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海風，平靜的海麵。
駛離入海口許久後，無勤奮終於從貨艙來到甲板上。
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海麵確實大，大到一眼望不到邊，大到他懷疑一生能不能走得完。
無勤奮喜歡廣闊的感覺，不過是站在陸地上的廣闊感。站在甲板這裏，他總覺得不踏實。
“無兄好像並不興奮？”杜子騰遞上一壺果汁後問道。
“身處其中，卻無法讓我感到真實。可能是我第一次看海的原因吧，說實話，當時在月亮河上的時候，我都沒有這種感覺。”無勤奮仰頭喝了一大口果汁，有不少順著脖子流下。
“那我就讓無兄看點兒真實的。來人！”
杜子騰拍了拍手之後，幾個壯漢抬著漁網來到甲板上。
“吃的魚我就不多說了。無兄看這個，海蚌。這家夥產的珍珠的質地可比河裏的強多了，而且還有很多變種。越深的地方，那裏的珠寶越有個性。不過還沒有哪個人能到海底無光的區域，傳說那裏是鮫人居住的地方，不靠陽光，全是夜明珠。”接過壯漢遞來的匕首，杜子騰當場就撬開一枚海蚌。
裏麵一顆紅棗大小的純紫珍珠居中，周邊還有零散的白色，淡黃色和粉色的小珍珠環繞其中，呈眾星捧月之勢。
“無兄你覺得不真實的地方可是有無數的奇珍異寶，也是無數人打破頭都想爭奪的地方。知道你對珠寶不感興趣，不過兵器你總該感興趣了吧？傳聞海底深處有一種金屬，凡火無法煉化。不知道無兄的赤練行不行啊？”
還在漁網旁吃魚的赤練聽到杜子騰的話後很不爽，威脅似的飛到杜子騰身邊，渾身的羽毛開始冒火。
“好了好了，我服了好吧。閣樓裏有五芳齋的點心！”杜子騰抱頭來迴躲著浴火的赤練。
赤練似乎還有些不滿足，要叼走他手上的珍珠。杜子騰連忙把珍珠揣進了懷裏。
“這個可不行，等一會兒我要差人送給仙兒的。”
赤練的嘴角鼻孔冒火，似是冷哼一聲後就飛向了閣樓。
“東家，趕緊迴船艙吧，一會兒可能暴風雨就要來了。運氣好的話，那朵鬧脾氣的雲可能不會出現在我們的頭頂，可還是要防範的。”
不懂就聽話，這點上無勤奮和杜子騰做的還是蠻好的。
無勤奮下意識的就要迴貨倉。
“無兄，走錯了，這邊。”
……
文朗國的王都醉竹城外，杜海舟已經領著一大票人早早的在城門口排隊。
這些人都是他在外郊的小鄉鎮找的。他出錢在當地的小作坊印刷了大量的名符，它們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都姓杜。
今天來排隊的沒有一個外姓人。上到七八十的老人，下到繈褓裏的嬰兒，全都姓杜！
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讓不讓這些人進城！
看著坐在茶攤上，一手遞錢另一隻手遞名符的老爹。杜鵑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家的老爹怎麽這麽孩子氣？
還有就是她見識到了老爹的財氣。盡管老爹一直在強調是才子的才。
她也是昨天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老媽是公主，姥爺是上任文郎國主。雖然沒見過自己的老媽，但看自己的樣貌也知道一定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怎麽就被老爹給騙到手了呢？
如果杜海舟知道此時杜鵑心中對她母親的評價，他一定會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有一點得承認，她媽媽確實漂亮，不過和琴棋書畫卻搭不上一點關係。
當年王都的人都知道，老國主寵愛的二公主文韻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
老國主為了讓她收心給她安排了一門親事，是一位將軍家的公子。未來也是國之棟梁，軍中猛虎的人物。
結果不知道文韻在哪裏提前得到了消息，直接去找那位在酒樓設宴，喝了酒拜了把子。
從此文郎無人不知二公主大名，也就沒什麽人提親或者被說親了。
這世上總有喜歡獵奇的人，一位金烏帝國高官的公子瞞著家裏來提親。
定親的當晚，文韻和對方賭了一宿的骰子。聽說那位公子第二天是光著屁股走的，不過咱們二公主宅心仁厚賞了他一片芭蕉葉。
沒有辦法，最後老國主直接斷了文韻的零花錢，還把公主府內值錢的東西全都沒收了。
不過這並沒有難倒二公主，不就是錢嗎？本姑娘自己掙。
把一對耳釘當了之後，拿著手裏的錢要做點什麽。結果剛出當鋪被人撞了一下後，錢就都沒了。
吉人天相，外加天降神兵。
年輕的杜海舟拎著小偷來到文韻的麵前，“姑娘，你的錢。”
“不，這是你的錢。”
杜海舟：“？？？”
“本姑娘雇你了！”
文韻不由分說的把杜海舟給拽走了。
現在迴想起來，杜海舟還是嘴角掛笑。
看老爹的樣子，杜鵑往後挪了挪。
“爹，您老人家是怎麽把軟飯吃的這麽心安理得的？”
“什麽話？當年你爹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好嗎？還有，是你娘主動把飯送到我麵前吃的。最重要的一點，你娘煮的飯一點都不軟。”
“喂，聽說這裏能領錢？”一個小痞子模樣的人出現在了父女倆的麵前。
杜海舟對於這種小流氓早就見怪不怪了，畢竟誰沒年輕過？
“對的，對的。”
隻要有人來給那老頭搗亂，出再多的錢杜海舟也願意。
把錢遞了出去，剛想遞名符，那個小流氓轉身走開了。拍了拍手裏的銀票，“這年頭，還真有傻子。”
排隊的人也在朝這邊看著。小流氓更是挑釁的迴頭拿銀票朝杜海舟揮了揮。
然後大笑著準備轉頭離開，可是他剛迴身，本該在他身後的杜海舟卻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嚇得他迴頭看了一眼，發現杜海舟還坐在茶攤那裏。
白得五十兩銀子，還把腦袋高興壞了？小流氓甩了甩頭，迴過頭。杜海舟像鬼影一樣又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下他直接跪在了地上磕頭，“大爺饒命啊，大爺饒命！”
“小子，想要拿錢就得幹活。隻要你排隊，這五十兩還是你的。”
“不要了，不要了，我一兩都不要了！”小流氓連滾帶爬的走了。
這下隊伍裏一些有小心思的也都老實了。
城門口的守衛今天也很鬱悶，怎麽今天進城的全都是姓杜的，這不是打老國主的臉嗎？
然後城門口就出現了兩排人，一排是拿著名符準備進城的，另一排就是被守衛趕到一邊準備登記報備的。
過了一個時辰後，守衛覺得不對勁兒了，開始派人檢查後麵準備入城人的名符。結果小兵迴報，全都姓杜。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一位禁軍打扮的人出城直接來到杜海舟的麵前。
“老國主要見你。讓你的人趕緊走，不然我不介意送他們去修城牆。”那名禁軍說完轉頭就要走。
本來杜海舟也是想要帶著杜鵑去他當年熟悉的地方轉轉的，結果一隻鳥落在了他的肩頭。掏出紙條看了一眼之後，就朝那名禁軍喊了一聲。
“喂，把我女兒帶到那個老頭那去吧。我現在沒空見他，你最好小心一點，這可是你們二殿下的孩子。”
“不用你說，你最好一直沒空，我估計老國主也並不是很想見你。小殿下，跟我走吧。”那名禁軍單膝跪地說道。
和之前完全是兩個態度。
“爹你要去哪？”
“你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哥哥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爹得去看看。”
“我也要去！”
“聽話，好好陪你姥爺。他見到你一定會非常開心的，等到時候爹領著你三哥一起來這裏。”杜海舟溫柔的把手掌放在杜鵑的頭頂。
看著杜鵑進城後，杜海舟遣散了人群。
望著文郎國的對麵。
“就知道你小子不像表麵上那麽老實。”
駛離入海口許久後，無勤奮終於從貨艙來到甲板上。
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海麵確實大，大到一眼望不到邊，大到他懷疑一生能不能走得完。
無勤奮喜歡廣闊的感覺，不過是站在陸地上的廣闊感。站在甲板這裏，他總覺得不踏實。
“無兄好像並不興奮？”杜子騰遞上一壺果汁後問道。
“身處其中，卻無法讓我感到真實。可能是我第一次看海的原因吧，說實話，當時在月亮河上的時候，我都沒有這種感覺。”無勤奮仰頭喝了一大口果汁，有不少順著脖子流下。
“那我就讓無兄看點兒真實的。來人！”
杜子騰拍了拍手之後，幾個壯漢抬著漁網來到甲板上。
“吃的魚我就不多說了。無兄看這個，海蚌。這家夥產的珍珠的質地可比河裏的強多了，而且還有很多變種。越深的地方，那裏的珠寶越有個性。不過還沒有哪個人能到海底無光的區域，傳說那裏是鮫人居住的地方，不靠陽光，全是夜明珠。”接過壯漢遞來的匕首，杜子騰當場就撬開一枚海蚌。
裏麵一顆紅棗大小的純紫珍珠居中，周邊還有零散的白色，淡黃色和粉色的小珍珠環繞其中，呈眾星捧月之勢。
“無兄你覺得不真實的地方可是有無數的奇珍異寶，也是無數人打破頭都想爭奪的地方。知道你對珠寶不感興趣，不過兵器你總該感興趣了吧？傳聞海底深處有一種金屬，凡火無法煉化。不知道無兄的赤練行不行啊？”
還在漁網旁吃魚的赤練聽到杜子騰的話後很不爽，威脅似的飛到杜子騰身邊，渾身的羽毛開始冒火。
“好了好了，我服了好吧。閣樓裏有五芳齋的點心！”杜子騰抱頭來迴躲著浴火的赤練。
赤練似乎還有些不滿足，要叼走他手上的珍珠。杜子騰連忙把珍珠揣進了懷裏。
“這個可不行，等一會兒我要差人送給仙兒的。”
赤練的嘴角鼻孔冒火，似是冷哼一聲後就飛向了閣樓。
“東家，趕緊迴船艙吧，一會兒可能暴風雨就要來了。運氣好的話，那朵鬧脾氣的雲可能不會出現在我們的頭頂，可還是要防範的。”
不懂就聽話，這點上無勤奮和杜子騰做的還是蠻好的。
無勤奮下意識的就要迴貨倉。
“無兄，走錯了，這邊。”
……
文朗國的王都醉竹城外，杜海舟已經領著一大票人早早的在城門口排隊。
這些人都是他在外郊的小鄉鎮找的。他出錢在當地的小作坊印刷了大量的名符，它們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都姓杜。
今天來排隊的沒有一個外姓人。上到七八十的老人，下到繈褓裏的嬰兒，全都姓杜！
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讓不讓這些人進城！
看著坐在茶攤上，一手遞錢另一隻手遞名符的老爹。杜鵑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家的老爹怎麽這麽孩子氣？
還有就是她見識到了老爹的財氣。盡管老爹一直在強調是才子的才。
她也是昨天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老媽是公主，姥爺是上任文郎國主。雖然沒見過自己的老媽，但看自己的樣貌也知道一定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怎麽就被老爹給騙到手了呢？
如果杜海舟知道此時杜鵑心中對她母親的評價，他一定會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有一點得承認，她媽媽確實漂亮，不過和琴棋書畫卻搭不上一點關係。
當年王都的人都知道，老國主寵愛的二公主文韻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
老國主為了讓她收心給她安排了一門親事，是一位將軍家的公子。未來也是國之棟梁，軍中猛虎的人物。
結果不知道文韻在哪裏提前得到了消息，直接去找那位在酒樓設宴，喝了酒拜了把子。
從此文郎無人不知二公主大名，也就沒什麽人提親或者被說親了。
這世上總有喜歡獵奇的人，一位金烏帝國高官的公子瞞著家裏來提親。
定親的當晚，文韻和對方賭了一宿的骰子。聽說那位公子第二天是光著屁股走的，不過咱們二公主宅心仁厚賞了他一片芭蕉葉。
沒有辦法，最後老國主直接斷了文韻的零花錢，還把公主府內值錢的東西全都沒收了。
不過這並沒有難倒二公主，不就是錢嗎？本姑娘自己掙。
把一對耳釘當了之後，拿著手裏的錢要做點什麽。結果剛出當鋪被人撞了一下後，錢就都沒了。
吉人天相，外加天降神兵。
年輕的杜海舟拎著小偷來到文韻的麵前，“姑娘，你的錢。”
“不，這是你的錢。”
杜海舟：“？？？”
“本姑娘雇你了！”
文韻不由分說的把杜海舟給拽走了。
現在迴想起來，杜海舟還是嘴角掛笑。
看老爹的樣子，杜鵑往後挪了挪。
“爹，您老人家是怎麽把軟飯吃的這麽心安理得的？”
“什麽話？當年你爹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好嗎？還有，是你娘主動把飯送到我麵前吃的。最重要的一點，你娘煮的飯一點都不軟。”
“喂，聽說這裏能領錢？”一個小痞子模樣的人出現在了父女倆的麵前。
杜海舟對於這種小流氓早就見怪不怪了，畢竟誰沒年輕過？
“對的，對的。”
隻要有人來給那老頭搗亂，出再多的錢杜海舟也願意。
把錢遞了出去，剛想遞名符，那個小流氓轉身走開了。拍了拍手裏的銀票，“這年頭，還真有傻子。”
排隊的人也在朝這邊看著。小流氓更是挑釁的迴頭拿銀票朝杜海舟揮了揮。
然後大笑著準備轉頭離開，可是他剛迴身，本該在他身後的杜海舟卻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嚇得他迴頭看了一眼，發現杜海舟還坐在茶攤那裏。
白得五十兩銀子，還把腦袋高興壞了？小流氓甩了甩頭，迴過頭。杜海舟像鬼影一樣又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下他直接跪在了地上磕頭，“大爺饒命啊，大爺饒命！”
“小子，想要拿錢就得幹活。隻要你排隊，這五十兩還是你的。”
“不要了，不要了，我一兩都不要了！”小流氓連滾帶爬的走了。
這下隊伍裏一些有小心思的也都老實了。
城門口的守衛今天也很鬱悶，怎麽今天進城的全都是姓杜的，這不是打老國主的臉嗎？
然後城門口就出現了兩排人，一排是拿著名符準備進城的，另一排就是被守衛趕到一邊準備登記報備的。
過了一個時辰後，守衛覺得不對勁兒了，開始派人檢查後麵準備入城人的名符。結果小兵迴報，全都姓杜。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一位禁軍打扮的人出城直接來到杜海舟的麵前。
“老國主要見你。讓你的人趕緊走，不然我不介意送他們去修城牆。”那名禁軍說完轉頭就要走。
本來杜海舟也是想要帶著杜鵑去他當年熟悉的地方轉轉的，結果一隻鳥落在了他的肩頭。掏出紙條看了一眼之後，就朝那名禁軍喊了一聲。
“喂，把我女兒帶到那個老頭那去吧。我現在沒空見他，你最好小心一點，這可是你們二殿下的孩子。”
“不用你說，你最好一直沒空，我估計老國主也並不是很想見你。小殿下，跟我走吧。”那名禁軍單膝跪地說道。
和之前完全是兩個態度。
“爹你要去哪？”
“你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哥哥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爹得去看看。”
“我也要去！”
“聽話，好好陪你姥爺。他見到你一定會非常開心的，等到時候爹領著你三哥一起來這裏。”杜海舟溫柔的把手掌放在杜鵑的頭頂。
看著杜鵑進城後，杜海舟遣散了人群。
望著文郎國的對麵。
“就知道你小子不像表麵上那麽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