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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看著眼前少年,終於開口說道:“你不是我鐵血門的人。”


    “你怎麽知道?你是鐵血門的人?”陳一陳緊盯著他,試圖找出些蛛絲馬跡。


    “這是鐵血禁地,本門弟子擅闖著死。”說到這裏,他緩緩抬起頭,眼前少年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竟能從峭壁攀爬至此,恐怕本門這麽年輕的弟子,無人能做到。


    “你是被囚禁在這裏?”陳一陳再笨,此刻也能看出些端倪,說:“你到底是誰?”


    “薑子琨。”他說的極其平淡,更像是再說一個和自己無關的名字。


    “薑子琨?你是鐵血掌門?”陳一陳瞳孔一陣收縮,萬萬沒想到,第一次來鐵血門,竟然就碰到了這裏的頂級大boss。


    “你認識我?”薑子琨微微皺眉,自己已經在這裏呆了多年,恐怕江湖中人也不會有多少人記得,眼前這個少年竟會知道自己。


    “聽說過。”陳一陳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薑子琨,就這麽簡單,鐵血的掌舵人就出現在眼前。


    “哈哈,我隱遁江湖多年,你一個小小少年郎,竟然還知道我。”薑子琨冷眼瞧著他,說:“你是何門何派,師傅是誰?私闖我鐵血禁地,所謂何事。”


    “無門無派,無師傅。來這裏是找一個人,而我並不知道這裏是鐵血門的禁地。”陳一陳心中奇怪,眼前這人雖然自稱是鐵血掌門薑子琨,可怎麽看都像是被囚禁在這裏。


    “找誰?總不會是來找本座吧。”薑子琨臉上露出陣陣苦澀,眉宇間透露出一絲淒涼。


    “王誌毅。”陳一陳一字一句將這個名字說出,知道王誌毅是他徒弟,雙眼緊盯著他,想要看看他是什麽反應。


    “你找毅兒?”薑子琨眉頭微皺,對於自己的這個徒弟,自打拜師之後,就一直喜歡的很,不過那已經是多年之前的事情。迴過心神,說:“找他何事,為何不走正門,反而要從斷崖禁地闖入。”


    “還不確定我最終要找的人是不是王誌毅,所以不能驚動任何人。”


    陳一陳在經曆這麽多之後,在費武的指點下,也多了個心眼。若真是大張旗鼓走正門,恐怕還沒見到人,便早已經橫屍山野。


    “所謂何事?”薑子琨確實在這裏呆了很久,對於外界的消息,一無所知。


    “王誌毅勾結皇子,與燕國密謀,意圖霍亂大陳。”陳一陳對他倒也沒有隱瞞,畢竟薑子琨還是鐵血掌門,能成為名門正派的掌舵人,自然應該算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更何況也聽到過一些有關於他的事情。


    “不可能。”薑子琨嘴角閃過一絲不屑,對自己愛徒很了解。在薑子琨眼中,王誌毅根本就不會是那種貪圖名利的人,更不屑於朝堂為伍,斷言道:“有人誣陷毅兒。”


    “何以見得?”陳一陳見他如此肯定,頓時來了興致。本來自己也在懷疑,既然客棧裏的三皇子是被人假扮,那麽王誌毅也有可能被人誣陷。


    隻不過內心深處,卻不希望是這樣的結果。隻記得兩個人的相貌,其他人唯一的線索就是聲音。如果連王誌毅都是假的,自己想要報仇,無疑是大海撈針。


    “毅兒生性淳樸,為人正直,心懷天下蒼生,斷然不會做如此叛逆之事。”薑子琨對王誌毅最為信任,多年前就想將掌門之位傳於他,隻是自己這個徒弟,一再推脫,做師傅的也不能強求。


    “人都會變,這隻是你的看法,不代表他不會去做。”陳一陳現在唯一相信的就是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在沒有親自確認之前,無論誰說都不會相信。


    “你可以親自去查。”


    聽他的意思,這是允許自己光明正大在鐵血門查找線索。有了他的允許,那自然事半功倍。雙手微微抱拳,說:“既是鐵血掌門,晚輩自當尊稱一句前輩。還請前輩助我一臂之力,敢問前輩,王誌毅身在何處。”


    “不知道。”薑子琨苦笑一聲,說:“就算本座有心幫你,也無能為力。本座在這密室之中已經數十載,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


    “前輩是在此處閉關修煉?”陳一陳隱約想起,費武說過,薑子琨數十年未在江湖露麵,恐怕是在閉關潛修。


    “哈哈哈,修煉。”薑子琨仰頭大笑之後,忽然話鋒一轉,略帶怒氣的說:“本座是被囚禁。”


    “囚禁?”陳一陳還真猜對了,隻是想不通,堂堂鐵血掌門,竟然會被囚禁在密室中。忍不住詢問:“前輩既是鐵血掌門,何人膽大妄為,敢將前輩囚禁於此。”


    “自然是本座教出的好徒弟。”薑子琨的雙眼像是要噴火,咬牙切齒的說:“本座此生隻有三個徒弟,大徒弟劉啟,二徒弟王誌毅,孽徒尚明誌。”


    “是尚明誌將前輩囚禁於此。”陳一陳不傻,聽到孽徒這兩個字,很自然的猜出結果。


    “他不是本座徒弟,他是畜生。”薑子琨雙眼通紅,滿臉怒氣的說:“從他進入師門,本座便視為己出,對他最是寵愛,恨不得將畢生所學傾囊傳授。到頭來,卻是養虎為患。”


    “前輩,縱使你傾囊所受,他有豈能是你的對手,難道說他天資聰穎,修為遠勝前輩?”陳一陳實在想不通,怎麽師傅還打不過徒弟。


    “本座修煉內功時不慎走火入魔,想不到這畜生不僅不救我,竟乘機斷我雙腿經脈,暗中將本座囚禁在這禁地,已有多年。”薑子琨一臉痛苦,看樣子恨不能將尚明誌碎屍萬段。


    “原來這是兩條廢腿啊。”陳一陳總算明白了,為何他不從洞口逃走,怕是想逃也無力脫身。繼續說道:“將前輩囚禁在幽暗山洞,他何必多此一舉。”


    “在沒有達成目的前,孽畜怎麽舍得殺我。”薑子琨連連冷笑,這似乎成為了他能活到現在的唯一籌碼。


    “什麽目的?”陳一陳難以想象,究竟是什麽樣的目的,能將一個人囚禁在封閉的密室幾十年,唯一的通風口便是自己鑽進時的那個洞口。


    “本門至高武學,鐵血掌。恐怕現在又多了一個掌門的虛名。”


    “前輩不是遲早要將武功傳授給他們嗎,難道還有所保留。”陳一陳並非癡迷武學,對那些所謂的秘籍興趣也不大,隻是覺得,作為師父,理應都喜歡自己的徒弟超越自己才對。


    “沒錯。要想修煉鐵血掌,必須要有強大真氣作為後盾。若是內力不足強行修煉,稍有不慎便會反噬,輕則內力盡失,總則當場斃命。待他內功成熟之時,鐵血掌遲早會傳授於他們,怪隻怪他太心急。”


    薑子琨幽幽歎息一聲,說道:“至於本派的掌門之位,本欲讓毅兒接任,但他誌不在此。而他們的大師兄有生性孤僻,自然不是首選,掌門之位遲早也會落得尚明誌的身上,想不到這孽畜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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