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湯佐已經跟提前老師打了招唿,下周要請兩天假,說跟父親出趟門。


    現在張莉對湯佐的感覺則比較矛盾,如果湯佐能再大十歲,張莉一定會很佩服他。問題是湯佐今年才十二歲,還是個孩子,卻又優秀得有些過分。張莉有些拿捏不準自己應該以一種什麽樣的角色來麵對湯佐,所以說這種感覺很尷尬。


    不過還好,湯佐一直沒有提起過兩人的賭注,這讓張莉心裏多少好受些。湯佐來請假自然也就愉快的應了。一個剛上六年級的孩子,把升初中的題答了個滿分,這小學的課,不上也罷。


    湯佐請了假並沒有離開,四處轉了一圈,學生們都在上課,聽到不知哪個班級傳來的朗朗讀書聲,湯佐有些羨慕的看了一眼那些坐在教室裏的學生。心說想必這些學生此刻更羨慕自己吧。


    一個老師正好從辦公室走出來,見是湯佐,趕忙打了個招唿:“怎麽,小天才不愛上課,出來溜達了?”


    湯佐斜了這老師一眼,吳鐵貴,因為個子很矮,人送外號——武大老師。武大老師長著一口大暴牙,厚厚的嘴唇向上翻著,看著就帶三分猥瑣相。


    他不喜歡這人,教學水平不咋地,又很能溜須拍馬。最讓人反感的是他總喜歡在女同學身上揩油,五六年級的女生一般都十二三歲歲,似懂非懂的年齡,他卻經常一手搭著女生肩膀,一手把著人家的手寫字,夏天時還總喜歡順著女生的領口往下瞄。


    還沒開始發育的小孩,能有什麽看的?他還看得有滋有味,這種猥瑣的人渣,雖然印象中沒有做過什麽太出格的事兒,但有機會的話,最好還是將他清除出教師隊伍的好。


    這會跟自己搭訕,多半也是看在校長的分上,以及湯佐以後可能會有點出息。


    湯佐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沒搭理吳鐵貴,這讓他很不滿,心說你個小屁孩,小小年紀有了點成績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裝什麽蛋啊,現在不上課還沒人管,哼,早晚也是個傷仲永,天才?狗屁!


    男孩子就是沒有女孩子可愛,看他們班級的孟佳多好,那小姑娘長大了肯定是個大美女,再想想自己那個糟糠之妻,頓時覺得一陣反胃,唉,恨不生同時啊。滿腦子齷齪思想的武大老師哼著小調步入廁所,湯佐掃了武大的背影一眼,心說這貨不是要去廁所打飛機吧。


    頂著溫暖的秋日,湯佐坐在學校的花壇上無聊的數地上的螞蟻,武大老師進廁所老半天才出來,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還特意哼了一聲,昂首挺胸,很神氣的樣子,湯佐懶得搭理他,連頭都沒抬。


    神氣個什麽勁兒呢,剛打完飛機怎麽的?七八點鍾的太陽照在你身上都投不出多長的影子,這會挺胸就有用了?


    今天是星期六,九四年國家還沒有開始實行雙休日製度,一周隻有一天休息日,但小學則休息一天半,周六上半天課。


    等到中午放學的時候,學生魚貫而出,孟佳看見湯佐,開心的笑了起來,她知道湯佐就是在等她呢,兩人都住在山上,一周就放這麽一天假,自然要迴家住一晚上的。


    山上現在的交通工具主要就是牛車,大人們如果有時間的話,就會趕車下來接孩子,如果沒有時間,那就幾個孩子搭伴走迴去。


    孟佳不會騎自行車,一路上坡湯佐又不能馱著她,隻好推著車子,兩人慢慢朝山上走去。一路上孟佳仿佛有些心事,小臉滿是愁容。


    “佳佳,怎麽了?”孟佳雖然大湯佐一歲,但兩人從小一塊玩大,湯佐從沒叫過她姐,一直就叫她佳佳,大人們糾正過幾次,見沒效果也便作罷。


    “老師今天表揚我了,咱班現在除了你,我的成績最好。今天背課文我背的最好了。”自從湯佐神奇的成為“天才”之後,孟佳覺得自己跟湯佐之間好像一下子拉開了很大距離,這讓她很難受,並不是嫉妒,而是覺得自己作為湯佐最好的夥伴,不應該落後太多。


    老師也這麽說,要他們向湯佐學習,如果誰能每次考試都考一百分,也可以像湯佐那樣不上課。


    “嗯?老師表揚你還不好麽?”湯佐看著孟佳稚嫩的小臉,笑著說道。


    “可是,可是今天我身體很不舒服。”孟佳小臉有些發紅,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的:“我今天,今天那裏出血了,出了好多,我很害怕,我不會死吧。”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湯佐臉上的表情很豐富,最後笑了起來,心說這個時代的母親,一般很少有對孩子進行早期性知識教育的,一旦遇到這種事,多半是恐懼加困惑。


    “哼,你還笑,不許笑,再笑我就生氣了!”孟佳的臉沉了下來,她也知道這種事情是不應該跟男生說的,可湯佐不同,兩人從小穿開襠褲起就在一塊玩。她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什麽秘密。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不笑了,咱們什麽關係啊,你跟我說是對的。”湯佐先安慰了下孟佳,然後說道:“你這是月經初潮,很正常的,女孩呢,都要經曆這一步。”


    “月經……初潮?”孟佳疑惑的看著湯佐,然後有些害羞的道:“是不是有了這個,我就變成女人了,我看我媽好像也有這時侯呢。”


    “啊,啊。”這小丫頭還真聰明的緊,“算是吧,從今以後你就不是小女孩了,嗯,已經是少女了。”


    “我在那墊了衛生紙,我看我媽就是那麽做的,可是流了那麽多血,我肚子疼,還頭暈,真的沒事麽?佐佐,你可不能騙我,我好怕!”孟佳看著湯佐,小臉帶著倉皇。


    “我怎麽會騙你,你做得對,晚上迴家要用溫水洗洗那裏,衛生紙和內褲要勤換,保持清潔衛生,否則會有細菌感染的。家裏有紅糖沒有?有就泡點紅糖水喝,沒有紅糖的話,白糖也可以。”幸好這山路上就他們兩人,要不然湯佐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農村現在還是有些落後啊,小賣店連衛生巾都沒的賣,想買還得去鎮上,下次去買迴來點好了,可不能讓小丫頭感染上一些毛病。很多農村婦女的婦科疾病都是因為清潔衛生做不到位感染上的。


    “對了,記得以後每次來月經的時候不要碰涼水,也別喝涼水,喝溫水,用溫水洗臉洗衣服。”湯佐關切的問道:“肚子還疼不疼了?”


    “現在不那麽疼了,佐佐,你怎麽懂那麽多啊,你真厲害!”孟佳眼中全是崇拜的神色,她有些不明白,湯佐以前可從來沒跟自己說過這些,怎麽忽然就變得這麽厲害了。


    湯佐笑笑,多淳樸的感情,前世的自己可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更沒聽孟佳跟自己說過這種小女孩都會有的困惑,看來,隨著自己的重生,周圍的一切,也悄悄的發生了一些改變。


    山上的水果就要進入成熟期,遠遠的都能聞見一股果香,山上的幾戶人家都種植果樹,漫山遍野,全都是果樹,每年的春天是漫山鮮花香滿山,秋天則是碩果累累大豐收,著實喜人的很。


    湯佐家的果樹侍弄的最好,湯梁高中畢業之後就自學園藝,家裏買了很多關於果蔬類的書籍,加上多年的親身實踐,水平不必那些農業專家差多少,周圍十裏八鄉的總有來此請教技術的。


    同樣載果樹,同樣的品種,同樣的地勢,但湯梁清楚什麽時候應該預防什麽病蟲害,什麽時候應該給果樹施加營養肥料,所以,湯佐家的果無論從產量還是品質,都遠遠高於周圍的人家。


    這也是所有人都佩服湯梁的一點,能幹,還有技術!


    湯佐迴到家時,媽媽賈曉琪已經做好了飯,就等著她呢,見到兒子,臉上才掛起笑容,細心的湯佐發現母親臉上似乎有些不愉快,像是強笑似的,於是問道:“媽,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啊?這孩子,媽以後有心事可得藏起來了,這都能被你看出來。”賈曉琪笑了一下,搖搖頭道:“也沒什麽的,都解決了,快吃飯吧,一會就涼了。”


    “對了,我爸呢?”湯佐發現爸爸並沒有在家,皺了皺眉,感覺有些不對。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豔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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