可以超越各位前輩。不知穀主,為何可以看好我呢?”


    穀主臉上掛著笑容,輕歎一聲:“不瞞你說,剛才你對陣蠱雕的時候,我等通過陣法有所察覺。你可知那蠱雕在上古兇獸也是有著赫赫聲名的,況且你不僅將其擊潰,還能全身而退,身不帶傷。就是我們這些修煉多年的老家夥,也自愧弗如!”


    穀雲哲低頭看了看身上,此時已經在通過水鏡門之後,換了件新衣服,忽然,腦中傳來五彩的的聲音,“他說得對,你的身體已經是金身之境,一般的金石利器傷不了的。況且那僅是兇靈而已,你的雷蛟正好是兇靈克星,無須懼怕!”短短幾句話而已,但是堪比穀主千言萬語,畢竟對於穀雲哲來說,對於五彩的信任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抬起頭,憂心的神色一掃而光,臉上露出微笑,“那就聽憑穀主安排了!”


    穀主聽他答應了,臉上再次露出欣慰之色,“小穀,你先隨紫禾帶領,休息幾個小時,我親帶你過去。”


    穀雲哲搖搖頭,“不用了,我現在倒是沒有疲憊的感覺,就是休息也不能入眠。不如,我們現在就過去那裏,盡快解決。望幾位前輩遵守承諾,盡快尋找我兄弟的線索。”


    “如此甚好,大家都跟著過來吧。小古,隨我來。”穀主說完,領著大家向大殿後麵走去。


    原來這大殿後麵還有一個後門,走出來之後,這裏竟然是一段不高的石崖,高約數十米。從崖頂修了一道帶著雕花頂棚的華麗棧道,直通崖底。


    這些人默默地沿著棧道向下走去。穀主帶著穀雲哲走在最前麵,忽然看到穀雲哲手中的花杖,好奇的問道,“小穀,你這花杖是不是由上古奇木迷榖製成。”


    穀雲哲將花杖提起,“我沒見過迷榖樹,但是紫禾姑娘也這麽說過,看來真的是迷榖樹了。”


    “什麽,你原來不信我啊!”忽然紫禾在後麵大聲說道。


    沒想到紫禾的耳朵這麽好使,隔著幾米竟然能聽到自己的話。穀雲哲有些尷尬的迴頭看了看她,臉上有些不自然的衝她咧嘴笑了笑。二人引來這群人的哄堂大笑,也使得剛才的沉默氣氛消失不見。廖英竹也笑著,拍了拍掛在自己胳膊上女兒的臉。


    穀主也跟著爽朗的大笑,笑罷,對穀雲哲說,“別看紫禾平時精靈古怪,她可是過目不忘的,很多東西我還需要向她請教呢。哈哈。”


    聽到穀主誇讚自己,紫禾雙頰緋紅。看到穀雲哲迴頭看像自己,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把穀雲哲逗樂了。


    穀主接著說道:“傳說,當年豎亥丈量山海,為了不使其迷失,而找不到迴家之路。大禹親自入山尋樹,製成迷榖手杖,贈與豎亥。經數年之後,豎亥死後,身無他物,隻有此杖陪他。你是從何得來的呢。”


    穀雲哲輕笑:“得自外八門的師琮煌。”


    穀主點點頭,“蠱門禦蠱師,那是一個難纏的家夥。”說完,唉歎一聲。


    “穀主,你又為樓摘星的事情自責。大可不必”說話的是那個肥胖的中年人。


    穀主介紹道:“小穀,這個是我們神穀的長老,懷如海。”


    穀雲哲行禮道:“見過懷前輩!”


    懷如海哈哈大笑,“年輕人,我們都很佩服你的所作所為,不愧為年輕一輩之楷模!”


    “您過獎了,我也是被情勢所逼,不得已而為之!”穀雲哲謙虛道。


    說話間,所有人來到了崖下。崖下沒有碎石,隻有一片片的花草,一條狹窄的小路,從花草中蜿蜒一直向前延伸到一個石洞之前。


    眾人在離那個石洞很遠的時候,站定不再向前。穀雲哲也停了下來,看向前方的洞口。發現,那裏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並且洞口的外麵沒有任何的草木,而是一片褐色焦土,即使有一些石頭,不是布滿了裂紋,就是已經裂成幾瓣。那片焦土延伸到腳下前方一尺遠的地方,與腳下的花草如同拚接而成的一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穀雲哲心中疑惑,那裏麵是一頭什麽樣的兇獸,能將這變為焦土。


    穀主站在那裏,輕聲說:“看到了嗎,就是那個山洞。你將身上的東西放在此地,我打開護陣的光幕,放你進去。我說進,你隻需向前三步,就可以進去了。”原來這裏有一層如同玻璃似的光幕,難怪形成了兩種景色。


    穀雲哲聽從的將背包放在腳下,花杖再次遞給了紫禾。然後向穀主點頭。


    穀主示意所有人閃在兩旁,雙手畫符,左手向前一點,然後大喝一聲,“進!”


    穀雲哲麵前出現一個兩米高的光門,一股熾熱無比的熱浪撲麵而來,有心躲開,忽然看到穀主嚴肅的麵容,他將心一橫,向前邁出三步,此時他如同置身爐灶火口一樣,後麵的穀主,抬起左手,按下右手,那個光門瞬間再次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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