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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玉!”


    “懷玉!”


    黑暗的廢墟中,宋寧溪唿喚著李懷玉的名字,李懷玉此刻躺在宋寧溪臂彎中,白衣布塵,頭發蓬亂。


    李懷玉睜開眼,見自己與宋寧溪在一洞穴中:“這裏是?”


    李懷玉心裏疑惑,他手扶額頭,搖了搖腦袋,讓自己意識能夠清楚起來。


    記憶……


    瀝滄瀾化身蛟身,飛至宋寧溪三人身邊,他前足率先抓起馬婕,欲再抓宋寧溪和李懷玉二人時,鳴島地崩山摧,猛得下沉,宋寧溪與李懷玉被黑白靈力一推,失去意識,隨著山體落入四周深淵。


    “寧溪,這裏是?”李懷玉扶著額角問了句。


    宋寧溪抬頭看去,頭頂是亂石堆砌,形成的一個密閉山洞,四周密不透光:“這裏是鳴山下的萬丈深淵,我們被亂石困在這裏了。”


    李懷玉摸著石壁,起身,也想四周望了望。


    四周碎石堆砌,沒有半點光芒落下。


    李懷玉雙手上下相對,開始聚氣,但他發現自己體內靈力受阻,自己的身子也十分虛弱:“怎麽迴事?我無法聚氣。”


    “我剛才也試過了,也無法調動靈力,再說,即是能調動能力哪有如何?我們頭頂那可是百米鳴島山巒的碎石,根本無法用人力將其打開。”宋寧溪見李懷玉站了起來,看樣子似乎並無大礙。


    “那黑白二人將靈力破體而出,我看是他們的靈力衝擊,使得我們暫時失去了靈力。”李懷玉扭動了下身子,骨頭咯吱一響。


    “我試試用聽風石聯係下千茹千索他們,看看他們有何辦法?”宋寧溪拿出聽風石,心裏想到:“千茹,自己受了傷,不妨先聯係下千索。”


    “千索……”


    夏千索此時也被困在廢墟下,那鳴島於鳴山平原隆起,實則是因為,那鳴島下方原本是地下暗河,岩體為鍾乳岩石。


    數十萬年前,抬山運動,使得山體隆起,暗河消失,於是鳴島下方就成了一個巨大的凹形空間,就像一口鍋。


    剛好鳴島碎石塌下來,就在“鍋”的中央堆積堵塞,而千索和宋寧溪就在“鍋”的邊緣地帶,中間被山巒碎石阻擋。


    聽風石與聆風石相通後,宋寧溪聽到的確實打鬥爭吵之聲。


    “夏千索,你有病吧?”


    “姚依依,我看你才有病……”


    “少廢話,我今天要殺了你……”


    “來啊,我還怕你不成!!”


    在一頭的廢墟中,夏千索和姚依依正打的不可開交。


    原來,在鳴島混戰中,姚依依受幾人圍困,使出十字絕殺,夏千索見她用比殺招誅殺普通士兵,於心不忍,於是飛身去救。


    兩人纏鬥中,姚依依被夏千索一招“鐵鎖橫橋”的擒拿手,抓住雙臂,兩人運力相持,突然,地麵坍塌,兩人都來不及飛身離開,都落了下來。


    “懷玉,你聽他們好像在打架。”宋寧溪招唿著李懷玉,懷玉湊到宋寧溪身邊:“沒錯,他們是在打架。”


    宋寧溪繼續喊了幾聲:“千索!千索!”


    可聽風石內,隻有兩人打鬥的聲音,不見千索迴應自己。


    “他好像和姚姑娘在一起。”李懷玉聽出了姚依依的聲音:“不過,他們怎麽會打起來嘞?”


    “我也不知道,千索千茹一直看不慣姚姑娘。”


    李懷玉補充道:“那姚姑娘號稱‘赤練毒芳’我見她在南啟軍中,殺人如麻,一點都沒手軟,小小年紀殺伐果斷,倒是一個心狠的女子。”


    “我試試聯係下夏二爺吧。”


    宋寧溪用聽風石聯係到了夏潭。


    “夏二爺。”


    “門主,你沒事吧?”


    鳴山之上,夏潭立在高處扶著夏千茹,黃炳誠人馬已到了控製住了局勢,殘餘南啟士兵盡數被俘,蕭遠赫與蕭遠澤也已經安全了。


    “夏二爺,我沒事,隻是我們被困在廢墟中,靈力暫時施展不出來,出不去。”


    “我們現在也都是如此,靈力暫失,不過,黃大人已經到了,大批人馬正在開山挖洞,對了,你剛才是不是和千索聯係了,他怎麽樣了?”夏潭問及到千索。


    “千索沒事,不過,他好像和那個姚依依姚姑娘在打架。”


    “額,以他的武功我倒是不擔心他,那你們在山洞內稍安勿躁,這裏這麽多人應該很快就能把你們救出來。”


    夏千索見四下漆黑,隻能依稀辨認出姚依依的身法到了自己跟前,此刻,他們也都失去了靈力,隻能以武力比拚。


    沒有靈力的姚依依,在武力方麵似乎稍遜一籌,倆人交手約走了四五十招,姚依依便落了下風。


    姚依依手持一雙白曦刃,在黑幕中追擊著夏千索,夏千索登上一塊碎石,跳開。


    姚依依撲空,兩把白曦刃劃在碎石上,激起火花,火光隨微弱,卻也能瞬間照亮山洞。


    千索趁著亮光,司瑤直去,劍鋒搶到姚依依胸前,橫刃一靠,打在姚依依胸口,姚依依猛得一退,腳下一塊碎石,一劃,跌了下去。


    千索急忙伸手一拉,把姚依依攬到自己懷中,姚依依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姑娘,哪裏和男子有過如此親密接觸。


    頓時,小鹿亂撞,渾身酥軟,周身滾燙。


    “你沒事吧?”夏千索攬著姚依依,雖看不見臉,但卻能聞到女子身上的胭脂香味。


    “放開我!我沒事!”


    姚依依掙脫夏千索的懷抱站起身,若是以前,姚依依會毫不猶豫地拿起白曦,刃迴手就將白曦刃刺進夏千索的身體。


    但經夏千索這樣一抱,姚依依隻覺得麵紅耳赤,害羞極了,她背對著夏千索說道:“算了,不和你打了。”


    夏千索聽罷,也將司瑤迴鞘,就近找了塊石頭坐下。


    姚依依也坐到一塊石頭上,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喂,夏千索你身上有火折子沒有?”姚依依見四周又冷又黑,便向夏千索問了一句。


    夏千索摸了摸身上,心裏迴憶著:“那日在莫家墳裏,他用了火折子之後,遇到了瀝滄瀾,火折子便掉入了水中。”


    “沒了,之前還有的,在芙蘭集港口掉水裏了。”夏千索迴著話。


    姚依依感到四周有些冷:“這洞裏有些濕氣,我們需要升堆火,可是,我的靈力還沒恢複,用不了馭火術。”


    “那我試試。”夏千索一掌攤開,一手撚指,在掌中發了個符,念道:“一絲陽氣一團火,化氣焚焰兩摩訶,祝融神力掌中取,馭火微生伴我起!!”


    “起!起!”


    夏千索手指連喊幾聲口訣,手指也在掌中點了好幾次,可就不見火焰生出。


    “唉,算了,我們都歇一歇吧。”姚依依見夏千索也無法實現馭火術,有些失望。


    這時候,那堆積的碎石碎石中,一隻血淋淋的手動了動,看手臂上衣著應該是個南啟士兵,那南啟士兵被亂石壓著,看不見頭和身子,但手臂卻從亂石縫隙中伸了出來。


    那手臂上衣袖破損,但卻能見到有一個黑皮物件綁在手腕之下。


    是袖箭。


    隻見那南啟士兵偷偷摸摸地將手臂對準夏千索,手掌抬高,袖箭開始發動。


    黑幕中,隻聽得一聲金屬彈簧微微出發,幾隻袖箭,猛得射出。


    “咻!咻!咻!——”


    夏千索深處暗處,還沒察覺,袖箭飛來,隻聽到三個聲音,眼下還在判斷位置,身體沒來得及反應。


    姚依依踢出腳下一塊石頭,攔下了三支袖箭。


    “小心!!”


    姚依依的話語和石頭落地的聲音同時出現。


    夏千索此刻反應過來,他把司瑤往黑暗的角落擲出,司瑤透過岩縫,結果掉了嗎那試圖偷襲的南啟士兵。


    微微一聲沉呻,南啟士兵氣絕身亡。


    夏千索推開石頭,見自己司瑤劍,刺在那南啟士兵的咽喉處,心下不解:“這人都奄奄一息了,怎麽還想偷襲我。”


    姚依依迴道:“這就是士兵,軍令如山,他們就算是戰死,也要拉敵人陪葬,所以,戰場之上,你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想方設法殺你,如今看來,你還會阻止我嘛?”


    姚依依想到在鳴島大戰中,她處處受製,心裏不悅,刻意問了句。


    “我還會阻止你的。”夏千索抽迴司瑤,迴了句。


    姚依依無奈地歎了口氣:“嗨,無聊之人。”


    接著姚依依又對夏千索提醒道:“你看看那人身上有沒有火折子。”


    夏千索在南啟士兵身上摸了摸:“有,他身上真有火折子。”


    夏千索把火折子打開,吹了口氣,火光立馬就升起了。


    山洞內光亮了起來。


    滾落的碎石中,壓著南啟和北釗士兵的屍體,兩國戰旗支撐在碎石中,留下了一些空間,剛才那個南啟士兵,就是因為有半截戰旗撐在頭上,才沒有立即斷氣。


    夏千索抽出亂石中的幾麵戰旗,用司瑤將其斬斷劈開,生起火堆來。


    見火堆生起,姚依依和千索都靠攏過來。


    火焰晃動下,姚依依一身紅裝,顯得格外動人,似雪中紅梅。


    李懷玉與宋寧溪此刻,也生起了火堆。


    “懷玉,你的傷沒事吧。”


    李懷玉臉色有些白,額頭還有些汗,他靠著岩壁,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沒事,隻是肋骨有些疼。”


    宋寧溪把弄著火堆自語:“也不知道,夏二爺他們在上麵弄得怎麽樣了。”


    “殿下,這碎石太多了,恐怕靠人力挖的話,沒有個三五天是挖不開的。”鳴山此刻已經入夜,黃炳誠將行軍營賬就搭建在鳴山上。


    “三五天?不能再快一點嘛?”蕭遠赫與黃炳誠兩人在賬內對話。


    “要快的話,隻能用火藥!但火藥威力巨大,我恐怕會造成第二次坍塌。”


    蕭遠赫眉頭一皺,心裏不免有些難受,他細心叮囑道:“黃炳誠,那廢墟之下,都是隨我出生入死的北釗男兒,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連夜趕工,若缺人手,我就再調人來,一刻也不要耽誤,能救一人是一人。”


    “是,殿下。”


    黃炳誠行禮鞠躬,一臉敬佩,當今皇帝眾多皇子中,這三皇子體恤士兵的。


    “那幾位仙士安置的如何?”


    “迴殿下,那幾位仙士,都在賬中住下了,那青璿劍宗的夏二爺,早前給下官說了,困在廢墟中的幾位仙士都安然無恙,隻是一時不能出來。”


    蕭遠赫迴想起李懷玉等人貼身護駕,心裏十分感激:“那幾位仙士,與我有恩,於北釗有功,切不可怠慢他們。”


    黃炳誠迴道:“這是自然,請殿下放心,那夏千茹姑娘受了傷,下官已經派軍醫為她上了藥,此刻,她應該已經休息了。”


    休息??


    千茹此刻哪裏休息得下,她擔心哥哥與宋寧溪,此刻正躺在賬內,輾轉難眠。


    “也不知道哥哥和寧溪怎麽樣了?”


    千茹腿上綁著繃帶,她隻能側著身子躺在床上。


    夏潭此刻正在賬內打坐,試圖運氣,可無論他怎麽調動靈力,靈力都是處於一種封凍狀態。


    “沒想到這黑白二人的陰陽舍身契如此厲害,以生命為代價,祭出靈力和魂魄,暫時封印他人修為,想要玉石俱焚,也真是陰損極了。”


    夏潭撤掌,起身到了賬外,見鳴山之上燈火不絕,眾多官兵都在奮力開山,心裏暗自禱告了一聲:“願我兒千索與門主,都能無恙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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