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剛才揍我們一頓爽不爽啊”一個甕翁的聲音從李韶陽的身後傳來,無喜無悲。


    “爽,當然爽了,一打五,沙包大的拳頭打在別人的臉上,能不爽嗎?要不是他們跪地求饒我就……”李韶陽突然打了個冷顫,腦袋艱難的向後轉。


    “不然你就怎麽樣啊?”身後的聲音聲音提高了兩分,刻意的問道。


    “不然我就打你個屁滾尿流,該出手時就出手啊,我打!”李韶陽還打上了癮,全然忘記已經來到了外界。


    “上勾拳,下勾拳”李韶陽信誓旦旦的在次出手,想要爆揍五鬼。運轉功力,身後三墳浮現,黃色的墳頭土已經初露端倪了。頭頂三才精粹三色神光蒸騰,天地靈氣不斷被提純,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他的體內。


    突破後肉身更加凝練了,晶瀅的肌膚隱隱散發散發出如玉的光澤。


    人啊,一有點能耐就容易飄。小韶陽扔了手中的神劍,想要和堆骨頭肉搏。


    “不要慌,讓我來”,交窮鬼搖了搖頭。隻見大骨架伸出了左臂,接著又點出了食指,彈了出去。


    砰!啊!哎吆!


    一連串的聲音響起,一力破萬法,僅僅隻是一個彈指,就把小韶陽的一套花裏胡哨的招式打的沒了蹤影。


    小韶陽發出了一連串殺豬的聲音。


    “小鬼,爽不爽啊,哈哈。”五鬼齊聲問他。


    “前輩,大德前輩,我錯了,我小小年紀不學好,我不應該拆了你們,我不該在你們的墳頭蹦迪……”又是一頓滿口胡言,一群老鬼本來就黑的臉色這下更黑了。


    “大哥,你說道歉有這麽道的嗎?這是在損我們,還是在往他自己臉上貼金啊!”文窮不惱的問智窮。


    “來不及解釋了!打他!”行動主義者命窮動手了。


    “小兔崽子,我一板凳拍死你……”


    “大爺,前輩,我錯了,別打了……”足足半天,國寶就誕生了,太真實了。


    “為什麽我的身價一夜暴漲,因為這老鬼對我愛的深沉!”熊貓人李韶陽用劍做鏡子,看到自己的形象,發出了一聲感歎。


    “去你大爺的!”命窮用骨架做了一個板凳,實在的跟小韶陽的臉來了一次親密接觸,用力過猛,竟然打昏過去了。


    “大哥,這小子怎麽辦?”學窮問道。


    “他是三皇一脈的傳人,衝破了我們在同一境界的極致手段,按照常理,應該放了他,所以,你去把他扔出我們的界地,有多遠扔多遠……”智窮覺得很無奈。


    這一天,李韶陽醒來時,自己已經不知身在何方了,雖然依舊是在芥子空間中,但是地上的土,已經不是黑砂了。


    “我關了?挨了一頓打就過關了?太簡單了”李韶陽感歎。如果如果讓五鬼知道他現在的想法,恐怕還要再把他抓迴去打成國寶不可。


    太不要臉了……


    “老東西出來吧,這下給足你麵子了”五鬼中的智窮衝著虛空叫道。


    “就你現在的修為,隱匿空間也瞞不住我們的感官的,你也太可憐了……”智窮閉口不談了。


    李化成為了這個世界付出太多了,縱然是同階人物,五鬼也身懷敬意。


    歎了口氣智窮說道“奈何我們出不去啊,不然你或許就不會這樣了。我們進來之後,就失去了自我行動力和個人的記憶。好像我們的一生都是從這裏開始,我們的宿命,不是守護一界,而是為後來人把關。苦了你了,老家夥”智窮難得有了一點人性。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世界還是有希望的,你的傳人很邪性,很有膽量,也很強”五鬼齊聲道,在一些當麵的共識他們總是一起說。


    “不,他是我們三個共同的傳人,或許他也是第四人的傳人,誰有分的清呢”李化成說道,他沒有否定,也沒有認同。


    “或許,他是我們源頭的繼承者。”李化成停頓了一會兒說道。


    “什麽?”碩大的骨架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骨頭摔的啪啪響。


    “你是說……”五鬼同心,問道。


    “沒錯,就是他們”李化成不容置疑的說。


    “這就是命啊,他是那個破局的人,我們都是要為他犧牲的人”五鬼激動的說。


    “是啊,我們存在的意義會隨著他的成長慢慢變得沒有意義,我們都會因他而死去,但我們也都義無反顧的前行”李化成歎了口氣,重新隱匿在虛空中。


    五鬼目瞪口呆的立在了原地,空洞無物的眼眶裏,綠油油的光輝發出令人心悸的大道本源之力。


    良久,強大的氣息才平息。


    “不過,這一切暫時離我們都太遠了,下一關的老古董恐怕要懷疑棺材板的人生高度了”五鬼骨架竟然開口大笑,空洞的口腔一閉一合格外詭異。


    此時李韶陽所處的地方更加陰暗了,距離玄色祭壇不足十裏,祭壇之高,隱天蔽日,陰陽割昏曉。天上遺留的星輝被遮住,日月同輝的異景也都不可見了。陰暗是此時唯一的直觀感受。


    “爺爺,我一定會登頂的,等我百年,日月同輝在眼前!”李韶陽信心滿滿的向前走去,此時芥子的時間已經過了兩年了。


    當有一天,我再次歸來,日月同輝,天地永寂,想必那時,如日中天的我已經成為了一個合格的‘英雄’。


    當有一天,我我負重前行,在我的身後,幾人記得我曾為他們流過血,拚過命……


    當有一天,我登臨絕巔之上,再迴首,天是天也不再是天,地是地也不在是地,白發如雪,殘陽如血,那時我會是誰?


    “奇怪的感覺,這個祭壇好像在哪裏見過,好像是在娘胎裏”李韶陽撓了撓頭,不明所以的說……


    “唉!”不知是不是幻聽,一聲歎息聲竟然在十裏赤地傳出來。


    “誰?,誰在歎氣?”李韶陽嚇了一跳,環顧四周,結果隻有赤地十裏,十裏之外就是玄色祭壇。


    “世上本無鬼,庸人自擾之”李韶陽自我安慰道。


    “唉!唉!唉!”這一次歎息聲很清晰,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很老,很老,就像是樹皮摩擦聲帶的響動一樣。


    李韶陽怒啦,真的怒啦,啊——,響遏行雲的吼聲震耳欲聾。李韶陽渾身血光大盛,這是三墳經根據傳承者的具體情況修煉出的氣。


    血光生輝,血霧遮住了韶陽的臉,三尺神劍被拔了出來。


    “你大爺的,我最怕鬼了,你出來,不然我挖地三尺也要刨出你的棺材板”說罷舉起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神劍,用超越百萬斤的巨力猛的向下劈去。


    砰砰砰!!巨響聲和金屬音一齊傳出


    劍芒落下,神劍在赤地上劈開一條白色的‘痕跡’,對,是一條不明顯的痕跡。


    李韶陽甩了甩震的發顫的手,拿起神劍竟然看見了幾個豁口。


    “好硬的地,村長爺爺的遺物都壞了,你肯定要賠了”李韶陽一臉肉痛的說。現在的他還不知道這把劍的真實性,年輕限製了他的想象。


    “唉!血做靈,運為引,天成道,三墳葬汝身,這一切都是命,一種無法逃脫的命,你的血身注定要在時空長史中流淌萬古……”。


    老樹皮摩擦般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不隻是歎息,還有一個神秘的猜測,一個關於命的猜測……


    “太過分了,你倒是出來啊,就知道歎息,好像有人欠你幾百萬似的,你是老婆跟人劈了腿,還是自己老母出了軌,屁事真多”。看不了摸不著,李韶陽隻好動動自己的嘴皮子,罵了他兩句,自我感覺良好。


    正在此時,李化成剛好趕到上空,聽到一串犀利的罵人新詞匯,差點笑死在虛空隧道裏,一口老痰差點噎死自己。


    “真是我練出來人啊,真是……別具一格啊”縱然是李化成這種活了不知道多久的人都不得不歎服李韶陽某些‘天賦神通’。


    “這老頭脾氣不好,棺材板恐怕要蓋不住了”李化成也不著急,自顧自的撘起了一張小方桌,隨後花生米和酒出現了。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李化成這次可真是“有備而來”啊!


    “這才是人生啊”一臉享受的表情,李化成一飲一啄間臉色微醺。


    “一,二,三”李化成數著數,話音未落。


    咚,砰,啪!幾個截然不同的聲音響起,又是一聲“唉”。


    “老頭子我從來沒有躲起來,你踩著老子的房子,老子怎麽出來?從你擋下爬出來嗎”樹皮音從李韶陽的腳底響起。


    “你的房子?我腳下?我#……,那五頭鬼把我扔在哪啦?”李韶陽一陣詛咒,這幾個鬼的心簡直比臉還黑啊!坑人都往死裏坑。


    “不要轉移話題,你剛才罵誰?誰的老婆劈了腿,誰的老母出了軌?”樹皮般的聲音顫抖著響起,地下一陣晃動。


    “前輩聽我解釋,聽我解釋”李韶陽真的慌了,他看出來了,這十裏赤地哪是什麽地啊,分明是一口十裏方圓的棺材啊!


    這下麵的老鬼棺材板被自己氣的都要壓不住了。這芥子空間都是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先來個骷髏,又來口棺材。


    “我太難了,不就是想找個資源嗎,就被老李差點坑死,迴頭非拔光你的胡子”李韶陽心想。


    “阿丘”李化成正在喝著酒,一個噴嚏把酒灑了一臉,格外狼狽。


    “我招誰惹誰了,這幾天老遭人惦記”李化成這個鬱悶啊,每天無辜躺槍。


    “我太難了,不就是作個弊嗎?難道是出門沒看黃曆,諸事不宜”!李化成此時迷茫啦!


    “不必給我安慰,何必怕我傷悲,就讓我現在出來好好看著你”一句蒼涼而悶騷的話傳出,棺材板動了。


    砰!腳下的十裏棺材板飛起來,一道快到極致的灰色陰影直取李韶陽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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