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吧。”


    盡管心中不甘,可賀樓倩也不敢就這麽強攔著拓跋天寶不讓走,隻能是委屈巴巴的開口說道:“那陛下一定要迴來啊!”


    “好。”


    拓跋天寶點了點頭,隨後大步朝著宮外走去,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賀樓倩臉上的單純笑容逐漸消失,留下的隻有淡漠。


    “把餐飯都撤了吧。”


    賀樓倩微微擺了擺手,隨後自顧自的把那盆她自己親手煲的湯端了起來,拿到了床邊的一盆盆栽前,直接倒了下去,而周圍的那些太監宮女們對此卻是早就見怪不怪了。


    賀樓倩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是她給拓跋天寶下藥了麽?沒錯,這湯裏她還真給拓跋天寶下藥了!


    當然了,不是那種要人性命的毒藥,隻不過是一些催情的藥物而已。


    這也是沒辦法,拓跋天寶雖然不怎麽經常在後宮留宿,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子嗣不昌,他現在一共育有五個孩子,三男兩女,最大的長子今年甚至已經十一歲了,可這裏麵沒有一個是賀樓倩這位正宮皇後所出!


    不管是什麽民族的人,對於自己血脈的傳承都是相當重視的,平頭百姓尚且講究無後為大,就更別提皇室了。


    母憑子貴,哪怕賀樓倩是正宮皇後,明麵上的六宮之主,但是沒有子嗣,她就是沒辦法硬氣起來,為此賀樓家可是沒少催她想辦法,畢竟要是賀樓倩生育了男孩,以他嫡子的身份,加上賀樓家的勢力,未來這個孩子但凡不夭折,幾乎就是百分之百會成為北戎的下一代君王!


    獨孤信憑什麽能做三公之首?那真是因為獨孤家追隨北戎家時間更長麽?扯淡,還不是因為大戎王的皇後是出自獨孤家的,而且還生出了拓跋天寶這個現任皇帝!


    如果賀樓家也能養育一代君主的話,那他們的地位就絕對不再會是八姓末流,可問題是賀樓倩自己也是相當無奈啊,那是老娘不願意生麽?是拓跋天寶這個狗男人就不在我這住好吧!


    今天好不容易又有了一次“實驗”的機會,結果又被攪黃了,賀樓倩是越想越生氣。


    “那個秦煜是什麽人?”


    她扭頭看向了一旁自己的太監總管開口問道:“憑什麽他一求見,陛下就去見他?”


    “迴皇後娘娘的話。”


    太監首領行禮開口說道:“這秦煜是眧陽公主的長吏,在之前和大周的大戰之中建立了不少功勞,太上皇將他冊封為了開國縣子。”


    “拓跋青青的人?”


    聽到了這句話,賀樓倩的眼睛幾乎是瞬間就紅了,她和拓跋青青可是老冤家了,雙方結仇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她差點就被拓跋青青給燒死了!


    沒錯,就是當初拓跋青青在東宮放的那把火,當時拓跋青青在門口大喊大叫說要放火,讓人都出來,賀樓倩沒當迴事,很正常啊,誰能想到會有人真有膽子在東宮放火的?結果拓跋青青真有這膽子!


    當時火燒起來的時候,賀樓倩正在沐浴,聽見外麵的通報人都給嚇傻了,裹著浴巾就往外跑,等她跑出去的時候,東宮大門的門柱子都燒倒一個了!


    賀樓倩丟了大人還被差點燒死,打這之後,這對妯娌算是結了死仇了,隻不過還沒等賀樓倩想辦法報複呢,拓跋青青就跑出去開始領兵打仗了,她一個皇後,手再長也伸不到軍隊裏,就是能她也不敢,大戎王和拓跋天寶這爺倆有一個蠢的麽?真被抓到手腳,整個賀樓家都要倒大黴!


    這次迴來後她也想報複拓跋青青,可問題是拓跋青青現在住的是前前太後的宮殿,就在大戎王的宮殿邊上,在自己公公的眼皮底下,賀樓倩也不敢做什麽,這段日子正因為無法報仇而無能狂怒呢,結果這機會就送上門了?


    “去,傳本宮的書信,讓小安在外麵找到這個秦煜,隻要打不死就給本宮往死裏打!”


    賀樓倩幾乎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這句話,拓跋青青她現在沒機會對付,先拿她的下屬出出氣也好!


    “得令。”


    太監總管聞言連忙行禮,隨後快步往出走去,準備去宮門外送信。


    ……


    此時此刻的另一邊,拓跋天寶在勤政殿接見了秦煜。


    “秦先生來拜訪真,可是有什麽要事?”


    拓跋天寶笑著看向了秦煜開口問道,聞言後者輕輕點了點頭,開口說道:“臣最近得了一首詩文,想請陛下幫著鑒賞一下。”


    “哦?”


    聽到了秦煜的話,拓跋天寶臉上不由浮現出了一抹古怪之色,北戎雖然在學習中原文化,可畢竟年頭尚短,作詩這種裝比的事情還沒有在北戎流行起來。


    況且拓跋天寶是喜歡做實事的,對詩詞這種對治國無用的東西一向都沒什麽興趣,你讓他幫著鑒賞詩詞,那不是把眉眼拋給了瞎子看麽?


    不過說這話的人畢竟還是拓跋天寶“得不到的男人”,所以他還是很給麵子的開口說道:“既然是秦先生的大作,那朕自然是要好好拜讀一下了。”


    “那臣就開始念了。”


    秦煜笑著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說道:“這首詩詞名為賣炭翁。”


    “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


    “滿麵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


    “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


    聽著秦煜的話,拓跋天寶臉上原本饒有興致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難看,他雖然不好詩詞,但是不代表他聽不懂啊,秦煜這寫的明顯就是當下北戎貧苦百姓的處境。


    秦煜這是在向朕勸諫麽?想讓朕幫幫這些貧苦百姓?


    拓跋天寶心中疑惑,不過倒也沒覺得是個什麽大事,國家的錢不就是給百姓用的麽,現在國庫有錢的很,幫一下過不下去的百姓也沒什麽。


    可是隨著秦煜的詩文繼續,拓跋天寶漸漸從之前的有些難看,變得陰沉如水起來!


    “夜來城外一尺雪,曉駕炭車輾冰轍。”


    “牛困人饑日已高,市南門外泥中歇。”


    “忽來數奴貌猙獰,豪奴惡相把車截。”


    “口稱主命聲如雷,強搶炭車奔如泄。”


    “一車炭,千餘斤,老翁哭訴無能力。”


    “豪奴擄炭揚長去,老翁委屈向天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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