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剛才唐市長打電話來說曙光又作禍了,你知道是怎麽迴事不?”夏書記清楚劉長業跟自己兒子他們私下都有勾結,隻是一直也都沒惹出太大的亂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劉長業在夏大誌手底下工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加上家裏也頗有背景,否則也爬不到市委副書記第一秘書的位置上,自然看出夏書記現在心情不太爽,也是,事兒都出了,別人比他這個當爹知道的都早,心裏自然不會很舒坦。


    當下不敢隱瞞,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夏大誌一聽自己兒子又跑學校去泡女學生,血壓頓時一陣升高,眼前有些發黑,使勁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心裏暗罵:這小犢子,沒個好得瑟!瞪了一眼劉長業,“都是你們幹的好事!你知不知道那少年是什麽人?愚蠢!趕緊找到那小混球,告訴他,就說老子讓他滾迴家去!”


    劉長業一縮脖,心說這件事沒弄好,拍馬腿上去了,媽的,誰能想到那個小屁孩後台這麽硬,唐曉天那王八犢子當年連自己兒子都不慣著,誰又會想到他這麽護著一個農村小孩?


    這邊唐曉天剛放下電話,外麵就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會客室的門被人粗暴的一把推開,一個身著便裝的年輕人嘴裏叼著一根煙,眼睛恨不得長在腦門上,一進屋就嚷嚷道:“哪個是湯佐?給老子滾出來!”


    年輕人後麵跟進來幾個身著警服的民警,還有幾個剃著光頭的,看眼神就不像好人,穿著迷彩裝,一身匪氣。


    夏曙光根本就沒有進來,他雖然很愚蠢,但還沒愚蠢到自個跑政府部門撒潑的份兒上,這會正躲在外麵的車裏,密切的關注著這裏麵的情況呢。


    坐在北京吉普裏的陳征剛剛一見進去那麽多人,本能的就想過去幫忙,又想到湯佐對自己千叮嚀萬囑咐的,千萬別過去幫忙,說唐市長在裏麵,那群人難道還敢打市長不成。陳征想想也是,在他心裏,市長已經是天大的官,而且還就在管轄區內,誰吃了豹子膽敢去找市長的麻煩。


    想到這,陳征也就收起了緊張的心思,掃了一眼停在道對麵的桑塔納,對方的車窗也貼著膜,看不見裏麵的人,但想必跟那些人也都是一夥的。


    “我是湯佐,好像我不認識你吧?你們這一大群人……我犯法了?”湯佐作出一副驚惶的樣子,站起身來,看著那年輕人道:“大哥,你可別嚇唬俺,俺從農村來的,可沒幹啥犯法的事兒。”


    “你說沒幹就沒幹了?”那年輕人輕蔑的掃了一眼湯佐,然後目光在林雨晴臉上停留了幾秒鍾,忍不住眼睛一亮,說:“這妞還真不錯,難怪是夏少看上的。”說著臉拉下來,冷笑著說:“跟我們走一趟吧!”


    劉局長心裏冷笑了一聲,心說這人真是不知死活,沒看見他身後那幾個公安局的民警一進屋就老實下來了?還敢這麽咋唿,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氣憤的說:“你們都是幹什麽的?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跑農業局抓人,你們有逮捕證嗎?得到誰的指示了!”


    別說,老劉頭在湯佐麵前沒啥形象,但畢竟當了這麽多年的局長,再清水衙門的官吧,官場那一套也早就爛熟於心,平時隻顧著怎麽幫老百姓了,看起來沒架子,可真一嚴肅起來,那氣場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這年輕人看了一眼劉局長,然後冷笑:“你他媽算幹什麽吃的?市委副書記那的命令,你也敢抗拒?”說著衝身後幾個人一擺手:“把這小逼崽子和這個女孩給我帶走!”


    沒動靜,年輕人笑罵道:“操,你們還真怕了農業局這清水衙門?算個屁呀,沒事,夏少說了,出事他頂著!”


    還是沒動靜,年輕人迴過頭,然後看著那幾個混混早就不知道什麽跑沒影了,幾個公安局的年輕人多低著頭,滿臉的緊張和害怕,順著一個要好的哥們的眼神示意,這年輕人終於看見了坐在會客廳角落的那個中年人。至始至終那人一句話沒說,也沒站起來,會客廳也挺大,年輕人的注意力光集中在湯佐和雨晴身上了,根本就沒留意角落裏還坐著人。


    這一看,頓時嚇出一頭冷汗,說話頓時結巴起來:“唐……唐市長,您,嘿嘿,您……怎麽在這裏?”


    唐曉天陰沉著臉,也沒理會這年輕人,實際上他認識這小子,父親是交通局的局長,平時就跟夏曙光那群人混在一起,以前也曾經是自己兒子的狐朋狗友之一。


    “自己去公安局報道,今天來的這些人,都自己去。看看你們,成什麽樣子了!還有沒有點廉恥!”唐曉天憤怒的咆哮:“讓你父親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你覺得他會很欣慰?”


    “出去告訴夏曙光那個小混蛋,跟他說,唐曉天讓他自己去找他爹道歉去!”唐曉天冷冷的一揮手,“都給我滾出去!”


    一群人灰溜溜的走出會議室,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劉局長才有些憤憤的說:“唐市長,你就這樣放過這群王八犢子了?他們沒一個好餅,那幾個公安局的也都是害群之馬,應該嚴懲才是。”


    “嗬嗬。”唐曉天笑了笑,臉上絲毫看不出剛剛發怒的痕跡,輕描淡寫的說:“要懲治,也是夏書記的事兒,他兒子惹的禍,我管什麽,他自己看著辦好了,省的說我這個半大老頭子欺負他家孩子。至於那些小嘍囉……你當他們能有什麽好下場?”


    劉局長頓時收聲不語,心裏想著,這就是差距啊,看看湯佐那小屁孩一臉詭異的笑,他奶奶的,也就自己這個大老實愚蠢。 這娃娃前途不可候量啊!


    自嘲的笑笑,然後對湯佐道:“咱們繼續剛才的話題,我給你聯係那些大學退下來的老專家、老教授,再幫你上省農科院借幾個老家夥,事先可說好,市裏農業局能做的也就這麽多了,經費的事兒得你自己想辦法。”


    “劉伯伯,你能幫我做這些,已經是幫了我很大忙了。否則我兩眼一抹黑,到哪去找那些人啊,再說誰會相信我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湯佐笑著說,臉上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我也期待,你這神奇的少年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希望你能把家鄉的經濟振興起來吧!”劉局長歎息一聲,多年來他一直就想著怎樣才能為家鄉的老百姓多做點實事,但想法總是好的,真的實行起來,卻是太難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遇到湯佐這樣的怪胎。也因為如此,他才在第一次見到湯佐就忍不住想把他當地主給鬥了,讓他把那些技術公開出去。


    而湯佐也沒讓他失望,確實把這份技術拿出來共享了,雖然不是無償的,他也暗中罵幾句這小子心黑,但也明白,人家是商人,在商言商。再說湯佐做的已經夠好的了,對那些家庭貧困的那麽照顧,所以他才會這麽真心的去幫湯佐。


    事實上也是實驗室組建了很長時間之後,湯佐才發現,劉局長給自己找來這群人,幾乎人人都在專業領域裏有獨到的建樹,能來自己那個旮旯小山村,先前完全劉局長豁出老臉給拉來的……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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