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來到食堂,卻見三位好友已經將他的那份午餐領好了,他坐在位子上,靜靜地吃著。這時孫逸鳴用拿筷子的手肘戳了他一下,露出一種古怪的笑容道:“不錯啊淩風,顏芷煙可是我們禦劍堂女弟子裏最漂亮的,昨日朱祥儒和端木雲楓他們還刻意去套近乎,接果都碰了釘子。”


    淩風小臉一紅,白了一眼道:“別亂說,我剛剛隻是找顏師妹問了幾個問題。”


    “喲喲喲,什麽問題那麽隱私,非要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才能說,莫非是那種羞羞的事情······”話還未說完,孫逸鳴的嘴立馬被淩風捂上。


    淩風緊張地望了一下四周,才怒道:“我警告你,孫猴兒,這種事不準亂說。”


    孫逸鳴正色道:“以後請叫我孫逸鳴,這才是我的名字。”說完,又笑嘻嘻道:“放心吧,這種事當然不能到處亂說,女孩子是會害羞的,我懂得。”說話間,又擠眉弄眼朝他使了幾個眼色。


    淩風無語,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不理他,繼續吃著。這時候,卻見對麵的白千翔用筷子撐著歪腦袋,目光呆滯,口水直流。淩風詫異地循著他的目光看去,正巧看見顏芷煙正在低頭用餐,這時,顏芷煙也看向了他,雙目一對之後,淩風仿佛觸電般急速迴頭,裝作吃飯的樣子。


    見對麵白千翔還是那副癡傻的表情,心下一怒,將他支撐下巴的筷子一把奪過,頓時他一張肥嘟嘟的大臉盡數埋在桌前的飯菜裏。


    白千翔心中一怒,正要找淩風算賬,正巧看見顏芷煙掩嘴輕笑不已,霎時間,那張笑臉猶如光芒萬丈,不可逼視,內心的怒氣就像被融化一般,於是隻得憨憨的笑著。


    在旁的葉青隻是說了一聲“無聊”,便已起身拿著殘羹走開。


    淩風隻想快速離開這個尷尬之地,於是幾口扒完飯,忙不迭地離開飯堂。


    淩風來到禦劍堂學藝已經一個月了,這天傍晚迴到住處,卻發現已經沉睡了許久的小鳳竟然蘇醒過來了。它的外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褪去了毛茸茸的黃毛,生長出了淡紅色的羽毛,整個身體也似乎大了一圈,倒不像是一隻小雞了,更像一隻不久之後便會飛翔的小鳥。


    淩風驚喜之下,便試著跟它交流,它雖然偶爾叫出一兩聲,但是在淩風聽來,便如同未滿一歲的孩童的牙牙學語,仍然聽不懂它在說些什麽。


    每日清晨,淩風下床,小鳳便立馬跳上他的肩頭,上課吃飯,形影不離,隱然間或許將他當成了“母親”。


    剛開始眾位少年看見小鳳,以為是一種稀有的鳥類,無不稀奇圍觀,朱祥儒竟然還妄言出錢買下它,淩風立時不悅,旋即不理。


    有了小鳳的陪伴,淩風發現跟顏芷煙說話的時間便多了些,每日禦劍堂相見,顏芷煙必定自主過來逗弄小鳳,反觀楊清雪自上次受罰事件之後,再也沒有跟淩風說過一句話,顏芷煙過來時,便遠遠地離著他們,看都不看上一眼。


    淩風想了許久,念想楊清雪的性子便是如此,索性也不去理她,就這樣挺好。


    旁若無人之時,淩風無不想著怎樣去麵見萬天抒,奈何無妄峰高遠,且不知在何處,隻能仰望著天空出神,盼望著有朝一日萬天抒禦劍路過禦劍堂,能有幸看見。


    如此又過了數月,這日從禦劍堂歸來,淩風去上了趟茅廁,迴到房間時卻發現小鳳不見了影蹤,他以為去覓食去了,便不多想。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小鳳依然沒有迴來,淩風便叫上孫逸鳴、白千翔和葉青三人分頭尋找。


    淩風向南邊的山林一路尋去,在途中發現了幾支紅羽,料定小鳳在這個方向,便加快步伐。不多時,卻見前方朱祥儒四人漸成合圍之勢,將小鳳逼至一處懸崖,情勢危殆。


    淩風怒不可遏,跑過去一掌將朱祥儒推開,將小鳳捧在掌心。朱祥儒受他一推之力,險些栽下懸崖,立時冷汗直冒,也是大怒,見是淩風,立馬抽出寶劍。


    淩風見四人將自己逼至絕境,也是心驚膽戰,暗道朱祥儒雖是孩童,但做起事來狠辣不留餘地,念及於此,立生一計,看著他們身後,大叫一聲:“公羊殿監!”


    朱祥儒一聽是公羊祁在後麵,連忙轉身跪下,忙道:“殿監,我們隻是和淩師弟開個玩笑,當不得真的。”


    眾少年也紛紛附和,連忙低頭認錯。


    可是沒有迴答,其中一名少年畏縮朝前看去,哪裏有什麽人,連忙道:“朱師兄,我們被他耍了。”


    朱祥儒抬頭一看,哪裏有什麽“公羊殿監”,啐了一口,罵道:“好你個淩風,看我不抓到你,定要讓你乖乖地將那隻鳥兒交出來。還跪著幹什麽,還不快追!”


    淩風奔跑在林間,心中一陣暢快,可是朱祥儒四人竟然乘著一個氣泡後來居上,降落在他的前麵,堵住了他的去路。淩風無奈,認準了一處枝深葉茂的小路逃去。


    那個方向樹木高大密集,朱祥儒便不好再用法寶飛行,隻得奔跑追了上去。跑了一柱香的時間,淩風漸感體力不支,難以勝過有些修為的朱祥儒,不久就被他擒住。


    朱祥儒將淩風按倒,淩風則緊緊將小鳳護在身下。


    “臭小子,交不交出來,嗯?”朱祥儒騎在他背上,一陣拳頭招唿。淩風始終不吭一聲,隻是堅定吐出兩個字“我不!”


    “好啊,不見棺材不落淚,看我怎麽整你。”說著從他身上起來,使勁一腳踢在他的小腹上。


    淩風疼痛難忍,不禁一聲悶哼,這時候朱祥儒的同伴也盡數追了上來,見是淩風受擒,也學著朱祥儒一般對他拳打腳踢。


    淩風感覺身上的骨頭都快散架了,口角溢血,雙眼模糊,淚水溢出,但就是不哭出聲來。


    “好小子,充好漢是吧?我讓你充好漢,給不給我?”朱祥儒一陣氣急,雙拳兩腿如同疾風驟雨一般。


    這時候,他其中一名同伴見他如此瘋狂,立馬止住他道:“朱師兄,我們給他點教訓就得了,這樣下去,難保會出現人命啊。”


    朱祥儒反手給了他一個耳刮子,怒道:“上次的仇我還沒報呢,他跟楊清雪那臭丫頭辱我之仇,定要討個彩頭。”


    淩風咬牙切齒,見他停止攻擊,倏然一躍而起,悍然撞向朱祥儒。對方沒有防備,立時被他撞了個人仰馬翻。


    同伴三人見狀,立馬一擁而上,重新將他按在地上,淩風大聲咆哮,欲要起身,可是三人合力之大,令他再也動彈不得。


    朱祥儒一臉猙獰,麵色可怖之極,隻見他抽出寶劍,步步逼近躺在地上的淩風。正要一劍刺去,可是電光石火間,自己的胸前卻被一陣大力撞飛,遠遠地摔了出去。


    不遠處,一名身負藥簍的白衣少女從天而降,手中拿著一把淡紫色的仙劍,神色威凜,有如仙子。


    隻聽得她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戾氣如此之重,同門師弟,你竟然下此殺手。”


    朱祥儒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罵道:“這是我跟他的事,識相的趕快走開,要不然別怪我手下無情。”


    白衣女子煞有介事的一笑道:“看來你是想跟我比劃比劃了,區區禦劍堂弟子,難道你自信能勝過我。”


    朱祥儒一聽,便打量著她,看他年紀約莫二八,論年紀在禦劍堂眾弟子之上,便不敢在她麵前造次,作了一揖道:“敢問師姐芳名,是哪一峰的高徒?”


    白衣女子冷哼了一聲道:“就憑你也配問我姓名,能在禦劍堂學習三年不被開除還未可知,倒是你,如若再敢橫行跋扈,欺壓同門,定讓你爬著離開洛仙。”


    朱祥儒嘴角一陣抽搐,心中氣憤,但不敢在臉上表露,隻是恨聲說了一聲“我們走”,隨即轉身離去,隨行同伴也趕緊追上。


    白衣女子將淩風扶起,問道:“你好些了嗎?你那些師兄弟為什麽欺負你?”


    這時候,淩風懷中的小鳳不停地拍打著翅膀叫著,他愛惜地看了一眼小鳳迴答道:“技不如人,隻得受人欺淩,幸好小鳳沒事。”然後又望了一眼白衣女子道:“多謝師姐仗義相助,請問師姐你叫什麽名字?以後淩風定當報答。”


    白衣女子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沒什麽好謝的,我是無妄峰的弟子冷紫凝,你叫我冷師姐就好了。”


    淩風一聽是無妄峰的弟子,心神大震,於是問道:“你的師父是萬天抒嗎?”


    冷紫凝見他一個禦劍堂弟子竟然知道八峰之一首座的名字已是詫異,竟然還直唿師父的名諱,不禁好奇道:“你知道我師父?”


    “嗯!”淩風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道,“我有重要的事找他,冷師姐,你能幫我引薦嗎?”


    冷紫凝麵露難色道:“姑且不論你是禦劍堂弟子,不得上無妄峰,就說師父他已經一年都不在洛仙門了。”


    淩風驚道:“那你可知他什麽時候迴來?”


    冷紫凝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師父他是去雲遊尋找一位故人,這位故人對他來說極為重要,所以年年托人去尋找,這次更是親自下山。”


    淩風想了想道:“莫非他是去尋找我爹?可是我爹他已經去世了。”


    冷紫凝見他歎了口氣,便問道:“你找我師父有什麽要緊事嗎?等他老人家迴來我可以代為轉告。”


    淩風搖了搖頭,神情落寞。


    冷紫凝見狀便道:“如此,你隻有暫時等待我的消息,如我師父迴山,我便偷偷帶你去見他,如何?”


    淩風一聽,喜道:“多謝師姐。”


    冷紫凝摸摸他的頭,一笑道:“我現在正在幫百草師叔采藥,須得迴去了,有空便找你玩耍。”


    淩風點了點頭,便目送她離去,此時深感身上劇痛,眼前一黑,還好扶住了身旁一棵小樹,這才站穩。


    迴到房間時,同室三人也都迴來了,見小鳳尋迴,但淩風渾身是傷,問及何故,皆是憤慨,摩拳擦掌,聲稱須得幫淩風討迴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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