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常霖的示意下,身後的大漢飛雄和妖媚女郎幽蘭分別走出,對陣石峰和褚風華。


    飛雄依然憑借體型和肉身,衝向石峰。而幽蘭則是緩步逼向褚風華。


    麵對走來的對手,石峰絲毫沒有懼色,兩手成掌,掌心帶光,向前拍去。大漢顯然知道石峰手上的功力,沒有硬接,而是雙手向外斜撥,右膝上抬,憑借身高優勢,去頂石峰的下巴。石峰也變換招式,同時抬頭,讓過他的膝蓋,兩手迴收,握拳擊向飛雄的小腿。飛雄的腿下踏,同時向後退了一步。兩人電光火石般,打了一個迴合,不分上下。短暫的分開之後,兩人再次打在了一起。


    另一邊的褚風華則是有一些吃力,正如左常霖說的,他僅僅是外門弟子,沒有修習過神調門的本門心法,自然無法使用神調門的功法。他現在所用的僅僅是他師傅傳授給的一套低階功法,就是在世人之中廣泛為流傳的“五禽戲”。進攻的手法有虎爪剪尾,鹿蹬猿襲,熊扛鶴喙,其餘的多為輾轉騰挪的躲閃身法。對陣幽蘭,有些不夠看的。很快,他就被幽蘭一腿踢飛,倒在地上,雖然用盡力氣在掙紮,但是沒有站起來。


    幽蘭沒有繼續對他痛下殺手,而是和飛雄一起對陣石峰。石峰雖然麵對兩大強敵,臉上卻沒有半點懼色,依然穩紮穩打,不退半步。


    隻是,此時並不是擂台比武,講求規則勝負。並且,左常霖這些人不能耽擱時間太久,左常霖眼神看了他旁邊的一個年輕人一眼,給了他一個暗示。


    那個年輕人心領神會,雙手提了一下衣領,晃了晃肩膀,身形微動,如同閃電一樣,衝入三人之中。此時,石峰剛用雙拳,將飛雄和幽蘭擊退,胸腹的空門大開。那個年輕人如電而致,兩記重拳一上一下,打在了石峰的身上。石峰被打得連退三步,手捂胸膛,站在那裏咳嗽不止。


    那個年輕人丁字步站在那裏,“真鼎玄功,陰陽合濟,陽剛可裂石開碑,陰柔可繞指千柔。使用陽功,身軀如棉似水,可卸外力。使用陰功,肌膚如剛似鐵,千金不侵。可惜了,最大的漏洞就是,兩法同用的時候,防護太差。”


    石峰站在那裏,漸漸止住了咳嗽,“索命門的離魂斬,你是索命門的第幾刀。”


    那個年輕人笑了笑,“索命門,春合殿,烏隱,門內第十刀。”


    石峰站直身軀,雙手握拳,“久仰。不知,夏禺殿的晁翼望和你差幾刀。”說完,臉上露出嘲諷之色。


    烏隱聽到晁翼望的名字,臉上露出猙獰之色,“別提那條走狗,他不配在索命門係列之內。”


    石峰不動色的來到褚風華身旁,把他攙扶起來,“他可比你懂得大勢,識得大局。既然你們不願迴頭,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拉著褚風華快速退迴到走廊裏麵,伸手在牆上的一個位置猛地按了下去,隻見上麵天花板裂開一個口子,從上麵落下一排手臂粗細的方鋼,“咚~咚……喀吧~喀吧……”落地後,尖頭插入地板上預設的空洞裏,隨後上麵傳出被鎖死的聲音。


    每根方鋼距離不足十公分,如同柵欄一樣,將雙方隔離開來。同時,大廳的四周也“嘩啦啦”的快速降下了卷簾門。此時,整個大廳如同一個牢籠,將那些人困在了當中。那些黑衣人緊張的看向四周,烏隱和飛雄,幽蘭成三角形,把左常霖和那兩個外國人護在了當中。


    隻是,那兩個外國人神色並沒有任何驚慌,依然帶著墨鏡,靜立在那裏。


    石峰和褚風華已經來到了,旁邊的監控室裏,在顯示屏前盯著那些人。同時雙手握著前方的幾個推杆,準備發難。


    忽然,從樓上傳來一聲巨大的悶響“砰!”,整個大樓裏的人們,全都被這一聲巨響驚醒了。


    原來,一樓在對峙和對打的時候,三個黑影如同狸貓一樣,從大樓的外牆,沿著排水的管道,爬進了樓裏。


    他們所做的這一切,本以為自己悄無聲息,沒人發覺。殊不知,全在穀雲哲的冥識的注視下。穀雲哲沒有阻攔他們,而是要把他們都放進來。


    這三個人打扮都很怪異,其中一個身材矮小,近似侏儒,穿著少數民族的服飾,全身花衣花褲,腳蹬花邊布鞋,頭上則是一頭的小辮子,隻有十幾公分長,隨意垂著。腰間則盤著一根長鞭,背後還有一根花杖。另外兩個的打扮相同,全身藏青衣褲,頭上也包裹藏青色頭巾,腳上沒有穿鞋,隻是這兩個人的臉色紫黑,如同被炙烤過一樣。


    這三個如同預先知曉一樣,躡足潛蹤快速來到外科病房外麵。侏儒留在了走廊的盡頭,另外兩個人快速來到監護室的門外,沒有停頓,推門走了進去。


    穀雲哲和老僧正在裏麵等候著,看到這兩人,老僧驚唿一聲,“他們!就是早上襲擊的人。他們是一夥的。”早上的那一場生死戰鬥曆曆在目,對手的狠辣難纏,給老僧的內心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此時再次看到相同打扮,相同臉色的人,不由得驚懼不已。


    也不怪老僧的表現,今天之前,老僧還僅是一個普通寺廟裏掛單的僧人,累了會休息,餓了需要吃飯的普通人,雖然曾經遇到過精神病患者犯病,亂抓亂撓,但是從沒遇到過連中許多槍,才倒下的人,更沒有見過哪裏會有憑借一道光幕,就能把人阻擋在外麵的防護法陣。特別是有人能夠進入自己的腦海裏麵,和自己講道理,以及自己短短的幾個小時就從一個危重病人,恢複能走能言的狀態。短短的一天,將老僧的人生觀世界觀全都顛覆了。


    穀雲哲不知道老僧的心境變化,但經老僧提示,他現在看到了早上襲擊父母的怪人,不由分說,痛下重手,兩條蛇鞭隨心而現,上下飛舞,左掃右砸,登時,將這兩個怪人纏住。用冥識和老僧交待了幾句,“走廊盡頭,花衣侏儒,將其引來。”


    老僧聽聞,不動聲色,趁機會,拿著輸液的鐵杆,走了出去。他自己的武器木棍留在了穀雲哲的家裏。此時,他拿著鐵杆來到了走廊的盡頭,果然看到一個穿花衣的侏儒。大喝一聲,“妖人”拿杆就衝了上去。


    那個侏儒看他走來,獰笑一聲,錯身躲過了老僧的一杆。伸手從後麵掏出那根花杖,不是很長,隻是花杖頭上鑲了一個獸頭,獸頭上的兩根尖利的獠牙,泛著紫光,一眼便知,獠牙上含有劇毒。侏儒一臉的獰笑,直接用獸頭上的獠牙砸向老僧的大腿。


    老僧調轉鐵杆,擊向花杖。老僧雖然大病初愈,但是,好在穀雲哲用水晶的天元之氣幫他築脈,並且他的頓悟升華,再配合自己熟練的棍法,堪堪能抵住這個侏儒的進攻。


    忽然,監護室裏傳來一聲驚唿“啊!”,老僧聽得出那是穀雲哲的聲音,以為他被擊傷了。一個愣神被侏儒橫掃一仗,擊在了鐵杆上,老僧緊握鐵杆,雖然沒有脫手,但是,自己被打得連退五六步。原來這個侏儒剛才根本就沒有用全力。


    侏儒聽到唿聲,以為自己的人的手了。麵帶喜色,邁著短腿,拿著花杖,快步衝進監護室裏。隻是剛走進門口,就被自己帶來的兩個人砸在了地上,這才發出了剛才那聲正東整個大樓的巨響。


    其實,穀雲哲本想讓老僧,將這個侏儒吸引進來,一網打盡。沒成想,老僧竟然和那個侏儒打在了一起。不得已,自己才驚唿一聲,吸引侏儒前來。


    那侏儒也由於一心兩用,減少了他思考的時間,再加上他掙功的強烈欲望,滿心歡喜之下,走進了穀雲哲的陷阱,被兩個手下砸暈了。


    此時,穀雲哲快步走上前,雙手掌心如同炙陽烈焰一樣,扣向兩個怪人的頭頂。那兩個怪人如同氣球一樣,從身體的毛孔裏散發出大量白霧,粗壯的身軀迅速的癟了下去,最後如同枯屍,白霧就是祭煉的時候,凝煉在軀身之內的先元,此刻被穀雲哲全部吸收。然後看看自己的手心,“這正陽乾罡氣真是陰邪克星啊。這麽厲害!”


    “正陽乾罡氣本就是至陽至剛之氣,祛除邪祟的最高階元氣,如果單修此氣,也可以成為一界守護”五彩在他腦海中說道。


    侏儒很快轉醒,看到自己的花杖落在了眼前年輕人的手裏,自己則是被自己的鞭子捆綁住了手腳,動彈不得。


    穀雲哲仔細端詳了一番那根花杖,然後將花杖的獸頭握在手心,很快那個獸頭冒起了紫色的煙霧,這是紫色煙霧沒等飄散,又被穀雲哲眉心傳出來的一股吸力,全部吸收了進去。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侏儒似乎聽到一聲低沉的獸吼。


    花杖的獸頭成為一團灰燼,隻留下一根長約四尺的杖身,杖身很是奇特,是幾根奇木纏繞而成。而這幾根奇木頭尾又長在了一起,成為一根整體。原本獸頭的位置,是一截二十幾公分長的包鋼,緊緊地包裹著杖頭的木身。如同一個手柄,十分稱手。穀雲哲看到老僧站在門口,手裏拿著鐵杆,隨手把花杖遞給了老僧,“禪師,這個給你防身。”


    老僧接過花杖,單手立掌,“阿彌陀佛,多謝施主。隻是自幼學習的是棍法,這短杖不合我手。”


    穀雲哲哈哈一笑,“那你就幫我拿著,迴家後再還我。”老僧點頭允諾。


    侏儒本想閉眼硬挺,但是眼睜睜的看著穀雲哲,把自己辛辛苦苦尋到的奇毒獸頭,輕易焚化成灰,而且還把獸牙散發的毒氣吸收入體,心中震撼不已。知道這一劫不好過,雖然樓下有自己的同夥,但是,這麽久還沒有走到樓上,肯定是被困在了樓下。


    穀雲哲看著侏儒坐在地上,閉眼裝死,拍了拍他的腦袋,“睜眼,迴答我幾個問題,我就放了你。”


    侏儒聞聽,睜開雙眼,認命的看著穀雲哲,“問吧?”


    穀雲哲嗬嗬一笑,“這才對嘛,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誰,哪一門的,剛才那兩個東西是什麽,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怎麽找到我的。”


    侏儒聽完這一串問題,擺明了就是讓自己招供啊,“我是蠱門的禦蠱師,師琮煌,那兩個是我的擺線蠱人。至於我們怎麽知道你在這裏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是做事的,上麵的人把你的信息交給我,我就遵照命令做事而已。”


    穀雲哲看著他的眼睛,這個侏儒眼中沒有飄忽浮動,感覺他說的全都是真的,不過又想了想,他的名字門派倒是沒必要扯謊。但是,不能這樣就把他輕易放走,畢竟他是襲擊父母的罪魁禍首。“五彩,有什麽方法,可以破了此人的功法,還能留他一條性命。”


    “當然有了,還是使用正陽乾罡氣,用冥識引導,點在他的眉心,絞斷他的真脈,就可以將他的功法破掉。不觸動經脈,自然可以活。”五彩對於穀雲哲的想法很是滿意,看得出他自帶正陽之氣。


    穀雲哲將正陽乾罡氣運至指尖,點在侏儒的眉心。侏儒看到指尖的微茫,猜到穀雲哲可能會對自己施以懲戒,但是,看到直向眉心而來,嚇得他恐懼萬分,口中急唿。


    隻是,穀雲哲的手指已經點在了他的眉心,正陽乾罡氣如同一根細針,沒有半分停頓,直刺進去。他的冥識在眉心看到如同天上河流一樣的真元,在其體內往複循環,並將真元送入身體的各處,和血管十分相似,隻不過是氣狀。最中間有一個星雲狀的漩渦,連接那些真元河流。他的正陽乾罡氣如同流星一樣,化作一道白光,從漩渦的中心穿過,那個星雲漩渦的平衡被打斷,如同禮花,崩潰四散。


    穀雲哲將正陽乾罡氣收迴,再看那侏儒,全身亂顫,表情十分痛苦。從全身散發出大量的白氣,那是他修煉多年的真元,再次便宜了穀雲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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