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惡奴反應過來,狠狠呸了一口,掄圓了拳頭衝杜沫臉上招唿:“好你個狗雜碎,連老子都敢打,你是不想活了嗎?”


    杜沫矮身躲過去,抄起角落的棍子狠狠抽了過去,可她到底是女子,力氣不如男人大,沒多久就被人奪走了棍子,對方氣勢更盛,“哥幾個,弄死這個雜碎,多管閑事!”


    杜沫看著三人唇色,算計著時間後退幾步,果然她將將退到井邊,那三人的拳頭才落在她麵頰一寸處,便觸電般縮了迴去,抱著自己的臉滿地打滾:“好癢好疼!我的臉,哎喲,疼死我了!救命啊!”


    老百姓們看得目瞪口呆,再瞅一眼神情自若的杜沫,心中頓時佩服,擔憂的男主人從地上爬起來,拽著杜沫的胳膊,“小夥子,你的好心我們領了,趁著他們沒鬧起來,你趕緊跑吧。”


    杜沫蹙眉,“被人欺負不還手,你還是個男人嗎?若是今日隻有你被欺負,你樂意受著,我絕對不插手,可你還有妻兒,你的孩子還那麽小,看著他被人欺負成這樣,你忍心?”


    那男人耷拉著腦袋看著哭作一團的妻兒,“我……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縣太爺的家奴,我們普通老百姓如何惹得起?這井水,他們要,我給了就是了。”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杜沫懶得再跟他講道理,轉身挨個踩住幾人的手,疼得幾人更是哇哇大叫,卻沒有力氣還手,整張臉都被抓花了,血淋淋的,瞧著瘮人至極。


    “不想死的話,就跪地求饒,給大家夥認錯!”


    “你個狗雜種,是你下的藥!”


    那人話音剛落,杜沫一腳踩在他臉上,“再說句不敬的話,你就等著疼死吧。除了我,沒人有解藥。”


    “解藥……”三人一聽,頓時怕了,疼得跪倒在杜沫腳下,“我們認錯,求公子把解藥給我們吧!疼死了,癢死了!受不了了!”


    杜沫冷笑:“你們得罪的可不是我。”


    “這……”幾人麵麵相覷,平時橫行霸道慣了,沒遇上硬茬,這會兒拿命賭上,他們寧可認錯,當即跪倒在那一家三口麵前痛哭磕頭,“我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求求那位公子給我解藥!”


    “不不不……”這舉動嚇得那漢子連連後退,周圍的百姓卻是大快人心,直誇杜沫有膽氣。


    李清歡帶著人趕來,便見到這麽滑稽的一幕,三個撓花了臉的惡奴圍著膽戰心驚的一家三口跪地求饒,那纖瘦儒雅的年輕男子雙手環胸,淡淡地瞧著,竟然讓她看出幾分超然物外的優雅感。


    再聽周圍百姓議論著杜沫的英勇行為,李清歡不由得心生好感,“杜公子,真巧,我們又見麵了。”


    杜沫抬頭,見到這張熟悉麵孔,也愣了一下,剛要開口,便見那求饒的三個惡奴連滾帶爬地跪在李清歡腳下,“小姐,快!這個狗雜碎給我們下毒,快把她抓起來啊!小姐,我們要解藥,疼死了,真的疼死了。”


    杜沫挑眉,微微頷首算作行禮,語氣卻是不大好,“原是縣太爺千金,在下有眼無珠,失禮了。”


    “杜公子見諒,是我管教無方。”李清歡生的嬌嬌弱弱地,可一腳把家奴踢開的架勢卻十分有氣魄,“你們作惡多端,縣衙的臉都被丟盡了還敢求饒?活該疼死!來人,把他們三個捆起來丟進大牢。”


    那三人傻眼了,“小姐,這……這不關我們的事啊,是少爺讓我們來訛井水的!”


    李清歡氣惱:“胡鬧!你家少爺自有人料理,你們這三個刁奴助紂為虐,也討不得好。綁迴去,好好教訓著。”


    三名惡奴被人捆走,周圍人大聲叫好,李清歡身份特殊,便邀請杜沫入茶樓一敘,雖說普通百姓日子過得清苦,可總有一兩家硬氣的商戶在這亂世中還撐著底氣迎來送往。


    隻不過,能享受地起的,隻有那些富貴權勢之家罷了。


    李清歡笑著道:“杜公子,我擅自用了你的法子推廣’采露令’和消暑茶,萬望莫怪。”


    杜沫倒是不在意,“為百姓謀福祉,是理所應當,那消暑方子本也不是什麽稀罕物,農村裏也有采露營生的百姓,並不算罕見,我怎敢怪罪?”


    “話雖如此,可杜公子的消暑茶的確比普通醫館裏的方子更有效。”李清歡十分滿意杜沫的謙虛得體,在征求杜沫同意後,提出買下她上次給的解暑茶方子,又將杜沫這次帶來的解暑茶都買下,這才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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