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澤人士……南澤的人來我東原,果然是不遠萬裏啊!”那個相對成熟的人不知為何,在聽到李韶陽自報家門的時候突然感慨了一聲。而後,李韶陽感覺到了一種來自地下的悸動,這種悸動不像是地震那樣具有毀滅性的力量。悸動,就好像是大地有了脈搏,在波動。


    突兀中,李韶陽的身前千丈之外,有一個身穿土色衣服的男人出現了。


    這個人很壯碩,甚至讓李韶陽覺得這個人的身高不下一丈一尺,目測很是魁梧,至少有四五百斤重。


    這個人的模樣也很奇怪,從衣服到表皮,再到頭發,甚至都是一種濕土壤的顏色。衣服上還有一種極為原始的圖騰,皮膚上竟然還有一樣的圖騰刺青。如果不是確定對方是個人,多半會覺得他是個怪物。


    這個圖騰也是極為奇怪的,圖騰刺青的形狀竟然是人形的。隻是一片黑影,分不清是誰,倒是能確定是個人。


    再仔細看看,李韶陽發現這個圖騰刺青的人影上貌似有一條披風,火一樣閃爍的披風,手中貌似還有一個權杖,不過看起來又像是一個帶有槍頭的石槍。


    李韶陽再次略過紋身,去看這個獨立的人,這個人手中有一幹一戈,攻守兼備。


    幹戈皆是石頭做的,可是這石頭貌似已經被某種東西化腐朽為神奇了。這也就導致原本平平無奇的石頭除了有修士自己的力量之外還有一種足以質變的力量。


    李韶陽向他正臉看去,雖然膚色如土,長相也並非出眾。可是這個人竟然有一種王的氣質。李韶陽通過種種,猜測這個人就算不是王,也絕對是近王的存在。


    李韶陽是知道的,這東原界邊緣地帶是有這麽一種人的——蠻族!難道一不小心,他今天就遇到了蠻族之王嗎?


    就在李韶陽凝視這個人的時候,地下又是一陣脈動,陸陸續續竟然有不下二十幾人出現在了那第一個出現的人身旁。


    “抓住他咋的,修為不高,可是實力卻高的可怕,這樣的人在其他大界不好好混,來東原作甚?況且,這世人誰不知道這東原邊緣區除了俺們蠻族之外,無人可以用步行的方式踏足!在俺看來,這個人有大大的問題。”在這個手持幹戈的人旁邊,一個手持巨大石弓的人大大咧咧的說道。


    這個人應該就是最開始射出箭的人,此刻,他竟然還認為應該抓了李韶陽。


    李韶陽向他看去,果然是個憨厚模樣的漢子,依舊是濕土一樣的皮膚,與其說他壯不如說他有些營養過剩。滿身的肌肉,一看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


    未容這個人繼續說話,那個有王之氣質的人就直接嗬斥了一聲:“不得無禮!我蠻族雖然有一蠻字,可是也應該懂得禮數。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畢竟來者是客!”


    “年輕人,並非我們攔你,而是你確實壞了我們定下的規矩。行走在我們的土壤上,本身就已經是罪了!而今念你是他界之人,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這個手持幹戈的人很平和的對李韶陽說道。


    “大地承載一切!為何這地就不能踏足?再者,你蠻族的規矩,我一個外人如何可知?所謂不知者無罪,你們難道非要給我定下一個罪名嗎?”李韶陽絲毫不慫,直接質問道。


    即使在眾人看來,錯都在他,可是他如果不認為自己有錯,那又怎會有錯?


    知不可為而為之,那才是真正的錯,他對這所謂的‘規矩’卻是沒有半點知情。又如何能走所謂的罪?


    “好有脾氣的小子,不過我這蠻族,規矩就是規矩!觸犯了就是觸犯了!我要的是你的解釋,而不是你給我講道理!你懂嗎?”這個手持幹戈,有王之氣質的人對李韶陽問道。


    “理由?這還需要理由嗎?若我知道你們的規矩,我怕是永遠不會觸犯,而今在下初來乍到,對此一無所知。如果非要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我不懂你們所謂的規矩咯!”李韶陽正色道。


    “哼!這樣的話在過去已經有不下數十個人說過了!在俺看來,你們這樣的人都該死,錯了就錯了,哪裏有這麽多借口?”憨憨大漢直接吐槽道。


    這一次,那個手持幹戈的王一樣的人沒有阻止這個憨憨,任他說出來。


    “好!錯就是錯!我願意為此付出代價!”無奈,李韶陽認錯,畢竟確實是他觸犯了別人。


    “小小年紀,魄力不小,既然認錯,那就隨我一起入我蠻族接受相應的懲罰吧!放心,隻要你認錯,就不會死……”手持幹戈的人對李韶陽說道。


    從這句話的側麵看來,如果李韶陽今日不認錯的話,多半會死,而先前的觸犯者多半就已經真的死了。


    “不會死,那會不會耗費太多時間。如果太久,那我可能不太方便。”李韶陽天真的問道。這種問題就不該問……


    “不會太久,少則三天,多則九天。不會有損於你,最多就是皮肉受苦。你大可放心,我蠻族,也並非殺人不眨眼的魔人,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粗俗之人。”手持幹戈的人對李韶陽說道。


    “那好,我便隨你去蠻族咯!不過你要是騙我,那蠻族在東原界恐怕又要更難立足了。實不相瞞,在下和那南郊界至人夏無殤是血脈親人。”李韶陽怕自己深入虎穴,在走之前給這些人打了一個預防針。這一下直接搬出了夏無殤。


    “南郊至人,夏無殤嗎?哈哈哈,你還真的不放心我蠻族的人品啊!”那王之氣質的人哈哈大笑,沒有說什麽,隨手將李韶陽束縛,在李韶陽的驚愕中讓人把他抬走了。


    其實這樣的束縛,李韶陽可以瞬間掙脫。畢竟束縛也是道,也是法。他完全可以用祖力溶解。可是他並沒有這樣做,一來一旦他這樣做必然會和這些人難免一戰,而來他也想去看看所謂的蠻族。


    “赤山!扛著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手持幹戈有王之氣質的人對那個手持石弓的人說道。李韶陽被束縛,要帶他去蠻族,需要有人帶著李韶陽。那這個人就讓這個叫做赤山的憨憨來做最好。


    “赤山領命!”赤山將石弓背在身後,單手將李韶陽拎了起來,扛在了肩頭。他甚至比這個手持幹戈的人還要高半個頭,足有一丈二尺有餘。一身腱子肉讓人覺得其中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氣血如虹,讓李韶陽都為之震驚。不過雖然感覺到赤山很強,可是李韶陽並不能感應到他們的境界,仿佛這些人本來就沒有境界一樣。


    在赤山扛上李韶陽的時候,整個二十多人的蠻族隊伍突然從原地消失。在消失的這個瞬間,李韶陽真切的感覺到了一種來自地下的力量。


    “難道說,整個蠻族都在地下?!”李韶陽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


    猛然,李韶陽覺得自己失去了感知,麵前隻剩下了不知如何產生的炫光。接著,一切感知都恢複,他看到了一個和原先世界差不多的地方。


    天有大日,有巨木,森林,有房屋、部落,甚至連許多物種都在此處存在。可是李韶陽卻知道,這裏,絕對不是東原天空之下的地麵世界。


    因為這裏的天是昏黃的,這裏的日,並沒有外界太陽的那種劇烈的灼熱感。甚至連這裏的空氣都沒有外界的輕盈了。不過李韶陽聞得出,這裏的空氣還是原本東原界的空氣,隻不過是被反複唿吸之後有些汙濁了而已。


    “空氣又汙濁了,看來,真的要修一修空氣抽取的陣法了,壞了好久了,空氣都有一股腐朽之氣了。”手持幹戈的人鼻子嗅了嗅,有些尷尬的開口說道。


    而後他迴頭看向了李韶陽,微微一笑說道:“這裏是東原界的地下,也就是我們蠻族躋身生存的空間。你!是這千年以來第一個來到這裏的外人。”


    “那可就真的榮幸了,第一個呢!”李韶陽嘴上說的歡,可是心裏卻不是多待見這裏。畢竟他可是被‘請’進來的。而不是自己進來的。


    “這裏是通口處,真正的蠻族部落就在前方,你應該可以看到,就是那些分散的小部落。”


    手持幹戈的人對在赤山肩頭上躺著的李韶陽指了指前方的建築說道。這樣的感覺多少都是有些不好的。


    “看你的樣子,你是不是看不起俺們這樣的蠻族小部落?俺告訴你,你的懲罰就是要在這小部落裏進行。不會死,可是確實要讓你有皮肉之苦!”赤山有些對李韶陽這種死氣沉沉的態度嗤之以鼻。


    “皮肉之苦我不怕,我皮糙肉厚,隻是怕浪費時間罷了。”李韶陽撇了撇嘴說道。


    與此同時,他的分魂在道果天地中被喚醒。分魂和主魂相互知心,李韶陽做好完全準備。生怕自己被下了黑手,如果真的被下黑手,他就會讓分魂叫五鬼,讓五鬼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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