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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從雜物台取了口鍋,打開門,徑直走到了門前的小河邊,舀了半鍋水端迴來,放在爐子上,用一把小刀,依次抓起土豆、洋蔥、西紅柿,去了皮,直接削成片丟在鍋裏,從牆上取下一塊掛著的熏火腿,切了幾塊肉扔在了鍋裏,又重新掛迴到牆上,往湯鍋裏撒了點鹽。


    用木勺從一個玻璃罐子裏,刮出一塊奶油狀的東西最後扔了進去,霎時間,奶香彌漫了整個房間,鄭東前傾著身子看著少女的一舉一動,直咽口水。女孩從門口的背包裏取出一塊棕黑色的大麵包,墊在一張紙上,切了四片圍在了鍋子旁邊加熱,剩下的她用紙包好放進了櫃子裏。


    鄭東好奇地問道:“姑娘,你一個人住這裏嗎?”


    少女白了他一眼,沒有迴答問題,她把湯鍋端在桌上,為鄭東盛上幾勺湯,又遞給他兩塊加熱的麵包片,低頭默不作聲地吃著自己那一份。


    鄭東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熱湯有些油膩,廚藝雖然粗糙,對於一個饑餓的人來說,沒什麽可以挑剔的,配上味道微酸有點幹澀的麵包,在這寒冷的地方提供了足夠的熱量和營養。


    “你能帶我離開這裏嗎?去你們這裏最近的一個城鎮,我到地方了,可以再給你一塊寶石。”鄭東需要一個的向導,少女思量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但還是沒有多說一句話。


    深夜,少女穿著衣服,裹著被子斜靠在床上睡覺,懷裏抱著槍,右手的食指放在了扳機上,怕她晚上觸動槍機走火,鄭東無奈地把椅子搬到了火爐邊上,不一會兒,也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屋外是漆黑的夜和無邊的寂靜。


    淩晨,屋裏太冷,鄭東被凍醒了,鐵爐子摸起來冰涼,火滅了。他起身準備出門,門口堆放著燒火用的木材,外麵傳來輕微的“嘎吱,嘎吱”踩在雪地裏的聲音,神識一散,他感知了三個人。


    鄭東的神識幫他確定了為首的那人,重點捕捉他的語音。


    “務必要抓活的,那個小妞是個寶,主顧給了大價錢。”那人的聲音低的像是在人的耳邊說悄悄話,但對於鄭東是例外,他們談話的內容一字不落的聽的清清楚楚。


    “老大我們能不能-----能不-----”


    “隻要是活的就行,把她交給那個人,拿到錢,等主顧用不著了,隨便你們,動手。”


    “嘎吱”的踩雪聲越來越近,鄭東要殺他們幾個易如反掌,不過,他更想知道這些強盜為什麽要抓這個少女。


    他躲到了洗浴的木桶上方的橫梁上,準備聽聽他們都說什麽,如果少女有危險再出手相助。


    門被悄悄的用工具打開,進來了三個人,為首的人開口道:“上吧,快點。”


    他的兩個手下撲向了少女,一個按住了她的腿,一個去搶他手裏的槍,“砰”槍口冒出一團焰火,子彈打在了房頂,鄭東的位置偏左邊一點,差點一槍把他給打中,冷汗都下來了。


    她沒有機會開第二槍,手中的獵槍被其中一個強盜奪去扔給了他們的老大,兩個人死死壓住了她,少女極力掙紮,卻不曾喊叫,她哪裏是兩個壯漢的對手,一人獰笑著扯開了她的獸皮製作的外衣,裏麵隻有一件淡綠色的背心,露出雪白的溝壑。


    畜生!鄭東正要跳下去,門口的老大說話了,少女身邊的兩個強盜也停止了撕扯她的衣服,再等等,看他們說什麽。


    老大色眯眯地笑道:“你就是冬妮婭?”


    他把槍隨手扔到了桌子上,一步一步走到少女麵前,伸手在她白嫩臉蛋上擰了一下,又使勁揉了一把飽滿的前胸,少女“呸!”的吐了他一臉口水。


    “你要是告訴我們一點線索,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他們不會動你一下,否則的話,你和你爺爺的下場一樣。”


    少女憤怒的眼神充滿了仇恨,咬著嘴唇,一聲不吭,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溢出,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不說是吧。”老大開始解下褲子。


    “砰”一聲巨響,老大的下身一片模糊,一條大腿被轟出碗口大的洞。


    慘叫一聲後,直接死掉了,少女身邊的一個強盜,“噗”頭凹陷進一塊,歪倒在一邊,最後那個完全嚇傻了,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狀況。


    鄭東從少女身邊將那個強盜拽下床,按住跪倒在地上,那強盜張了張嘴,還是一臉蒙圈的樣子,一個大嘴巴抽了過去,他才清醒過來,渾身顫抖著,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瘦高的英俊的年輕人,一手拿著一把大號的轉輪槍,一手拿著一根鐵棍。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錯了,你就和他們一樣,明白?”鄭東坐在椅子裏,冷冷地說道。


    強盜慌忙點頭,身體不由自主地還在哆嗦,“您問,隻,隻要繞我一命,我,我什麽都說。”


    “你們找冬妮婭幹什麽?”鄭東從強盜頭子剛才的談話中知道了少女的名字。


    “是,是為了,為了,高,高爾察克的寶,寶藏。”


    由於太害怕,這家夥說話不太連貫。


    鄭東在老大的兜裏摸出了一包香煙和一個打火機,彈出一支點燃後,遞給了他,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不會殺你,慢慢說。”


    他手抖著接過了香煙,使勁抽了幾口,情緒才穩定下來,“有個外國的探險隊,找到了她的爺爺,說是要找高爾察克的寶藏,結果沒找到,他爺爺就,就死了。”


    說完,他瞄了一眼床上正在穿衣服的少女,冬妮婭的眼神中是滿是冰霜,匪徒慌忙收迴了眼光,接著說道:“他爺爺在鎮子上賣過一件沙皇時期的銀餐具,上麵有皇族的標誌,那隻探險隊的領隊就找到他,希望他做向導,幫助找到寶藏。”


    “等等,我有點不明白,沙皇、高爾察克,他們是怎麽迴事?”看來要對世界曆史補補課了。


    “我,我知道高爾察克的寶藏裏有探險隊要的東西,好像什麽書,博什麽書。”


    坐在床上的冬妮婭忽然開口了,“最後一代沙皇死後,他的海軍上將高爾察克和當時新生的紅色政權打仗,高爾察克打敗了,那些貴族老爺、他們的家屬、難民和軍隊大約一百多萬人,帶著沙皇的財富往西伯利亞撤退,來到這裏時,貝加爾湖上結冰,走在冰麵上,遇到了冷氣流,二十多萬人全部凍死,屍體和財富全部沉入水底。”


    “你爺爺是怎麽死的?”


    冬妮婭的眼眶泛紅,“他們要搶我爺爺的東西,是一頁金片,上麵有聖人的事跡和誓言,我爺爺是虔誠的教徒,寶藏的分成他都可以不要,就是這個不行。”


    “金片?”


    “對,爺爺說是博德什麽的。”冬妮婭努力迴憶道。


    “是博德之書嗎?”鄭東提出了心中的疑問,抱著試試想法。


    “對。”


    “我明白了,高爾察克的寶藏裏有博德之書的書頁,那個探險隊為什麽要那片金頁,你知道嗎?”


    冬妮婭看了他一眼,“你也是為這個來的嗎?”


    鄭東不想撒謊,那是老人視為生命的東西,他鄭重的點點頭,“我不會搶的,你需要什麽,我可以和你換。”


    冬妮婭思考了一會兒,美眸中透出一絲堅定,“我要探險隊,所有人的命!”


    “這個。”


    鄭東也思量了一下,探險隊殺人越貨在先,自己伸張正義在後,沒什麽不對,以他的修為,他不怕惹禍上身,小心點就行了。


    “行。”


    他把桌上的獵槍扔給了少女,冬妮婭二話不說,舉槍,扣動扳機,“砰”一槍轟掉了那人的腦袋。


    鄭東歎口氣,說道:“我說過不殺你,可沒說她不殺你,我可是個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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