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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圓,你先迴去,我必須馬上去趟科裏,少女走私案有眉目了。”兩人還在去銀座的路上,徐小年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他吩咐司機送林圓到樓上,便匆匆忙忙下車了。


    林圓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安心去吧。徐小年關上車門,往警署跑去,東京六點的交通,跑步是最快的。


    坐在前排的司機從鏡子裏瞥了林圓一眼,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下,從兜裏掏出一個口罩戴上。他悄悄按下方向盤下麵的一個開關,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從車底往上蔓延。


    林圓覺得有些困了,現在車仍舊堵在路上,看樣子一時半會走不了,她撐著頭靠著車窗,不一會便沉沉睡了過去。那把雅致的扇子從她手裏滑落,掉進了司機座位的下方。


    司機打開電話,發送了一條信息:可來接人。


    不一會,一個開著摩托車,帶著頭盔的勁服男人開著摩托車,逆向行駛過來。他停在出租車前,拉開車門,將林圓抱出來放在自己前麵,一路絕塵而去。


    林圓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背部冰冷的觸感令她徹底清醒過來。她真的無語了,最近是黴運當頭麽,又被綁了。她正處於一個解剖台上,背後的金屬亮得反光,四肢被鐵環拷在四角,脖子也被死死地固定著。


    完了,這次是真的涼了。在沒有一個熟人的日本,徐小年跑去辦案了,還有誰會來救自己?沒有了。異能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有恢複的跡象,就算恢複了也沒有用,最多力氣變大一點。自己的能力麵對一般科技和普通人,沒有任何攻擊力,相當雞肋。


    她歎了口氣,這樣也好,今天度過了非常美麗的一天,她很開心。如果自己死了,這世上除了徐小年,還有誰會為自己傷心呢?楊子深....應該會為自己報仇吧,嬴禾這個烏鴉嘴,自己這下真得要比她早死了。


    “你醒了,我的女巫。”旁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他打開燈,實驗室的燈一下子全亮了。


    林圓使勁轉著脖子朝他看去,他湊了過來,正對著林圓上方。那是一個鶴發雞皮的老人,頭發禿了一大半,他雙眼散發著激動的光芒,幹枯的手在林圓臉上滑動,指尖不住的顫抖。林圓使勁忍住惡心帶來的嘔吐感,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更令林圓作嘔的是,在他身後,是一排又一排的試驗台,上麵無一不擺放著一具少女的屍體,心髒都被挖掉了,一滴血也沒有溢出來。


    “要殺就快殺,哪那麽多廢話。”她壓製住內心的恐懼,告誡自己不能慌張,冷靜地說道:“如果你想要我的心髒,那就快動手吧。”


    “桀桀桀,這麽多年不見,見到你我真是喜不自勝,還想和你多聊聊。”他邊說著,邊拿出一個儀器掃描林圓,上麵蹦出很多數值,林圓看不見。


    “本來不想這麽快動你的,可是,可是我已經等不及了!你的心髒是我唯一的希望!”他的表情極盡瘋狂,紅色的血絲布滿雙眼,十指不斷抖動。


    “你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多少女的心髒。”


    他看著林圓陰森地舔著嘴唇,咧著嘴笑道:“千年過去了,你終究逃不過我的手掌心,注定是我的藥引桀桀桀。”


    “哼,看你老得都快要入土了,沒想到還是個精神病,我還活了萬年呢。”林圓嗤笑道,心髒卻瘋狂跳動著,她這是遇上了一個陷入精神狂躁的變態科學家嗎?


    “你放心,我待會一定下手快點,不會讓你流一滴血。什麽!怎麽可能是零!是誰,是誰給你再次給你注射了‘綠苗’!”他尖叫著將儀器掃落在地上,陰森森地看著林圓。


    他開始焦慮地在解剖台前走來走去,大拇指被他放進嘴裏咬出了血。


    此時,東京銀座的一個牛郎館被警察團團圍住,所有牛郎都抱著頭蹲在大廳裏,警察正在挨著挨著做筆錄。


    徐小年帶著人進店仔細搜查著,但並無所獲。怎麽迴事,十三科的感染者確實通過血液定位到了這裏,不可能沒有。


    他環視整座牛郎館,最終將目光停在了樓梯。他在樓梯裏不斷上下走動,似乎在驗證什麽。


    “把這個樓梯給我推了。”他一聲令下,立刻有警員上來進行小型爆破。徐小年癱坐在牛郎店的軟沙發上,雙手攤開,好不愜意。


    “轟——轟——”木質樓梯連被炸得粉碎。


    聽見頭頂轟隆隆地爆破聲,他的嘴角咧到一個人類無法做到的角度,他露出毛骨悚然地笑,朝著林圓自言自語道:“既然他們找來了,那就都死吧。我的女巫,好好把心髒養著,我會再來取的。”


    他在林圓臉上留戀地摸了摸,隨即隱入了黑暗。


    “報告!下麵有一個地下室。”爆破人員將殘渣物推開,露出了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


    穿著防爆裝置的警員走在第一排,先進入了地下室,徐小年走在中間,後麵跟著持槍的警察。


    走下樓梯,是幽深黑暗的甬道,一絲光亮也沒有。“啊——”第一排的警員好像踢到什麽軟軟的東西,發出尖叫。警員們紛紛打開手電筒,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齊齊倒退,不少警員偏頭吐了起來。


    這條狹長的看不見盡頭的甬道裏,齊齊地站著一排女屍。她們麵色驚恐,心髒被人剖走,直挺挺地靠在牆上,一條絲線從頂上垂下來吊住她們的頭。


    徐小年皺著眉頭,將前麵的警員拉開,命令道:“你們都退出去,疏散人群,我一個人去就夠了。”


    “不行,太危險了,對方很可能持有大量爆破性武器。”


    “十三科的人沒有這麽脆弱,甬道如此狹窄,人多了壞事。”


    “可是,長官...”


    “你們去了也是做無謂的犧牲,這個案子由我全權負責,出了問題我一人承擔。”


    徐小年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點燃,默默抽了起來,火星在黑暗的甬道若隱若現。


    警員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齊齊喊了一聲“長官武運昌隆,敬禮!”


    徐小年隨手拿過一個警員的手電筒,朝他們擺了擺手,朝著甬道深處走去。他低著頭走著,沒有看甬道兩旁的屍體,嘴裏叼著的煙久久才燃燒一點。


    “靠,什麽人這麽變態,惡心死老子了!”他低聲罵道,終於來到了甬道的最末端。


    那是一道鋼門,設有密碼鎖,既無法爆破,也無從知曉密碼,事情一下陷入死局。


    他狠狠踹了一腳鋼門,低聲罵道:“靠!裏麵應該沒有活人了吧,這下怕是來不及救了。”


    “是警察嗎?這裏有液體炸彈。”林圓聽見踹門的聲音,扯著嗓子喊道。


    徐小年嘴裏的煙掉在了地上,沉默了三秒,怒吼道:“林小圓,你他媽不好好迴家,怎麽跑到這種鬼地方來,你要嚇死老子嗎!靠!靠!靠!”他狠狠地踹著門,手止不住地顫抖。


    “徐小年?你快走吧,炸彈隻剩一分鍾了,反正都要死,臨死前聽見你的聲音就挺好了。”林圓喊道,她又補充道:“裏麵應該沒有活人了,你快走吧!”


    “你給老子——閉嘴!林小圓!老子怎麽可能放著你去死!”徐小年聽見炸彈隻有一分鍾,聲音止不住地顫抖。


    他周身冒著閃電,頭發漸漸從白色變成暗紫色。他的手覆上密碼鎖,控製細小的雷電導入,沿著機械內部遊走,快速尋找著開關,幾秒鍾後,“滴”得一聲門被打開了。


    他一腳踹開大門,無視一排又一排躺在試驗台上的屍體,喊道:“林小圓,你給老子出個聲。”


    “來不及了,你快走!徐小年,你再不走我們都得死在這裏!”林圓大聲喊道。


    此時,屏幕顯示炸彈已經隻剩30秒了。


    徐小年奔了過來,看著林圓身上的鎖,喊道:“忍著。”他朝著鐵環釋放雷電,林圓感覺到一陣灼熱地疼痛。當所有的鐵環全部被他震得粉碎,時間已經隻剩10秒。


    他一把抱起林圓,朝著門外跑去,林圓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死死地抱住他。


    10,9,8,7,6,5,4,3,實驗室—大門—甬道中間—甬道末端—樓梯。無論徐小年如何奔跑,他們始終未到達出口,尚處於狹窄的地下階梯。


    徐小年看著眼前的還剩20多步的階梯,用力把林圓摟在脖子上的手扯下來,喊道:“林圓,活著,等老子迴來娶你!”說完,他將蹬著牆壁躍起,將林圓狠狠拋了出去,自己則因為踩空摔了下去。


    “不!”林圓喊道,她的手在空中胡亂抓著,試圖抓住徐小年。


    “轟—轟—轟—”埋藏在地下的大量液體炸彈瘋狂炸裂,林圓被爆炸的衝擊波轟出了地下室,在牛郎館的深色地板上快速滾動,直到血肉模糊的背部狠狠磕上桌子,她才停了下來。


    “不要,徐小年,你這個混蛋....”她淚流滿麵地朝著地下室的方向爬去,最終意識模糊地暈了過去。


    等在牛郎館外的警員看見林圓,大喊道:“裏麵有人!快!”


    銀座一棟高樓的樓頂,離牛郎店不遠處,實驗室的那個變態老者正拿著望遠鏡看著林圓那邊的情況。


    戴著鸑鷟鳥形麵具的男子單膝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大人,您何必親自前來,林圓的心髒屬下可以為您剖來。”


    老者陰森地笑道:“你不懂,她是特別的,啊我就快要成功了!”


    “大人,我們還是先撤迴本部吧,楊子深已經到了。”


    “你怕他?”老者瞪大充滿血絲的眼睛。


    鸑鷟麵具男子低頭迴道:“他就算再厲害,這裏是我們的地盤,有何可懼。我是怕大人暴露,不利於今後行事。”


    “哼,說得好聽,我知道你們都怕他。你以為他才剛到?鴻鵠輕而易舉就從他眼皮子底下帶走林圓,沒有他的默許,鴻鵠早死在北極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高樓天台,鸑鷟麵具男子緊緊跟在後麵,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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