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皇上沒有上山,這讓蕭綽非常生氣。這樣的情況極少見,皇上為什麽不上山(對,他已經好久沒上山了),難道躲著她嗎?


    蕭綽很惱火,平時,皇上隻要一接到懿旨就會立即趕來,但今天沒有上來,難道出現什麽問題了?


    蕭綽不禁擔心起來了,問下山的侍衛。侍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不僅皇上沒有上山,連耶律隆運也沒有上山。無論如何,耶律隆運是應該上山的,到底出什麽事了。


    蕭綽心裏有些緊張,該不會出了什麽亂子?她又連夜派人下山打聽消息。


    侍衛走後,蕭綽的心緊縮起來,忐忐忑忑地劇烈地跳個不止。為了使自己安靜下來,她坐下念了一段心經,但是,心還是不能平靜。總像被什麽東西牽引著,一陣緊一陣地被狂風掃過。


    等到下半夜,龍泉寺外終於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蕭綽還沒有入睡,披衣起來。菩薩哥已經起來了,站在蕭綽的房門口,聽見房裏有動靜,就連忙走進房裏,說:“太後怎麽起來了。”


    蕭綽咳嗽了幾聲,說:“去看看是不是皇上來了?”


    婢女連忙出去了,不一會兒跑了進來,說:“是大丞相上山來了?”


    蕭綽說:“皇上呢?皇上沒來嗎?”


    婢女搖頭道:“沒看見皇上。”


    “一定是出什麽事了?”蕭綽說。


    菩薩哥也很驚訝,但她還是安慰道:“太後,不會有什麽事的。”


    正說著,耶律隆運走了進來,看了看房間裏的婢女。婢女知趣地走開了。


    蕭綽忙問:“南京出什麽事了?”


    耶律隆運說:“蕭耨斤的孩子沒了。”


    “什麽?”蕭綽驚訝地叫起來,說,“蕭耨斤的孩子沒了?怎麽迴事?怎麽沒了?”


    耶律隆運坐下來,說:“太後,你先別激動,聽我慢慢說。”


    蕭綽怎能不激動?她的嘴唇顫抖著,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耶律隆運,希望他說她聽錯了。


    耶律隆運說:“臣也是剛知道不久,蕭耨斤是廢皇後撞了一下,沒想到動了胎氣,孩子丟了。”


    蕭綽睜大眼睛,說:“什麽?廢皇後撞了蕭耨斤?她怎麽撞到她呢?她不是囚禁在祖州,怎麽能撞到蕭耨斤?”


    耶律隆運吸了一口氣說:“是這樣的,這些日子,皇上想念廢皇後,就偷偷地把她接到南京來了。”


    蕭綽驚問:“皇上把她接進南京來了?”


    菩薩哥也驚訝不已,說:“皇上怎麽把她接來了?”


    耶律隆運說:“皇上還是不忘舊情。”


    蕭綽咬牙道:“這個逆子,怎麽幹出這樣的事?”


    耶律隆運說:“太後,皇上可能覺得天下太平了,這迴要大赦天下,廢皇後自然也在大赦之列,所以,就趁早把廢皇後接來了。”


    蕭綽怒道:“大赦天下?大赦天下也要等到旨意頒發之後,怎麽這麽性急把她接來了?”


    耶律隆運說:“皇上也確實性急了。”


    蕭綽隻顧生氣,竟忘了蕭耨斤的事。


    菩薩哥說:“皇妃的孩子怎麽就丟了呢?”


    耶律隆運說:“這事是皇上做得不周密,接廢皇後的事不知怎麽被蕭耨斤知道了,昨天,蕭耨斤跑到廢皇後那裏去鬧,兩人撕扯起來,沒想到廢皇後撞到了蕭耨斤,結果,孩子丟了。”


    蕭綽說:“孩子丟了?孩子真的丟了?男孩還是女孩?”


    耶律隆運說:“是個皇子。”


    蕭綽頓時腦子“嗡”地一響,險些摔倒,菩薩哥一把扶著,讓她坐了下來。


    蕭綽呆了,眼睛直直地,麵無表情。過了好久,淚水“吧嗒吧嗒”地落下來。


    耶律隆運慌了,說:“太後,太後。”喊了兩聲,蕭綽沒有反應,隻是一個勁地流淚。


    耶律隆運讓菩薩哥扶著蕭綽上床休息,安頓好蕭綽後,耶律隆運讓菩薩哥也迴去了。自己守在蕭綽的身邊。


    不久,天亮了,龍泉寺裏敲響了早課的鍾聲。


    蕭綽醒了,坐起來,看見耶律隆運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想起昨晚的事,不禁又悲上心頭,哭了起來。


    耶律隆運被哭聲驚醒,抬頭看見,蕭綽在低聲啜泣。便走了過去,抓住蕭綽的手。蕭綽立即抱住了他。


    耶律隆運很少看到蕭綽這麽傷心,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隻好緊緊抱住她。


    最後,耶律隆運說:“皇上還年輕,會有皇子的。”


    蕭綽說:“朕的命怎麽這麽不好,難道老天爺真的不讓朕看到自己的孫子?”


    耶律隆運說:“不會的,你會看到皇孫的。”


    蕭綽搖頭道:“不會的,朕看不到,看不到了。”


    耶律隆運說:“怎麽會呢?皇上既年輕又強壯,會有兒子的,不過兩年,就會有皇子,到時候,生一大堆,你數都數不過來。”


    蕭綽什麽也不說,站了起來,對外麵說:“備馬,朕要迴南京。”


    耶律隆運說:“太後要迴南京?”


    “對,迴南京。”


    “你的身體還沒有痊愈——”


    “朕的身體沒有大礙。”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迴去了,免得迴去了傷心。”


    “出了這麽大的事,你說朕坐得住嗎?”


    耶律隆運知道阻止不了蕭綽,便說:“太後如果迴去,答應臣兩件事。”


    “什麽事?”蕭綽問。


    耶律隆運說:“一,不要傷心,二不要動怒。”


    蕭綽說:“好,朕聽你的。”


    正說著,屋外侍衛說:“皇太後,車馬預備好了。”


    蕭綽說了一句:“等著,讓皇後給朕端盥洗水進來。”


    不一會兒,菩薩哥端來盥洗水,放在蕭綽麵前,覷了一眼蕭綽,隻見的眼睛紅通通的,淚痕滿麵。


    菩薩哥伺候蕭綽洗了臉,在給她梳頭,上妝。


    菩薩哥給蕭綽梳頭,上妝的時候,蕭綽一直一動不動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痛苦的表情,隻有堅強出現在她的臉上。


    盥洗畢,蕭綽吃了早膳,動身下山。耶律隆運,菩薩哥跟在她的後麵。


    菩薩哥驚詫不已,不知是什麽力量讓蕭綽忽然變得如此堅強,從容。


    蕭綽一行迴到宮中時,耶律隆緒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幹,迎接蕭綽時,他的臉上布滿了悲戚之色。他趴在地上半天不敢抬頭,悲痛、恐懼讓他不自主地瑟瑟發抖。


    蕭綽沒有理睬耶律隆緒,隻問:“皇妃在哪裏?”


    耶律隆緒沒有說話,郎君迴答:“皇妃在自己的宮裏,禦醫正在給她用藥。”


    蕭綽瞥了一眼,耶律隆緒,說:“帶朕去看看。”


    郎君帶著蕭綽去了蕭耨斤宮中,耶律隆緒低著頭,也跟著去了。


    皇太後迴宮的消息,早被馮家奴探聽到了,報告給了蕭耨斤。蕭耨斤便讓馮家奴盯著皇太後,如果看見皇太後朝她這邊來,立即報告。


    蕭綽一朝蕭耨斤宮中走來,蕭耨斤就得到消息,開始哭哭啼啼地,裝出一副十分悲痛的可憐相。


    蕭綽走到宮門口,隻聽見宮內傳出哭泣聲,心裏立即悲傷起來,想起快要出生的孫子。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走了進去。


    蕭耨斤聽到腳步聲,迴頭看見蕭綽,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跪倒在蕭綽麵前。


    蕭綽連忙伸手來扶蕭耨斤,蕭耨斤卻緊緊地抱著蕭綽的腿,放聲大哭起來。


    蕭綽再也忍不住了,也哭了起來。她抱著蕭耨斤,說:“孩子,你受委屈了,起來,快起來,有什麽委屈,跟朕說,朕替你做主。”


    蕭耨斤隻是哭,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耶律隆緒站在旁邊,耷拉頭,眼淚花花的。


    蕭綽說:“你別在這裏裝可憐,說,你是怎麽謀害朕的孫兒的?”


    耶律隆緒吃了一驚,忙說:“太後,兒臣沒有。”


    “沒有?”蕭綽看著耶律隆緒,厲聲說,“沒有,朕的孫兒為什麽就沒有了?”


    耶律隆緒痛哭流涕地說:“朕也沒想到啊,那是兒臣的骨肉,朕怎麽謀害自己的孩子?”


    蕭綽說:“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你什麽事做不出來?你為什麽把她接過來?”


    耶律隆緒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蕭綽命令侍衛:“去把廢皇後給朕抓過來。”


    侍衛去了不久,押著廢皇後來了。廢皇後走到蕭綽麵前,倒身下拜。


    蕭綽也不看她,隻說:“你迴來了?”


    廢皇後顫抖著,說:“罪人-------見過皇太後。”


    蕭綽說:“你來見朕,給朕帶來什麽了?”


    廢皇後痛哭起來,一口氣淤積在心裏,嗆得咳嗽不止。


    蕭綽說:“私自離開發放之地,是什麽罪?你知道嗎?”


    耶律隆緒見了,向廢皇後走近兩步,忽然,看見蕭綽一雙冷峻的眼睛,令他打了一個寒戰。連忙說:“是兒臣接她迴來的,都是兒臣的錯,太後要罰就罰兒臣,不關廢皇後的事。”


    蕭綽說:“你當然有罪,身為一國之君,帶頭不遵守法度,還要你這個君王幹什麽?不如另擇賢能。”


    蕭綽的話語一出,眾人都大吃一驚,駭然地看著蕭綽。蕭菩薩哥,蕭耨斤立即跪下來,菩薩哥說:“太後,皇上隻是一時思念廢皇後心切,所以,才把她接過來,求皇太後不要過於追究。”


    蕭綽怒道:“他們把朕的孫子都害死了,能不追究嗎?”


    廢皇後臉色煞白,說:“不關皇上的事,都是罪人的錯,是罪人差人告訴皇上,說罪人太想念皇上,皇上才來接罪人的。是罪人迷惑了皇上,皇太後要處罰,就處罰罪人。”


    蕭綽說:“你當然逃不了幹係。”


    蕭耨斤說:“皇太後,皇上是無辜的,是臣妾不小心撞到了廢皇後,摔了一跤,皇太後要處罰就處罰臣妾吧。”


    蕭綽說:“孩子,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還為她說話,你起來,好好地躺著,朕會替你伸冤的。”


    馮家奴扶著蕭耨斤重新躺在床上,蕭耨斤隻是一個勁的哭泣。


    菩薩哥說:“太後,你本來也是準備放了廢皇後的,皇上隻是早行了一步,算不得違法。”


    廢皇後說:“千錯萬錯都是罪人的錯,皇太後要怎麽懲罰罪人,罪人毫無怨言。”


    蕭綽說:“好,來人,把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侍衛上前,抓住廢皇後,就往外拉。耶律隆緒上前,一下子跪在蕭綽麵前,說:“太後,求您饒了她吧。”


    蕭綽說:“饒了她,國法何在?朕以後如何治理國家?”


    耶律隆緒這時有些不管不顧了,說:“她沒有錯,是兒臣接她迴來的。”


    蕭綽看著廢皇後問:“是嗎?”


    廢皇後大聲說:“不,不是的,是罪人自己跑來的。”


    蕭綽說:“擅自離開發放之地,傷害皇子,罪大惡極,罪不容恕,拖出去。”


    耶律隆緒說:“太後,請留下她一條性命吧,依舊押迴發放之地,兒臣保證再不讓她迴來了。”


    大家沒有想到皇上對廢皇後還是這麽情深義重,都不做聲了。忽然,蕭耨斤大聲哭起來,一口一個“我的兒”的叫起來。


    蕭綽心如刀絞,垂淚道:“不是朕狠心,廢皇後罪不容恕,你們都不要再說了。”


    耶律隆緒知道救不了廢皇後了,看著侍衛將廢皇後往外拉,忙叫道:“你們別拉了,朕有話說。”


    侍衛鬆開廢皇後,耶律隆緒對蕭綽說:“既然國有國法,廢皇後罪不容恕,兒臣求太後一件事。”


    蕭綽說:“你說。”


    耶律隆緒說:“兒臣請寬留廢皇後一晚,兒臣要和她說說話。”


    蕭綽看了看耶律隆緒,耶律隆緒走到廢皇後身邊,抓住她的手,廢皇後戰栗著,啜泣著,驚恐的臉上出現了一道神奇的光芒,很快她臉上的驚恐消失了,繼而幸福的微笑呈現在她的臉上。


    蕭綽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起身離開了,菩薩哥扶著蕭綽迴宮去了。


    接著,皇上,廢皇後也走了。


    蕭耨斤看著皇上和廢皇後手牽著手離開,一股莫名的火焰騰地上來了,將枕頭,被褥都扔在地上。


    馮家奴連忙說:“哎呀,皇妃呀,你這是怎麽了,你這剛剛那個,不能受風,落下病根,可不得了。”


    馮家奴一邊拾起扔下的東西,幫蕭耨斤蓋上,卻遭到了蕭耨斤一陣廝打。


    蕭耨斤一頓發泄之後,馮家奴臉上多了幾道鮮紅的印記,頭發也散了,幾綹發絲纏繞在蕭耨斤的手指上。


    蕭耨斤扔掉手上的頭發,叫道:“可恨,可恨。”


    馮家奴說:“皇妃不要生氣,不過讓她多活一晚上。”


    蕭耨斤捶打著床沿說:“讓她多活一刻,本宮的心裏都難受。”


    馮家奴說:“皇妃不要生氣,小心氣壞身子,再說,你跟一個快死的人生氣,何苦呢。”


    蕭耨斤說:“說的也是,本宮幹嘛要生氣?她最終逃不過明天,明天一到,她就沒了,死了。贏的是本宮,本宮應該高興才是。”


    馮家奴說:“是啊,最終還是皇妃贏了。”


    蕭耨斤說:“隻可惜,本宮的兒子沒了,都是你出的餿主意,把本宮的兒子弄丟了。”


    馮家奴委屈地說:“皇妃,這可不能怪奴才,奴才隻讓皇妃去攆她走,皇妃怎麽就和她撕扯上了呢?”


    蕭耨斤說:“本宮控製不住呀,一看見她跟皇上親近,本宮就控製不住,再說皇上當時護住她,本宮哪裏攆得走她。”


    馮家奴說:“可當時奴才見她沒用多大的力氣,皇妃怎麽就倒了?”


    蕭耨斤說:“蠢材,本宮不會自己倒嗎?”


    馮家奴驚異的說:“原來皇妃是自己倒下的?那孩子也是皇妃自己摔的?”


    蕭耨斤說:“不要亂說,本宮怎麽會自己摔掉孩子呢?”


    馮家奴說:“是的,孩子是被廢皇後摔掉的,隻是,皇妃,這代價太大了。”


    蕭耨斤說:“是啊,代價卻是太大了,沒想到是個男娃,本宮還以為是個女娃呢。”


    馮家奴驚奇地說:“皇妃為什麽以為是個女娃?”


    蕭耨斤說:“本宮找人看過,說是女娃。”


    馮家奴可惜道:“皇妃怎麽相信那些人?”


    蕭耨斤說:“本宮前麵幾個都被她們看準了,本宮不得不相信,真是害死本宮了。”


    蕭耨斤說著,不禁流下了後悔的眼淚。


    馮家奴也陪著流淚,說:“就是女娃也是皇妃的骨血呀,皇妃你怎麽就舍得——”


    蕭耨斤咬牙道:“隻要能要她的命,就隻當他報答我了。”


    馮家奴聽了,驚駭不已,看著蕭耨斤陰毒,扭曲的臉,他害怕了,這是一個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女人。今後做事,一定要萬分小心。


    蕭耨斤抬頭看了馮家奴一眼,馮家奴隻覺得一股陰冷的氣息逼進他的軀體,整個人如同掉進冰窖裏一樣,打著寒戰。


    “你在想什麽?”蕭耨斤盯著馮家奴問。


    馮家奴忙說:“沒想什麽。”


    “你是不是很高興?”


    “奴才當然高興,”馮家奴說著,猛看見蕭耨斤的那雙狼一般的眼睛,連忙改口道,“不,奴才很傷心,不,那賤人快要死了,奴才很高興,不,皇子沒了,奴才傷心萬分-------”


    馮家奴發現自己怎麽說都不對,急得火燎一樣,大哭起來,說:“皇妃,最可憐的是你呀。”


    蕭耨斤卻鎮定下來,眼裏噴出一股火焰,冷哼道:“想要本宮不好受,他要付出代價的。”


    馮家奴知道蕭耨斤已經冷靜下來了,複仇的火焰已經點燃,他心裏害怕,又很慶幸自己安全了,蕭耨斤接下來還要依仗他。但他隨即又恐懼起來,擔心蕭耨斤性急,會做出什麽禍事來。


    馮家奴說:“對,誰得罪了皇妃,就一定讓他得不到好結果。”


    蕭耨斤冷冷地說:“本宮一定要讓他們都不好受。”


    馮家奴說:“是啊,那賤人明天就要死了,當然沒有好結果。”


    蕭耨斤說:“不隻是她。”


    馮家奴吃了一驚,說:“還有誰?”


    蕭耨斤瞟了馮家奴一眼,說:“你說有誰?他為什麽對我這麽殘忍?本宮在他眼裏連他們的一根腳指頭還不如,為什麽?你說這是為什麽?”


    馮家奴聽了心驚肉跳,看著蕭耨斤發狂的扭曲的臉,仿佛看到一把冷冽的刀架到他的脖子上,嚇得一下子趴在地上,叩頭,道:“皇妃,使不得,這是滅族之罪,您千萬不要動這個心思呀。”


    蕭耨斤說:“本宮知道,本宮沒有那麽傻。”


    馮家奴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說:“嚇死我。”


    蕭耨斤說:“雖然本宮不會對他怎麽樣,但是本宮要讓他愛的女人一個都沒有好下場。”


    馮家奴還想勸阻幾句,但看著蕭耨斤陰毒的眼睛,隻好咽下話頭。


    隻聽見蕭耨斤說:“你不是有情有義嗎?本宮倒要看看你是怎樣變成無情無義的。”


    蕭耨斤說罷,“咯咯咯”地怪笑起來,馮家奴聽了毛骨悚然。


    馮家奴走過去,給蕭耨斤蓋好被子,說:“皇妃,奴才去弄一點吃的來。”


    蕭耨斤沒說什麽,一滴淚水在眼角掛著,流到了耳朵旁邊。


    馮家奴走出宮門,心裏還在“撲通撲通”地跳著,覺得身後總有一雙陰毒的眼睛看著自己,耳畔迴響著“咯咯咯”地怪笑。


    馮家奴一邊走著,一邊不斷地迴頭看,沒走多遠,被兩個侍衛攔住。馮家奴驚惶地問:“你們攔著我幹什麽?”


    侍衛不由分說地抓住馮家奴,說:“不幹什麽,你跟我們走一趟。”


    馮家奴掙紮著說:“你們是誰?抓我去哪裏?”


    侍衛說:“你別管我們是誰,到了地方,你就會知道我們是誰了。”


    馮家奴說:“不,我不跟你們走,皇妃還沒吃東西,我要照顧她吃東西。”


    侍衛說:“皇妃的事不要你管,有人照顧她。”


    侍衛說著,架起馮家奴就走,馮家奴很有一股子力氣,人又靈活,一推一拉,居然從侍衛手中掙脫出來,迴身向蕭耨斤宮中跑去。


    侍衛緊追不舍,馮家奴終於跑不贏侍衛,被堵在宮外麵,馮家奴拚命地叫喊,被一個侍衛當頭一拳,打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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