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本體是什麽?為什麽施展神通的時候隻有一隻白毛獸爪呢?”李韶陽問出了最大的疑問,在他看來,老鬼本身才是最大的謎團。他的一切都貌似被刻意隱藏,讓人看不透也琢磨不透。


    而且,李韶陽通過蛛絲馬跡貌似看出來,老妖怪和神龍貌似也不太可能知道老鬼的本來麵目,所以他才會親自對老鬼發問,才會真的去提及這一件未知的事。


    “我的本體……我的本體……貌似不屬於任何種族,貌似世間隻有我一個這樣的物種,可是我又不是天生地長的,如果你非要問我是什麽,我也不能準確的告訴你我是什麽。不過在我的那個時代,在我尚未成為域主之前,有人曾叫我道獸!”老鬼說出了一個令李韶陽難以置信的消息。


    這老鬼竟然不屬於世間任何一個種族,不屬於任何一個支流,甚至世上他這樣的種類隻有他自己一隻。貌似他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不過李韶陽最終還是知道了老鬼自述的種類——道獸。難道是說由道而生的獸類?


    不過李韶陽細細想想之後,也確實有這個可能,畢竟老鬼的路子裏有道的影子,而且他的能力貌似更加奇葩一些,更加貼合大道一些。而且,他的力量竟然和祖力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可以剝削他人的道則。所以,冥昭時代的人叫他道獸也確實可以理解。


    “道獸,沒聽說過,不過老妖怪和神龍比你更古老,等我下次見到他們的時候可以問問他們這兩個老古董是否能知道你的跟腳。”李韶陽極為認真的說道。


    在他看來,萬古以來九大時代,以遂古為最初,所以,作為最古老時代的兩人,老妖怪和神龍一定鬼知道最古老的事物。


    “………………………………”老鬼聽了李韶陽的話沒有發表意見,貌似他也有一絲期待,或者說他認為縱然是遂古時代的神龍和老妖怪也萬難找到他的跟腳。而且據他所以,數個文明來再也沒有誕生過他這樣的種類生物了。貌似他這個道獸是無中生有的一樣。


    “問完了吧,問完了就別問了,把我要的東西給我……”良久,等到李韶陽沒有再嗶嗶賴賴什麽的時候,老鬼終於再度開口了。


    這一次,他用自己的力量替李韶陽解決了困局,此前曾經提過一些‘合理要求’。而今,馮家之事告一段落,他也要開始討債了。


    “一滴真血、一絲祖力、一縷命魂!你怕是要研究我哦!不過既然你要了,給你就是。我這祖力應該最接近真正的路之盡頭,你要是能借鑒最好。”李韶陽對老鬼很信任,如果老鬼,老妖怪,神龍三人誰能以祖力貼合恆宇之後的未知之路,那他李韶陽反而會替他們高興。


    誰不想修道更高深處呢?李韶陽不是那種敝帚自珍的人,而且老鬼神龍和老妖怪三人也算是李韶陽當世最親近的三個人。他們之間都以李韶陽為中心,都可以有絕對的信任,因此,李韶陽也不會吝惜什麽的。


    “看不出來啊,你小子還挺大方……算了,你的命魂我就不要了,這東西容易和你本體有因果,萬一把你搞死了,豈不是我的罪過?祖力和真血給我就好,我自己慢慢研究。”老鬼不知為何最終沒有要李韶陽的命魂,或許有他自己的顧及吧!


    不過最終李韶陽慷慨,給了他索要的東西,自此老鬼一度消失在李韶陽的道果天地中,貌似真的閉關了。


    此刻,悠悠天地間。全然陷入了黑夜,李韶陽一夜無事,隻顧修行。而就是這一夜,蠻族起事了!


    他們早有預謀,通過蠻族先賢中的某位近祖者的預言,預判到了這一代蠻族中興。而且他們也遇到了那個攪動風雲的年輕人。所以說,蠻族的關鍵時刻到了,他們不甘心被驅趕到東原蠻荒之地,他們想要在那富庶之地謀求立足。和五家爭雄,成就蠻族!


    整個東原的人或許都不會想到,萬載不變的格局,會因為李韶陽一朝的來臨就發生了大變,而且變得不是某一家,某一個勢力,而是整個東原。


    或許吧,整個東原都要被李韶陽這種攪渾水的能力所震驚,這踏馬變數也太大了。事事皆在變,而他是所有變化的助推器,隻是他自己在所有變數中成為了永恆不變。可是任何一個事遇到了他都會變……這種特殊性注定了他在曆史歲月中的作用。


    “眾蠻!我等無視東西西佛東道,直搗東原五家!以至蠻神器傍身!威逼五家!”蠻族地界,暗中有不世強者下達了最終命令。


    貌似,而今的蠻族有了新的領導者出現,又貌似有新的強者出現,讓原本甘願偏居一隅的蠻族此刻開始剛了起來。而且不是剛一家,而是剛五家。這就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細思極恐,貌似蠻族真的還有隱藏中的實力,試想一個歲月極為久遠的法路,一個出現過祖級生物的群落,即便偏居一隅,即便危在旦夕,可是卻沒有被毀滅,這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疑點。


    連夜,蠻族所有人眾向前推進三千萬裏,聲勢浩大,其中人眾多達千萬,蠻族上下,草木皆兵,老幼婦孺皆要披甲。


    半夜時分,強大的先遣軍直達五家地界,大有兵臨城下之意。不過,就算蠻族逼近,也隻是在各家外圍,不可能到達各家的核心區域。


    可是即便是外圍,這種挑釁也不是五家所能容忍的。當即就有五家強者開始阻擊妄圖前進一步的蠻族強者。


    “東原陳家封疆界限,妄圖推進者死!蠻族靠近者死!”


    “東原蘇家城界,蠻族勿擾,否則,格殺勿論!”


    “萬古馮家固土!退出界限,留與全屍!”


    “近雲家者!死!”


    “泱泱魯家,天威永存,如敢來犯,就地正法!”


    在蠻族推進到敏感地區之後,五家盡皆表態,雖然平時五家的花花腸子各有不同,可是對待蠻族,他們的態度竟然出奇的一致。


    五家敵視蠻族,甚至整個東原的修士和常人都敵視蠻族,這一點不可否認。


    可是,蠻族就一定是壞的,修士就一定是好的嗎?當然不一定是,也不一定不是。隻是最初的成王敗寇奠定了曆史走向,成就了人心基礎。


    所謂愚眾,不過如此而已……


    “東原……屬於蠻族……蒼昀域……我曾經獨屬蠻族!我蠻族勢弱,不要蒼昀,隻需東原,可是數萬載前,我等戰敗,失東原,東原逐蠻,我等眾蠻偏居蠻荒邊界!而今卷土重來何錯之有!今日,蠻族卷土重來,擋我者死!否則,割地求和,為我蠻族開富庶!”蠻族大軍之中,有絕強者以氣血蒸騰聲音,讓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蠻族,沒有太大的惡意,昔日,他們的祖先可以讓開整個蒼昀域,可是不代表他們不需要一塊立足之地。可是修士卻連他們的東原都要奪走,置人於死地……這是過分的。


    今日。他們來,並非要讓所有的修士都死,也不是想要收複整個東原。他們隻是想在東原大地上求一塊沃土,供蠻族世代生養……這是本性,也不曾有錯。


    如果從人性的角度來看,蠻族真的沒有一點錯,甚至可以說,他們隻是正常訴求罷了。而且從曆史來看,他們蠻族也確實委屈,一退再退。


    “來犯者!就地正法!”五家外圍,有一個總負責人出麵,不動聲色的說出了七個字。


    他在黑夜中身邊銀色布袍,一步一升,最終登空入月,顯得神威赫赫!整個人坐鎮在五家一邊,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其實,五家早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所以他們很早的時候就在交界處留下強者鎮守,並且不是哪一家,而是五家的聯合軍。同時將所有合縱連橫的軍事交給一個總負責人。


    這個負責人不算老,也不算年輕,事實上,長生不老之後已經很難揣度一個強者的年歲了。不過看修為,這個人的修為簡直要和五大家族的家主平起平坐了。最起碼應該要有馮家單一石人的力量。放眼東原界,這樣的存在也是數一數二了。由這樣的強者作為邊界鎮守者,最合適不過了。


    事實上,平時這個負責人極難見到,甚至在這邊界他的存在都是一個疑點,一個傳說。而今,這個負責人出麵了。


    而且他的態度很強硬,不是說你想來就來,後悔了就可以退走。而是來犯者,就地正法!這句話很有分量,隻要你來了,就一個都走不了。可見五家對蠻族的政策是有多麽嚴厲,這是要亡族滅種的行徑啊!


    因為東原五家一方有鎮守負責人出現,一時間竟然真的鎮住了一部分實力低微的蠻族強者。要知道,戰場上,軍心很重要,而且,膽怯是會傳染的……


    敵強我弱,敵弱我強,這就是至理!沒有任何一個優秀的指導者會允許這樣的膽怯出現。


    也就是在五家負責人出現登月鎮懾蠻族的時候,蠻族軍中出現數位真蠻,各個氣血驚天,晃眼看去,其修為竟然各個不下於五家的負責人。


    這是何等恐怖,要知道這個五家總負責人可是能與各大家主比肩的存在,可是蠻族軍中一下就出現了數位,這可是多少有些讓人心驚膽寒了。


    可是,這並不是終點,在數位蠻族真蠻出麵的時候,在大後方的蠻族深處,有一道身過一丈的魁梧身影立身在血海中信步走來,他赤發紅須,甚至連瞳孔都是血色的。麵部卻成了一種黃皮膚的顏色模樣不過五十歲可是感覺卻有幾萬年的滄桑。他身上有戾氣,可是卻並不傷人,因為戾氣中沒有那麽多殺氣,貌似被內斂了。


    隻不過這種內斂也並不能讓人認為他是一個弱者,放眼他所過之處,都有屍山血海的異象,腳下,過處皆是白骨森森。


    這血海,有他的氣血,也有敵人之血,磅礴血海中,有無數烙印光點,細細看去。竟然都是死去的強絕修士的印記。這是蠻族的一尊殺神!


    他的氣血已然成海,所行,竟然庇護了每一個蠻族子弟,他的修為,更是讓人感覺在眾多真蠻之上,這不由得讓人猜測,難道這個人已經到了蠻族的那個境界?


    至蠻?難道蠻族還有至蠻嗎?如果一直都有,那他們又為什麽委曲求全,非要等到今日才動手?是要忌憚什麽?還是因為要尋找什麽契機?


    就在不少人思考之際,此人已經來犯軍前。走在了先前的數位絕頂真蠻之前。不由得,數位絕頂真蠻都默默無語對他行了禮。可加他身份之高貴!


    而他身後,受他庇護的千萬蠻人雖然不知這人身份,可是出於對蠻族強者的尊敬,他們還是統一的發出了自己的一份信仰。


    “嗬嗬嗬……嗬嗬嗬……就地正法!好一個來犯者,就地正法!老夫今日倒想看看閣下以及東原五家的鎮守大軍是如何正法!”


    身帶血海的赤發老者開口,這一句話充滿了挑釁,充滿了嘲諷。


    你五家不是要將來犯蠻族就地正法嗎?那老夫親自現身,你來正法給我看看啊!


    這可能就是這個強大蠻人的真實想法,是這麽的樸實無華卻又讓人難做。


    現在,東原五家的總負責人也是騎虎難下,剛剛說出要把這些人就地正法,可是隨之而來的就是幾位實力完全不下於他的強大真蠻,這還可以抗衡一二,縱然不敵,大不了棄陣逃跑嘛!可是現在竟然又出來一個更強的蠻族強者,明顯的就在境界上超越他了,這讓他怎麽做?難道為了麵子,真的要將蠻族人就地正法?


    嗬嗬嗬……恐怕他自己剛下去要把別人正法,那老頭就能一下子出手把他正法。


    現在騎虎難下,他這個負責人真的很難看,當著三軍。他口吐狂言,現在慫了,不僅要讓自己這邊的人笑話,擾亂軍心,降低士氣,更要讓敵人笑話。他今天可是丟人丟到家了。


    而且,丟人不重要,最重要的怕是要丟命。其實在那赤發老者出現的時候,總負責人就已經知道,對方一定是個至蠻。


    總負責人已經是修士中的半步至人了,可是麵對這個老者依舊會有來自本心的顫抖,這其實就已經說明了對方的修為。


    至蠻,他怎麽也想不到偏居一隅苟延殘喘的蠻族而今還會有至蠻存在。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可是別人還就真的扮豬吃虎了,這就有些尷尬了。


    “想不到一直示敵以弱的蠻族還有至蠻存在,前輩當真好能忍,好能藏啊!”五家的總負責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同時他的額頭上已經有細細密密的汗珠出現,一身的月輝已經不足以在凸顯他的神聖了。


    “小輩!悠悠萬古相傳的蠻族,豈能是你想的這麽簡單!今天老夫不想以戰止戈!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自己退去,老夫劃地九千萬裏,供我蠻族長治久安!二,你執迷不悟,老夫大開殺戒,此地屍橫遍野,血流漂櫓!”赤發紅須的老頭給了總負責人兩個選擇,同時,在說話的時候,他不斷釋放至蠻威壓,給這個總負責人施壓,讓他不得不快點做出明智的決定。


    “唿唿唿………”還沒有過一時半刻,那總負責人的高度就越來越低,漸漸的竟然被老頭從那月亮的高度壓了下來,同時,這個負責人氣喘籲籲,仿佛馬上就要喘死一樣。


    “怎麽樣?想好了嗎?總負責人?留給你的時間可是不多了!”老頭的言語有些戲謔!他就是要讓這個負責人出醜,讓他們蠻族的蠻眾消消氣。錯一錯敵人的銳氣………


    “晚輩有事要問!!如若前輩迴答,晚輩自當退去!”最終負責人還是抱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思維服軟了。不過他也不能真的一點要求都不提,所以最後承受著巨大壓力,他還是提問了。


    “你問我就要說?我問你才要退?你覺得你有的選嗎?”老頭也是個火爆脾氣,也是個狠人!他可不會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所以,他一直把主動權把握在自己手裏,因為他有這個能力!


    “快做決定,不然等我沒有了耐心,不僅是你你們五家所有的守邊者都要盡數葬身於此!到時候你可就是千古罪人了!”老頭不斷通過言語施壓,而氣息的威壓更甚!他就喜歡這樣玩弄人心!


    “好!好!好!為了這五家守邊者的生死,我也隻好退去!”五家負責人無奈說道,實際上,這個說法也隻是他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不然多尷尬。


    為了自己活命說成為了眾生,他不去做聖人簡直可惜了。


    如此,至蠻老者打斷了這個負責人的一條腿,然後把他放了。最終,五家守邊者退走,蠻族繼續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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