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峴港,金黃色的海灘上,豐滿的女郎們穿著各色比基尼,擺著種種妖嬈姿勢等著拍照,蔚藍的海岸線蜿蜒曲折延伸仿佛看不到盡頭,一陣陣溫熱的海風夾雜著大海腥味撲鼻而來。


    陸亦飛躺在沙灘椅上閉目養神,周身呈小麥膚色,一身強健隆起的肌肉塊,時不時引來路過的女郎摘下墨鏡瞧上他幾眼,見他無動於衷然後又知趣的離開了。


    “嗨!追龍先生,講講你在越南當雇傭兵的日子。”同樣躺在他對麵的年輕女人說道。


    “寶貝……你千萬別提這個名字,要不然咱們會惹上意想不到的麻煩。再說那是一段地獄般的日子,提起它就好比講臭雜的汙水溝,我保證你會嘔吐,也有精彩的日子,但比不過咱們在這曬日光浴來的舒服。”陸亦飛摘下墨鏡說道。


    他迴想起自己九歲那年,坐在父母做貿易的貨車裏,汽車行駛到中越邊境時,一群北越武裝組織突襲了他們的車輛,他被帶到越南西部山區,進行長達數年的軍事化魔鬼訓練,個人代號“追龍”


    後來他被派去各國執行秘密任務,在數年前因刺殺柬埔寨高層官員失手,被東南亞各國政_府聯合通緝,他的組織迫於國際壓力安排他退役。


    後來為了生計加入雇傭兵行列,執行任務的手法幹脆利落不留痕跡,深得國際獵頭公司好評,不少東南亞頂尖殺手正是命喪他手上,所以在雇傭兵圈內他被譽為“殺戮機器”


    對麵的年輕女人叫西雅,身材高挑麵頰白皙,長長的睫毛下生得一雙迷人的大眼睛。正是數年前他在雇傭兵生涯救下來的,那時候他在中緬邊境執行任務。而她正是在讀大學生,生在雲南邊境貧困山區,暑假在中緬邊境做貿易翻譯,被一夥毒梟組織抓去,他與毒梟組織周旋數日,殺光了所有人才將她救出來。


    以後的日子裏,他用別人頭顱換來的金錢資助她順利完成學業,今年正是她畢業半年的日子,也是他退出雇傭兵生涯半年整的時光。兩人正打算過了這度假蜜月就迴雲南省城結婚。


    他已經將關於“追龍”的身份資料完全抹去,仿佛世上就壓根不存在這個人,取而代之的人是陸亦飛。


    “陸亦飛,咱們迴去結婚若我父母問起,你做什麽工作的,我該如何迴答他們?”西雅戴著墨鏡仰望藍天說道。


    “取決於你想做個孝順女兒還是做個叛逆女兒!”陸亦飛吸口冰鎮椰汁說道。


    “哼!盡把難題拋給我,不過我已經給你安排了好工作,你猜猜是做什麽。”西雅笑道。


    “全職老公,護花使者!這些我都可以適應。”


    “呸!我父母問起來你敢說是這個工作?”西雅做個鄙視手勢給他看。


    “那你說說看,什麽工作可以?”


    “健身教練。”西雅笑道。


    “嗯…卻實很像我的工作,說起來任何人都會不會懷疑。”陸亦飛說的沒錯,他的肌肉堪比磚頭大小,他的力量低的過幾名成年大漢,健身教練的身份再合適不過。


    片刻,一個西裝革履的陌生男子走近,身材高大蠟黃膚色,戴著一副黑墨鏡。


    “嗨!陸先生這是我的名片,邀請你到對麵談談。”那陌生男子一口越南語,說完遞過來一張薄卡片,手指指著另一個方向。


    陸亦飛接過卡片,臉色瞬間凝重起來,上麵寫著“賽本國際貿易集團”再瞧去男子手指方向,正有兩輛黑色越野車停靠在路旁,每輛車旁站著四名彪形大漢,同樣西裝革履著裝。


    陸亦飛暗道:“真是糟糕透頂,這群人絕非善茬。”


    這塞本國際貿易集團正是獵頭公司名號,若有組織或者個人需要聘請雇傭兵都會先找獵頭公司,有些大的毒梟組織則會直接以獵頭公司名義聘請。


    陸亦飛目前還不清楚這是獵頭公司的人,還是某個組織。


    “抱歉,我現在沒空還是改日再談吧!”陸亦飛冷淡迴答道。


    起身拉著西雅的手準備走,他眼角餘光已留意到對麵口袋裏有把黑色手槍。他不想無事生非,因為下個月就要和西雅結婚了,這期間任何事情都要放下置之不理,更何況他深愛著眼前這個女人,為了她早已退出雇傭兵生涯。


    “陸先生!勸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陌生男子焦急道,右手已伸入口袋中,左手攔在陸亦飛胸口。


    “臭狗…放開你的髒手!”陸亦飛罵著。


    “不要惹事生非,咱們快走吧!”西雅勸道,拉著陸亦飛的手準備離開。


    陌生男子終於出手了,伸手掏槍瞬間,陸亦飛本能的出手擒拿住對方手腕,迅速一拳重擊由下而上,打中對方下巴上,那男子口中發出一聲悶哼,仰天倒地不省人事,陸亦飛受過拳擊格鬥訓練,這拳重擊力量在沒戴防護手套下,任何人也承受不住。


    道路旁兩輛車人馬見同伴倒地,知情況不妙,紛紛上車關門,猛踩油門車尾一陣灰塵揚起,車子已朝陸亦飛方向疾馳過來。


    “快…快上車西雅!”陸亦飛吼道。


    他們的車子停在離這裏約六十米的海岸位置上,對方兩輛車已飛奔過來,陸亦飛快速奔跑起來,如同一頭豹子般飛奔起來,此刻他知道自己麵對的家夥絕不是普通黑道中人物,他知道自己若是跑慢些便會落入敵人之手,淪為肉魚任人宰割。


    他見西雅上車同時自己已奔到車門前,打開車門插入鑰匙發動,一陣汽車引擎響聲傳來,他猛踩油門,但見後輪胎陣陣白煙,沙礫四飛,車子已駛出十米開外。


    “陸亦飛,這些是你曾經的仇人?”西雅問道。


    “可以算是仇人,也可不算仇人,如果我不為他們賣命就會是仇人,現在正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瞧著吧!”陸亦飛看著後視鏡說道,心中考慮的是如何才能甩掉這些跟屁蟲。


    陸亦飛很快將車子來到峴港中央大道上,對方兩輛越野車仍緊跟在後麵,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叮鈴鈴…叮鈴鈴……


    陸亦飛按下免提。


    “哈嘍,追龍先生!希望你能認真與我們合作,你若幫我們完成這次任務,傭金也會按照行價加倍給你,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遲早也會答應與我們合作的。”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子聲音。


    “陸亦飛,你打算如何選擇?”西雅問道。


    “擺脫不了的東西隻有讓他們跟閻王說理去!”陸亦飛說道。


    前麵是一個紅燈路口,陸亦飛橫衝直撞開了過去,橫路開來的汽車就那麽幸運,砰…砰砰……但聽見車後麵一片汽車相撞響聲,汽車喇叭聲四起叫個不停。


    “見鬼!那兩輛跟屁蟲竟然還在。”陸亦飛氣憤道。


    “西雅,後悔這次跟我來越南?”陸亦飛笑道。


    “不……你去哪我也去哪,無怨無悔,永不分離。”西雅堅毅說道。


    陸亦飛眼眶濕潤了,他自從做了殺手後就從未為別人流過眼淚,因為他的心一直是冷的,猶如一潭死水般沉靜毫無波瀾,他自幼父母雙亡,在戰場上隻有生存與死亡,他沒有退路與選擇,唯一的道路就是用熾熱的子彈射入對方腦袋中,換取自己活著的機會,他在此之前冷若冰霜,沒有任何羈絆束縛,這也是能讓他成為頂尖殺手的原因之一。


    前麵有輛警車行駛,陸亦飛毫不猶豫撞了上去,哐鏘一響,車子引擎蓋已經彎曲變形,警車歪歪斜斜已撞到另外數輛車上。警車油箱遭到強烈撞擊已開了道口子,大片汽油滴落在瀝青路麵上,隨處可見的火花引燃了遍地汽油。


    轟隆轟……


    爆炸產生的一陣熱浪瞬間襲來,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強大的衝擊波讓整個車身忽然顛簸數下。


    陸亦飛嘴角笑了,給後麵敵人製造的麻煩越多,他逃走就容易的多了,必要的時候他可以再如法炮製一遍。


    他朝後視鏡望去心中不禁祈禱,希望不再看到那兩輛倒黴鬼,可是上帝不待見他!敵人汽車沒甩掉不成,還近了些。


    後麵車中男子從車窗中伸出手槍,開了三槍。


    砰…砰砰……子彈擊中了陸亦飛車子後備箱上發出響聲。


    開槍後彈殼迅速飛落到熾熱的瀝青路麵上,後麵車中男子向同伴怒吼道:“笨鬼!快……快打他輪胎。”


    汽車行駛速度飛快,陸亦飛正想駛入另條街道上去,方向盤微打,一陣巨大上下顛簸傳來,後麵汽車剛剛猛烈撞了下他車尾。


    陸亦飛以同樣的方法迴擊,一腳刹車左前輪猛烈朝右邊轉入,砰鏘一聲巨響,敵人車輛已偏離主幹道上,衝進一片草地中來了一次軟著陸,陸亦飛自嘲的笑了。


    後麵敵人又開了三槍,其中一槍不偏不倚擊中了陸亦飛汽車後輪胎,此時行駛速度已有八十邁,隻覺車輛左右搖擺不定,倒似酒駕般開的歪歪斜斜。


    轟……


    一聲巨響車身連續翻滾,陸亦飛隻覺頭腦眩暈,身體左碰右撞全不聽使喚。車身金屬摩擦地麵發出刺耳尖銳之聲,擦出金屬的火花四濺。


    轟……


    又是一聲巨響,陸亦飛知道車已停下來,隻是眼中東西都是倒置影像,顯然車子已四輪朝天。


    “西雅……你還好嗎?”陸亦飛頭腦中第一念頭就是他女人的安危。


    “咳……我還好就是胳膊無比疼痛,想必是受傷了。”西雅迴道。


    “該死!這車子翻過來了,咱們情況不妙了。”陸亦飛說道。他眼角已看見有人穿著雙錚亮皮鞋走過來。


    一支黑洞洞槍口指著他,“快,把他拖出來!”那陌生男子操著越南語說道。另一個男子將陸亦飛拽了出來,他全身骨骼疼痛難當,手臂被破碎擋風玻璃劃出道口子,鮮血汩汩流出。


    那雙黑洞槍口仍指著他,仿佛在無形中告訴陸亦飛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槍子可不長眼睛。


    瞬間他頭上被一個黑色透氣棉袋罩住,雙手已戴上一副手銬。被兩個大漢拖拉拽上汽車中,旁邊仿佛還有西雅的呐喊聲。


    時間一點點流逝,陸亦飛心想這些人找上門來,無非是讓他去殺人,此時對方又將帶他去哪裏呢?


    陸亦飛隱約覺得汽車在平坦道路開了約一個小時,後來車子稍有顛簸,大概是正開往郊外或者山區的路上。


    突然車子停了下來,其中一個男子說道:“夥計,把追龍先生請到負一樓貴賓室,老大有話問他。”


    話音剛落,兩個大漢拽著他下車了,就像對待囚犯般,此時陸亦飛黑頭套還未給他摘下來,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男子押著他走進去,隻覺一股淡淡的金屬機油味道撲鼻而來,他對這種味道再熟悉不過,要麽是廢舊汽車場,或者是某種工廠,他無法準確猜出來。


    不多時,四周空氣漸漸涼快,不似剛才般燥熱,顯然已經到了地下室中。陸亦飛手腕上手銬被打開了,緊接著又是一雙冰冷的鐵鏈拴在雙手上。


    唿啦啦……


    器械飛輪快速轉動,他被鐵鏈瞬間吊起,雙腳已脫離地麵。


    一個中年男子摘下他的頭套,房間內強烈的光線讓他雙眼刺痛,他隻能眯著雙眼望著前麵,一個身穿軍綠色短袖,手臂肌肉將袖口撐的緊緊的,滿臉虯髯的家夥正坐在他前麵,嘴角微笑口中含根古巴雪茄,古銅色的臉頰上留著凹凸傷痕,讓人一眼瞅見就知是個狠角色。


    不過這種外表狠厲的人物,陸亦飛在雇傭兵生涯中見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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