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你以後跟在我身邊也會如老李他們一樣最終因我而死。不過我更會付出一切去保住你,讓你有天下極速,也不過……隻是讓你多一個保命的手段而已……”李韶陽看著小串種飛走的方向,淡淡的說道。


    他很清楚自己未來麵對的是什麽,他也知道自己身邊這些人最終的宿命。可是有時候有些東西都不是他能決定的……


    事在人為,可是誰又能知天意難違?天意,因果,無論偶然還是必然都是一種早已注定的軌跡。隻不過是這樣或那樣的波動,結局是不變的。


    這一年,又已經入秋,樹葉枯黃悄悄落下,一葉知秋,人命亦不過是一葉,而大勢文明的結局就是秋的到來。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是啊!而今的蒼昀域不也是這樣嗎?無限的好,可是又有幾人知道十幾年之後就會有一種力量會將這一切打破呢?


    半甲子已經過去十二年,留給李韶陽和蒼昀域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十萬裏之地,法則之碑前,依舊有人在嚐試,想要和李韶陽過招,想要探討。不過更多的是一批又一批的人在和這十萬裏遺民在鬥。


    “無聊的事很多,不無聊的事也很多,可是一個人如果在無聊的時候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變得不無聊,那他一定無聊透頂了!”李韶陽笑了,他就是那個無聊透頂的人啊!


    飛入雲層,李韶陽看著那個陽道一留下的本源烙印。因為陽道一的失聯,這個烙印也如同死去一樣。不過這並不影響李韶陽去觀看這下方十萬裏的盛景。


    正在李韶陽欣賞日落的時候,突然又一道流光自南澤以東而來。


    來勢洶洶,不知修為,可是卻能感覺到對方戾氣很重,甚至故意掠過十萬裏的低空讓下方的人看到他的存在。


    李韶陽皺了皺眉,難道是自己太過於高調做事讓某些人覺得太過分了嗎?


    他看的出來,這來勢洶洶的人是一個尊神,一個一流的尊神。


    這個一流尊神漸漸高飛朝著李韶陽的方向飛來。


    李韶陽見狀知道事情不可能善了了,索性讓你來找我不如我自己去剛你,瞬息,李韶陽朝下方走去,直接擋在了那個尊神麵前。


    知道此刻他才看到這個尊神的真正麵目,頭頂生瘡,腳底流膿,臉色發黑,是那一種炭黑,就好像讓雷劈了一樣。頭發亂糟糟的,貌似長了蟲子,蟲子還在瘡上舔膿,場麵十分惡心。


    一口黃牙還是地包天,身上的泥估計都有半寸厚了,簡直分不清原色。穿著一身白衣,可是卻已經發黃,腰間還有一個酒葫蘆的東西,貌似還是個酒鬼。


    “閣下來勢洶洶,也太不把我看在眼裏了吧?”李韶陽和那人對立,有些冷漠的問道。


    “黃口小兒也敢口出狂言讓我將你放在眼中!區區造化也敢在這十萬裏中自稱無敵,席卷天下風雲大潮!你這樣做又真的將我們這些老輩人放在眼中了嗎?”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很邋遢,貌似是個瘋子,可是思維還真的沒話說。


    “哦?那你認為是我錯了?”李韶陽不以為意的問道,在他看來這個人就純屬是找茬的。


    “於南澤大統一之際,獨立十萬裏之地。沒有絲毫名利和德高望重的資質,可是卻敢自立法則之碑,迎接一界人的挑戰,美其名曰互相學習。現在更是身有不世打錯,卻還將錯就錯,這又是一大錯!你已經在無知中得罪了許多人。”那個一流尊神貌似條條俱到的說出了李韶陽的錯誤,可是在李韶陽看來這絕對是放屁。


    “無名者就不配號令天下,難不成沒有聽說過白手起家?沒有德高望重的資質就不配站出來,難道不知資質隻是一種雞肋?互相學習有錯?難道非要打打殺殺才是修行,非要讓世人失去動力的時候才能認清後果是有多慘重?看我不爽就直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韶陽厲聲喝到。


    頓了一頓,他接著說道:“若是說名利,若是說德高望重,那閣下又算得了什麽?也敢對我指指點點?莫不是別有用心想要蹭我的熱度揚名?還是你個惡人被人所利用,來找我的茬?”


    李韶陽怒了,他真的怒了。


    “我算的了什麽?哈哈哈!多少年了,沒有人敢對我說這樣的話了!同代不曾有,可是今日卻被一個無知小輩這樣問。初生牛犢不怕虎,今日就算背上以大欺小之名,我也要教訓教訓你!”


    猛然,這個十分惡心邋遢的家夥也怒了,實力漸漸外泄,李韶陽這才發現這個人的修為已經是一流尊神巔峰了。


    這樣的存在按理說都是一大教的領導者,怎麽可能會是這個樣子?


    而且聽他的話,貌似他也曾在自己的時代問鼎絕頂過,隻是後來被人遺忘了。


    “一流尊神巔峰!看來你沒有吹牛,還當真有些實力。不過我有寶物護身,你傷不了我。而且縱然沒有寶物護身,你這個一流尊神巔峰未必能比我這個造化境極盡修士強!”李韶陽絲毫沒有驚訝,這個邋遢的瘋子既然敢來肯定是要有實力的。


    “好大的口氣,在強大的造化境也有實力的限度。或許可以以造化之身殺死三流尊神,殺死二流尊神。可是隔著一個尊神大境界,隔著十個小境界,你也敢說自己不輸一流尊神。看來你對人和神的區別一無所有啊!”


    邋遢的瘋子感歎一聲,身上的半寸的灰正在從軀體上掉落,漸漸露出來白色的皮膚。頭頂之瘡腳底之膿漸漸痊愈,看不出原來的惡心。卷曲的頭發變得潔淨,小蟲子也不見了……原本黑如炭的貌似被雷劈的臉也變得白了,隻是一把亂糟糟的胡子卻沒有任何變化。


    一身白衣漸漸迴歸正色,腰間葫蘆也赫然是尊神法器!獨自的法器也可以壓塌虛空。


    “老夫卜少康,前來讓你得見神威!”這個邋遢的瘋子沒有先動手,而是率先自報家門。可是李韶陽卻笑了,沒聽過!


    不過縱然沒聽過,可是李韶陽卻前所未有的凝重。這個人的氣息遠超李韶陽所認識的任何尊神巔峰,簡直和陽道一不相伯仲。


    “卜少康?我沒有聽過,不過你的實力很強,應該和當年那個姓陽的人有過交集吧!而且我猜你不如他,而且極有可能隻是差了一點。”李韶陽突然肯定的說道。


    隻有人記得第一,卻不曾有人會記得第二乃至第三。所以如果卜少康真的是南澤人,真的和陽道一同代,那麽他的身份或許不難猜測。


    “陽道一,他當年是第一我心服口服,而你卻不能像他那樣!為此,我將親自出手試試你!而且你自己也說了,同階未必不會比我弱,那我也將以尊神修為戰你!”說著,卜少康一擊打在了法則之碑上,赫然出現了十星!


    依據李韶陽對於潛力的設定,七星到九星都可以是一流,可是十星絕對就是超一流的存在了。


    這樣的存在超越了李韶陽整整一個大境界竟然要和他鬥,這絕對是瘋狂的無稽之談。


    “很好!”李韶陽很興奮,說了一句很好。


    “不過在你我相鬥之前,我要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李韶陽很認真的問道。


    “有話說,有屁放!別磨嘰,輸了你就解散這十萬裏之地,解散這一場鬧劇!”卜少康脾氣有些怪,對著李韶陽說的話很有脾氣。


    “當年那一代人大都是上真了,為何而今前輩你還是尊神巔峰?”李韶陽問的東西太過於隱私了,不過這個問題也絕對不止表麵上這麽簡單。


    要知道,陽道一三千多年前就已經是尊神巔峰了,而且那個時候陽道一被因果加身,近些年才突破。而這個卜少康卜弱陽道一多少,又是什麽原因讓他和三千年前的陽道一是同一境界呢?莫非他也荒廢了時光了?


    “長生者皆可稱身,這是尊神,可是上真卻更難。返璞歸真,可是返璞歸真又豈能簡單。我已經失去咯赤子之心,因為某種原因,我已經沒有辦法直指本心了。”卜少康大方的告訴了李韶陽自己停留在尊神巔峰的原因。


    沒有說話,李韶陽點了點頭,有些東西,他已經知道了。有些東西他卻沒有必要知道。


    “來吧,前輩,請賜教!希望今日你可以讓我真正盡興。”李韶陽的話說的很大,盡興?難道之前都不盡興嗎?


    人生最怕的不是不盡興,而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這樣的話自己就會給自己一種錯覺,一種不盡興的錯覺。


    不過李韶陽顯然不是這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人,他是真的不盡興。每次和同階修士一戰,他都不敢用超過三成的力量,不然對方就沒有活路了。就算是三流尊神在他萬法尚未貫通之時也隻是差不多而已。


    而今他的道法越發精深,找一個強大的存在試試手也算是盡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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