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佐等人一路疾馳,路上遇到不少被焚毀的村莊,即便是這些村莊裏都早已經沒有了人的蹤跡,依然沒有逃過劫難。


    湯佐用腳趾都能猜想到,這肯定是樂進的所作所為,以發泄他在沛城所遭遇到的失敗。


    一行人很快便抵達了彭城地界,此時,湯佐便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並且放慢了行進的速度,一點一點的向彭城靠攏。


    為了讓彭城內的守軍知道他們已經完成了燒毀曹軍糧草的任務,湯佐特地挑選了三名士兵先行迴去報信。


    同時,湯佐又陸續派出十多名哨兵,先到前麵打探,他則帶領大軍緩慢行軍。


    走了大約幾裏地,被湯佐派出去的哨兵紛紛返迴,並帶迴了一個曹軍的斥候。


    湯佐命令大軍停在原地,讓人把那個曹軍的斥候帶到了身邊,厲聲道:“我問你一些事情,你必須如實迴答,否則,我就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曹軍的斥候瞥了湯佐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輕蔑的味道,冷哼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湯佐望著這個曹軍的斥候,冷笑道:“很好,倒是有幾分骨氣。看你年紀,也應該有二十五六歲,正值血氣方剛之時,如果你不願意肯迴答我的問題,我也不會殺你。我說過,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果你肯迴答我的問題,我也不為難你,立刻放你走。怎麽樣?”


    曹軍斥候沒有迴答湯佐的問題,隻是用一雙眼睛兇惡的盯著湯佐,卻沒有絲毫的懼意。


    湯佐見曹軍斥候不理會自己,冷笑了一聲,對幾個丹陽兵道:“把他按在地上,扒掉他的褲子,用刀把他褲襠裏的那玩意給切掉,讓他變成太監……”


    聲音一落,四個丹陽兵立刻行動,將那個曹軍斥候直接按倒在雪地上,另外一個丹陽兵瞬間扒掉了那曹軍斥候的褲子,手中提著一把鋒利的長刀,用刀尖在那斥候的根部上輕輕碰了一下。


    那曹軍斥候嚇得一臉鐵青,躺在地上不敢掙紮,生怕自己的命根子會因為他的掙紮而被切掉。他萬萬沒想到湯佐會用這樣的損招對付自己,切掉自己的命根子後,他就會變成太監。


    他寧願死掉,也不願意變成太監,於是急忙叫道:“我說我說,你問什麽,隻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迴答你,求求你千萬別讓我變成太監,我家九代單傳,就我一個男人,我還沒有傳宗接代呢……”


    湯佐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淡淡的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說完,他便對丹陽兵擺擺手,示意他們放開那個曹軍斥候。


    曹軍斥候哭喪著臉,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提起褲子,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但因為剛才的驚嚇,以至於雙腿不自覺的顫抖著。


    湯佐急忙問道:“我問你,曹操現在可曾退兵?”


    曹軍斥候如實迴答道:“主公並未退兵……”


    “沒有退兵?”湯佐有些疑惑。


    他都已經把曹軍的糧草給燒毀了,曹軍沒有吃的,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曹操現在駐紮何處?”湯佐厲聲喝問道。


    曹軍斥候道:“仍舊駐紮在彭城城外。”


    湯佐又細細的盤問了這個曹軍斥候的一些情況,那曹軍斥候都一一進行了迴答。但湯佐還是不敢保證這個曹軍斥候說的是否是實話,於是他讓人暫時綁住那個曹軍斥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自己派出去的人迴來。


    大約一頓飯的功夫,湯佐派出去的斥候都一一迴來了,向湯佐報告所探聽的曹軍情況,都和曹軍斥候迴答的基本吻合。


    一向謹慎的湯佐,還是稍微有些不放心,於是他讓人扒下曹軍斥候的衣服,自己換上那身行頭,留下大軍隱匿在這裏,打算自己去曹營一探究竟。


    湯佐換好衣服,縱身跳上馬背,疾馳而去,一溜煙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沿著泗水,一路前行,走了約莫七八裏路,赫然看見一排排曹軍的營寨矗立在泗水河畔,成群結隊的曹軍從營寨裏魚貫而出,朝著遠處的彭城而去。


    “曹軍糧草被毀,曹操卻不退反進,到底想幹什麽?”湯佐遠遠望著曹軍,心中充滿了疑問。


    湯佐藝高人膽大,經過一番思索,決定孤身一人進入曹軍營寨,一探究竟。


    他因為穿著曹軍斥候的衣服,在逐漸靠近曹軍營寨時,絲毫沒有引起曹軍的懷疑。


    等到他離曹軍營寨還有十幾米的時候,他赫然看到曹操戴盔披甲,在十餘名將領的保護下從曹軍營寨裏緩緩走出去,神情凝重,一雙陰鶩的眼睛裏射出道道攝人心魄的寒芒。


    湯佐停下了腳步,怕太靠近了會露出馬腳,靜靜的站在曹軍營寨的邊上,目光卻四處打量著。


    他注意到,曹軍這次幾乎是全體出動,留在營寨裏的士兵隻有數百人,看來曹操是準備放手一搏,強攻彭城了。


    湯佐不敢在一個地方久留,圍著曹軍營寨四處轉了轉,將曹軍營寨的情況窺探的一清二楚。


    “咚咚咚……”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戰鼓聲,湯佐扭頭看去,但見彭城城外黑壓壓的一片人,曹軍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發出震懾人心的呐喊聲,朝著彭城湧去。


    殘破的彭城,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能否頂得住曹軍的這股驚濤駭浪,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湯佐的心裏七上八下的,想都沒想,立刻從曹營抽身而出,迅速的返迴軍隊集結的地方,在他的眼中,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迫使曹操退兵,就在此一舉了。


    “駕!”


    湯佐拚命的揮舞著馬鞭,雙腿緊緊的夾住馬肚,以最快的速度返迴了駐地,重新換上自己的鎧甲,帶著兩千多精壯的丹陽兵,朝著曹軍營寨疾馳而去。


    臨行時,湯佐特意讓人斬殺了那個曹軍斥候祭旗,用曹軍斥候的鮮血,來燃燒丹陽兵的怒火。


    兩千多騎兵,在湯佐的帶領下,一路狂奔,沿著泗水河畔前進,很快便看見了一座座矗立在河畔的曹軍營寨。


    遠處的彭城,正在進行激烈的交戰,曹軍如同螻蟻一般不停的對彭城進行強攻,彭城內的徐州兵誓死抵抗,寸土不讓,在城頭上與曹軍浴血奮戰。


    徐州牧陶謙更是親冒矢石登城指揮,校尉曹豹率領丹陽兵護衛在陶謙左右,陳登也是帶傷在城樓上進行指揮。


    時不時,城樓上還會看見徐州百姓的身影,他們冒著曹軍的箭矢,給城樓上的箭矢運送箭矢,並將城樓上戰死或者受傷的徐州兵給抬下城樓。


    此時此刻,徐州軍民萬眾一心,一致對外,正在以一座彈丸的小城來對抗曹操的雄壯的大軍,戰況激烈的程度無法言表。


    “殺!給我殺!首先登城者賞千金,斬下陶謙狗頭者賞萬金!”軍陣裏,一直在觀戰的曹操拽著馬匹的韁繩,在原地不停的打著轉,揮舞著手中的倚天劍,發出歇斯底裏的叫喊。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曹軍將士為了那高昂的賞金,都奮不顧身的朝彭城上攀爬,對彭城發起了新一輪的猛攻。


    麵對曹軍新一輪的猛攻,徐州軍民勉強的抵抗了一陣,越發顯得力不從心了,幾個地方先後出現了兵力不足的情形。


    就在這時,曹軍的先鋒大將曹仁,伸手極為敏捷,他手持一把長刀,快速的登上了雲梯,朝城牆上攀爬。


    長刀亂舞,曹仁砍死一個又一個前來阻擋他的徐州兵,率先登上了彭城的城牆,仗著自己的勇武,在城頭殺出了一片立錐之地,成為重賞之下,首個登上城頭的人。


    在他的身後,曹軍將士一個接一個的爬上了城頭,與徐州兵在城頭展開血戰。


    一直騎在馬背上焦躁不安的曹操,看到這樣的一幕時,心裏總算得到了一些慰藉,放聲大笑道:“彈丸之地,也敢阻擋我曹操?今夜我要用陶謙老兒的頭顱祭奠亡父和所有戰死的將士!”


    “火!大火!”


    曹操的笑聲裏麵夾雜著狂妄的味道,他的笑聲還在空氣中迴蕩,身邊的典韋突然開口叫了起來,他急忙扭頭看去,但見在泗水河畔的一座座曹軍營寨火光衝天,一條條巨大的火龍借助風勢正在吞噬著一切,許多曹兵的身上都著了火,從營寨裏衝了出來,發出一聲聲慘痛的哀嚎聲。


    不等曹操反應過來,右後方的軍陣裏便傳來了一陣陣慘叫,兩千多騎兵如同天降,在一員年輕將領的帶領下,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直接插進了曹軍的脊背,勢如破竹,勇不可擋。


    曹操幾乎把所有的兵力都派去攻城了,身邊的曹軍隻有千餘,眼見就要攻下彭城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事情。


    先是糧草被毀,接著軍營被燒,現在又被一股突如其來的騎兵威脅著,曹操心亂如麻。


    此時此刻,曹軍後方發生的事情,已經影響到了正在攻城的曹軍,他們看到河畔邊衝天的火光,以及一股徐州兵幾欲包圍自己的主帥,軍心隨之動搖,士氣更是一落千丈。


    與此相反,彭城內的徐州兵看到這樣的一幕,卻受到了鼓舞,士兵們個個奮不顧身的進行廝殺,力求將曹軍擊退!


    “主公,軍營被燒,眼下我軍一粒糧食都沒有了,彭城一時半會兒又難以攻克,請主公速做決定!”一直待在曹操身邊的郭嘉,看到這些場麵,急忙說道。


    曹操明白郭嘉的意思,再次看了一眼彭城上的陶謙,飲恨的下令道:“撤軍,迴兗州!昂兒!爹還未為你複仇阿!陶謙總有一天,我要抄你家,屠你族。為我父為我兒複仇。”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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