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彌漫,郯城裏死一般的寂靜,城牆上的燈火被風吹的忽明忽暗,而守城的士兵也都有了倦意,拄著長槍開始打起了盹。


    “得得得……”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城牆上的守兵極目眺望,除了一望無垠的黑暗,什麽也沒有看到。


    今夜月黑風高,守兵都紛紛有了一絲警覺,叫來了守城的軍司馬,個個劍拔弩張,瞪大眼睛望著城外。


    片刻之後,一道殘影從眾人的麵前掠過,一名騎士在護城河邊勒住了馬匹,映著微弱的燈火,眾人依稀看見了這人冷峻的麵容。


    “是驍騎將軍,快打開城門!”負責守城的軍司馬一眼便認出了城外的騎士,登時下令道。


    矗立在護城河邊的騎士不是別人,正是驍騎將軍湯佐。他一夜疾馳,終於在子時趕到了這裏,望著城樓上忽明忽暗的燈火,人影晃動,還未叫門,便見吊橋緩緩放了下來。


    不多時,吊橋完全放了下來,城門也洞然打開,守兵在一個軍司馬的帶領下,徑直朝他這裏走了過來。


    “末將孫觀,參見驍騎將軍!”那個軍司馬一來到了湯佐的麵前,便畢恭畢敬的拱手道。


    湯佐打量了一下孫觀,見此人濃眉大眼,身材魁梧,便問道:“你認識我?”


    孫觀笑道:“將軍鼎鼎大名,孫觀如雷貫耳,而且我也經常聽臧霸將軍提起將軍,說將軍乃當世之英雄,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反響。”


    湯佐仔細搜索了一下記憶,這才想起來,孫觀與尹禮、吳敦、昌豨、孫康等人都是臧霸降服的泰山賊,現為臧霸的部將。在三國誌11遊戲裏麵,251年群雄爭霸裏麵這個孫觀也是當時陶謙勢力手下的一個大將。


    孫觀在此出現,那麽也就表明,臧霸也在郯城裏。他當即道:“我想起來了,你是臧將軍部下的軍司馬,對嗎?”


    “將軍好眼力,竟然一猜便中。”孫觀又向湯佐身後看了看,問道,“將軍沒有帶兵馬前來嗎?”


    “隻我一人,多帶著兵馬,隻怕明日也不一定能夠抵達這裏。對了,臧將軍現在何處?”


    “我家將軍正在軍營休息,我這就帶湯將軍進城。”


    話音一落,湯佐在孫觀的帶領下,很快便來到了臧霸所在的軍營。


    此時此刻,臧霸的大帳裏依舊亮著火光,竟然還沒有睡下。


    湯佐跟著孫觀走到了大帳邊緣,遠遠的便聽見了大帳裏傳出了臧霸的咆哮聲:“他劉備算個什麽東西?我們在這裏拚死拚活的守著徐州,陶使君非但沒有對我們進行一星半點的撫恤,反而拱手將徐州牧之位讓給了劉備,天下有這樣的事情嗎?”


    “沒有沒有……”一群人隨聲附和道。


    臧霸的聲音再起響起:“我就納悶了,陶使君到底是怎麽想的,在開陽城讓過一次,他的病剛剛有所好轉,今天又讓了一次,既然他不想當徐州牧了,早點卸任便是了,還占著這個位置幹什麽?就算要讓位的話,也要讓給驍騎將軍才是。整個徐州,若不是有驍騎將軍湯佐的保護,早就落在曹操的手裏了……”


    “是是是,驍騎將軍戰功赫赫,威名遠播,就連我們也都佩服的五體投地。將軍,已經子時了,都這麽晚了,就別喝了吧,早點休息,明天還有正事要辦呢……”


    “喝酒就是正事。你們今天要是不陪我喝個痛快,就別想走出這大帳!”臧霸道。


    正說話間,大帳的卷簾忽然被拉開了,湯佐從外麵徑直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醉醺醺的臧霸,便嗬嗬笑道:“不如讓我來陪你喝個痛快吧!”


    湯佐的突然出現,讓臧霸大吃了一驚,他使勁的搖了搖自己的頭,不敢相信的望著湯佐,問道:“佑明?我不是眼花吧?”


    “臧兄真會說笑,就算眼花,也不至於大家都眼花吧?你若不信,可以問問你的部下,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湯佐徑直走到了臧霸身邊,邊走邊說。


    圍繞在臧霸身邊的眾人紛紛點首道:“將軍,真的是湯將軍來了!”


    臧霸聽後,哈哈大笑了起來,從地上站了起來,直接抱住了湯佐,並且將一碗盛滿的酒遞到了臧霸的麵前,道開心的道:“你總算迴來了,來,先幹了這碗酒!”


    湯佐接過那碗酒,一飲而盡,然後坐在臧霸的身邊,詢問道:“你剛才說,陶使君要把徐州牧之位讓給誰?”


    “劉備!那個叫什麽劉備的,算個什麽東西,我就是搞不明白,陶使君是中邪了還是怎麽的,算上今天這一次,已經連續兩次要把徐州牧讓給劉備了。”臧霸說完這話,便咕咚咕咚的喝下了一大碗酒。


    湯佐聽到劉備的名字時,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所做的努力,本來以為可以狙擊曆史,但卻不曾想,劉備還是一如既往的出現了。


    “除了劉備,來的還有誰?”湯佐問道。


    臧霸於是將到來的人一一告知了湯佐,當湯佐得知趙雲、太史慈也在郯城裏時,眼睛裏頓時放出了一絲希冀。


    兩個大猛將阿!


    湯佐陪著臧霸又喝了幾碗酒,便借故離開了臧霸的軍營,他騎著烏雲踏雪馬,徑直朝糜府而去。


    即便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但糜府中依舊燈火通明,大廳裏麵,糜竺、陳登、孫乾分賓主而坐,一邊品評香茗,一邊商議事情。


    忽然,管家糜強從門外闖了進來,慌裏慌張的道:“家主,姑爺迴來了!”


    “你說誰迴來了?”糜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次。


    “姑爺迴來了。”糜強又重複了一遍。


    話音剛落,湯佐便從大廳外麵大踏步的走了進來,現身在眾人麵前。


    “參見將軍!”糜竺、陳登、孫乾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紛紛抱拳道。


    湯佐忙道:“這裏沒有外人,不必如此拘謹。元龍,你信中所寫的事情,可是指陶使君要讓位給劉備嗎?”


    陳登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此事。今天晚上,陶使君又把眾人給召集在一起,準備再次讓位給劉備,幸虧被我們勸住,否則的話,將軍就算趕迴來了,隻怕也無濟於事了。”


    “嗯,我進城的時候,路過臧霸的軍營,晚上的事情,我都聽臧霸說了。”湯佐從進門時,便瞅見了孫乾,他徑直走到了孫乾的麵前,拱手道:“孫先生,你是陶使君的幕僚,陶使君也一向聽從你的意見,不知道你能否勸勸陶使君?”


    孫乾道:“張將軍,實不相瞞,我已經勸過陶使君了,而且也陳說了利害關係。至於陶使君將要何去何從,那就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了。”


    陳登忙道:“孫先生一直在苦勸陶使君,並舉薦將軍執掌徐州,陶使君一門心思的想讓位給劉備,孫先生也沒有辦法。”


    “現在整個徐州,上上下下都想讓將軍來繼任徐州牧,陶使君對此也十分了解,即便他想讓劉備來當徐州牧,劉備也不會傻到來個將軍競爭。將軍盡管放心,這個徐州牧,一定會是將軍的。”孫乾道。


    陳登道:“將軍不辭辛勞的從數百裏外趕了迴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一旦陶使君想不開,執意要將徐州牧讓給劉備,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咱們現在就去州牧府,當麵問一問陶使君,為什麽不把徐州牧讓給將軍。整個徐州,除了將軍之外,還有誰能夠勝任此位?”


    糜竺也隨聲附和道:“對,絕對不能讓徐州落入外人的手中。就算陶使君一意孤行,非要把徐州讓給劉備,我們也要把徐州重新搶過來,由將軍來執掌。”


    湯佐見糜竺、陳登都激動不已,便道:“都這個時候了,隻怕陶使君早已經休息了。離天亮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不如我們就安心的等到天亮,然後再一起去拜見陶使君,如何?”


    “將軍,夜長夢多啊!”陳登提醒道。


    孫乾道:“將軍,我想陶使君今夜也不會睡著,將軍深夜歸來,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去州牧府拜會,我等與將軍同去,等到了陶使君麵前,我等便一起推薦將軍接掌徐州,陶使君見我等萬眾一心,將軍又在身側,肯定會把徐州牧之位讓給將軍的。”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吧!”糜竺道。


    不等湯佐反應過來,陳登、糜竺便簇擁著湯佐離開了大廳,在孫乾的陪同下,一起朝州牧府而去。


    州牧府裏,徐州牧陶謙久久不能入睡,他的腦子裏還在想著是否要把徐州讓給劉備的事情。


    但孫乾的勸告,以及臧霸、陳登、糜竺等人對讓位給劉備的不悅,都足以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們不喜歡劉備。相較之下,湯佐倒是他們心中的最佳人選。如果他真的把徐州牧讓給了劉備,那麽劉備又能在徐州牧的位置上坐穩多久,一切都是個未知之數。


    經過一番思索,陶謙終於想通了。


    這時,親兵進來稟告道:“啟稟使君,驍騎將軍湯佐、典農校尉陳登、別駕從事糜竺、騎都尉臧霸,以及孫乾先生,前來求見使君。”


    陶謙驚訝的道:“湯佐?他什麽時候迴來的?”


    “屬下不知。”


    陶謙輕歎了一口氣,緩緩的道:“該來的都來了,既然全都來齊了,也省的老夫逐一去請了。都讓他們進來吧。”


    “喏!”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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