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力,一種超脫在混沌之上的原力,是大道之先,萬物根本中的根本!”李韶陽開口,說出了自己祖力的名稱。他絲毫不在意這些被人知道。因為就算被人知道人家也無法複製他的祖力。


    哪怕是神龍,老妖怪亦或是老鬼這樣的存在,得到了李韶陽分化的一絲祖力也不過是要借鑒其中的道路,而不是想要擁有祖力。更惶恐是這個遠不如他們的蠻王呢!所以李韶陽沒有什麽可擔憂的……


    “祖力,祖力?雖然不知是什麽,可是它的力量卻著實讓我震驚。竟然能將那鏡子打出不可修複的痕跡。你的祖力、你李韶陽也算是唯一一人了!”蠻王依舊在誇讚李韶陽和他的祖力。不過多多少少有些心疼的感覺,那麵鏡子大有來頭,可是而今卻損壞了,雖然不是徹底毀壞,可是卻也非同小可了。


    “我的祖力,就連那恆宇境界的三絕強碰到都要思忖怎樣可以避開我的祖力。知道為什麽是避開嗎?因為那祖力,連他們都化解不了!可是今天你的一麵破鏡子卻反彈了我的祖力,雖然不是化解,可是卻也另類的擋住了我的力量。這一點也讓我著實大驚……哼!看來,蠻族的寶貝還不少嘛!難怪赤焰天都要對你畢恭畢敬,他是知道你的可怕的。”李韶陽如此說道。


    他現在說的話沒有一點心機,可以說是完全的開門見山。而蠻王也是坦誠相待,雖然是在戰鬥,可是二人也隻是拿捏著勁道,不會真的有力量大暴動。而在戰鬥的同時,二人也可以如同閑庭信步一樣隨意的交談。


    他們二人無冤無仇,隻是各有目的,所謂的戰鬥也不過是彼此之間的一種試探。


    “祖力雖然超凡脫俗,不可化解,可是你也不能說我這寶鏡是破鏡子,實不相瞞,我這蠻王之鏡可是大有來頭。”蠻王沒有再動手的意思,而是背對李韶陽,一步步的坐到了自己的蠻王寶座上。


    而雞賊的李韶陽也沒有從背後偷襲他的意思,畢竟作為一個正派修士,他還是要講武德的。


    “這蠻王之鏡,相傳是以銅鑄的。本是一麵普通平凡的銅鏡,而後被蠻祖之血神化,自此成為蠻族聖物,曆代蠻王精心祭煉,傳承自極古的年代。雖然是傳說,可是本王卻認為是真有其事!或許以血神化此鏡的時候,蠻祖尚未達到他的最強境界吧!”蠻王把玩這巴掌大的鏡子,說著最讓人難以置信的話。他的手很大,而鏡子也有李韶陽的頭這麽大。


    蠻祖聖鏡,傳承萬古,想不到今日卻破在了他手上,真是讓他心痛啊!


    “蠻祖血神化的鏡子?應該是吧!不然也不可能反射我的祖力。雖然沒有化解分解我的祖力,可是能反射迴來,也是世間僅有了。”李韶陽有一句沒一句的迴到。他越是肯定蠻王就越是心痛,蠻祖之鏡啊!竟然壞了……壞了就影響功能了。這樣很不好……


    “蠻祖之鏡都化解不了的力量,確實足以自傲了。此鏡,我當珍藏祭煉,並試著去彌補那道裂縫。不過此鏡遭受的傷害,我要在你的身上有所體現!”蠻王生氣的說道。言外之意是說,既然李韶陽弄壞了他的鏡子,他也要讓李韶陽身上開個口子。


    “哦?一把年紀了,也該有點包容心,不過既然你想繼續,那我陪你就是!反正我要讓你服,然後改了蠻王法旨,大不了,小爺我掀翻了這蠻族本部。”李韶陽人不大,口氣不小,這一下也是徹底激發了自己的火氣。


    此刻的他依舊是那樣光暗難明,恍惚不定,可是麵對蠻王,哪怕有祖力,他依舊沒有必勝的把握。


    因為,祖力隻是可以化解道則,秩序、符文法則,可是如果蠻王以氣血力量來攻伐,以體魄偉力來壓製,那他的祖力也就是白搭。所以,即便看似神聖強大,李韶陽依舊沒有必勝的把握……


    “來吧,來吧!彼此試探了這麽久,也該看看真正的本事了!不用再忌憚,猜測,讓我看看你拿什麽來讓我屈服讓我更改蠻王法旨吧!”蠻王有些迫不及待,不過王依舊是王,王要有我的氣質。他雖然急切,可是依舊坐在寶座上,看著李韶陽。


    意思很明顯,作為長者,作為王者,他不會率先出手,而是要讓李韶陽這個挑戰者,這個後輩去先出手。


    果然,老一輩的家夥還是講武德的……


    “矯揉造作,戰鬥不需要讓,隻需要贏,更何況,我李韶陽不是一般人。雖然我的境界不如你,可是我的戰鬥力,我的力量精純度都和你差不多,看你年紀不小,我就發揚一下個人美德,讓你先出手好了!”李韶陽罵了一句,他覺得這蠻王有些小看他了。


    既然你想讓我,那我就偏偏不讓你讓!老子非要讓你……這恐怕是李韶陽此刻最真實的內心獨白了。


    而且,他很放肆,沒有搭理蠻王,隻是自己一人淩空盤坐著,整個人如同一個神,屹立虛空,黑白混沌,鑲嵌在此界。


    同時,他還以修為鼓動衣衫,大有風度翩翩的感覺。


    …………………………………………


    “赤焰天前輩,若是蠻王大怒,讓你去攻擊或者逮捕李韶陽,你將會怎麽做?”蠻族本部,在赤焰天的居所中,伯宿問了赤焰天這樣一個問題。


    這種可能發生的概率很大,無論李韶陽和蠻王誰更勝一籌,結局都少不了是李韶陽逃遁,整個蠻族圍堵追擊。


    所以,伯宿這個問題的意義就在於要試探赤焰天的立場。


    “你說呢?”出乎意料,赤焰天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了一句。


    久久的,赤焰天凝視著窗外的黑夜,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了。他終究是一位古至蠻,他的時代已經過去,哪怕而今在蠻族是一絕頂,可是卻也需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


    而今,李韶陽這個變數的到來更是打亂了他中興蠻族的計劃。如今,伯宿和李韶陽的命運綁在了一起,這更讓他有些難做了。


    不過,平心而論,他還是會站在蠻王這裏,因為伯宿已經有了李韶陽。不需要他赤焰天了。


    他留在這裏,不是效忠蠻王,而是要忠於蠻族。蠻族大勢所趨,實際上隻是他赤焰天引領了大勢罷了。沒有了赤焰天,蠻族隻能勉強和東原五大家族抗衡,而根本不可能有卷土重來的可能。


    這一點,赤焰天很清楚,所以,他不會為了自己的一個傳承者而讓蠻族中興的萬年大計有任何風險可言。這就是赤焰天,一個忠蠻之事的至強者!


    “我說?在我看來您恐怕依舊會實施蠻王的命令,去抓捕李韶陽……不過我相信您會留手,不會真的傷了他。”伯宿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越來越聰明了,也越來越懂得去深思一些問題。


    “哈哈哈……你說的沒錯,可是有一點你說錯了,你以為李韶陽就真的是一個簡單的人,以為他真的可以單槍匹馬來我蠻族本部?你聽過什麽是有恃無恐嗎?”赤焰天笑了笑,對著伯宿問道。


    他承認伯宿已經不是那個落伍於時代千年的蠻神了,可是他的看法依舊很單純……他始終都太小看李韶陽了,認為李韶陽相對於整個蠻族來說是弱勢。


    “你是說……他有後手?我知道他……”伯宿剛想開口說什麽,可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當即閉嘴,一臉惶恐的看著赤焰天。


    赤焰天依舊在看著黑夜,哪怕他不迴頭可是卻也能清晰感知伯宿的種種變化。當即追問道:“你知道他什麽?知道他的後手?”


    赤焰天何許人也,隻言片語,他就已經讀透了伯宿。


    “算是吧!不過或許也不是,或者說不僅僅是。至於究竟怎樣我也不確定,也不能告訴您。”伯宿坦誠的迴答。他對赤焰天沒有什麽防備之心,因為他清楚,自己不需要防著這個將自己看成傳承者的人。


    “我知道了,會有心理準備的。等著吧,不久後,蠻王或許就要叫我了。無論是他得利還是李韶陽得利,終究是要我去追捕李韶陽的。今夜本部必亂……”赤焰天目光炯炯的看著黑夜,仿佛能在黑夜裏看到微光一樣,可是黑夜中,明明是他自己的眼神更加光明,哪裏還有什麽光亮。


    “亂了就好了,如果李韶陽亂了蠻族,叫來了幫手,您大可自己破了蠻王,自立為王!”伯宿很興奮,一想到李韶陽那驚人的手筆,他簡直就要激動的叫出來。


    看到伯宿激動的樣子,赤焰天微微側目,隱約一笑,可是最終卻獨自歎息。


    “王可不是想做就做的,名不正,言不順,不是蠻祖正統,如何稱王?”赤焰天如此說道,終究他不是蠻族正統,隻是自己的修為至高而已。


    赤焰天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


    “蠻祖,一個虛無縹緲但確有其實的人,他的後代王者,確實不能以常理度之。不過,這一代的蠻王,確實不怎麽樣,不知足,野心太大,不過卻才智不足,仍然需要借你之力。這樣的人,做常人或許足夠驚豔,做王,也就太平庸了!”伯宿喃喃自語,突然說出了這樣有深度的話。一旁的赤焰天麵部微微抽動,他覺得自己的智商可能受到了侮辱。


    這他娘的是一個隔世千年的傻瓜蠻神可以說出來的嗎?要知道伯宿可是確確實實的老實人,也沒什麽腦子,可是現在他竟然說蠻王太平庸。這讓赤焰天該如何和他交談嘛……


    “前輩,你怎麽了?是不是中風了?怎麽渾身顫抖、嘴都歪了?”伯宿本來還在高談闊論,不過恍惚的一瞥讓他看到了赤焰天的表情和身態,當即用心詢問。


    “咳咳咳……咳咳咳……沒事,隻是這兩天運功的時候走岔了氣血,有一些失調。”赤焰天還有什麽話可說呢……這麽明顯的表情都能看成是病症,伯宿這腦迴路也是沒誰了。


    不過,看到伯宿,赤焰天還是笑了,這人有赤子之心,雖然愚鈍,可是本身不笨,隻是與世隔絕太久了。跟了李韶陽,絕對可以讓他更進一步。


    “伯宿,你我雖無師徒之名,可是卻有師徒之實。以後沒人的時候你能不能叫我師父?”赤焰天一臉和藹的問道。


    堂堂至蠻赤焰天,他一向威嚴,什麽時候和藹過,哪怕是無盡歲月前,他的子嗣還在的時候,他也不曾這麽的和藹。可是而今的伯宿卻享受到了赤焰天的真心。


    “赤……前輩……不……是師父!”伯宿被赤焰天的話驚到了,說錯了兩次話才真的糾正過來,叫了這老頭子一聲師父。


    “哎!好徒兒!!我的隔代傳承者!”赤焰天喜出望外,這一聲師父叫的他很舒服。


    二話沒說,赤焰天揮手在伯宿身上點了兩下,伯宿覺得莫名其妙,什麽異常都沒有。不過他相信,就算真的有異常,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感受到。


    “師父,這?你做了什麽?”伯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問道。


    “沒什麽……今夜恐怕蠻族本部要亂,你又是和那個李韶陽一起的,怕是也要被蠻族人攻擊。為師在你身上設下了後手,保你無虞!”赤焰天輕飄飄的開口,可是明顯的看出他設下的後手不一般。因為伯宿感覺的到,赤焰天竟然在粗喘氣。


    就算沒有損耗什麽,可是這點出來的兩下也著實費力。能讓至蠻吃力,這樣的後手能一般?


    就算伯宿是真的傻,他也絕對沒有傻到那個程度……做人可以傻,可是一定要知道,誰是真心對待自己,誰是要在背地裏捅刀子。


    伯宿雖然不靈活,可是感覺肯定不會錯。


    “感謝師父,前些日子,李韶陽曾許我將來!今日,伯宿許師父將來,隻要我在一日,師父便不會受這蠻王的氣……不過現在還請師父在奈住性子,讓我成長……”伯宿如此說道。到底他還是心疼赤焰天的。人與人之間,將心比心最為重要。


    “哈哈哈……為師不需要你許我將來!你走好你的路,成就自己的未來就好!你的路還長著呢!”赤焰天哈哈大笑,雖然他嘴上不在意,可是心中他還是高興的不得了。以至於這種高興溢於言表……


    “嗯!”伯宿雖然隻是嗯了一聲,可是這句嗯也就成為了一種承諾。


    有人千載避世,為一城人守亡靈。有人假死而活,為一族人謀將來。一個新人赤子,一個古人遲暮……兩個完全不同的心靈在蠻族的黑夜碰撞出了璀璨,這樣的璀璨已經許久不得見了,這世道,真的很不好了,可是卻也會很好。


    ……………………………………………


    “勸你一句話,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年輕人莫要自誤!”蠻王大殿中,蠻王頭頂六色王冠虛影,腳踏玄黃二氣,背負綽綽蠻祖虛象在那寶座前站立,對著李韶陽提出了一個‘忠告’。


    “你覺得自己更強,更老,所以讓我,可是我覺得長江後浪推前浪,覺得後生可畏,覺得自己不弱於你,所以反而要尊老讓你。你我都有讓對方的理由,難道隻允許你讓我,不允許我讓你?”李韶陽信誓旦旦的問道。此刻他絲毫不慌。


    “牙尖嘴利!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和你講那些大道理了!本王堂堂蠻王,豈能和你一樣?”蠻王怒了,當即目中放出兩道不同顏色的光芒,這兩道光芒比之太陽還要刺眼,威力比劍氣還要鋒芒畢露。貌似想要把李韶陽的活生生擊穿……


    李韶陽目中日月隱現,兩眼中共有兩個日月,四顆星辰,陰陽割昏曉。


    他神眼看的清楚,蠻王這兩道目光並非是氣血,並非是蠻紋驅使的蠻族先後天力量,而是實打實的用蠻紋作為力量源泉來散發構建的秩序法則力量。兩道極光中,有蝌蚪一般的細小符文,密密麻麻,讓人越發覺得其威力恐怖。


    果然,老鬼說的沒錯,蠻族的法路被改進了,他們也能使用法則符文了。


    看到這裏,李韶陽真的笑了,若是蠻王以蠻族手段不用法則,他可能還要謹慎三分,可是一旦有了道,有了秩序、有了法則,有了符文,那他李韶陽還就真的沒有什麽可怕了。


    祖力,可以化解天下的一切道,一切法,一切秩序,一切符文。如此,哪怕他李韶陽劉站在那裏,蠻王的這道法則目光也難以傷他分毫。


    “哼!動一下,躲一下都算老子輸!”李韶陽傲嬌的開口,這一刻他真的太有自信了。


    “找死!這可是我蠻族殺手鐧!”蠻王覺得李韶陽簡直是自尋死路,從這一刻起,他就把李韶陽當做了一個死人看。


    不過他相信李韶陽會躲開,死不了。畢竟他還真的不能殺了李韶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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